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意料之外的懷疑
2025-04-20 12:04:29
作者: 瑤澀
祈天皇宮,御書房。
劉默緩緩推開面前的房門,看著燈火通明的屋子裡,腳下的步伐頓了頓,一股無形的壓抑氣氛,直撲了他滿面。
屋子裡,不單單有面容疲憊的祈天帝,還有黃木舟黃羽林與徐長澤徐長史。
他們二人見了劉默,微微躬身請安,雖還是一派的恭敬,但半垂著的面頰卻寫滿了憂慮。
「進來吧。」祈天帝對著門口的劉默緩緩開了口。
劉默穩了穩神,邁步走了過來,站定在書桌前:「兒臣給父皇請安。」
請記住𝒷𝒶𝓃𝓍𝒾𝒶𝒷𝒶.𝒸ℴ𝓂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祈天帝擺了擺手,示意劉默起身的同時,對著徐長澤吩咐道:「將你剛剛和朕說的事情,再和太子說一遍。」
徐長澤點頭,趁著劉默起身的同時,上前一步,將一封秘信遞給了劉默:「太子爺,這是安插在卞國探子劫來的密信。」
劉默抬眼看了一下祈天帝,見祈天帝沉重的面頰沒有半分的波動,知道祈天帝已經是看過了這封信,當即不遲疑的甩開,凝重過目。
這封密信上面的內容其實說的很簡單,不過是匯報了前段時間,位於卞國的臨西鎮,曾早過了一番的洗劫,整個村子上百條的人命,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
徐長澤頓了頓,又道:「這封信是前幾日探子劫持下來的,信出自於卞國皇宮,而送往的地點……則是瑤藍。」
劉默輕扣上手中書信,淡聲問:「什麼意思?」
徐長澤朝著祈天帝看了一眼,見祈天帝微微點頭,這才繼續又道:「其實這信一共有兩頁,只不過其中一頁在探子劫持的時候,被卞國的探子毀屍滅跡,不過據探子口傳回來的消息,那被毀掉的信上寫的很清楚,在臨西鎮發現了咱們祈天士兵的盔甲,而卞國一向作為中立國存在在幾國之間,如今忽然將如此秘密的事情寫信給瑤藍,太子爺以為……」
沒等徐長澤把話說完,劉默便是已經瞭然,因為這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卞國打算和瑤藍暗自聯盟,或者說已經聯盟了也說不定。
一直沉默著的祈天帝,終於開了口:「卞國這麼多年一直保持著中立,如今忽然秘密聯盟瑤藍,想來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而卞國也在來往的密信之中提及,屠殺臨西鎮的人就是祈天的士兵。」
黃木舟擰了擰眉:「這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卞國是打算投靠瑤藍和咱們祈天作對,所有的國家都清楚瑤藍一直和咱們祈天明爭暗奪,我不相信就卞國不知道!」
徐長澤看了一眼劉默,話裡有話:「我已經暗中查過,咱們祈天這段日子並沒有任何人前往卞國,況且祈天雖然和卞國沒有任何的來往。」
劉默聽此,淡淡的笑了:「所以,徐長史的意思是……」
沒等徐長澤說話,祈天帝直接把話挑明:「有人想要栽贓陷害我祈天,以此拉攏卞國。」
劉默並不否認:「既是栽贓就一定有利可圖,既卞國聯盟的是瑤藍,那究竟是誰想要至祈天於不仁不義,答案可想而知。」
徐長澤點了點頭:「太子爺說的沒錯,只是……」他頓了頓,看了看劉默的臉色,話裡有話的又道,「咱們祈天士兵的盔甲,一向都由皇宮內務府派人嚴加看守,要想偷出何其不意?但若是……」
劉默微微皺眉,看著徐長澤的欲言又止,頗為不耐煩的道:「徐長史有話不妨直說。」
徐長澤吭哧癟肚了半天,虛汗不停的划過面頰,但這到了嘴邊的話就愣是沒能說出來,或者說……他是不敢說出來。
一邊的黃木舟忍不住了,暴脾氣的跺了跺腳:「讓你說個話還真是費勁兒。」他說著,轉頭看向了劉默,「太子爺,我們現在懷疑是太子妃和瑤藍太子冉裡應外合。」
劉默狹長的眸豁然睜大了幾分,眸光微微一暗,雖並沒有說話,卻讓大大咧咧的黃木舟當即閉上了嘴巴。
祈天帝嘆了口氣,從書桌的抽屜里,又是拿出了一封信,摔在了桌面上:「這是螟蛉探子前段時間的匯報。」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劉默,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其實朕在螟蛉帝來信之前,就已經得知了太子妃身在螟蛉,因為在你抵達螟蛉之前,有探子親眼看見太子妃在螟蛉出現,並且……和瑤藍太子冉有過交集。」
劉默看著那封攤開在桌面上的書信,雖然不過是微微一掃而過,卻也清楚的看明白了那上面的白紙黑字。
