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投懷送抱

  「回落燕閣說。」雨燕走了半天路，想休息。孟知青沒來尋自己，看來應付自如。

  三人坐下，晚晴跟小翠講下午見牛志高時發生的事情，她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一會兒悲傷，一會兒憤慨…神色豐富多彩，早把自己等她倆的初衷拋擲腦後。

  「小翠，你在大門口等我們，想說啥？」雨燕無奈提醒。

  「呀！差點忘記，我在燁王府找到梅香啦！」小翠手拍額頭喊。

  「什麼差點？明明是忘記嘛！」雨燕腹誹。表面笑眯眯問：「你可能確定？」

  「當然，我的聽力沒問題。梅香是燁王府的冬梅。」小翠滿臉自豪。

  大毛已經抓住，審完會有結果，小紅、梅香無關緊要，所以雨燕沒有小翠期待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回應聲知道。

  

  「小姐不相信我？」小翠憤憤不平。

  「怎麼會？我就是一直相信你，才沒覺得奇怪。呵呵。」雨燕忽悠她。

  「您能相信小翠，我好開心呀！不過燁王爺為何要綁架您，嫁禍給澤王爺，他們不是親兄弟嗎？」小翠的話雨燕無言以對。

  自古君王皆薄倖，最是無情帝王家。鏡月國主的眾多兒子中，只有此三人是皇后所生，最有資格繼承皇位。

  大皇子溫文儒雅、宅心仁厚，皇上喜歡。三皇子風流倜儻、嘴甜似蜜，皇后青睞。唯二皇子夾在中間，看似皇上、皇后都喜歡，卻沒得到過實質上的好處。

  「他倆是親兄弟，也是對方繼承皇位的絆腳石。」晚晴見雨燕皺眉深思，主動替她回答。

  「為了皇位，親兄弟互相陷害，好可怕。」小翠聳肩。

  雨燕喚雷護法，讓他去寒月宮訪問，這幾日若往落鳳城送物資捎上牛志高。孰料沈寒月跟他一同回來。

  「小燕，聽說你想我，我來也！」沈寒月進門的開場白，使雨燕臉飄紅霞。晚晴抿嘴扯小翠出門，雷護法根本沒敢進屋，拉著影九去別處。

  「沈寒月，你好歹是位宮主，矜持點行嗎？」雨燕給他倒茶。

  「小燕一心總想成全別人，何時成全我？」沈寒月閃著幽怨的小眼神慢慢靠近她。

  「我，我怎麼只想成全別人？」見他越走越近，雨燕的心臟砰砰作響，不自覺語拙低下頭。

  「自寒月宮回來，小燕不是幫玉貴妃解毒，就是為齊安坤牽線，這會兒又可憐牛志高，你可知我也中了毒？馬上要病入膏肓、嗚呼哀哉啦！」沈寒月站在離她半尺處唉聲嘆氣。

  「你中毒？什麼時候的事情？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快把解毒丹吃下。」雨燕抬頭詫異地問，順手取出瓶沾有淨化液的解毒丹遞給他。

  「毒已入心，無藥可醫。」沈寒月沒接藥瓶，捂著胸口，一幅痛苦樣。

  「怎麼可能，淨化瓶本是你物，紫滕說淨化液世毒皆解，快吃下。」雨燕邊說邊取出一粒解毒丹，送到他唇邊，他不張嘴，只不停哎喲。「沈寒月，你怎麼不吃？」雨燕焦急掰他的嘴，腳下一絆撞入他懷中。

  「小燕這是向我投懷送抱？我喜歡。哈哈。」沈寒月哈哈大笑摟緊她。

  「沈寒月，你…」不等她說完，沈寒月便含住了她的唇，撲鼻的梔子花香、溫暖的懷抱，甜美無限的芬芳，雨燕渾身發麻，大腦暈暈乎乎，溫柔的回吮…

  「小燕，大毛下午招供，當日在四通鎮，孫清桓垂涎你的美色將你綁架。後聽小翠道出你我身份，還說你跟齊皓軒、齊安坤關係非淺，他怕招惹麻煩，馬謀士獻計嫁禍齊安澤，齊安燁首肯。

  誰知天不遂願，齊安澤雖好色，卻不喜歡用強，所以他們的計劃夭折。大毛沒辦好差事出逃，孫清桓派人四處追殺。他跑到四通鎮，又遭到寒月宮圍堵。

  大毛不敢回益都，改頭換面、東躲西藏。他自作聰明想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進玉竹林小屋歇息，被守在那裡的寒月宮弟子瓮中捉鱉。」沈寒月坐在椅子裡讓雨燕坐他腿上，在她耳邊低訴。

  「綁架我既然不是齊安燁授意，孫清桓亦未得逞，此事到此為止吧！」雨燕如醉酒般貼在他胸前，閉目懨懨欲睡。

  「孫家雖然在益都城勢力龐大，又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但我寒月宮不懼他。」沈寒月身上寒氣外放。

  「不是誰怕誰的問題，我不想你和寒月宮捲入爭奪皇位的鬥爭中。」誰當皇帝無所謂，雨燕只想下月自己及笄後，找理由同沈寒月把鏡月國先轉個遍，如果能隱居忘憂谷逍遙這一世更好。

