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潛在的威脅逐漸顯露
2025-04-20 12:05:37
作者: 瑤澀
花月滿見劉然終是不巴巴了,鬆了口氣,閉上眼睛正要繼續小憩,卻聽劉然不自在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那個……那個,我就是想問問,為啥你剛剛問那惡奴不是怕,而是疼……」
原來是有問題想要請教啊?
花月滿悠悠的睜開眼睛,看著面頰瞬間發紅的劉然,忽而戲謔的笑了:「原來是來請教問題來了啊?不過我特別想問問八王爺,您聽說過虛心求教四個字麼?」
劉然仿佛被人當頭砸了一棒子,氣的明明雙眼冒著金星,卻又無可奈何,估摸著是拉不下臉來,索性呢喃了一句:「得瑟什麼。」隨後氣鼓鼓的不再說話。
花月滿不可置否的一笑,再次閉上了眼睛。
其實她並不是想要得瑟什麼,不過就是一句話的意思,她犯不著和一個孩子較勁,只是劉然這不懂得彎腰的樣子,實在是暴露了他許多的缺點,所以她希望他能夠明白能屈能伸這個道理。
做人的方式雖然有很多,但若是想要在這個處處充滿著爾虞我詐的皇族走下去,劉然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要吃虧的。
而至於她為何問那蘇嬤嬤知不知疼,而不是怕不怕……
其實答案很簡單。
既是惡奴就已經是滾刀肉了,對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主兒,你就是讓她怕你了也只是表面,待到背地裡她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的投機耍滑,甚至是恨你入骨。
但若是你讓她知道疼了,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畢竟命只有一條,誰又不害怕?
其實,收買人心的手段其實很簡單,只是看你懂不懂得靈活運用罷了。
平穩的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花月滿下意識的睜開眼睛,轉頭朝著車窗望去,原來是自己的馬車為了躲避一輛迎面而來的馬車,而往旁邊讓了讓路。
「這小太監是怎麼趕車的?」劉然本來就氣不順,如今更是逮著個機會就不依不饒,「等回宮之後看本王不要了那小太監的腦袋。」
花月滿無奈的嘆氣:「我說親愛的八王爺,您這整天整天的虎著一張臉也不累麼?人的腦袋只有一顆,你動不動就想要了人家唯一的東西,都不覺得愧得慌?」
劉然知道自己說不過花月滿,這次倒是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花月滿淡淡的笑了笑,餘光見那迎面而來的馬車靠了過來,再次側目,本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家的馬車如此的橫衝直撞,卻不想當她看見那另一輛馬車裡一閃而過的人影時,驀地瞪大了眼睛。
蘇瓔珞?!
花月滿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要再次看去的時候,卻見那馬車已經駛遠了,只有一股濃濃的黃煙被掀起在馬車之後。
這貨不是應該在瑤藍麼?怎麼會出現在祈天?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會回來?她回來之後又想要做什麼?她的目的是啥?
一時間,無數問號不斷的湧向花月滿的大腦,不過很快,她便是笑著搖了搖頭,嘆笑自己的杞人憂天。
蘇瓔珞早就遠嫁到瑤藍了,這門婚事雖是劉默做主,但祈天帝也下了賜婚的摺子,明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又瞎心思個什麼?
花月滿如此想著,禁不住自嘲的一笑,應該是她看錯了才是……
祈天皇宮,未央宮。
「太子爺到——!」
隨著福祿一聲高呼之後,帶著其他的小太監站在院子裡,劉默邁步上了未央宮的台階。
匆忙跑到門口的七巧,嚇得趕緊跪安迎接:「奴婢給太子爺請安。」
劉默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太子妃回來了麼?」
七巧驚慌的搖了搖頭:「回太子爺的話,娘娘還不曾回來。」
劉默點了點頭,邁步進了寢宮的大門。
七巧不知道劉默為何會突然殺過來,不敢怠慢的站起了身子,正想要跟著進去,卻忽然又止住了腳步。
瞧她這記性,如今在寢宮裡伺候的人,早已不是她自己了,青竹不是還在裡面呢麼?如此想著,七巧轉身又走了出來,匆匆朝著小廚房跑了去,準備先去給劉默沏茶。
劉默並沒有在正廳停留,而是直接朝著內廳走了去,他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寢宮四周,原本偌大的寢宮不過是少了一個人的存在,卻給他一種特別空蕩的味道。
「窸窸窣窣……」
一陣輕微的響動在內廳的里側響起,劉默姣好的眉頭輕輕蹙起,忽而加快了幾分步伐,朝著響動的來源走了去。
隨著他愈發的靠近,只見一個小宮女正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忙活著什麼。
「你在做什麼?」
劉默的聲音乍然響起在了身後,原本正擦著桌子的青竹嚇得驀然回身,趕緊跪了下去:「奴婢給,給太子爺請安。」
劉默看著這陌生的面孔先是一愣,隨後才恍然想起,今兒倒是聽福祿提起過,那個當初在御膳房的小宮女今兒被送來了未央宮。
緊繃的面見瞬間恢復如常,劉默一邊朝著書桌走去,一邊淡淡的道:「下去吧。」
