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魚死網破

  「紅姬向來桀驁不馴，不是一朝一夕能降伏的，聽聞她姐姐藍姬在幻月海中頗受蛇王喜愛，我們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梟猛摟著青萍走遠。

  「我們去找蛇洞。」雨燕傳音催促。

  「雨燕姐姐快看。」雙兒瞪大眼睛看屋裡。

  「紅姬怎麼不見？」房間空空如也。

  「它鑽到了床下。」火靈回答。

  「去瞧瞧。」雨燕讓雙兒關緊院門，溜近床邊，蹲下身子探頭朝床下望。「它去床下前做過什麼？」見空洞無物問。

  「它拿了顆夜明珠。」

  「它在燭台上取下顆夜明珠。」雙兒、火靈同時發言。

  「燭台是機關。」雨燕站起來擺弄燭台，左扭右轉，不知觸動哪裡，嘎吱一聲輕響，床下的地板下落，露出個方塊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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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平台，姐姐你慢慢跳下來。」雙兒在床下低喚，雨燕貓腰跳入洞裡。

  平台上潮濕光滑，下面是碧波蕩漾的海水，居然清澈現底。這裡除了美麗的珊瑚和幾根飄散的海草，沒有一隻活物。

  「那裡有門。」火靈浮在珊瑚旁指給她倆看。

  「台上看不到。」雙兒前躍後跳移個遍，得結論。

  拉動門上覆蓋的海草，暗門徐徐上升，眼前是一條兩米來寬的水道，飄走至盡頭，轉彎處又有道門…回字形繞到第六道門口，聽見裡面紅姬在喃喃自語。

  「夫君，等你想起寧兒，我們便去幻月海過與世無爭、逍遙自在的隱居生活。寧兒教你修煉，我們共同登仙。」

  「寧兒？夫君？」雨燕瞅門沒關，和雙兒、火靈貼岸內視。

  「我本是荒山野嶺中的一條小蛇，度劫虛弱時被人捕獲，是你路過買下我並放生。我復原化人身探得你是幻月國大將軍，從此偷偷跟在你身旁保護。

  你東征西戰為幻月國的穩定立下汗馬功勞，國主表面封你為王爺，卻在慶功宴上的酒里下毒，欲至你於死地。我拼命救你逃進深山，為你吸毒療傷。

  心灰意冷的你遁世避禍，與我幽居山林結成夫妻，撫琴舞劍、對酒當歌，原以為我能一直陪你幸福到老，豈料你的舊部下來訪後，點燃了你心中報仇的火焰。

  趁我熟睡，你留信離家，等我尋到你時，正見幻月國主一劍刺穿你的胸膛，喪失理智的我現真身令幻月王宮血流成河，帶你回家。

  我動用秘術救你未成，反害死腹內滋養多日凝聚人身的胎兒，又因濫殺凡人觸犯天條遭到天遣，本該灰飛煙滅的我蒙玉陽真人垂憐，將魂魄引入摔落山崖斃命的紅姬身體裡重新修煉，送你轉世投胎。

  梟猛為得到蟒將軍支持，百般遊說，厚顏求娶紅姬為妾，發誓當上王立它為後。蟒將軍利字當頭，不顧女兒幸福，高攀結親，青萍總尋釁滋事，我在蛇域沒有幾天舒心日子。

  逐夢香能讓人重回前世，希望夫君記起寧兒，帶我離開這個牢籠。」紅姬趴在水晶棺材上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與雨燕夢中的畫面一模一樣。雨燕雙腳如灌鉛，艱難的向它挪。

  「你們是誰？可知私闖蛇族秘地是死罪？」紅姬聽見腳步聲回頭，錯愕怒斥。

  「水晶棺中的男子是誰？」雨燕明知還問，五味雜陳俱上心頭。沈寒月醒來會如何選擇？想知又怕心涼。

  「他是我夫君，你們是誰？」紅姬臉現恐慌。

  「他是你夫君，我是你的誰？」梟猛從喉管嘣出的咆哮在身後旋盪。

  「夫君，青萍沒騙你吧！紅姬背著你與人類通姦，水晶棺中是它的姦夫。」青萍爬上岸站直身煽風點火。

  「說，他是誰？」梟猛顯然沒聽到紅姬的前言。

  「他是個與你毫不相干之人，如果你放過他，我願任憑你處置。」紅姬心驚冷顏跪地。

  「不可能，我要殺了他。」梟猛以為自己戴了綠帽瘋狂。

  「那我們便魚死網破。」紅姬昂首決絕。

  「我要你生不如死。」紅姬的話刺激梟猛獸性大發，抬手去抓紅姬。紅姬揚手間，一道血線在空中飛散。「賤人，你敢傷我？」梟猛捂著被利器劃破的胳膊火冒三丈。

  「快把水晶棺打開。」雨燕招呼雙兒、火靈。

  「水晶棺需他自己夢醒打開，否則他會永墜夢中。」紅姬邊抵擋梟猛的攻擊，邊焦急呵停雨燕他們。

  「去死吧！賤人。」青萍趁紅姬分神，一掌拍到它後心。

  「啊！」紅姬噴出口鮮血，踉蹌幾步站穩，臉色霎時蒼白。

  「雙兒，把水晶棺收進碧雲間。」雨燕傳音。

  「不行，它好像與地面連成一體。」

  「雨燕姐姐小心。」火靈噴出一口火，青萍連忙閃開。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幫助紅姬？」梟猛不理紅姬，邁步往水晶棺處走。

