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沒看黃曆

  「是、是、是，公主英明，心思縝密，奴婢自愧不如。」阿冰拱手彎腰稱服，瀾瀾臉上笑開了花。

  「哇塞，雨燕你懷裡抱的什麼？」瀾瀾瞥見一團粉紅的球球，眸中精光大作。

  「我在陷阱里撿到的，不知是何動物？」雨燕想不出什麼動物是粉紅色。

  「給我抱抱，給我抱抱。」球球軟軟的粉紅球身，肉嘟嘟的粉白臉蛋，水汪汪的大眼睛，足夠萌翻所有少女。

  「小傢伙，你好可愛呀！」瀾瀾從雨燕手中接過球球，用手指輕戳它的小臉，惹得球球不滿，側頭躲開。

  「小傢伙，你在生氣？」瞧球球氣呼呼的表情，瀾瀾抬手捏它鼻子，球球揮爪拍落她手，後腿一蹬跳向雨燕，她趕快伸手接住。

  「瀾瀾，它叫球球，不叫什么小傢伙。」雨燕輕撫球球絨毛，安撫它的壞情緒。

  「球球？它不是你才撿到的，便有名字？」瀾瀾懵懂。

  

  「是我為它起得名。」雨燕答。

  「小燕，我們找個吃飯地方坐下聊。」她倆絮絮叨叨，沈寒月不耐煩敦促。

  「孟雨燕，我要吃魚，我要吃餃子，我要吃牛肉乾。」球球往雨燕腦海輸信息。

  「瀾瀾，我餓了，吃飯去。」雨燕整天沒吃睡，卻不餓不困，絞盡腦汁得結論，大概晉級的緣故。

  「球球，你認識了空大師？」去淨影寺內與了空大師告別，見他望著球球眼中似有不舍，雨燕在腦中問。

  「我在翠竹林寂寞，老頭經常來陪我。我沒將靈脈全移走，你當為何？」球球暗暗朝了空大師行禮。

  「沒看出來，你是只有情有義的獸。呵呵。」雨燕打趣它。

  「獸比人真誠。」球球不鳥她與了空眼神示意。

  「淨影寺風水寶地，雨燕今後會常來叨擾，請大師莫嫌。」雨燕話裡有話。

  「孟小姐若來，貧僧掃榻相迎。」了空聞言大悅。

  「雨燕，把球球賣給我可好？」馬車裡瀾瀾開啟她的白痴邏輯，雨燕無語。「我非常喜歡球球，一定會好好待它，你開個價。」

  「不賣。」沈寒月代答。

  「球球是雨燕的，你憑什麼作主？」瀾瀾又犯公主病，可惜對象選錯。

  「君子不奪人所愛，球球不是貨物。」沈寒月最討厭胡攪蠻纏的女子，語音霸氣十足。

  「我拿夜明珠給你換。」瀾瀾從晚晴送的布袋裡取出顆雞蛋大小的珠子。

  「公主，夜明珠是皇上玉賜之物，怎能與人交換？」阿冰阻止她。

  「不用你操心，我自會與父王說明。」瀾瀾將夜明珠遞給雨燕。

  「這個公主腦子有病吧？把我當貨物。沈寒月挺好，夠意思。」球球拍手誇讚，芥蒂頓消。

  「瀾瀾，如果我用錢買阿冰，你要多少？」雨燕不再緘默。

  「不賣。」瀾瀾脫口而出，雨燕面露微笑。「阿冰是人，球球不是。」

  「對我來講沒有區別。」雨燕打開窗戶說亮話，瀾瀾啞然思忖。

  「稟公主，皇后娘娘召您即刻去鳳儀宮見駕。」馬車在鏡月城門口停下，有公公宣旨。雨燕早受不了車廂內的尷尬，拉沈寒月下車步行去酒樓，瀾瀾亦沒有挽留。

  「孟雨燕，鏡月城好熱鬧。」球球目不暇接，兩人相視一笑，放慢腳步，耐心為它當嚮導。

  王掌柜離老遠便迎過來，恭恭敬敬送二人進包間。「先上盤牛肉乾，再來份餃子，其它你看著點。」沈寒月吩咐。

  「馬上就來。」王掌柜倒完茶，親自去後廚報菜。

  「球球，你多久沒吃飯了？」望著滿桌杯碟狼藉，球球還抱著那籠蒸餃不撒手，沈寒月搖頭，雨燕嫌棄問。

  「淨影寺的齋飯全是素食，味同嚼蠟，哪有酒樓中的好吃？」球球咽下口裡食物，打個飽嗝，抱杯喝茶。

  「你進碧雲間，送些牛肉乾看雲兒能不能吃？」雨燕晉級後玉鐲自動授權，所有人、物必須經她同意，方能出入碧雲間。

  「好，我去靈池裡睡大覺。」球球爪捧撐圓的肚皮，連滾帶爬拖著牛肉乾找雲兒，雨燕、沈寒月下樓往孟府走。

  頭晚瀾瀾差人講雨燕、沈寒月留宿淨影寺，孟知青像平常樣忙碌孟家的生意。錦娘最近與李婉兒的娘聊得火熱，這府串那府，腳不沾地隨她跑。晚晴、小翠日日在爭鳴書院幫忙，若大的府地冷冷清清。

