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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郎心蕩漾

2025-04-20 15:44:10 作者: 莊周夢蝶21

  臘梅淺淺一笑問:「客官可有貴重物品要寄存?」沈寒月搖頭。「客官要住什麼樣的客房?」

  沈寒月毫不遲疑答:「自然是最好的。」

  臘梅聞言,臉上的笑紋更深幾分:「天字號房間一人半兩銀子一日,預交三日,住不夠不退。」頭 回聽到如此天價又苛刻的店規,雨燕和沈寒月覺得有趣,傳音交流等下文。「客官可能接受?」不見他倆回復臘梅有點著急。

  

  沈寒月和風細雨道:「沒問題,可否講下貴店的特色?」

  「我們收的半兩銀子包括一日三餐免費供應,晚膳後的歌舞演出。想在萬梅園盡興,至少要遊玩三日。」

  聽完她解釋,雨燕講:「好,請臘梅姑娘為我夫妻倆登記三日。」沈寒月丟給她三兩銀子,她問清姓名高高興興去櫃檯。

  雨燕抿口茶說:「相公,雲起客棧的經營理念不錯,我們寒月酒樓可以借鑑。」

  「等體會完回鏡月城研究。」

  「希望沒花冤枉錢。」

  「貴客這邊請。」臘梅步履輕盈帶他倆去三樓天字甲二號房。「二位先休息,酉時可到膳廳用晚膳,如有需求可搖鈴喚人。」臘梅交待完關好門下樓,雨燕和沈寒月打量房間。

  屋子被一道低垂的珠簾隔成里外間,左側長條書案前放著把後背不高的椅子,右側有塊長方形的坐榻,旁邊的矮桌上茶具、瓜果、糕點俱全。

  中間架高的三足圓銅爐里炭火通紅,牆壁上懸掛有織錦的壁毯,坐榻、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毛毯,室溫舒適宜人。

  沈寒月斜挑珠簾,拂開幔帳進裡間,一張不高的大木床倚牆映入眼帘,床邊有個精緻的梳妝檯,角落裡有木櫃。所有的家具全是朱紅色,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柔和的桔光,處處溫馨。

  「娘子可要上床歇息?」

  「不用,榻上挺好。」雨燕脫掉鞋子盤膝而坐,從玉鐲里取出棉被蓋住腳,瞥見矮桌上的暖手爐,捧在手中居然是熱的,暗贊店家的細心周到。

  沈寒月看見爐上放的水壺問:「娘子喝不喝茶?」

  「我不喝,你別走來走去,坐下歇會兒。」雨燕拍拍身旁,沈寒月脫鞋上榻。

  酉時兩人下樓,小二帶他們進膳廳,在天甲二號桌落坐,立刻有笑容可掬的二八女子擺上瓜果、零食、糕點,倒上香茶,不大會,又有小二送來清粥小菜。

  「小女冬玲拜見客官。」一名青衫女子抱著個酒罈行禮。

  雨燕詫異問:「冬玲姑娘有何事?」

  「這是本店的招牌酒清雪釀,在雪地下埋有百年,上月才挖出,請兩位貴客賞評。」冬玲在桌上翻過兩個空酒碗,各倒上半碗酒,濃濃的香氣在廳中漾開。

  酒色微黃透明,有一定的粘稠性,抿上口舌尖細膩柔滑,吞咽時潤潤過喉,暖暖入肚,鼻吸里游離著絲絲甘甜,令人回味無窮。

  沈寒月忍不住誇讚:「好酒。」

  雨燕端杯淺嘗,齒頰流芳,持久不息。「此酒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嘗。」半眯眼眸享受。

