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鋪床蓋體

  黑蝶王莞爾道：「我怎麼會拋棄你們？只是在泉底的幾個月，生死之間徘徊，我答應紫蝶若能平安脫險，陪它浪跡天涯。等我們游遍美景，會回到蝴蝶谷終老。」

  那條叫小青的蛇忽然從水中冒出頭問：「紫蝶姐姐，你們要去哪？」紫蝶搖頭說沒想好，它接著講：「好羨慕姐姐、姐夫能幻化人身，我也想四處轉轉啊！」

  紫蝶飛過去撫摸它頭安慰：「小青妹妹勤加修煉，定可心愿早成。我們不在的日子，煩勞你多多照顧蝴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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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放心，誰要敢欺負小蝴蝶，我小青一定狠狠教訓它們。」小青保證。

  「多謝小青。」黑蝶王和紫蝶、虎紋蝶齊道謝。

  小青伸長脖子探到虎紋蝶身前說：「紅蝶大王，你們釀得百花蜜甘甜醇香，再給我些如何？」

  虎紋蝶落在它頭頂歡快地講：「沒問題。」

  記憶中蛇亦是蝴蝶的天敵，看到小青和蝴蝶們關係親密，雨燕覺得世事無絕對，只有真情趣，不能流於表面，要注重內涵。

  雨燕翻譯紫蝶和黑蝶王邀請她和沈寒月去蝴蝶谷做客，他點頭同意，小青亦在受邀之列。千百隻蝴蝶引路，繞來繞去行到山頂一處隱蔽的斷崖邊。

  紫蝶、黑蝶王換回本體要載他夫妻和小青飛到懸崖底，雨燕直接取出仙鶴羽毛，注入靈力，帶沈寒月和小青向下落。

  瞧見仙鶴羽毛，紫蝶感慨問：「孟雨燕，問天大人和仙鶴哥哥可好？」

  雨燕慫恿它：「問天、仙鶴在塔中安好，只是擔心、想念你。不如回去看看大家。」

  「我也非常想念大家，也不知它們歡不歡迎黑蝶？」紫蝶化成人身，立上羽毛忐忑。

  黑蝶王幻化人形笑攬它入懷道：「娘子莫胡思亂想，聽你所言，問天大人通情達理，塔中精靈皆心地善良，咋可能拒我於門外？」

  「黑蝶王說得對，紫蝶多慮啦！呵呵。」降到谷底，雨燕收起羽毛。

  一汪澄碧的湖水映入眼帘，被峰巒迭翠包圍。每株奇花異樹上，皆落滿密密麻麻的蝴蝶，五彩斑斕，姿態各異。

  搞不清哪只蝶喊了聲：「紅蝶大王救出了黑蝶大王和王后。」花樹上的蝴蝶像五光十色的紙片呼啦啦飄來。

  最前面的是幾隻黑底紅花身攜絲帶的大粉蝶，翅膀上有紅、黃、綠、紫、黑五色花紋的金蝶緊跟其後，白翅畫黑點的蝴蝶閃動嬌小的翅膀不甘落後，用力加速…

  驚艷場面壯觀的雨燕面前倏地飛來片枯樹葉，她好奇地攤開手掌接住，竟是只褐色衣服，枯葉形狀的蝴蝶。

  「恭喜黑蝶大王和王后脫險。」「恭喜黑蝶大王和王后脫險。」蝶兒們舞動俏麗的翅膀雀躍，黑蝶、紫蝶擺手回應。

  晚膳有新鮮的花瓣、叫不上名的瓜果，香甜可口的蜜汁，小青咕咚咚喝了幾大杯。黑蝶王親自為虎紋紅蝶主持加冕儀式，號召蝴蝶谷的子民要擁戴它。

  沈寒月取美酒、牛肉乾、咸松仁與紅蝶、黑蝶二王痛飲，小青嘴饞參與，頻頻敬酒，灌得紅蝶大王暈暈乎乎。

  紫蝶和雨燕笑盈盈坐旁邊聊天。當初紫蝶飛出問天塔，漫無目的在群山綠野花叢間嬉戲溜達，遇到過許多同伴。

  有的擦肩而過一面之緣，有的同行一段各奔東西，也有的惺惺相惜後又不歡而散…尤其誤往雲頂山，大雪紛飛，差點葬身蟲腹。驚魂未定出大山，險遭人類捕獲，多虧有問天送的隱身衣，助其逃脫。

  雨燕插言：「既有隱身衣，紫蝶何不時時穿身上避禍？」

  「我也想，但問天大人講衣服只能用三次，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用。」紫蝶心有餘悸。

  「後來呢？」

  「我來到雲錦城玉泉山，發現甘玉泉中心古樹上的花蜜靈力十足，便停駐樹上休養，結識水裡的小青，一起修煉。

  春去春回，黑蝶偶然路過泉水邊，瞧見初化人形的我，一見鍾情，帶我進蝴蝶谷，得谷中奇花異果、天地靈氣的滋養，順利穩固人身。

  黑蝶經常與我出谷去雲錦城周邊玩耍，一次晚歸，我撞上蜘蛛網，它化成人身用木棍挑斷大網、趕跑蜘蛛，抱我到甘玉泉中清洗。

  那一瞬間，我感覺它就是我苦苦尋找的真愛，當它向我求娶，我毫不猶豫應允，於是我便成為王后，與它在蝴蝶谷里逍遙度日。」聽完紫蝶的曲折經歷，雨燕由衷認為無論人、精、怪幸福皆得來不易。

