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夜宿王府

  「你會妖術？」侍衛驚愕。

  「誰說這是妖術？」雨燕重新調動剛才落地的石頭攻擊他。

  「原來你只會這一招。拿命來。」侍衛捏碎最後一塊小石頭，躍到雨燕身旁，將繩子套到她脖子上，大力後拉，雨燕拔下頭上的木簪狠狠扎在他手上。

  「啊！」侍衛手勁一松，雨燕趁機用木簪挑斷麻繩，朝前狂奔。

  「孟雨燕你個笨蛋，跑什麼？用你的念力攻擊他的大腦。呵呵。」球球在玉鐲內感受到危險，見她的狼狽樣笑罵。

  

  「對呀！我能用念力直接攻擊他的大腦，剛才為啥用石頭？」雨燕汗顏止步回頭。

  「不跑了？跑不動了？」侍衛嘲弄的站立原地。

  「不跑了，跑不動了。」雨燕氣喘吁吁，大口呼吸。

  「你是如何控制那些石頭攻擊我？」侍衛的求知慾很強。

  「我是…」

  「啊！」雨燕第一次攻擊人的大腦，不知道哪個部位合適，心神合一，在他腦中頻頻進攻。侍衛抱頭鼠竄，沒兩步就倒地打滾，不大會兒便縮成一團。

  「他死啦？我殺了人？」雨燕喃喃自語哆嗦著挪到侍衛身旁，踢踢他，沒反應，蹲下身探他鼻息全無，身不由己癱坐地上。

  「燕兒跟我走。」

  「皓軒哥哥，我在做夢嗎？」

  「哪有那麼多的夢，出宮再說。」恍惚間上了輛馬車，來到宮門口。

  「軒王爺，宴會才開始不久，您怎麼就出宮？」把守宮門的衛士問。

  「家母身體不適，玉貴妃准本王提前回府。」齊皓軒隔門帘答。

  「李衛士，我們要不要檢查？」一衛士猶豫。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得罪玉貴妃。」李衛士退後。

  「軒王爺可有玉貴妃的令牌？」衛士硬著頭皮靠近馬車。

  「你們瞧仔細點。」齊皓軒掀開簾角伸出手又收回。

  「李衛士，你可有看清？」

  「不是你查？問我幹嘛？」

  「咱倆同隊，出事誰都跑不掉。」

  「別危言聳聽，讓王爺聽見剝你的皮。」李衛士捂他嘴。

  「你倆不讓路，莫非想讓玉貴妃親臨？」齊皓軒身上寒氣乍現。

  「卑職不敢，讓開，快讓開。」李衛士呵斥其他人讓路，馬車順利出宮。路上雨**復情緒，粗略講述下皇后要殺自己的原因。

  「燕兒說大表哥想娶你做側妃，請皇后做媒，因你拒絕，她起殺心？」見她點頭，齊皓軒心潮澎湃。「燕兒，你安心住在軒王府，明日我進宮找香姨商議。」

  躺在王府望月樓中的軟榻上，雨燕輾轉反側無心睡眠，看著自己的雙手發呆。「我竟然殺了人，雖然他該死。」

  「你又不是用手殺的人，看它何意？」球球在玉鐲內譏諷出聲。

  「我喜歡，關你何事？」連番被藐視無言反駁，雨燕羞惱。

  「球球別胡說，姐姐生氣啦！」雲兒勸它。

  「孟雨燕，帶我出去逛逛，我餓了。」球球在玉鐲里喊。

  「你先吃牛肉乾，等瀾瀾離開你再出來，免得她抓你去西嵐國。」雨燕閉目假寐不理它。

  「牛肉乾我和雲兒早吃光，肚子好餓。」球球不依不饒。

  「我也沒吃晚飯。」雨燕聽它提吃，肚子飢火燒腸。

  「軒王府的廚房一定有好吃的，我們去拿點。」球球唆使她。

  「這樣不好吧？齊皓軒將自己隱匿府中連他娘都不知曉，冒然出望月樓，會不會被人當竊賊？」雨燕內心鬥爭激烈。

  「去廚房找點吃的算什么小偷？你想多了。你用念力取食物，我們帶回來吃，無人能發現。」球球慫恿道。

  「去試試。」禁不住它的蠱惑，出院門。「王府好大，廚房在哪裡？」瞧著夜幕籠罩的王府，雨燕頭蒙。

  「那邊有飯香。」球球指路。

  「隔著玉鐲能聞到飯香，你是啥物種？」雨燕邊走邊問。

  「我是，我是…孟雨燕，你是故意的。」球球大吼。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連自己是啥都不知道，敢跟姐得瑟？呵呵。」聽它怒氣衝天，雨燕咧嘴心爽。聽前方院裡人聲漸起，雨燕放慢腳步觀瞧。

