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新來的那個宮女很眼熟
2025-04-20 12:04:42
作者: 瑤澀
花月滿以為,第一天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在第二天說出來效果也是一樣的,可在時光的流逝之中,她沒想到的是,原來第一天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到了往後的幾天是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雖然劉默每天晚上都會來未央宮一趟,但每次都是在花月滿睡著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進入了寒冬的緣故,花月滿已經漸漸適應了每天晚上在朦朧之中被他抱緊的那種溫暖。
其實花月滿每天晚上都在等著劉默,然後下定決心一定不能睡著,一定要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那麼的不爭氣,每天一到了固定的時候就困得哈氣連天,上下眼皮一聳搭,便死死的沉浸在了夢鄉之中。
然後等她徹底清醒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早已沒有了劉默的蹤影,因為他一般總是會在天未亮之前悄然離開,然後大張旗鼓的在亭榭閣起身上朝。
花月滿知道,劉默這是為了掩人耳目,但她還是特別想吼一句:「劉默你丫晚走一會能死不?我就問問你能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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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個月就這麼過去了。
早上花月滿才剛睜開眼睛,七巧便是帶著一個嬌小的面孔走進了屋子。
「娘娘,這個才剛福公公送來的宮女,說是以後留在未央宮。」
花月滿朝著那宮女看了去,白白淨淨的,雖談不上多秀氣,但還算過得去,最主要的是,這個宮女曾經救過她。
小宮女似乎有些害怕,雙眸之中露出的神色和半夜去御膳房偷吃的時候一模一樣,她明明是好奇的想要往花月滿的臉上打量,但又畏懼的害怕看了之後會被責罰。
花月滿瞧著好笑,一邊在七巧的攙扶下起了身子,一邊淡淡的道:「我的寢宮裡沒有那些個要命的規矩,你也不用這麼害怕,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大可以問七巧。」
小宮女點了點頭。
花月滿又道:「不過你萬不可再去御膳房偷吃的,這事兒雖然不大,但後宮就是個喜歡將事情擴展到最大惡化的地方,就算你不怕掉腦袋,未央宮也跟著你擔待不起。」
小宮女再次點頭:「是,太子妃,奴婢知道了。」
花月滿擦了擦面頰上的清水,將軟帕扔給了七巧之後,轉身坐在了銅鏡前,透過銅鏡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小宮女,瞧著她那拘謹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初出入宮的自己。
「七巧啊,你說我才剛入宮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的?」
七巧走到了花月滿的身後,慢慢用木梳梳著她的長髮,聽了這話,笑了:「娘娘,您才剛進宮那會兒,可是要比她豪邁多了。」
「討打!」花月滿故意佯怒,不過瞧著七巧面頰上那露出的多日不見的微笑,也算是微微放了心。
眼看離著擅玉的婚事越來越近,七巧臉上的笑容便是越來越少,這幾日沈晟婻倒是也經常來,然後一個當著她的面唉聲嘆氣,一個躲在她身後偷偷抹淚。
花月滿總覺得,如果擅玉要是再晚點大婚的話,她一定會被這兩個女人弄得抑鬱的。
不過好在她一直堅信對於感情來說,時間是最好的苦口良藥,因為她不正就是如此?哪怕是再疼,等時間長了,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小宮女似乎被花月滿和七巧之間的溫情所感染,抿了抿唇,淡淡的笑了。
花月滿透過銅鏡,忽而與那小宮女四目相對,在小宮女有些惶恐的目光中,也是笑了。
「哎,你聽說了麼?三王爺還被軟禁在三王爺府呢。」
「還在啊?哎呀,這時間可是不短了,估摸著怎麼也要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吧?」
「可不麼,不過皇上好像也沒有讓三王爺出來的意思。」
「你說這可怎麼是好,據說三王府本來就人丁單薄,如今三王這麼一被如軟禁,估摸著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了吧?」
寢宮的外面,走過了幾個大臣,看樣子是剛剛去御書房和皇上談事情去了。
花月滿起身望著窗外,難得就想起了那隻孔雀虞。
雖然她和劉虞的接觸並不多,但劉虞從本質上來講並不壞,況且上次在昭和宮,他也不是沒有幫過她。
人可以像是畜生一樣的好了傷疤忘了痛,但怎麼也不能畜生不如的忘記別人對過自己的好。
「七巧。」主意打定,花月滿吩咐著,「你去一趟沐華宮,和劉默說一聲,我想要出宮去三王府走走。」
七巧雖是詫異於她的舉動,卻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娘娘,奴婢這就去。」
隨著七巧的離開,寢宮裡只剩下了花月滿和新來的小宮女,屋子裡靜悄悄的讓人難受,花月滿索性走出了寢宮,在院子裡呼吸著新鮮空氣,時不時和茁壯成長的五花肉瘋一會。
新來的小宮女倒是挺盡職盡責的,一直跟在花月滿的身後,無論是花月滿走到了哪裡,那小宮女都是默默跟隨。
完了一會,花月滿累了,一邊撫摸著五花肉的腦袋,一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忽而揚起面頰,朝著小宮女看去:「對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小宮女愣了愣,隨後輕聲道:「回太子妃的話,奴婢叫青竹。」
青竹麼?
