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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說不出口的那句話

2025-04-20 12:04:22 作者: 瑤澀

  花月滿正看著趴在自己身上昏迷不醒的宮女發呆,忽然感覺一雙手正焦急的在她的身上摸索著什麼。

  花月滿一愣,轉眼正想說:劉默你夠了吧?又犯病的想要揩我油了?卻在側目的同時,再次愣住了。

  劉默眼裡那暫存的一種叫做擔憂的神色毫不加以掩飾,燭光下略顯得蒼白的面頰,透露著一種緊張的關心,就連他的呼吸都不再是剛剛篤定的穩。

  不過很快,這種焦急之色便是慢慢退下,待劉默再次揚起面頰的時候已面色平靜,幾不可聞的鬆了口氣:「還好匕首的長度有限,並未穿過宮女的身體刺到你。」

  劉默將昏迷的宮女搬開,看著有些茫然的花月滿,繼而輕輕地笑了:「嚇著了?」他說著,修長的五指自然而然的撫摸上了她的面頰,「放心,只要有我在的地方,總是會保你周全,這是我答應過你的,恩?」

  花月滿在他溫柔的撫摸下漸漸回神,面頰卻忽然燒的難受,下意識的垂下了雙眸:「恩。」

  劉默瞧出了她的異常,微微蹙眉,伸手想要捏起她的下巴:「怎麼面頰這麼紅?可是著涼傷寒了?」

  花月滿不自在的躲開他的觸碰,尷尬的咳嗽:「沒,我沒事。」

  估摸著是御膳房的響動驚動了搜查的侍衛,隨著腳步色的逼近,一大波的侍衛涌了進來。

  「給太子爺,太子妃請安。」

  

  劉默點了點頭,起身的同時拉住了花月滿的手臂,根本不給她反抗和掙扎的時間,直接將她打橫抱在了懷裡。

  「收拾一下,然後匯報給父皇,太子妃平安,刺客已全部除掉。」

  「是。」

  花月滿繃緊著身子窩在劉默的懷裡,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特別難堪,掙扎的想要想來,卻聽劉默的聲音淡淡響起在了耳邊:「你若是再掙扎,我倒是不介意扛著你回去。」

  呃……

  好吧。

  花月滿當即識時務者為俊傑,停止了反抗,垂眼看著那還在昏迷的宮女,拉了拉劉默的袖子:「找個太醫好好給她治治吧,她……」

  沒等她把話說完,劉默便是對侍衛們又道:「就按照太子妃交代的辦……還有,治好了送到未央宮,以後她就是未央宮的宮女。」

  「是。」

  花月滿愣愣的看著劉默那被燭光鍍上了一層淡淡光暈的刀削麵頰,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原來,他竟是已經連她的想法都能揣測的如此明了,是彼此之間相處的默契?還是他一直都在不斷的去試著了解她?

  被劉默抱出了御膳房之後,花月滿見到了靜靜站在院子裡的擅玉,他就那樣仿佛雕像一般的杵在月色下,除了轉身跟隨在劉默的身後之外,對於身後侍衛的不斷詢問,沒有絲毫的反應。

  「擅統領,屍體該如何處理?」

  「擅統領,應該派誰去和皇上匯報?」

  御膳房門前,那些侍衛們還在拼命的詢問著,可擅玉卻靜靜的隨著劉默走出了院子,緩緩朝著未央宮的方向走了去。

  花月滿窩在劉默的懷裡,一邊感受著劉默緩緩傳達來的溫暖,一邊暗暗為擅玉嘆息。

  想必,擅玉應該是在劉默之後發現她所在的那個人吧,所以那些侍衛才會接連趕來,只是擅玉雖然喊了侍衛,卻並沒有露面,估計他覺得沒必要出現是假,不願去承認自己現在的侍衛長身份才是真吧。

  因為只要他一旦承認他的官升三品,也就意味著他同時承認了自己契遼駙馬爺的身份。

  月色清冷,劉默和擅玉的影子,被月色拉的又細又長,歪歪曲曲的映照在寬敞且明亮的宮路上,孤獨而又無法訴說。

  人這一世,究竟要有多少次的無可奈何?又要承受多少回的情非所願?

  如果……

  每個人的生活都不能順心如意,那麼活著又是為了什麼呢?

  「擅玉,可算是找到你了!」隨著一聲清脆甜美的呼喊聲想起,只見興悅正在侍衛的陪伴下迎面走來。

  她先是對著劉默爽朗一笑,然後奔跑到了擅玉的身邊,雖面頰帶著喜色,但眼中卻凝著擔憂:「你去哪裡了?我找了你好久。」

  擅玉無視掉興悅繼續往前走,像是根本就不曾聽見興悅的聲音,看見興悅這個大活人存在似的。

  興悅似乎也習慣了擅玉的這種態度,倒是也不以為意,上前追了幾步,挽住了擅玉的手臂:「擅玉,我還不困,不如你陪著我四處散散步?」

  擅玉仍舊沉默著。

  花月滿看的汗顏,這興悅公主臉皮厚的確實不是一般二般啊,哪怕是熱臉貼著冷屁股,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甘情願?