平靜的神色微微一頓,他腦中萬千思緒一閃而過,黑眸之中捲起的猩紅之色若隱若現,不過很快,他便是又平靜了下來,在屋子裡幾個人的注視下,淡淡的笑了:「書信上只是有交集,並沒有言之確鑿的表明太子妃和瑤藍太子冉之間,到底因為什麼而交集,如今這般就說明她裡應外合,未免有些言之過早。」
劉默雖從始至終都表現的漫不經心,但他身上散出的淡淡寒氣,卻讓黃木舟和徐長澤兩個不敢再輕易發表任何的意見。
其實這其中的線索再明顯不過,太子妃本來就是瑤藍的人,是因為聯婚才會來祈天,況且太子妃曾經還和瑤藍的太子冉暗生情愫,如今兩個人裡應外合的聯手,也是再符合情理不過的事情。
只是……
黃木舟和徐長澤分別瞥了一眼筆直站在中間的劉默,均是心照不宣的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如今太子爺這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站在這裡,哪怕是再明顯的事實,他們也是不敢再說了。
「是與不是,很快便能見分曉。」祈天帝驀地開了口,「下個月初八之後,羅曼帝會派使者前來答謝請婚,雖然是小輩的事情朕不易露面,但太子切忌一定要盛情款待,只要羅曼國和咱們祈天的關係不變,就不怕瑤藍再暗自從中作梗。」
劉默斂起萬千思緒,輕輕頷首:「是,兒臣知道了。」
祈天皇宮,未央宮。
燭光淡淡,銀炭靜燃。
七巧看著從回來開始,便一直坐在軟榻上看著窗外發呆的花月滿,擔憂的走了過來。
「娘娘,奴婢服侍您就寢吧。」
花月滿不曾回頭,只是淡淡的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再坐一會。」
七巧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點了點頭:「是。」
擅玉被指婚的這個坎兒,她到現在還沒過去,心裡難過的跟被針扎了似地,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莫名的想哭。
如今這般模樣的她,又哪裡敢一直在花月滿的面前晃悠?討花月滿的心煩?
又在爐子裡加了一些的銀炭,七巧轉身腳步放輕的走了出去。
屋子裡安靜的掉針可聞,花月滿靜靜的看著窗外,一雙眼卻空洞的融入不進任何的景色,此時她腦子裡想的全是關於劉默的點點滴滴。
七巧說:「娘娘,奴婢不想看見您以後和奴婢一般的後悔,沒有為了當初自己的感情而努力,太子爺疼你寵你是人人所看在眼裡的,若是您真的有那麼一點的喜歡太子爺,不妨就好好的和太子爺相處下去吧,別以後後悔……」
沈晟婻說:「花月滿,我還真就沒看出你這神經大條的女人,哪裡只得他如此的將你放在心上,你別看他總是對任何事情那麼冷漠,也別以為他處處算計,就說明他堅強,實則他不過是習慣了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習慣了自己默默去承受著一切。」
擅玉說:「我雖然不喜歡你擋在主子的面前,但我卻喜歡主子在你身邊時露出的真情實意,因為只有那個時候的主子才讓我覺得,他不在是一具為了復仇而活下去的行屍走肉,他也是一個真真實實存在的人,他也有屬於他的七情六慾。」
花月滿慢慢閉上了眼睛,想著自己和劉默之間的是是非非,忽然笑了,也許,那個陰人真的走進了她的心,哪怕是她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
想著想著,困意來襲,花月滿不想動彈的趴在軟榻上沉沉的睡了去。
睡夢之中,感覺到有一股溫暖將她包裹,她微微睜開眼睛,便是瞧見劉默正抱著她朝著軟榻走了去。
「劉默,你怎麼不等明年再回來?」她要是沒記錯,她足足等了他兩個時辰。
劉默輕柔的將她放在軟榻上,坐在軟榻上的同時,細心的為她蓋上了棉被,聽聞她的話,淡淡扯出了一個笑容:「被一些事情絆住了腳。」
「哦。」花月滿點了點頭,想要說什麼,可太困了,心思著明兒再說,也就不再開口。
劉默看著她嬌小的身子在被子下蜷縮成一個小團,愛憐的伸手緩緩撫摸上了她微熱的面頰:「花月滿,你在螟蛉的時候,可有遇見了什麼人?」
花月滿此刻困得腦袋有些打結,況且她雖然見到了司慕冉,但並沒有和司慕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她想也沒想的閉著眼睛搖了搖頭:「沒有。」
身邊忽然安靜了下來,就連喘息聲都那麼的幾不可聞,花月滿費力的睜開眼睛,剛好就撞見了劉默眼裡那還沒來得及收起的萬千思緒。
「怎麼了?」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劉默回神,笑著拍了拍她的面頰:「沒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