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湖邊遇險

  「她就是上次在聖乾宮為吟香娘娘作詩奪魁的孟雨燕。怎麼跟瀾嵐公主並肩而行？」雨燕和瀾嵐皆是不講規矩之人，進殿門時有說有笑，沒注意細節。

  「雨燕，你坐我身邊，吃飽好跑。」瀾瀾在她耳邊低語。

  「我先跑，你斷後。呵呵。」雨燕跪坐在她身邊的軟墊上笑答。

  「前幾日大皇子為孟雨燕教訓許相國之女許書瑤，這會兒她又與西嵐公主親密無間，好厲害！」

  「聽說軒王爺也為她責怪許書瑤，此女究竟有何不同之處？」

  「哼！有何不同？不就是長得清麗脫俗些？」

  ………

  「小燕，真得是你？我以為認錯人。」齊安坤見到雨燕，開心的招呼。

  「大皇子好。」雨燕規規矩矩行禮。

  

  「你是瀾嵐公主？」齊安坤問。

  「我是瀾嵐，大皇子好。」瀾嵐學雨燕行禮，齊安坤回禮。

  「燕兒，你來鳳儀宮怎麼不叫我同行。」齊皓軒邁步過來。

  「軒王爺好。」雨燕再次行禮。

  「軒王爺好。」瀾嵐臉露微笑道。

  「顏值高的人，在哪都占光。齊安澤要長的逆天點，也許瀾瀾會同意嫁他為妻呢？」雨燕腹誹。

  「您是瀾嵐公主？我是齊皓軒，認識您很高興。」齊皓軒回禮。

  「大哥、軒表弟、孟小姐，你們好！」齊安澤拱手。「瀾嵐公主好！」轉頭看瀾瀾。

  「三弟好。」「三表哥好。」「澤王爺好。」三人齊還禮。

  「三皇子好。」瀾瀾淡淡應語。

  「安澤明日午時在錦華酒樓請瀾嵐公主用膳，略盡地主之誼，望能賞光。」皇后可能有交待，齊安澤盛情相邀。

  「明日我和雨燕去玩，沒空。」瀾瀾不屑一顧。

  「你跟孟小姐打算去哪兒玩？」齊安澤好奇望雨燕。

  「我們…」雨燕心想去處。

  「皇后娘娘駕到。」小太監的高吼，替她解圍，眾人齊朝殿門口行禮。

  皇后進殿，瞥見齊安澤站在瀾瀾身邊，臉上浮現出會心的笑容，坐到主位上愉快地喚大家平身。

  「西嵐國瀾嵐公主來鏡月國遊玩，你們年紀相當，要勤加走動。如果有人欺負她，本宮定重懲不饒。」皇后鳳顏肅穆，語氣柔中帶硬，殿內鴉雀無聲，皆在揣摩她真意。

  皇后宣布開宴，齊安坤領大家敬皇后酒，她欣然飲下。齊安澤攜眾人敬瀾瀾酒，她痛快喝光。齊安澤喜愛她性格豪爽，不排斥母后薦婚，對雨燕打消了初見時的念頭。雖然雨燕身後有寒月宮的支持，又豈能同西嵐國傾國之勢相提並論。

  鼓樂喧天、歌舞頻頻，公主、皇子們難得團聚一堂，三兩對酌，鳳儀宮中氣氛漸漸熱烈。大皇子、齊皓軒詢問雨燕為何來宴會，雨燕據實講是皇后傳召，讓她進宮陪瀾嵐。

  今日宴會上的桌子似有意安排，不分男女、不按品級混坐。齊安坤、齊皓軒的桌子在雨燕左右，齊安燁在齊安坤的左邊，齊安澤的桌子挨著瀾瀾，令她非常不滿，對齊安澤的大獻殷勤置若罔聞。

  「殿裡太熱，我出去透透氣。」無法脫身的瀾瀾忍不住說。

  「我陪你。」「我陪你。」雨燕和齊安澤同時站起來。

  「多謝澤王爺，雨燕陪我便好。」瀾瀾扯雨燕向外走。

  「瀾嵐公主等等本王，我給你倆引路。」齊安澤追出門。

  「我們上西閣，澤王爺去不方便。」瀾瀾一句上廁所，齊安澤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跟著，悻悻的在廊下徘徊等候。

  「三弟不追公主，在此作甚？」齊安燁從殿裡出來問。

  「她們上西閣，我去幹嘛？」齊安澤怏怏不樂。

  「三弟慢慢等。」齊安燁朝西閣方向走，心中暗罵：「傻瓜，連女人明顯的藉口都辨不清，還想當太子，愚蠢。」

  「瀾瀾，你帶我去哪？」雨燕見她轉去西閣旁的小路迷惑。

  「咱倆在宮裡散散步。」瀾瀾說。

  「我去叫晚晴和阿冰。」雨燕往來路走。

  「三皇子在廓下，你去叫阿冰、晚晴他又該跟來糾纏，我們溜達到宴會將結束再回去。」瀾瀾攔下她。

  「你我對宮中地形不熟悉，萬一有危險怎麼辦？」雨燕不安。

  「就在鳳儀宮附近，不走遠，能有什麼事？」瀾瀾因為皇后、巴圖的紅線亂牽，對齊安澤深惡痛絕，瞅他心煩。

  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的天空漆黑一團。小風輕搖樹枝，不時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有人跟在你身後走路，格外寧靜的四周變得毛骨悚然起來。