  冬玲瞧兩人喜愛,抓緊機會推銷:「客官可要帶幾醞回去自飲或送人?」

  雨燕睜開眼諮詢:「此酒何價?」

  「五兩銀子一壇。」

  未等雨燕接腔,有人喊:「冬玲姑娘,把你手中的清雪釀給爺倒碗。」

  「不好意思豹爺,本店規定清雪釀只供天字房間的客人免費品嘗。」冬玲不卑不亢轉身朝一名四十左右,滿臉橫肉的男子行禮。

  男子拍案而起抽刀怒呵:「什麼破規定,欺負爺錢少,看我不砸了它。」

  「豹爺去院中清醒,別打擾客人用膳。」冬玲長袖輕拂,那豹爺不由自主往門邊退。

  「豹爺,奴家陪您去賞花。」一名黃衫女子拖拽他出去,其他客人埋頭吃飯,眼光亂瞟。

  冬玲回頭賠笑:「驚擾貴客,莫怪。」

  「無妨。」雨燕放下酒碗端茶杯,冬玲先一步更換熱茶遞到她手邊。「清雪釀有多少?」瞧她殷勤,雨燕滿意。

  「本來有二百壇,賣出不少,大概剩餘一百五六十壇吧!」

  「相公,我們買一百壇怎樣?」

  「娘子喜歡全買亦可。」

  「客官此言當真?」冬玲精神大振,又有種做夢的感覺。

  雨燕被她的神情逗樂,戲謔:「莫非沒有人買過這麼多美酒?」

  「的確沒有?二位首開先河。」

  雲頂因為終年寒冷,道路上冰雪不融進出不易,故往來客商不多。路過之人住宿賞梅,三兩壇在店中或灌進酒壺路上飲用,尚未見購買百壇的。

  沈寒月不想與她多話,拿張銀票放桌上說:「這是一百兩訂金,我們走時再提酒。」

  「這半壇送二位慢飲,我去催上歌舞。」冬玲識相尋掌柜報喜,雨燕細嚼慢咽棗豆糕。

  悠揚的笛聲緩緩響起,眾食客的目光皆望向對面的高台。一名白衣蒙面女子徐徐移至台中心,忽然間甩開水袖,曼舞開來,袖底拋撒的無數花瓣凌空而下,攜縷縷幽香沁人心脾。

  笛聲漸急,女子身姿越舞越快,裙裾飄揚,如花間翩躚的蝴蝶,在晃動的光暈里,閃爍美麗的色彩,欲語還休的煙眸,使人朦朧迷離。笛聲驟止,台下看客依然沉醉驚艷無法自抑。

  沈寒月一手抱酒罈,一手摟雨燕纖腰回房間。「哎喲!你踩我的腳了。」靠門的人四號桌傳來聲驚呼。

  雨燕瞧見男子故意伸腳,心嘆:「不知死活的人真多。」沈寒月甩他記眼刀腳步不停。

  四個彪形大漢擋在二人身前說:「踩了我們兄弟,想走沒門。」

  沈寒月眸光冰冷道:「劃下道來。」四人莫名打個冷顫,張口結舌。

  被踩的男子瞅他們呆愣,一瘸一拐上前呲牙咧嘴哼哼:「哎喲,哎喲,你將我的腳指踩斷,快賠一百兩銀子去醫治。」

  「對,對,對,賠一百兩銀子,我們帶他去醫治。」回神***腔。

  雨燕語含威壓勾唇問:「你們確定要一百兩銀子?」

  被踩男子哆哆嗦嗦、牙齒打架答:「確、確、確定。」

  「相公,十兩銀子一條腿不貴,給他們。」雨燕回頭嫣然一笑,沈寒月郎心蕩漾。

  「啊!」聲悽厲此起彼伏,五壯漢瞬間倒地打滾不起。

  雨燕扔銀票在幾人身上,提高嗓門講:「你們要的一百兩醫治費,收好,別讓人搶走。」

  沈寒月取手帕擦手,嬉皮笑臉誇獎:「娘子仁慈。」

  廳中人皆側目而視想:「如此心狠手辣,還叫仁慈?」雨燕美目流轉,突來一陣寒風,大家全縮起脖子,兩人勾肩搭背回房。

  「娘子,你剛才那樣對我笑是啥意思?」沈寒月急慌慌閂門抱雨燕。

  雨燕閃身躲過一頭霧水問:「哪樣一笑?」

  「就是這樣。」沈寒月學她嫣然一笑惟妙惟肖。

  「一笑而已,能有何意?」

  「難道娘子不是想?」他擠眉弄眼、搔首弄姿。

  腦中浮現一句話:「沒有電視、電腦、手機、網絡的日子好可怕。」嘴裡說:「恭喜你答對了,我真沒想那個。」

  扭身卻發現無事可做,唯上床睡覺消磨時間。結果還是滿足了某男的求知探索之欲,平衡了他體內超旺盛的愛情荷爾蒙。

  只要有你在身旁,重複無聊的日子不乏味,做著相同的事情不枯燥。望著懷中疲憊酣睡的玉人,沈寒月笑靨如花。

  「娘子,下雪了。」沈寒月在她耳邊呢喃。

  半夢半醒的雨燕一骨碌爬起來,揉眼問:「下的大不大?」

  「大。」

  「我瞧瞧。」她湊到窗邊,掀起厚厚的幔簾,只見山舞銀蛇,原馳蠟象,鵝毛般的雪片鋪天蓋地墜落,低洼處的房屋只看到屋頂的輪廓,不遠處的梅林,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肩頭微沉,沈寒月的埋怨入耳:「不穿棉衣站窗邊,當心著涼。用完早膳,我們去萬梅園。」掩好窗幔,為她系好棉衣的帶子,抱她坐床邊穿棉褲和鞋襪。看他仔細的模樣,雨燕心頭暖流涌動。

  望著沈寒月與自己同款的紫貂帽,紫貂斗篷,雨燕想到情侶裝。「娘子,我這身穿著有問題?」瞥她瞅自己傻笑,他蹙緊眉頭。

  「相公,我們倆穿的是情侶裝。呵呵。」

  沈寒月耳濡目染,學了不少詞,揣摩句意:「情侶是不是愛人?」

  「是的,我們穿同樣的衣衫出行,別人一看就知道咱倆是夫妻。」

  「好,以後我們就這麼穿。」他心花怒放,嘴巴咧上天。

  由於下雪,許多客人還在熟睡不起,膳堂里冷冷清清,小二們亦無精打采,哈欠連連,兩人挑簾進到大廳坐下尚不覺。

  沈寒月朗聲問:「此刻有無膳食?」

  幾個小二齊抬頭。「有、有、有,貴客請坐。」手忙腳亂端茶送果按日常程序來。二人吃飽喝足,整裝去萬梅園。

  地上白皚皚的一片,就像鋪了張白色的地毯。驀然回頭,身後串串的腳印,很快被紛飛的大雪淹沒撫平,不留痕跡。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它在叢中笑。」

  「娘子,這詩對雲頂的梅花是不是不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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