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盡釋前嫌

  對瀾瀾這個共同生活不足一年的異國公主，齊安澤還是有感情的。自從準備迎娶她過門，便把身邊的鶯鶯燕燕、環肥綠瘦重金遣散，修身養性與她攜手共創未來。

  「瀾瀾，我願意。」齊安澤抹去她唇邊黑紅的血跡，淚眼婆娑。

  玉瓊公主被逼迫懸樑自盡時，齊安燁正在相國府與許書瑤把酒言歡，聽小廝來報，眸色微變，一句：「知道。」酩酊大醉方回府倒頭就睡。

  

  鏡月國主開恩，厚葬兩位公主。齊安澤無法忍受孤獨一人的寂寞，重新過起從前荒淫無度的生活，而齊安燁出人意料求娶許書瑤為妻。

  玉珀國主送玉葉公主做太子妃，齊安坤不情不願接受。鏡月國主特批皇后出鳳儀宮為兩個兒子操持婚禮。

  宴會上齊安澤瞧見蒼老憔悴的皇后哀痛唏噓，跑求父皇讓其帶母親去雲頂封地居住，獲得准允。可皇后不願放棄皇后之位，寧可枯死宮中。

  雨燕順利生下名男孩，大名沈旭堯，小名堯堯。沈孟居、婧翠園、孟府歡天喜地，孟知青夫婦、沈寒月、晚晴、小翠、火靈、雙兒輪流搶抱大眼睛、粉嫩白胖的小糰子愛不釋手。

  「相公，你把堯堯放小床上，讓他自己睡。」

  「娘子，我一放他就哭，怎麼辦？」

  新鮮勁過去，大家恢復常態，堯堯卻養成非抱不睡的壞毛病，令沈寒月頭大。而且小傢伙聞味識人，即使是睡著，換個陌生懷抱立馬驚醒啼哭。

  「早就讓你們別有事沒事抱他，這會兒知道辛苦啦！」雨燕邊教訓他邊接過兒子放在身邊，堯堯花樣的小臉倏地囧成一團。

  「娘子，我還是抱著他吧！」沈寒月心疼兒子伸手。

  「別理他，他要哭就讓他哭個夠。」雨燕觀察小不點多日，他嚎聲大淚點少，只要有人抱，他馬上停止，決不多哭半聲。

  堯堯地哭聲驚來一堆人，雨燕把他們統統拒之門外，沈寒月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不敢忤逆尊主嬌妻，索性回寒月宮眼不見為淨。

  堯堯與雨燕對恃了半個時辰，得出的結論是娘親比爹爹厲害，止住哭聲吧唧著小嘴左右找飯碗。「這才是娘親的乖兒子。」雨燕誇讚抱起他餵奶，他狼吞虎咽吃到吐。

  晨曦非常喜歡堯堯，經常膩在雨燕房間與他同吃同睡，引起樂樂不滿：「雷晨曦，你是我媳婦，不能同別的男子同床共枕。」

  「堯堯是弟弟。」一歲半的晨曦口齒清晰，語言簡練。

  「是男的就不行。」兩歲半的樂樂雙手掐腰霸氣十足。

  「你去找雪兒，我不介意。」晨曦用力推開他去找沈孟居。

  「樂樂，你媳婦吃醋了。」偷聽兩小鬼對話的火靈、雙兒從暗處躥出來幸災樂禍。

  「說明她心裡有我。」樂樂昂首挺胸、一臉得色。

  堯堯半歲時，西嵐國主暴病身亡，巴圖推選大皇子當國主，松木擁護二皇子，兩人意見不合領兵內戰。

  雙方強征壯年男子入伍，補充兵力。致使良田荒廢，百姓背井離鄉到自認為安全的城市。隨著戰鬥的激烈，十歲的男孩也被列進兵源。

  有聰明人送兒子去閒雲觀當道士，尋求庇護，知秋道長體恤民眾疾苦一概收留。人驟增糧頻減，莫離向沈寒月夫婦求助。雨燕啟用穿梭門各國家大肆購買糧食，引發糧價上漲心有抱歉。

  沈寒月趁火靈幾個小鬼頭領堯堯出去玩，摟著雨燕親熱，兩人巫山雲雨後，撥弄著她的長髮問：「娘子定要與我同往閒雲觀，莫非對舊事仍耿耿於懷？」

  「明明是你舊情不忘，反倒打一耙。」雨燕打落他手扭過身生氣。

  沈寒月嬉皮笑臉貼著她後背磨蹭，大手不安分的撫上雙峰，雨燕渾身輕輕顫慄，沈寒月摸到叢林中的濕濘，再次鬥志昂揚，攻入泉眼，痛飲甘露…雨燕在一撥撥的歡愉中嬌軟無力，沒心思惦記陳芝麻爛穀子的過往。

