第二百五十一章 大海撈人

  「區區小傷，不在話下。」彤彤昂首挺胸。

  雨燕撇嘴問：「是誰剛才哭爹喊娘？此時又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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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娘欺負我。」彤彤羞臊，用左手扯沈寒月衣袖。

  他輕咳兩聲縮縮脖子道：「若是別人，爹幫你，你娘嘛！我不敢。」

  豎耳傾聽的某女唇角勾起個好看的弧度，心想：「算你識相。」其他人側目而視，憋住笑貌似充耳不聞。

  羅通來請大家登頂，沈寒月嫌那裡血腥味太濃，疼愛妻女提議下山。堯堯想去看戰場感悟，火靈、雙兒同行，月妍隨他們回山腳下的軍營找冷昊玉。

  雨燕取出仙鶴羽毛，穩穩噹噹載四人飄下山，引來士兵們的唏噓羨慕。羅通驚為天人，崔榮勝目光灼熱，沈寒月瞅他倆不爽。

  儘管軍醫信誓旦旦說彤彤傷勢無礙，作為父母的沈寒月、雨燕仍一門心思送她回鏡月城休養，彤彤見肯求無用，跺腳回自己營帳。

  本以為小孩子氣性短，過會兒哄哄就沒事，不料晚膳時營帳內外遍尋無影，急壞夫妻倆。崔榮勝、羅通派士兵山上山下地毯式搜索不停，火靈、雙兒、堯堯得到消息連夜下山加入。

  「娘子，你去休息，我在此等消息」沈寒月勸雨燕。

  她哽咽糾心問：「外面天寒地凍，彤彤身上帶傷會去哪？」

  「姐姐莫難過，昊玉已經派人沿路向最近的琅邪城、潮汐城擴尋，並上報軒皇同找，相信不日會有　喜訊傳來。」月妍瞧她淚眼模糊，心裡亦不是滋味安慰。

  雨燕懊悔道：「早知如此，就不逼她回去啦！」

  「按妹妹失蹤的時辰，她應該在附近。你們有沒有去海邊？」堯堯冷靜分析。

  冷昊玉答：「士兵們檢查過沙灘上的每塊礁石，彤彤不在那裡。」

  火靈與雙兒進門聽到說：「這兒沒有那沒有，丫頭不會去海里閒逛了吧？」

  雨燕、沈寒月、堯堯齊答：「有可能。」

  「你們的意思是，是沈小姐想不開，投海自盡？」崔榮勝瞠目結舌。

  火靈火冒三丈罵：「你才想不開投海自盡，你全家都想不開。」

  雙兒冷言冷語道：「彤彤只是去散心，你想多了。」

  崔榮勝連忙解釋：「沈夫人、沈公子，在下沒有詛咒令千金的念頭。」

  「多謝各位對小女的關懷，請撤回兵士，我們自去接她回來。」知道女兒所在，雨燕心情愉悅，不計較他的口誤，朝眾人拱手展露笑顏。

  沈寒月見雨燕憔悴，硬拉她回營帳睡覺，明早再去接女兒。提心弔膽大半宿的眾人滿腹疑問散去等天亮，好看雨燕他們如何大海撈人。

  想法不錯，機會沒有，雨燕與火靈、雙兒、堯堯傳音約定海邊集合的時間，星光未落就潛進大海打聽黑鯊的住所。

  雨燕和沈寒月曾返回忘憂谷的寶庫，沈寒月漫步其內腦海里記憶如潮湧，直接帶雨燕駐足角落打開暗門，沒有珠光寶氣的璀璨，只有十來個大小不等的木盒，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收走。

  清點時發現皆為海中至寶，避水珠四顆，避水衣四套，龍珠四顆其它三個盒子打不開，不清楚裡面為何物。此次兒女坐船出海，雨燕送他倆避水珠、避水衣防身。

  三顆避水珠在海底光芒四射，火靈趴在雙兒幻化的大魚背上與它親親我我嘮嗑：「娘子，你的本體到底是啥？」

  「你都問過八百遍了，我要記得還能不告訴你？」雙兒有點煩躁。

  火靈趕緊揉捏它脊背討好道：「我勤問是想幫娘子回憶起身份，你別生氣，別生氣。」雙兒在它的安撫聲中慢慢平靜下來。

  「歡迎朋友來墜星海參觀。」大家才沉到海底，黑鯊便聞訊游來。

  雨燕直截了當問：「黑鯊大王可看見小女彤彤？」

  「令千金在我的宮殿裡，與我的兒女們玩耍。」黑鯊講：「昨日黃昏，彤彤獨自跑到海灘上生悶氣，無意中碰到胸前的海螺，放在唇邊吹響，黑鯊出現瞅她受傷，詢問原因。

  小丫頭灑淚控訴爹娘的專制，揚言要離家出走，黑鯊恐她言出必行遭遇一測，邀請她進海里參觀，她欣然前往。」

  「感謝黑鯊大王收留小女。」沈寒月誠心誠意行禮。

  「沈夫人祝我化形大恩未報，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黑鯊本來替彤彤憤憤不平，得知她爹娘是雨燕和沈寒月後，選擇理解。