  「小燕，再有幾日你及笄，我來孟府求娶你可好？」沈寒月攬著她肩膀，坐在落燕閣的涼亭中說。

  「這算求婚？沒花沒戒指，沒單膝下跪，沒見證人。我要不要答應呢？」雨燕糾結地攪纏衣角。

  「小燕，我…」

  「皇后娘娘有旨，孟雨燕即刻進宮見駕。」張公公人未到聲先到，雨燕慌忙起立，沈寒月因怕雨燕遭人非議，來去翻牆，此時飛快的隱至假山後。

  「民女孟雨燕接旨。」雨燕下跪，張公公攔住。

  「皇后免你行禮，孟小姐，咱們走吧！」張福喜領路，雨燕跟在他身後向沈寒月擺手。

  「皇后找小燕何事？」沈寒月心中莫名的煩躁。「去查一下。」

  「是。」風護法得令遠去。

  下馬車時，雨燕不動聲色塞給張公公一錠銀子，他湊近壓低嗓音道：「瀾嵐公主明日回國，求皇后搭線買你的寵物。」

  「瀾嵐為何執意要買球球？」雨燕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有底謀對策。

  「民女孟雨燕參見皇后娘娘。」雨燕跪拜。

  「平身，賜坐。」皇后綿聲細語。

  「謝皇后娘娘。」雨燕直身落坐眼觀鼻，鼻觀心。

  「孟雨燕，瀾嵐公主明日回國，本宮讓她挑贈禮，她甚喜你新得的寵物，願以夜明珠交換，不知你能否看在本宮的面子割愛？」皇后軟中帶硬詢問。

  「稟皇后娘娘，非是民女不肯割愛，實在是那小獸野性難馴。午膳時它打碎碟子，民女只罵它一句，它便狂性大發，抓傷民女逃跑了。」雨燕愁眉鎖眼嘆氣。

  「球球那麼乖，怎可能抓傷人？分明是你不想賣。」瀾瀾加嘴。

  「民女所言無假。野獸無常，好在它抓傷的是民女，假如換作公主，就百死難贖其罪了。」雨燕心惱面寒，抬高自己撓傷的左手讓皇后瞧。

  「瀾嵐，孟雨燕言之有理。既然小獸逃跑，此事作罷。」皇后本沒上心，瞧見雨燕的傷痕，順水推舟。

  「皇后娘娘…」瀾瀾撅嘴。

  「瀾嵐，此事莫提，若你真讓小獸抓傷，本宮會心疼的。此處寶物良多，本宮陪你看。」皇后親自幫忙，瀾瀾心不在焉，接過皇后千挑萬選的玉佩謝恩。

  「今晚皇上在聖乾宮為三國使團送行，你既然進宮，留下參加吧！」皇后漫不經心對雨燕說。

  「謝皇后娘娘，民女衣裙簡陋，恐有辱國體。」雨燕行禮婉拒。

  「衣服坤兒已為你準備好，彩寧，帶孟雨燕沐浴更衣。」皇后側頭喚人。

  「是。」彩寧行禮。

  「坤兒？齊安坤？他為何幫我準備衣服？」一頭霧水的雨燕不明就理，稀里糊塗被彩寧打扮好，已近黃昏。

  「孟小姐，皇后娘娘在大殿等您。」又有宮女來傳，彩寧扶雨燕前往。

  「雨燕，來，坐到本宮近處。」皇后的稱呼令雨燕忐忑。「真是個美人，怪不得坤兒對你牽腸掛肚。」皇后秋波微轉，雨燕心頭震驚。

  「許久沒見齊安坤，他不是與李婉兒惺惺相惜嗎？」雨燕煩懣，豎耳傾聽。

  「坤兒欣賞你的才氣，想等你及笄後立你為側妃，雨燕可願？」皇后咄咄逼人，大有語不驚人死不休之勢。

  「今天是啥日子，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又個求婚的？」雨燕有種不妙的感覺。

  「雨燕可願？」皇后以為她被驚喜沖昏了頭，眼中閃現絲不耐，加重語調。

  「不願。」雨燕堅定的回答。

  「不，願？為何？」皇后狐疑顰眉。

  「雨燕發過誓，唯有願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才嫁。」雨燕直抒己見。

  「坤兒有可能當上太子，成為未來的國君。如此，你也不願？」皇后目光犀利。

  「不願。」雨燕咬定不變。

  「不識抬舉。」皇后長袖飛過，茶杯跌地，碎屑四濺。「我本不贊成，是坤兒苦求才勉為其難為你倆說合，誰知竟是他一廂情願。你速出宮，不要讓我再見到你。」皇后顏面掃地，恨聲攆人。

  「遵旨。」本以為無法全身而退，已打算魚死網破的雨燕，沒料到只挨句罵輕易了事，喜出望外出鳳儀宮。

  「皇后娘娘命在下送孟小姐回府。」一名侍衛跟過來說。

  「多謝皇后娘娘。」天黑變路痴的雨燕正為如何出宮發愁，聞言感激涕零。「誰說宮中無好人？鏡月國的皇后娘娘大好人一個。」侍衛在前她在後沿小路穿行。

  「你要帶我去哪？」發覺越走越偏，雨燕駐足警惕。

  「奉皇后娘娘旨，送你上路。」侍衛手握繩索欲勒她脖子，雨燕閃身躲開。

  「送我上路，我先送你歸西。」雨燕怒火中燒，控制路邊的石頭劈頭蓋臉狂砸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