  「小燕不必掛心，寒月宮因其不參與任何國家的政治，不插手權力的歸屬，所以才能存在久遠。我不會打破宮規的。」沈寒月收起寒氣，變回暖男模樣，輕拍她入眠。

  「沈寒月，下月我辦完及笄禮，你陪我各地遊歷可好？」雨燕努力讓自己清醒。

  「小燕想去哪裡，我全陪同。」沈寒月眼中充滿溺愛，雨燕在他的承諾下，安然睡去。

  「夢羅，其實我最愛的是你，對不起，我欺騙了你。」

  「子煜哥哥，不哭，能死在你懷中，我好幸福。」

  「夢羅，對不起，別丟下我。」

  「子煜哥哥，來生再見。」

  「夢羅，夢羅。」

  「子煜哥哥，子煜哥哥。」

  「小姐，您醒醒。誰是子煜哥哥？」晚晴抓住雨燕展開的手臂晃她。

  「子煜哥哥是誰？」睜開眼睛的雨燕打個呵欠問。

  「是您喊子煜哥哥的，怎麼反問我？呵呵。」晚晴笑她迷糊。

  「我喊的？不好意思，我做夢醒來，什麼都記不起。」雨燕感覺醒來前的確像叫著什麼。　「子煜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我夢裡？」細想毫無頭緒。

  「記不起是好事。您今天去不去書院？」晚晴扶她坐穩。

  「去。我想看看女學生有幾個。」雨燕下床整理。

  「小姐去書院帶上我，我想念小蘭、志遠和恨天，不知他們有沒有受欺負？」小翠端來早飯說。

  「有副院長范平在，誰敢欺負他們？」雨燕擦完臉，把布巾給晚晴，坐下吃飯。

  「燕兒起來沒？」門外傳來孟知青的問話。

  「小姐起床在吃飯。」出去倒水的晚晴連忙行禮答。

  「燕兒怎麼不去前廳用飯？」孟知青掀簾進屋。

  「爹爹好。燕兒才起，想在房間偷個懶，您不陪娘，來我這兒有事？」雨燕搖著他胳膊撒嬌。

  「丫頭再搖，你爹就散架了。你坐下吃飯，爹跟你聊會兒。」孟知青落坐，雨燕為他倒茶，自己喝粥。

  「爹爹昨日去燁王府怎樣？」雨燕咽口粥問。

  「二皇子說今後會大力支持孟家生意，找機會與孟家合作。」孟知青大喜，激動的和錦娘嘮叨一夜，害她此時仍在酣睡。

  「齊安燁憑白無故支持孟家，要與孟家合作，不知又打的什麼鬼主意？」雨燕食不知味冥思。

  「孟家同二皇子合作，有何不妥嗎？」孟知青看她顰眉出聲。

  「爹爹，孟家如今和誰有聯繫？」雨燕放下湯勺擦嘴。

  「軒王爺和沈宮主，又加了個大皇子。」孟知青認為商人應該八面玲瓏，關係網越大越強越好。

  「爹爹是否以為得照拂的人越多越好。」雨燕說中他心思，孟知青點頭。「您的想法本無錯，只是關係網裡的大神太多，若有一方不滿，您會如何？或者說您會和誰統一戰線？」

  「我會，我會…」孟知青會了半天接不下腔轉口說：「孟家現在來往的三尊大神，不是相安無事嗎？」

  「軒王爺、沈宮主、大皇子他們之間有無利益衝突？」雨燕助他自己分析。

  「他們三人身份不同，怎會有矛盾？」孟知青發笑。「燕兒是說大皇子和二皇子身份相當，如果孟家兩相交往，可能會得不償失？」瞬間明白的他望雨燕。

  「正是此理。」雨燕答。

  「可是我該怎樣拒絕二皇子呢？」孟知青頭大。

  「他願意支持，我們感謝，但孟家絕不可主動找他幫忙。若他提合作，您就哭沒錢，拖延時間，不得罪他就是。」雨燕支妙招，孟知青喜笑顏開，直夸女兒聰明。

  「燕兒下月及笄，爹爹為你大宴賓客，你娘親自為你準備。」孟知青失去來時的興奮，心裡多了份複雜的心事。

  女兒從小體弱多病，整天與藥罐為伴。雖然文采不俗，但因身體原因，除了軒王爺、許書瑤，沒什麼朋友。

  屋漏偏逢連陰雨，去游個湖，卻莫名其妙從城樓跌落。豈料小命得保後，不但身體康復舊疾盡消，還結識到沈宮主、大皇子這般的貴人，真是因禍得福啊！

  「老爺，宮裡來人，請小姐去前廳接旨。」管家跑來稟報。

  「請我接旨？誰下的旨？」雨燕費解。如果是吟香，會讓韓公公傳話，專門接旨，對她來說是第一次，有點緊張。

  「聽說是皇后娘娘。」管家回。

  「皇后不會真讓我進宮唱曲，為她解悶吧！我能說我最近比較煩嗎？」雨燕愁眉苦臉進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