  黑鯊命蝦兵帶堯堯、火靈、雙兒去後院做彤彤的思想工作，自己領他二人前殿內落坐飲茶，互說別後事。

  雨燕他們離開碧幽海不久，蛇族便全海找尋六太子梟猛，蛇王曾到海星族探訪，海星女王三緘其口，其它族人一問三不知，撂下狠話無功而返。

  蟒將軍放心不下愛女回碧幽蛇族，被告知紅姬屍骨無存，它含悲忍痛暗中調查，銀環、白唇密報紅姬消失當晚青萍在其房中。蟒將軍傳信藍姬，帶幻月蛇王同來索要妹妹屍體。

  碧幽蛇王無屍可交，幻月蛇王認為它不給面子，兩蛇王大打出手。藍姬、蟒將軍怒殺蛇兵、毀蛇窟，翻江倒海，鬧得眾海皆知。

  海中精靈譴責碧幽蛇王冷血無情，它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捏著鼻子認栽。怨恨梟猛行事不知輕重連累自己，改立長子赤練為太子，蟒將軍叛出碧幽，投奔幻月蛇族頤養天年。

  黑鯊身在鯉魚族念念不忘海星女王，常去海星族獻殷勤。女王晉級時天劫突降，它措手不及，黑鯊不顧自身安危為它擋劫顯喪老命，終於感動女王抱得美人歸。

  女王孕子，將寶座傳給年輕有為的族人，專心哺育後代。碧幽海靈氣越來越稀薄，黑鯊輾轉在墜星海域覓得一小塊靈地，舉家搬遷重建樂園。

  雨燕趁它抿茶潤喉問：「小魚一家可好？」

  它笑放茶杯答：「小魚五年前與幻月鯉魚族三太子喜結連理，如今子女成群。鯉魚王與王后憑藉你當年留下的靈洞，兩年前雙雙晉級成功，夫妻合力蛇王已不是對手。小魚每年都會來墜星海看望我們，沈夫人不妨多住幾日，或許能相見。」

  「海底潮濕，對彤彤傷口恢復不利，況且岸上有人盼歸，無瑕久留。」沈寒月婉拒，黑鯊不勉強，命人安排酒宴，喊來家人與二人引見。

  望著十來個人面星身或人面魚身的大小寶寶，尤其有幾個稍大點的還能用人言交流，雨燕甚覺有趣，每隻送上塊巴掌大的靈玉，黑鯊夫妻喜出望外。

  投桃報李，送給堯堯、彤彤每人一串黑珍珠手鍊。酒足飯飽，沈寒月告辭，彤彤戀戀不捨與小傢伙們惜別，黑鯊與女王親送他們出海。

  「稟報大王、王后，岸邊有大船撒網，我們靠近不得。」白鯊將軍來報。

  火靈獲悉它前時偷襲雙兒，是惱怒他們捕捉同類，只想教訓並非要置它與死地。其情可憫，原諒了它的衝動，並同蝦、魚將軍化干戈為玉帛。

  黑鯊取出面鏡子，口念咒語，注入靈力，鏡中現出十幾艘大船，頻頻在近海撒網。羅通、崔榮勝、冷昊玉和月妍四人面紅耳赤好像在爭論什麼。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們自己過去吧！」雨燕取出鶴羽貼在海面，大家躍上宛如凌波踏浪，飄忽若神，黑鯊王和王后水下護航到船隊邊。

  「夢羅公主他們撈到沈小姐啦！」

  「人撈到啦！」

  「公主他們腳踩羽毛在水面上漂，真像仙人。」

  「公主在水面上漂。」

  「公主是仙人。」…先瞧見他們的士兵喊，後面船上的人接力傳，最後省略成「公主是仙人。」在海面上此起彼伏。

  雨燕汗顏，加快羽速到帥船旁邊，崔榮勝四人聽到呼聲，在船上探頭欲拉他們上船，火靈、雙兒嫌麻煩，催她先駕羽登岸。

  彤彤單手攙扶雨燕低頭道歉：「孩兒不孝，讓爹娘操心，對不起。」

  沈寒月雙足著陸輕攬雨燕道：「你胳膊有傷，我來扶你娘。以後萬不能再任性妄為。」

  「兒大不由娘，自己的路要你自己走，須謹記生命可貴，親情無價。我和你爹明日回桃花村，你們什麼時候想回去傳信我來接或自還。」是非對錯本無絕對，雨燕不想苛責於她。

  月妍下大船坐小船上岸，問候完彤彤不滿地拉雨燕埋怨：「姐姐去海中玩怎不帶上我？」

  雙兒迷惑接腔：「雨燕姐姐為啥要帶上你？」

  「姐姐從前去哪都帶著月妍，我忘記你已非你，前塵盡忘啦！」

  她眸中濃濃的失落令雨燕驟然心疼，反握她手保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帶你環遊天下。」

  「昊玉，你到了嗎？姐姐說要帶我去玩，咱們仨，不對還有姐夫，咱們四個一起去。」冷昊玉點頭，月妍轉悲為喜，開心得像個孩子。

  雙兒掐腰瞪她：「憑啥你們四個？還有我和相公。」

  「對，還有我和娘子。」火靈支持媳婦。

  「我與姐姐認識了許多年。」

  雙兒理直氣壯問：「我們與她是生死之交，你們同她經歷過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