  興奮的蝴蝶們翩翩起舞，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直到夜半月隱薄雲後，才偃旗息鼓棲息枝頭花蕊里入夢。

  小青哈欠連天，滑進湖裡睡覺，雨燕和沈寒月進到紅蝶安排的山洞中，拿出鋪蓋相擁而眠，黑蝶、紫蝶、紅蝶各回花房安寢。

  用完可口的早膳，雨燕和沈寒月帶好面具易容告辭，黑蝶、紫蝶一同出谷，小青以保護蝴蝶為由留在谷中，受到蝴蝶們的歡迎。

  玉泉山腳下，車夫鬆口氣說：「二位客官你倆總算回來了。」

  沈寒月抱歉道：「不好意思，碰上兩個朋友，聊得太晚沒下山。」

  「只要平安歸來，無妨。」車夫去牽馬套車。

  雨燕瞅瞅荒涼的四周，深覺此車夫憨厚，取出些蝴蝶谷中的特有瓜果和蜜汁，送給老頭品嘗。他高興的道聲謝，大口吃起來。

  回到織錦城，沈寒月多付他一兩銀子，老頭滿臉喜色離開。雨燕告訴紫蝶她可以用穿梭門送它倆去　問天城，它倆卻想慢慢領略沿途風景送上幾張合計萬兩的銀票和一袋散碎小錢，互道珍重，分道揚鑣。

  織錦城的織錦聞名天下，雨燕不管三七二十一，撿自己喜歡的花色圖案大肆購買，等回鏡月城當禮品送人，或懸掛或製作成衣衫鞋帽。

  「相公，我說套上棉衣再穿過來，你說不用，這會兒讓人當病人看，快尋客棧。」雨燕和沈寒月單衣入雲頂城惹百姓圍觀。

  一名頭戴皮帽，身穿皮袍的男子好心指點：「前邊右轉有家成衣店，二位可去選購。」

  「多謝公子。」凍得哆嗦的雨燕拽沈寒月一溜煙衝過去。

  進門吆喝：「掌柜的，把店中的厚棉衣取來我們試穿。」

  「二位客官請稍等。月兒，給客官沏壺熱茶暖身。月兒娘，你來幫夫人更衣。」掌柜見多識廣，呼妻喚女出來招呼。

  穿上紫貂裘，戴上紫貂帽，趁月兒娘不備，取出玉鐲內特製的鹿皮棉靴套在腳上，渾身上下暖洋洋　到大廳，沈寒月早一襲同色紫貂袍端坐飲茶，雨燕微怔坐到他右邊。

  月兒為雨燕斟茶誇讚：「夫人身著紫貂裘宛如仙女下凡，好美。」

  月兒娘跟著女兒夸：「夫人氣質不俗，穿藍色貴氣逼人。」雨燕知她娘倆賣衣心切不以為然，莞爾不語。

  沈寒月朝掌柜拱手問：「請問掌柜，城中客棧哪家好？離此多遠怎麼走？」

  掌柜回禮答：「雲頂官家客棧大且安全，服務一般。雲起客棧有萬梅園景色、服務周到，但魚龍混雜，常有械鬥甚至死傷人事件發生，失竊如家常便飯。」

  雨燕茶杯離唇道：「相公，我們去雲起看梅花。」

  沈寒月含笑頷首：「好。請問雲起怎麼走？」

  掌柜建議：「二位遠客，沒有護衛，還是住雲頂少麻煩。」

  「我家娘子想看梅花，就去雲起。」掌柜識趣細講方位，沈寒月結帳攬雨燕纖腰出門。

  雨燕仰頭問：「相公不是最喜歡黑色，為何今日選了藍色紫貂裘？」

  「娘子穿藍色，為夫與你成雙配對。」

  「相公美意，為妻心領啦！」

  「光心領怎行？要重謝。」

  「你不缺金銀寶貝，拿什麼謝你？」雨燕皺眉冥思。

  沈寒月輕刮下她的小瑤鼻說：「我要千金鋪床蓋體。」

  「千金蓋體尚可，鋪床你不嫌硌得難受？」他的話令雨燕匪夷所思，摸不著頭腦。現代社會中大款躺在鋪滿毛爺爺的床上炫富，沒聽過躺在金錠上的。

  他附到她耳邊低聲講：「娘子的千金之軀，上下我都舒服，難受何來？」

  霎時間明白他話意的雨燕面紅耳赤罵：「滾。」抬手在他腰上猛擰一把，他呲牙咧嘴裝樣。

  繼續口花花調戲：「娘子力氣漸長，晚上要好好謝我。」

  「謝你個頭。」

  「哪裡皆行，只要娘子喜歡。呵呵。」打情罵俏不覺路長，很快到達雲起客棧。

  還未到門邊，便有小二滿臉堆笑跑來問：「請問客官要不要投宿？入住雲起可免費參觀萬梅園，還有歌舞表演。」

  沈寒月爽快回答：「好，我們就在雲起落腳。」

  「兩位客官這邊請。」小二愉快帶他倆進客棧高聲喊：「貴客兩位，請臘梅姐招待。」大廳里的人全望向門口。

  「奴家臘梅，請貴客雅間坐。」沈寒月同雨燕對視一眼，抬腳隨她走進掛有臘梅木牌的雅間。「貴客風塵僕僕請飲茶暖身。」臘梅燙杯斟茶。

  兩人淺嘗完，沈寒月眉眼凝笑道：「走南闖北，唯雲起客棧別具一格。不知住店有何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