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易容出宮

  「稟皇后娘娘，雨燕陪瀾嵐公主上西閣，迴轉時因夜黑走岔路，偶見湖心亭子，進內休息，辨明路線出來，公主被人推入湖中，雨燕遭到劫殺，掙脫束縛跳湖救起公主，幸虧晚晴、阿冰及時趕來，驚走賊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雨燕躬身陳述。

  「什麼？你們在湖心亭遇到刺客？可有看清其模樣？」皇后鳳顏大怒。

  「是名黑衣蒙面女子，雨燕用簪子扎傷她的右手，皇后娘娘可憑此在宮中暗訪，以免打草驚蛇。」木簪有毒，若無淨化液那女子的右手恐怕會廢掉。

  「瀾嵐，你可有事？」皇后娘娘語中多出絲溫柔。

  「多謝皇后娘娘關心，瀾嵐受了些風寒與驚嚇，其他尚好。」瀾瀾欠身感謝。

  「我會在金桂殿加派護衛，你不要擅自外出，等抓住兇手審問過再說。看來這後宮平靜的時間太久，有人要多管閒事，我倒要瞧瞧，誰能阻止兩國聯姻？」皇后意味深長講完，帶張公公回宮。

  「雨燕，皇后她、她真可惡，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嫁給三皇子，你幫幫我。」瀾瀾恨得臉色發青。

  「聯姻的事情還未挑明，你先沉住氣，別自亂陣腳。」雨燕安慰她。

  「公主，您喝碗薑湯驅驅寒氣。」阿冰端湯進門。

  「喝什麼薑湯，凍死拉倒。」瀾瀾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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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說公主肩負使命，應以國家、子民為重。」阿冰弱弱地說。

  「誰愛當這個破公主？沒有自由，少有快樂，我想我娘親，我要回西嵐國。嗚…」瀾瀾居然落淚，雨燕覺得她幼稚。

  「公主莫哭，等四國擬訂好盟約，我們就隨巴圖將軍回去。」阿冰跟著她抹眼淚。

  「瀾瀾，哭解決不了問題，保住性命第一。」雨燕打算明日溜出宮找沈寒月商量。

  「嫁給三皇子那個色鬼，不如讓刺客殺死。」瀾瀾頓足捶胸。

  「阿冰，你勸勸公主，我累了，去睡覺。」雨燕心煩氣躁，回屋躺床上，腦中思考黑衣女子的話：「孟雨燕與瀾嵐公主發生爭執，推其下水，畏罪自殺。你說這個理由皇后娘娘會相信嗎？」

  「小姐，我在湖邊找到這個。」晚晴推門進來，遞給她條沾血的粉紅手帕。雨燕仔細觀看，見一角處秀了朵綠葉白蘭花。

  「晚晴，你明天去找綠巧，請玉貴妃暗中查探後宮中誰用的是這樣的手帕，幫我易容出宮。」雨燕吩咐。

  「昨晚鳳儀宮賓客眾多，會不會是外面的人？」晚晴提醒。

  記得現代書里講古代女子愛在手帕上秀自己的名字，黑衣女子的名中應該有個蘭字。此女假如是宮內人，瀾瀾獨住金桂殿，有無數機會下手，甚至毀屍滅跡，何用賓客滿堂時冒險栽贓？

  「極有可能，你將手帕的式樣說與影九聽，請軒王爺調查昨晚賓客及僕從中有無名字帶蘭右手受傷的女子。」晚晴去休息，雨燕越想越有理，黑衣女子定是趁皇后設宴混入宮中，臨時起意殺人嫁禍。

  心疑得解，只輾轉片刻就沉沉睡去。第二天雨燕起床沒看到晚晴，自己收拾妥當，到院子裡鍛鍊身體。

  「孟雨燕，你不夠意思，昨晚丟下我一個人回房睡覺。」瀾瀾站在門旁埋怨。

  「明明阿冰在，怎說留你一人？堂堂公主，哭哭啼啼、尋死覓活，成何體統？難不成你想讓我陪你一起哭？」雨燕白眼翻她。

  「我把你當妹妹看待，你竟然如此對我？早知你無情無義，不叫你進宮享福才好。」瀾瀾悵然若失。

  「誰稀罕你這個只會自怨自艾的姐姐？我無情無義會拼死跳進湖中救你？進宮享福，能保住小命我就謝天謝地啦！」雨燕被她的一廂情願、自以為是惹惱，不管不顧道。

  「你、你敢這樣和我說話，不怕我稟報皇后砍你的頭？」從未有人對瀾瀾講過重話，她氣得結巴。

  「悉聽尊便。」雨燕扭頭朝殿外走，反正皇后不讓瀾瀾出金桂殿，她的安危無所謂。

  「孟雨燕，你站住。」瀾瀾衝到殿門口。

  「皇后娘娘有旨，請公主在金桂殿內休養。」侍衛客客氣氣攔住她。

  「你們幫我抓她回來。」瀾瀾氣急敗壞指著雨燕喊。

  「卑職不能擅離職守。」雨燕出來時悄悄塞了銀子給侍衛，說玉貴妃喚她有事。

  後宮上下誰人不知玉貴妃在皇上面前說一不二，皇后娘娘都不願輕易得罪她。孟雨燕是玉貴妃眼前的紅人，他們幾個小侍衛決不會為個外國公主觸她霉頭。

  「你、你們…」瀾瀾跺腳進院。

  「公主，您消消氣。孟小姐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昨晚要不是她捨身撈您上岸，又想妙招讓晚晴背你跑步，您早已經命喪黃泉啦！」阿冰跟瀾瀾講她落水昏迷後雨燕的所作所為。