「是。」青竹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子,本是想要邁步離開,手臂卻碰到了桌面羅起的一迭書卷。
霎時間,書卷轟然被撞倒在了地面上,狼藉一片。
青竹嚇得小臉徹底的白了下去,再次跪在了地上:「奴,奴婢該死……」
劉默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再次落在了青竹的身上,本是好奇怎麼會有如此笨手笨腳的奴才,卻在垂眸的瞬間,看見了一抹折迭成四方的宣紙,不知道從哪本書里掉了出來,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地面上。
「拿起來給我。」
青竹一愣,不敢怠慢的拿起了面前的那張宣紙,起身呈雙手遞了過去:「太子爺……」
劉默伸手接過,修長的五指捏著宣紙的一角,不過是輕輕一甩,那宣紙便毫無保留的攤開在了他的眼前。
公子如玉,絕世而立……
僅是一眼,劉默的心頭便是猛地一顫,原本才剛平和下來的面頰,再次緊繃到了一觸即發,懾人的寒氣,順著周身緩緩散出,繚繞在寢宮的內廳徘徊不散。
端著托盤走進來的七巧,上前幾步站在了劉默的身邊,語氣恭敬:「太子爺,請用茶……」隨著她的一雙眼睛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劉默手中的宣紙,待看清了那宣紙上的內容,雙手瞬間不受控制的一抖,托盤頃刻之間滑落到了地面上。
「稀里嘩啦——!」滾燙的茶杯摔碎在了地面上,冒著熱氣的茶水迸濺在了劉默的鞋面上。
「奴婢該死!」七巧嚇得當即跪下了身子,垂著面頰不敢抬頭。
其實,與其說她現在是為了自己的失誤害怕,不如說是因為看見了那宣紙上的內容而驚慌失措,因為她看得清楚明白,那宣紙上所描繪出來的東西,正是瑤藍太子司慕冉的畫像!
青竹見七巧跪下了身子,自己也趕忙跟著跪了下去,只是在所有人都不曾察覺到的視線里,她的唇,不由自主的悄悄揚起了一抹深藏不露的弧度。
未央宮的內廳里安靜的詭異。
劉默捏著那宣紙畫像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著青色的白,長長睫毛下的一雙黑眸,閃爍著無法觸碰的冰冷與涼薄,周身的寒氣因為那不受控制的狂躁而愈演愈烈。
七巧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怎麼也想像不到,為何在未央宮裡,會出現瑤藍太子司慕冉的畫像。
難道……?
驀地,七巧瞪大了眼睛,難道是娘娘偷偷的……
青竹面色雖也同樣發白,但心裡卻偷偷的竊喜著。
「七巧,青竹,你們倆人呢?」外廳,忽然響起了花月滿的聲音。
內廳的七巧一愣,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什麼都不知道的花月滿,帶著滿身的疲憊走進了內廳,冷不丁瞧見站著的劉默和跪在地上的七巧與青竹,先是一愣,隨後擰眉走了過去。
「出了什麼事情?」
青竹眉眼一轉,對著花月滿急迫的開了口:「太子妃,剛剛太子爺……」
「你回來了?」然,還沒等青竹把話說完,劉默便是冷然打斷,他回身的同時,將那宣紙畫像塞進了自己的闊袖裡,才剛還懾人的面頰瞬間恢復如常。
他上前幾步,伸出五指,寵溺的將花月滿散落在面頰的碎發鋝在了耳後:「怎麼這麼晚回來?可是用過晚膳了?」
花月滿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卻是再次朝著跪在地上的七巧和青竹看了去:「你們兩個是跪在地上石化了?」
青竹是被劉默身上的寒氣壓迫的不敢說,七巧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以至於她們繼續的沉默的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劉默輕輕一笑,平淡無常的道:「新來的宮女似有些不適宜,打翻了桌子上的書籍,七巧害怕新來的宮女受罰,便跟著跪成了一堆。」
花月滿鬆了口氣,她還以為多大的事情……
確實,她對劉默的話並沒有半分的狐疑,因為劉默天生就有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別說是新來的青竹,就是以前她見劉默的時候,哪次又不是顫抖著的?
劉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頓了頓又道:「對了,福祿說有急事找你,你先去看看,回來再說,恩?」
福祿?
花月滿愣了愣,不過想著她和福祿的關係也不錯,倒是沒多想,轉身朝著寢宮的門外走了去。
而隨著花月滿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內廳,劉默面頰上的笑容瞬間收斂而起,他幽深的目光一一掃過跪在地上的七巧和青竹,聲音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剛剛的事情,切忌守口如瓶。」他說著,唇角驀地挑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若是你們兩個誰活膩了,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太子妃,我想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滿足你們對屍骨無存的期望。」
七巧和青竹均是忍不住的一抖:「是,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