  「阿牛哥，這幾樣小菜味道如何？」一丫鬟問小廝。

  「水仙妹妹的廚藝精湛，尤其這燉雞，肉爛湯鮮，難怪王妃百吃不厭。」阿牛說。

  「阿牛哥，你嘗嘗這酒。」水仙為他滿杯。

  「好酒，妹妹還會釀酒？」阿牛咂嘴。

  「此酒是王爺常飲的桂花釀，我每日倒些積少成多，今天讓阿牛哥喝個痛快。」水仙幫他添酒。

  「妹妹有話直說，你我之間無須客氣。」阿牛夾口菜問。

  「王府過幾日招小廝，聽說管家交給您主考，我弟弟報了名，請阿牛哥多多關照。」水仙端酒給他。

  「孟雨燕，傻愣著幹嘛？將雞拿走。」球球迫不及待催。

  雨燕本以為二人有姦情，要掌握證據為齊皓軒清理門戶，沒成想水仙請阿牛是為弟弟走後門。聽著乏味，想辦法偷菜，瞅見門邊的小石頭，雨燕計上心來。

  啪嗒一聲響。「誰？」阿牛尋聲問。

  「阿牛哥，沒人。」水仙跑來看。

  「許是我聽錯了，妹妹莫怪。呵呵。」阿牛舉杯飲酒。

  啪嗒又一聲響。「誰？」阿牛站起身朝門邊走，水仙恐慌尾隨。

  「阿牛哥，是風吧？沒人。」水仙見四下無人，懸心落肚道。

  「水、水、水仙妹妹，你身後，有、有隻雞。」阿牛雙目圓睜盯著水仙。

  「在哪裡？阿牛哥，你別嚇我。」水仙顫音扭頭，空空如也。

  「它、它在，你、你頭頂。」阿牛指著水仙頭，滿臉驚悚。

  「在我頭頂？」水仙緩緩抬頭，眼前一花，有黑影躥去阿牛處。

  「鬼啊！」阿牛見到那隻燉熟的雞站立半空，對他怒目而視，大叫聲奪路而逃。

  「阿牛哥，你等等我。」水仙跌跌撞撞追出去。

  「哈哈，真是兩個膽小鬼。」雨燕進院，將桌子上的酒菜收入玉鐲說。

  「孟雨燕快走，小心讓人抓住。」球球敦促她，雨燕飛速跑遠。

  「球球，你把菜拿出來我們同吃。」好容易返回望月樓的雨燕，坐在桌前等填肚。

  「雲兒出不去，你進來吃。」球球嗚嗚噥噥講。

  「好，我進碧雲間。」雨燕埋怨自己忘記雲兒，心生歉意。「還是球球想的周到。」脫鞋上床蓋好薄被，心念合一飄入碧雲間。

  「孟雨燕吃雞。」球球遞給她根雞爪。

  「肉呢？」桌上不見雨燕問。

  「這雞沒肉。」球球伸爪子抓牛肉，雲兒悶頭吃菜不吱聲。

  「胡說八道，明明是只大肥雞，怎會沒肉。」雨燕到處瞟。

  「真沒肉，全是骨頭。」球球又抓片牛肉塞進口裡。

  「姐姐別說話，快吃，一會兒連牛肉也沒有。」雲兒一語驚醒夢中人。

  「球球，你把整隻雞吃完，不怕噎著你？」雨燕拍案而起。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吃了整隻雞？你拿進來就是只單翅雞，雲兒吃了條雞腿，你吃了根雞爪，還有個雞屁股和骨頭。」球球從桌下捧出一堆碎骨頭振振有詞。

  「你。」雨燕氣結。

  「姐姐吃牛肉。」雲兒夾片牛肉放在她面前的碟子裡。

  「你吃了雞，牛肉歸我和雲兒。」雨燕眼珠一轉，伸手端盤。

  「女孩子少吃肉，太胖沒人要，所以牛肉是我的。」球球按住盤子不鬆手。

  「有沒有人要我倆，不勞您費心。」雨燕掰他的小爪。

  「給你。」球球用舌頭在盤中攪拌幾下推給她。

  「你好噁心。」雨燕乾嘔。

  「雲兒，你吃。」球球推去雲兒邊，她側目搖頭。

  「不讓你吃偏要吃，讓你吃又不吃，難伺候。你倆不吃我吃。」球球笑嘻嘻把牛肉拖回自己面前，怡然自得細嚼慢咽。

  「雲兒，我出去睡覺。」雨燕強忍掐死球球的衝動，凝心神出玉鐲。

  「燕兒可睡下？」門外傳來齊皓軒的聲音。

  「皓軒哥哥有何事？」穿鞋下床打開門，反正睡不著，同他聊聊。

  「下人來報府內鬧鬼，望月樓可有異樣？」齊皓軒坐好問她。

  「此時安好，明晨不好說。」雨燕煞有其事道。

  「為何？」齊皓軒困惑。

  「因為明早軒王府會多個餓死鬼。」雨燕手托下巴努嘴胖唇。

  「是我疏忽，燕兒稍等。」齊皓軒玉面一紅，閃身出門，沒多久用托盤盛來一份糕點，一碗粥和一盤牛肉。

  「謝謝皓軒哥哥。」雨燕吃蛋糕喝粥。

  「燕兒最喜牛肉為何不食？」齊皓軒如沐春風的關懷雨燕渾身舒坦。

  「我這幾日減肥。」一看見盤裡的牛肉就想起球球的口水，只好編理由糊弄他。

  「我派人去孟府傳話，你今夜留宿宮中。」齊皓軒含笑看她狼吞虎咽，毫無優雅之態，卻因不嬌柔做作更顯真摯可愛。

  「謝謝皓軒哥哥。」雨燕心悔：「早知道齊皓軒會來，何用心驚肉跳竊食？肉沒吃一口，徒勞無功生閒氣。」

  雨燕沒想過，如果不是她嚇得阿牛、水仙在府中不停呼喊「有鬼」，似無頭蒼蠅般亂闖，齊皓軒根本不會夜來望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