  「悉悉索索……」側面忽然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花月滿下意識的側眸看去,卻當即愣住了面頰。

  不知道何時,她和劉默還有擅玉等人走到了亭榭閣的院門口,而與劉默抱病,就連年關晚宴都不曾參加的沈晟婻,不知道是在院子裡透氣還是散步,此刻竟就站在門口。

  這……

  花月滿看著沈晟婻在瞬間白下來的面頰,不自覺的捏緊了劉默的手臂。

  「劉默,怎麼辦?要不要去幫幫忙?」

  劉默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沈晟婻,聲音淡淡:「擅玉知道該怎麼做。」他從始至終,腳下的步伐都未曾停過。

  花月滿並不明白劉默這話的意思,以至於窩在劉默懷裡的她,止不住的向身後張望著。

  沈晟婻並沒有說話,只是就這麼直直的望著擅玉。

  而擅玉……

  在沈晟婻的注視下,緩緩伸出了五指,緊緊按在了興悅的小手上,月色雖明亮,卻照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沈晟婻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朝著地面搖搖欲墜的倒了下去。

  「沈側妃——!」

  「趕緊去傳太醫——!」

  身後,不斷響起亭榭閣當值太監和宮女的聲音,原本清靜的門口,一時間忙成了一團,而擅玉,就好像什麼都不曾聽見一般,靜靜的跟在劉默的身後,慢慢的往前走著。

  花月滿見此有些做不住了,掙扎的想要從劉默的懷裡跳出來,還真是什麼主子什麼奴才,劉默陰的跟個什麼似的也就算了,如今這擅玉竟也這般的狠決,至於麼?誰愛你誰有罪?

  劉默卻收緊了幾分手臂,阻止了她的動作。

  「喂!劉默,你……」

  沒等她把話說完,劉默便是淡淡的開了口:「花月滿,疼痛不但能夠讓人長大,與此同時還能夠使人冷靜下來,擅玉雖做的絕情,但總好比給沈晟婻留下希望來得好。」

  他說著,輕輕垂眸瞥了一眼懷裡的她:「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希望是使人瘋狂的最好利器。」

  花月滿一愣,停止了掙扎的動作,沉默了半晌,再次轉眸朝著身後已經越來越遠的亭榭閣看了去。

  也許,劉默說的是對的,如果當初她遠嫁的時候,司慕冉要是敢給她一丁點的希望,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做出逃婚之類的瘋狂舉動。

  那麼……

  現在看著沈晟婻那疼痛到昏卻的嘴臉,她是不是要慶幸,當時的自己是失憶的?亦或是要感謝,那個時候的司慕冉並沒有在瑤藍,而是在祈天。

  不然……

  劉默似察覺到了她的心裡所想,面色平靜口氣認真的忽而道:「花月滿,我從沒有像是現在這般的慶幸過,當初司慕冉是被囚禁在祈天,當初遙遙而來的你失憶的人事不知,當初我雖斟酌了再三,卻終決定將你娶回來。」

  這話……

  是什麼意思?

  花月滿愣了愣,卻聽身披銀輝的劉默頓了頓又道:「每個人都說,人和人之間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而我……現在最慶幸的便是這份和你的命中注定。」

  這是……

  表白?

  邁步進了未央宮的大門,劉默俯身將花月滿慢慢的放在了地面上。

  夜風撲面,冷香浮動,他就那樣神態安詳淡定的站在她的面前,天空之中明月皎潔,灑得他一身潔白流光,鬼斧神工一般精雕細琢的五官,愈發顯得靈秀瑩然。

  花月滿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劉默,下意識的伸手撫摸上了自己微微加速跳動的心臟。

  意外的,她這次沒有反感,沒有逃脫,只是漸漸的臉紅,讓她有些想要去避開他那撩人的視線。

  這種感覺,對於她來說是未知的,是莫名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代表著什麼,因為以前的她從來都不曾經歷過。

  「劉默,我……」

  花月滿想,她應該把自己的這種感受告訴給劉默,她覺得,按照劉默的城府和聰明,應該能夠明白的告訴她,現在的她是怎麼了。

  劉默微微揚眉,淺淺的聲音上挑起了一個勾人心弦的弧度:「恩?」似不著急,耐心的等待著她的繼續。

  「劉默,我,那個……」

  「太子爺——!」福祿不適宜的跑進了未央宮的大門,氣喘吁吁的上了台階,「皇上傳召您速速去御書房!」

  花月滿到了嘴邊的話一頓,咽了進去。

  劉默長眉輕蹙,看著她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微微垂眸幾分,待再次揚眸時,淡淡的笑了:「進去等我,我去去就回。」

  意外的,花月滿乖順的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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