  「我們不認識紅姬，只為棺中人而來。」雨燕看清水晶棺里的確是沈寒月，他絕美的容顏沒戴面具，也沒畫麻點，靜靜地躺著，唇角微噙一抹迷人的笑靨。「在做好夢嗎？是和綺蘿還是寧兒？反正沒我。」心裡酸溜溜地想。

  「棺中人是誰？」梟猛好奇。

  「他叫沈寒月，是我夫君。」因為巨蟒給小魚報信，紅姬又是沈寒月前一世的妻子，雨燕對它起了惻隱之心，但願梟猛相信不再為難它。

  「他是你夫君？」梟猛眼望水晶棺內長相妖孽的男子，大惑不解。

  「火炎城主韓炎彬是我倆的大媒。」雨燕忽悠它。

  「他長得好美。」青萍眸露迷醉。

  「你說什麼？」梟猛凶光射去。

  「我說紅姬被此男子的美色蠱惑，肯定做出過許多寡廉少恥之事，二者皆該殺。」青萍誓將紅姬剷除，美男可望不可及，不能便宜他人。

  「是我纏他不願，把他關入秘地，太子放過他，我甘願為奴為婢伺候你。」紅姬臉上媚態十足，輕搖梟猛衣袖。

  「我要你同青萍一起侍寢。」梟猛伸手攬住它的水蛇腰揉捏。

  「保管令夫君滿意。」紅姬嫣然一笑，長發有心似無意蹭過梟猛臉頰，它吐出蛇信子舔舐紅姬的香唇。

  「賤人，去死。」青萍一掌拍去。

  「你有完沒完？」梟猛蛇吻正爽，被打斷不悅，抱紅姬避開慍怒。

  「夫君你？」青萍撅嘴。

  「萍兒若斬殺紅姬，蟒將軍和藍姬那裡我不好交待，它自願為奴為婢，等我玩夠送與你，留口氣就行。」梟猛百無禁忌，紅姬仿佛沒聽見。

  「謝夫君。」青萍拉著梟猛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處撩撥。

  「帶你夫君滾，別耽誤我們快活。」梟猛**焚身。

  「水晶棺我搬不動。」雨燕無奈。

  「打開棺蓋扛走。」

  「不行，那樣他會醒不過來。」雨燕反對。

  「我管他醒不醒，不走留下性命。」梟猛耐性殆盡，凶神惡煞撲來。

  「燒死你這條賴皮蛇。」火靈吐出黃焰，梟猛不防衣衫毀損。

  「你是火靈？吞噬你我亦能多項噴火技能。」梟猛大喜，鬆開懷裡的青萍，抓向火靈。

  「啊！」雨燕的意念沖入它的大腦破壞識海。「雕蟲小技，我也會。」梟猛魂魄離體攻擊雨燕大腦，雨燕全神貫注應戰。打蛇打七寸，火靈與雙兒一個用火燒，一個用牙咬，梟猛怕失去肉身退出雨燕大腦回歸防護。

  「住手。」紅姬瞧青萍去揭棺蓋，躥去與它扭打一團。

  「我如果殺掉你的姦夫又失手誤殺你，夫君應當不會怪罪。」青萍用力掐緊紅姬的脖子。

  「有、我、在，不許、你傷他、分毫。」紅姬漲紅臉擠出心意。

  「妹妹自顧不暇，還惦記情郎，我好感動。」青萍貓哭耗子。

  「啊！」紅姬瞅時機，使全力將匕首扎進青萍的命脈，它到斷氣臉上都掛著勝利者的得意。

  「你去死。」梟猛見紅姬殺死青萍，睚呲欲裂，兜轉到它身邊，傾力一掌將剛剛爬起的紅姬拍趴在水晶棺上，它口中噴涌的鮮血染紅整個棺蓋。

  「夫君，你可否想起寧兒？」紅姬用衣袖一點點擦拭乾淨沈寒月臉孔上方的棺蓋，笑得很淒涼。

  「寧兒。」棺中的沈寒月猛然睜開眼睛，對上女子彌留的眼神。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夫君，你能想起寧兒，我好開心。」紅姬俏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我不許你死。」沈寒月移開棺蓋摟住紅姬，心如刀絞。紅姬痴痴地盯著他，心有千言萬語，無力說出一字。

  「你們這對姦夫**，去地獄與青萍做伴。」梟猛衝破雨燕、火靈、雙兒的封鎖，幻化出蛇頭蛇身，張開血盆大口，咬向沈寒月和紅姬。

  「你下去合適。」沈寒月將紅姬側靠在棺壁，取出青天劍狠狠劈下，梟猛側身躲過，反尾一擺卷向他，沈寒月腳尖點地騰空躍起，點刺蛇尾，梟猛縮尾轉頭猛咬，沈寒月靈巧繞去它身後，斜挑七寸。

  「可惡。」梟猛皮開肉綻，無心戀戰。

  「哪裡逃？」沈寒月窺出它退意，雨燕、火靈、雙兒齊聚岸邊阻擋梟猛入水。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了。」梟猛嘴裡接連發出串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