  孟知青和錦娘迷上遊歷，聽說雨燕去西嵐國，說什麼都要去，還邀請蘇安泰夫婦同行。沈寒月吝嗇玉精但當不了娘子的家，人員問題交給雨燕安排。

  結果姬長老聞訊拉范平，靈芝拉風長老、小蘭拽志遠、恨天，加上晚晴、小翠兩家，又是整整二十人。火靈、雙兒進玉鐲，雨燕安放好穿梭門，調好目的地瞬間到達。

  雲隱山下，眾人沒走幾步，便被一群士兵包圍。為首之人大喝：「來者何人？到此作甚？」

  「我們去閒雲觀找莫離道長求醫問診，請百夫長行個方便。」影九認識軍中官職，不動聲色塞給他一袋碎銀。

  「閒雲觀窩藏逃兵已被松木將軍包圍，看你識時務，速速離開為妙。」百夫長帶士兵去別處巡邏。　心念觀中人安危，雨燕直接取仙鶴羽毛飛上山頂。

  松木的叫囂傳入耳中：「知秋道長，今日你交出逃兵還則罷了，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松木將軍，閒雲觀里只有道士，沒有逃兵，知秋有心無力。」

  「昨天你收留的那幾個男孩就是逃兵。」松木身旁的護衛吆喝。

  「幾個孩子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當兵？」莫離的聲音。

  雨燕他們繞到閒雲觀後門，秒殺門前士兵，雷護法、影九躍牆進去開門。「有人闖觀啦！有人闖觀啦！」鑼聲四起。

  「我們是莫離道長的朋友。」雷護法高喊。

  「師娘，有人說是師父的朋友。」

  「何人我看。」丁寧蓮步生風移到院中。「雷護法、影九，你們來得好快？」算時間，書信應該剛到鏡月城不久。

  雷護法說：「尊主、宮主在門外。」

  「快開門迎接。」丁寧吩咐，弟子開門，沈寒月一行人魚貫而入。瞅著他們拖老帶小，輕裝簡從，　在觀內東張西望，貌似欣賞風景，心中氣惱，語氣不悅道：「沈宮主如果來旅遊，時候不對，外有士兵圍困，觀中已無餘糧。」

  沈寒月聽它譏諷，老臉滾燙，到嘴邊的問候又咽下。「虧他收到你們的傳信，心急火燎趕過來幫忙，卻惹得丁姑娘嫌棄，不知圖個啥？」雨燕落井下石，沈寒月老臉宛如紅布。

  「早知他不靠譜，便不尋他相助。」丁寧白沈寒月一眼對雨燕說：「妹妹屋裡請。」

  「人多叨擾，先解決松木他們再敘舊。」雨燕不願在此處耽擱時間。

  丁寧聞言恨聲講：「如果不是我身懷有孕，相公不准我動用法力，松木人再多，也無懼。」

  雨燕先前以為丁寧法力尚未修復，不想竟是這個原因。偷瞟沈寒月，瞧他面現喜色，知他愧疚的心結得解，隨放下心來。

  「打架的事情交給男人，我們在此歇息即可。」雨燕瞪沈寒月，他識相帶雷護法、姬長老去前門，影九跟上。

  莫離亦是個急脾氣，見到他四人，二話不說直接開觀門同松木決鬥，殺得士兵們丟盔棄甲，四散逃命。知秋慈悲為懷，喚幾人回觀用晚膳，沈寒月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溜到後門不遠處，從戒指里取出糧食，叫道士們搬運。瞅著足夠現有人過冬的菜、糧，知秋、莫離喜出望外，丁寧真誠道歉。

  眾人去大殿飲茶聊天，火靈、雙兒領樂樂、晨曦在殿外玩，閒雲觀弟子歡欣鼓舞，喜氣洋洋自發為恩人們做飯、收拾客房表示感謝。

  堯堯睜開惺忪的睡眼，好奇地打量四周。要當爹的莫離提前找感覺，從雨燕懷裡抱走他逗弄，小傢伙在莫離舉高自己時，毫不客氣尿他個滿臉開花。瞅莫離錯愕、尷尬的狼狽樣，殿中人全笑得前仰後合。

  當晚閒雲觀弟子吃到倆月來的第一頓飽飯，連菜湯都被饞嘴貓們喝乾舔淨。姬長老、孟知青那幾個老人看見心酸，尤其是如煙清淚縱橫。

  雨燕瞥莫離瞄如煙欲言又止問：「此處無外人，莫道長有話可直說。」

  「請問二位是否沒有子嗣？」莫離吞吞吐吐，蘇安泰夫妻神情黯淡點頭。

  沈寒月抽空拿著雨燕給的玉精為丁寧送上祝福，兩人盡釋前嫌，今後以姐弟相稱。進殿門聽到莫離的問話，插嘴：「莫道長可有醫治方法？」

  「蘇夫人體寒血滯經脈不通，我雲遊時曾得到個偏方，應該能調好理。」莫離感激沈寒月、雨燕對他夫妻的救命之恩，打算治好如煙皆大歡喜。

  「蘇安泰感謝莫神醫，使蘇家後繼有人。」蘇安泰本以為今生得子無望，逢年祭祀時常祈求爹娘原諒，天降喜訊，他起身大禮參拜。

  「沈宮主、沈夫的朋友就是老朽的朋友，自家人無須客氣了。」莫離連忙攔下他，將人情賣給沈寒月夫妻。

  莫離命弟子拿筆墨紙硯，寫下偏方遞給蘇安泰，他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吹乾放入懷中，時候不早，大家回客房休息。

  「有人放火，都起來救火啊！」咚，咚，咚的鐘聲和道士的叫喊聲劃破寂靜的山頭。

  抬眼窗外，火光沖天。沈寒月抱起兒子拉緊雨燕衝到廊下問：「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