  「阿冰，你怎麼不早說？怪不得她今日反常同我吵，原來是我冤枉了她。」瀾瀾後悔。

  「昨晚您一直在哭，孟小姐勸您不聽，才拂袖離去。其實她的話有理，聯姻之事一日未挑明，您便還有機會，當務之急保住性命，另想它法。」阿冰繼續說。

  「鏡月國離西嵐山高路遠，我有何法？」瀾瀾問。

  「可以找巴圖將軍商量，無論如何他都該保您平安。等孟小姐回來，您儘快與她和好，我們在鏡月國要多仰仗她。」阿冰出謀。

  「我仰仗孟雨燕？」瀾瀾搖頭不信。

  「孟小姐與大皇子、軒王爺、寒月宮宮主相交非淺，晚晴武功高強。」阿冰點到為止。

  「晚晴會武功？我怎麼沒看出來？」瀾瀾忽覺雨燕高深莫測，心驚。

  「昨晚她背您跑步呼吸平衡、毫不費力，額上沒出一滴汗。」阿冰看得真切。

  「寒月宮宮主是沈寒月，阿冰，我要嫁給他，父皇可願意？」瀾瀾對沈寒月念念不忘。

  「皇上願不願意奴婢不知。只是無人見過沈宮主真容，若他是個醜八怪，您當如何？」阿冰想起雨燕說沈寒月臉上有傷，替她擔心。

  「我寧願嫁個醜八怪沈寒月，也不要嫁個聲色犬馬的浮誇皇子。」瀾瀾目光堅定。

  「沈宮主似乎與孟小姐情投意合。」阿冰婉轉告誡。

  「唉！我也看出來沈寒月很聽雨燕的話，可是我真的非常喜歡他。」瀾瀾愁眉苦臉雙手托著下巴沉思。

  「公主只見過沈宮主一次，為何就對他傾心至此？」阿冰想不通，去給瀾瀾端飯菜。

  雨燕低頭在金桂殿外漫無目的閒逛，忽然看到幾滴血痕，抬頭見自己站在一棵梧桐樹下。環視四周，右側有一堵高大的院牆，此處有多條小道，不知通向何方。

  「小姐，您怎麼在這裡？」晚晴從牆角轉過來詫異。

  「我和瀾瀾吵架，出來散心。」雨燕隨口答。

  「我們要在金桂宮裡住幾天，您跟公主吵架合適嗎？」晚晴為她捏把汗。雨燕小姐的眼中沒有上下尊卑，全部一視同仁，真是另類。

  「誰讓她說我不夠意思、無情無義？」雨燕抱屈。

  「瀾嵐公主金枝玉葉，在西嵐國驕縱任性，平素無人敢頂撞她，您今日肯定將她氣得不輕，自己就別生氣啦！」晚晴迂迴解勸。

  「是啊！當時她說話都不利索。呵呵。」雨燕大腦浮現瀾瀾的囧樣，氣意全無樂出聲。

  「小姐，咱倆去駐香閣，我為你易容。」晚晴拉她朝來時路走。

  「晚晴，你瞧這地面上有血跡，是不是黑衣女子留下的？」雨燕才想起停步的原因。

  晚晴蹲下身子摸了下地上的血滴，又轉圈查找一遍道：「昨晚我帶回的手帕便是在那邊的樹下尋得。為何只有這棵樹下有血？」

  「牆內是哪兒？」雨燕問。

  「鳳儀宮，小姐不知？」晚晴的眼中狐疑色濃烈。

  「咳、咳，我不太記路。前方離湖心亭多遠？」雨燕岔開話題。

  「拐過彎便是。」晚晴說。

  「晚晴，你用飛天綾盪樹過去。」雨燕聽晚晴講過紅綾的名字。瞧空曠無人，指著黑衣女子盪得第一棵岸邊的梧桐樹講。

  「好。」晚晴飛上樹梢，用紅綾纏繞下棵樹，不一會兒盪走無影。「小姐，我在幾棵樹上均看見血跡，到您剛才站的梧桐樹下消失。」她返回激動報。

  「我們去鳳儀宮附近瞅瞅。」雨燕掉頭。

  「小姐，那邊可是皇后娘娘的地方，您以何種理由前往？先出宮要緊。」晚晴扯住她胳膊。

  「說得對，出宮要緊。」雨燕和晚晴去駐香閣。綠巧尋了兩個同雨燕、晚晴體型相仿的宮女，等在客房。寒暄幾句，晚晴冷不防將倆宮女點昏。

  「晚晴你幹嘛？」綠巧嚇一跳。

  「讓她倆睡一覺，省得泄露秘密，給貴妃娘娘添麻煩。」晚晴邊解釋邊從懷裡取出工具，有條不紊為二女化裝。

  「還是晚晴想得周到。」綠巧聽她為吟香著想，心喜誇讚。

  「晚晴，你好厲害。教我可好？」見晚晴給她們帶上張薄面具，塗塗抹抹、修修剪剪，一模一樣的雨燕、晚晴出現在三人面前，雨燕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