花月滿在心裡默念了一遍,輕笑著又道:「名字很好聽,你父母是讀書人?不然又怎能起如此雅致的名字?」
她雖然不是一個先天性的大小姐,但以前在大司馬府里,也是沒少聽見婢女的名字,什麼枝兒啊,翠兒的,或者有的乾脆就用數字代替,簡直是省事到不能再省事。
青竹點了點頭,目色之中增添了一抹回味的色彩:「回太子妃的話,奴婢的父親確實是以前村子裡的教書人。」
「那你是怎麼會進宮的?」花月滿忍不住好奇,話說教書匠雖談不上富有,但也不至於窮到如此地步吧?難道苦讀一聲,到了最後就是為了將女兒賣進皇宮裡給別人做牛做馬?
青竹苦笑了一下:「回太子妃,奴婢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不過……」她著急著又道,似乎是想要證明著什麼,「奴婢命好,父母雙亡時,遇見了一位貴人,那位貴人不但對奴婢有救命之恩,而且對奴婢很好,要不是……」
她說到此,頓了頂,似是發現了自己的失言,緩了口氣直接把話跳了過去:「奴婢是為了報恩,才會進宮當宮女的。」
花月滿以為,那位青竹口中的貴人,應該是得病或者遇難,所以青竹才打算進宮賺銀子的,當然,這些不過是她的猜測而已,既然青竹有意忽略,她也沒有必要查人家戶口。
只是……
「你應該喜歡你那位貴人吧。」陽光下,花月滿淡淡的笑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若是不喜歡,青竹的面頰上那兩朵羞澀的紅霞又是為誰染?
青竹猛地渾身一僵,似驚訝又似震驚,整個人忽而就佇立在了涼風之中。
她這個反應,倒是把花月滿給嚇了一跳,心裡止不住的懷疑,難道那位貴人也英年早逝了?不然青竹又幹嘛跟點了穴似的突然就僵硬了?
驀地,青竹回了神,倒是沒有回答花月滿的問題,而是撞著膽子試探的問:「那麼太子妃呢?太子妃是不是也喜歡太子爺呢?」
花月滿挑了挑眉,有點跟不上青竹超脫的思維,雖然青竹的問題有些逾越,但到底是她先問的人家,如今也不好不回答不是?
想了想,她有些艱難的笑了:「也許,應該,大概吧……」
這個問題其實還是挺深奧的,她一直也沒想明白,更沒有機會和劉默坦白,所以導致她現在也不敢肯定自己現在究竟對劉默是個怎樣的心態。
青竹的眼中,忽然就露出了一抹失望的涼意,不過很快,那涼意便是蒸發在了陽光之下。
而在此與五花肉滾做一團的花月滿,並沒有看見身後青竹那迅速交替著的神色。
七巧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福祿與一群的小太監,而在那些小太監的手中,無不是捧著精緻美食,端著綾羅綢緞。
就在花月滿疑惑七巧是不是把福祿給**了,不然福祿幹嘛送這麼多東西過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劉默不但是同意了她出宮的事情,更是親自賞了一堆的東西讓她拿給劉虞。
知道這東西是劉默送來的時候,花月滿倒是驚訝的,因為她沒想到看似對劉虞冷漠的劉默,其實心裡還是記掛著劉虞的。
果然是血脈親情比天高,打斷了骨頭連著筋。
花月滿得到了許可之後也是不墨跡,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七巧和青竹好生看家之後,獨自一個人坐上了馬車。
畢竟是去探望不是去顯擺,沒必要前簇後擁的帶那麼多人。
三王府離皇宮很遠,隨著馬車出了皇宮之後,花月滿整整在馬車上顛簸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才抵達了目的地。
在太監的攙扶下,花月滿下了馬車,放眼這麼一瞧,不禁再次感慨劉虞果然是後娘養的。
這住的地方遠不說,而且偏,門前還不知道是被那個喪心病狂的挖出了一個長長的溝渠,一陣涼風吹來,捲起地上那快要沒過膝蓋的積雪,看得花月滿登時就消化不良了。
這裡到底是不是三王府啊?怎麼看著比冷宮還滲人?比牢房還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