  「瀾瀾，我們回去吧？」雨燕越走越提心弔膽，莫名的心悸。

  「那邊有個小湖，我們去湖心亭里歇腳。」瀾瀾指著前方，小跑過去。雨燕扭頭，隱約能瞧見鳳儀宮的人影晃動，放心入亭子。

  「雨燕，等那邊樂聲稍止，咱倆就返回。」瀾瀾靠坐在欄杆上盯著池中的荷葉發呆。

  「瀾瀾，你怎麼了？」感覺到她的憂傷，雨燕坐過她身旁。

  「做公主太累。我不想做公主，只想做個普通人。」瀾瀾如自言自語。

  「做公主有公主的累，做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煩，各看對方好罷了。」雨燕趴在欄杆上放眼湖中。瀾瀾沒搭腔，不知是不是在琢磨雨燕的話味。雨燕亦收音，沉浸在自己繁雜的思緒里，　此時無聲勝的聲。

  「誰？誰在那兒？」岸上的嗒、嗒聲使雨燕不寒而慄，壯起膽子問。

  「雨燕你別自己嚇自己，哪有人影？」良久不聞聲起，瀾瀾鬆開緊抓她的手，用力呼口氣道。

  「時候不早，阿冰、晚晴該等著急啦！說不定已經出來尋我們。」雨燕講。

  「回去吧！」瀾瀾過小橋上岸。「啊！」撲通。「雨燕救我。」瀾瀾喊。

  「我來了瀾瀾。」雨燕往亭外跑。

  「孟雨燕與瀾嵐公主發生爭執，推其下水，畏罪自殺。你說這個理由皇后娘娘會相信嗎？」一個蒙面黑衣女子擋在她面前。

  「你是誰？為何要陷害我？」雨燕悄悄往側邊移。

  「你想去救瀾嵐公主？」女子眸中全是戲弄之色。

  「你要怎樣？」雨燕縱身跳池。「啊！」一條黑色長綾纏繞她腰間，卷她回涼亭。「救命，救…」

  「我要你死。」黑衣女子右手牢牢掐在雨燕的脖子上，冷漠地說。「啊！」手背上的巨痛令她鬆勁。

  「救命，救命…」雨燕趁機邊跑到橋上狂呼，邊跳入水中撈瀾瀾。

  「小姐，你在哪兒？」小路上傳來晚晴焦慮的聲音。

  「晚晴，我在湖裡，快來救我們。」雨燕啞著嗓子叫。黑衣女子躍上亭頂，用黑綾纏住樹枝飛遠。

  「公主，您醒醒，您醒醒。」聽見呼救奔來的阿冰摟著瀾瀾哭。

  「阿冰你讓開，晚晴，你背著瀾瀾跑一會兒。」雨燕教晚晴抱起瀾瀾雙腿，將其腹部放在晚晴肩上。

  「咳、咳、咳。」沒跑出幾米，瀾瀾劇烈咳嗽，晚晴小心翼翼放下她。「有刺客。」瀾瀾有聽到黑衣女子的話。

  「公主、孟小姐，你們在哪兒？」

  「公主，您在哪兒？」此刻鳳儀宮外才響起一片找尋二人的呼喊聲。

  「在這裡。」

  「在這裡。」晚晴、阿冰高呼。

  「公主怎麼了？」齊安澤沖在最前面質問。

  「燕兒，發生什麼事？」齊皓軒見雨燕渾身濕漉漉的瑟瑟狼狽樣心疼，脫下自己的外衣裹在她肩上。齊安澤脫下自己的外衣，瀾瀾卻堅決不披，他只好尷尬的套回自身。

  「先送她倆回金桂殿。」齊安坤命人抬軟轎過來，扶兩人上轎。

  「瀾嵐公主真能折騰，前日不參加宴會，今日參加又落水。」

  「大家在鳳儀宮，她二人跑來此處為何？」

  「誰知道，反正這倆沒一個省油的燈。」

  ………身後議論紛紛，雨燕、瀾瀾驚魂未定。

  「瀾瀾，你進宮得罪過什麼人？不然因何要治你於死地。」軟轎里雨燕握著她冰涼的手問。

  「我第一次來鏡月國，只見過皇上、皇后、你和沈寒月還有齊安澤。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他們要陷害你。」瀾瀾哆哆嗦嗦講。

  「如果恨我，殺我何須入宮？鬧得天翻地覆。在外面行事便利，神不知鬼不覺還無人追究。」雨燕大腦開始復甦。

  「可是我初來乍到，殺人總要有理由吧？」瀾瀾想不通。

  「瀾瀾，巴圖將軍帶你來鏡月國的原因有誰知道？」雨燕認為跟她來結親有關。

  「雨燕想說有人不願鏡月國和西嵐國聯姻，所以要殺我使兩國反目成仇，他好渾水摸魚？」公主沒幾個傻子，瀾瀾比雨燕分析透徹。

  「正是此理。」雨燕說。

  「我來鏡月國是以增長見識為名，其中內幕只有巴圖和松木明白。」瀾瀾凝眉。

  「請公主與孟小姐下轎。」阿冰掀轎簾扶瀾瀾，晚晴來攙雨燕。

  「皇后娘娘駕到。」兩人剛換上乾衣，門外太監報。

  「參見皇后娘娘。」「參見皇后娘娘。」瀾瀾、雨燕跪拜。

  「平身，賜坐。」皇后坐穩道。

  「謝皇后娘娘。」「謝皇后娘娘。」兩人站起來坐下。

  「瀾嵐，孟雨燕，你倆誰跟本宮說說，為何上趟西閣無端落湖？」皇后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