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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雙賤合璧天下無敵

2025-04-07 22:51:18 作者: 瑤澀

  花月滿僵硬的窩在劉默的懷裡,不舒服的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氣息,就在她想要伸手推開面前的胸膛時,卻聽劉默悠然低沉的嗓音,響起在了頭頂。

  「與其讓螟蛉帝露面,不如先讓李炳成現身來的簡單一些,他既是養尊處優慣了,便受不得半點拘束,只要我們順水推舟的離開螟蛉,他便會自動現身,到時我們只需再殺一個回馬槍,你覺得他還有路可逃麼?」

  只是……

  劉默頓了頓又道:「現在需要一個名正言順離開螟蛉的理由,既不能讓螟蛉帝覺得太過倉促,又不能讓夏侯淳懷疑太過巧合。」

  花月滿一愣,忽而動了動身子,從劉默的懷抱里探出了小腦袋,在劉默的挑眉注視下,嘿嘿一笑,既狡猾又精明:「理由啊?我這裡剛好就有一個現成的。」

  論謀算她自是比不過劉默的老謀深算,但若說是一些歪門邪道的小心思,她敢論第二,就沒人敢論第一。

  不就是個理由麼,好說,好說……

  「叩叩叩……叩叩叩……」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夏侯淳的聲音接踵而至,「祈天太子爺,大夫來了。」

  劉默皺了皺眉,緩緩起身,正要去回絕了門外的夏侯淳,卻不想就在他轉身的同時,手卻被花月滿及時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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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詫異的側眸。

  花月滿卻笑得另有乾坤:「開門。」

  劉默皺眉,正想問緣由,卻見花月滿在他的注視下,已經直挺挺的躺在了床榻上,身子一軟,雙眼一閉,和死人沒有任何區別。

  外面的夏侯淳只當是屋子裡出了什麼事情,再是等不及的他,還沒等劉默開門,便是自己做主的推開了房門。

  冷一瞧見躺在床榻上裝死的花月滿,只當這人是還在昏迷著,當即招呼身後的大夫:「趕緊去仔細瞧瞧。」

  大夫自是不敢耽擱,匆匆上前幾步跪在了床榻的邊上,開始著手對花月滿仔細的檢查了起來。

  花月滿是鐵了心的打算賴在床榻上裝死,任由那大夫掀眼皮,按人中,就是在床上躺著死不睜眼,愛咋咋地。

  夏侯淳在一邊看得著急:「怎麼樣?究竟是怎麼了?」

  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恭敬的道:「回丞相的話,草民現也查不清原因,可能是這位姑娘因身子虛弱導致的昏迷,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的病症。」

  劉默至此,已經明白了花月滿那個所謂的順理成章離開螟蛉的理由,原來她竟是打算假裝病情加深,然後等著螟蛉的大夫對她束手無策時,讓他能夠正大光明的帶著她離開。

  計雖然是好計,但真的會這麼簡單就打成麼?

  夏侯淳聽了大夫的話,愁得皺眉:「別說可能!我要確切的知道,這人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昏倒的!」

  要是因為身子虛弱,那可能是他夏侯淳照顧不周,但若是因為其他的舊疾,那就和他夏侯淳沒有半分關係了。

  「是。」大夫點了點頭,打開藥箱,從裡面掏出了一個針包,隨著那針包攤開在床榻上,一排從細到粗,明晃晃的銀針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劉默見此,眉心一跳,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大夫先是拿出了最細的一根:「若是虛弱昏迷,銀針一入痛穴方會有所反應,夏侯丞相稍安勿躁,榮草民用這些粗細不一的銀針一試便知。」

  這下,夏侯淳是真的稍安勿躁了,但躺在床榻上裝死的花月滿差點沒詐屍的跳起來。

  銀針啊!粗細不一啊!往痛穴上扎啊!

  隨著大夫用藥酒先行擦拭銀針的時候,劉默當先上前幾步坐在了床榻邊上,輕輕握住了花月滿的手。

  在別人看不見的視線里,他快速的用長指在她的手心上寫:銀針入穴,馬上醒來,至於其他的從長計議。

  其實這事不用劉默說,花月滿也不想被扎,誰都知道疼的滋味不好受,但眼下她若是當真就這麼醒來的話,就等於主動放棄了已經看見了光明的希望。

  從長計議……說來簡單,可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想到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又談何容易?

  暗自咬了咬牙,花月滿驀地拋開了一切的顧慮,僅將一個字記在心裡——忍!

  大夫在夏侯淳與劉默的注視下,緩緩將最細的一根銀針扎在了花月滿的痛穴上,不過是才剛沒入皮肉半寸,花月滿便是疼得差點沒喊出來。

  若是這銀針扎在了其他的位置上,可能一般人連個反應都不會有,但痛穴是最為敏感也是人體之中最為柔弱的軟肋,哪怕是很細微的疼痛,都會在痛穴上擴大幾倍甚至是幾十倍。

  如果可以動一動的話,花月滿想她還會好過一些,畢竟可以通過其他的動作來緩解這種仿佛針尖划過骨縫的生疼。

  但可悲的是,她現在別說是動了,就是連一個疼痛的表情都不能有,哪怕是狠命的咬牙都不可以,因為她怕會被大夫察覺到,她那因為咬牙而突起在太陽穴上的青筋。

  劉默緊緊盯著銀針的雙眸,閃爍出了一種詭異的火紅,因為狂躁而竄起的殺氣在體內四處叫囂迴蕩。

  驀地,他眯起了眼睛,正想一掌將那大夫佛袖掃開,卻忽然覺得掌心一疼,下意識的垂眸一掃,只見被自己輕輕包裹著的小手,手背已疼的泛起了青白,指尖死死扣在他的掌心上,細細的五指正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祈天太子爺……」夏侯淳察覺到了劉默的氣色不對,趕忙詢問,「您可還好?」

  劉默猛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目,極力的隱忍使得他的周身有些輕微的顫抖,不過很快,他便是平靜了下來,待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白皙的面頰已恢復了以往的氣定神閒。

  「不過是有些體乏罷了,無礙。」他抬眼朝著夏侯淳淡淡一笑,語氣雖慵懶柔和,但卻夾雜著一種忽隱忽現的寒意。

  夏侯淳下意識的一抖,想不明白的皺了皺眉,祈天太子爺明明笑的是那樣的無害,可為何他卻總感覺冥冥之中有一股淡淡殺氣的繚繞?

  劉默垂眼看著雙唇已徹底慘白的花月滿,她明明隱忍的是那般的痛苦,他有什麼權利,將她所有的隱忍都付之東流?他又有什麼資格,將她所有的付出都清之於零?

  隨著大夫收起了最後一根銀針,花月滿看似仍舊沒有任何的直覺,但錦被下的身子卻早已被汗水打透。

  「夏侯丞相,恕草民無能,實在是察不到這位姑娘的病因。」

  夏侯淳點了點頭,他知道大夫已經是盡力了,一邊招呼著小廝送走大夫,一邊走到了劉默的身邊。

  「祈天太子爺覺得……」

  劉默聲音淡淡:「父皇才剛來信傳我與太子妃速速回祈天,本我還想帶著她多在這裡玩幾日,現在看來……還是應該帶著她趕緊回祈天的好。」

  這話,無疑不是讓夏侯淳鬆了口氣,他忍著心裡的喜色,面上恭敬:「祈天太子妃的病自然是頭等大事,祈天太子爺稍安勿躁,容老夫這就進宮稟明聖上。」

  劉默點了點頭,目送著夏侯淳出了屋子,一直等到他的氣息與腳步聲徹底消失在了門外,才轉頭朝著花月滿看了去。

  此時的花月滿,已經睜開了眼睛,瞄了瞄空無一人的屋子,幽幽的嘆了口氣:「疼死我了……」

  她緩緩坐起了身子,揉了揉仿佛被人扔進大鍋里煮了一遍的四肢,雖渾身酸脹的難受,但心裡卻很是歡愉。

  抬眼朝著劉默看去,嘿嘿一笑:「太子爺,您說咱倆是不是雙賤合璧,天下無敵啊?」

  四目相對,劉默漆黑的眼中卻沒有半分的笑意,他靜靜的看著她,深不見底的眼底甚至是散著淡淡的冰冷。

  「花月滿,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那麼做有多危險?還好那大夫只是試你的痛穴,若是他再想出一些……其他的辦法,你有沒有想過你要經歷怎樣的煎熬?」

  花月滿被訓的一愣,不明所以的皺眉:「劉默,你在生氣?」

  可是為什麼呢?她明明將這件事情解決的很漂亮,他又為何還對著她板著一張死人臉?

  劉默再次看著她半晌,忽而佛袖離去,房門被他摔的「叮噹」作響,震得花月滿渾身一抖。

  這人又犯什麼毛病了?

  花月滿想不明白的躺在了床榻上,轉了個身子,正想閉眼小憩一會,卻忽然見幾滴猩紅,像是一朵朵盛開的鮮艷花朵,綻放在了潔白的床單上。

  這是……?

  驀地,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舉起自己剛剛被劉默緊握的手一看,果然,五指的指甲里還掛著淡淡的血痕。

  難道他是因為她把他給摳疼了,所以才會發脾氣?

  不對,劉默雖然陰險,但並不是個受不得疼痛的人,別說是她摳了他,估摸著就算剛剛的那堆銀針,一起扎在他的痛穴上,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主子愛你……」

  耳邊,驀地響起了擅玉的話,花月滿一愣,忽然覺得,也許剛剛劉默的負氣,應該是因為在擔心著她,或者是心疼了她。

  這……

  煩惱的撓了撓頭,花月滿再次朝著攤開在床單上的血滴看了去,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

  明知道她不喜歡他,卻還如此偏執的付出,她是要讚賞他的專情,還是該要痛罵他是一根筋?

  這一場本不應該出現的情愫,究竟是他的孽,還是她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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