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火燒眉毛你還有功夫無恥
2025-04-07 22:51:16
作者: 瑤澀
各自為謀才是天下,每個人自然都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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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滿是學習兵法長大的,而想要將兵法熟讀甚至是能靈活的運用,首先就必須要學會如何揣摩人心。
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若是你連對手的心態都無法估計,那就算你熟讀滿肚子的兵法,也不過是紙上談兵。
早在很多天前,她就已經將那日在李府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了劉默,只是這麼多天劉默一直都沒有表態,她便也不好催促什麼,她以為,劉默應該是在等螟蛉帝的消息,畢竟這是在螟蛉,就算劉默再狂妄,也斷不可能忽視了人家的君王。
只是她沒想到,等了這麼多天,最後竟等來了祈天帝的一紙召回,如果要是祈天帝單單讓劉默回去的話,她還真不會多想,但祈天帝卻嚴加聲明,讓她也必須隨同回去,這就不免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祈天帝如何知道劉默找到了她?祈天帝這書信怎麼就這麼及時?
這種事情貌似不用多想就能猜得出來,一定是螟蛉帝搞的鬼。
抬眼朝著身邊的劉默看去,花月滿知道他應該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主子打算什麼時候啟程?」擅玉冷冷的話音驟然響起,打破了短暫沉悶的安靜。
劉默挑了挑眉,忽而拉住了花月滿的手,淡淡的笑了:「連我都當成寶貝捨不得下手的人,何時輪得到別人來欺負?」
「可是主子……皇上催的很急,況且夏侯丞現在也遲遲不現身……」
沒等擅玉把話說完,劉默便是不耐煩的伸手打斷:「祈天自然是要回去的,但總是要等我完結了此事,至於夏侯淳……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什麼時候。」
擅玉還想說什麼,卻見劉默已經拉著花月滿走出了梅林,他默默的看著劉默的背影許久,終是一個閃身的消失在了原地。
花月滿回頭看著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擅玉,無奈的好笑,這小子似乎是更加敵視她了。
剛剛整理完帳目的管家站在正廳門口,瞧見劉默拉著花月滿走了進來,趕緊提起了一個笑臉,匆匆幾步的迎了上去。
「祈天太子爺賞景回來了?可是餓了?需要小的現在就命人準備晚膳麼?」
劉默拉著花月滿靠近自己的身邊,笑的不緊不慢:「夏侯淳回來了麼?」
管家眼珠子一轉:「老爺上午的時候確實是回來了,嘴上還說著定要去看望祈天太子爺呢,不想臨時有要緊的事情又離開了,祈天太子爺不如先回主院?若是明兒個老爺回來的話,小的再去派人給您……」
沒等那管家把話說完,劉默一手將花月滿攬進自己的懷裡,一手猛地揚起,花月滿只覺得一股涼氣順著地面騰空而起,緩緩流淌過劉默的全身之後,最終匯聚在了他的指尖上。
劉默闊袖鼓動,似將狂風海嘯攥在手中,隨著手臂緩緩垂落的同時,只聽「轟隆!」一聲,雪白的牆壁當即被打了個通透。
才剛還內雅的正廳,轉瞬的功夫便是被戳了個窟窿,管家雙腿一軟,及時扶住了身旁的椅子。
「每過一刻鐘,我便在這裡穿上一個窟窿。」劉默似笑非笑的攏了攏闊袖,「告訴夏侯淳,我耐心有限,若是他不想自己的府邸變成一片灰燼,最好儘快出現在我的面前。」
管家明明已經嚇白了臉,卻仍舊陪著笑臉:「祈天太子爺稍安勿躁,小的現在就帶人去找老爺回來。」
話音還沒落,人已經一溜煙的跑出了正廳。
花月滿看著管家消失的門口,又抬眼看了看氣定神閒的劉默,太陽穴「突突」的跳個沒完。
還真是別人的銀子自己不疼,這麼好的府邸說拆就拆,劉默這廝本著一味敗家的心態,下手是越來越狠了……
估摸著是真怕劉默拆了自己的老窩,不過是半晌的功夫夏侯淳就在管家的攙扶下,匆匆的走進了正廳。
看樣子是真的很著急,不然此刻的他也不會滿頭是汗,衣衫褶皺,盡顯狼狽。
劉默臉上的笑容淡淡:「世人都說螟蛉帝的夏侯丞相,辦事效率,雷厲風行,我一直只當是世人的以訛傳訛,卻不知如今一看,果然是不同凡響。」
夏侯淳被譏諷的臉色不好看,但也是有口難言,瞥了劉默半晌,才輕聲道:「祈天太子爺有所不知,老夫也是無可奈何啊!」
這事他不是不想管,而是如今螟蛉帝都拖延著,他又能如何?
劉默不愧是和官場打交道長大的,僅這麼一句話,便是瞭然:「那不妨勞煩夏侯丞相幫我準備一輛馬車,我親自進宮可好?」
他看似對什麼都滿是淡然慵懶的眼含著淡淡的笑意,似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對他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一般。
管家在一邊看得驚奇,這祈天的太子爺到底是要有有多強大?才能進別人家皇宮跟進自己家家門似的?
花月滿卻莫名揪心,因為她很清楚,劉默現在的強大,是和他經歷的苦痛成為正比的。
夏侯淳在劉默的注視下,冷汗直流。
其實他想說,就算是您進宮那也是見不著皇上,只是這話卡在喉嚨里,他想說又不怎麼敢,生怕是再惹怒了劉默。
可若是他當真按照劉默的意思準備了馬車,而劉默在皇宮裡吃了閉門羹……到最後這個黑鍋不還是自己背著嗎?
花月滿皺了皺眉,看著夏侯淳那一張幾欲便秘的老臉,已經明白了他的猶豫,眉眼一轉,驀地朝著身旁的劉默倒了下去。
劉默順勢攬住了她的腰身,因為擔憂而聚攏的眉心寫著一個大大的「川」字。
他下意識的伸手朝著她的鼻息探了去,雖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只要是長個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飽滿的指尖正在輕輕地顫抖著。
夏侯淳汗珠子接連而下:「這是怎麼了?」
可千萬別出事啊,如今這祈天太子爺本就氣血不順,要是這個時候太子妃再出什麼意外,他,他這府邸也就真的也算交代了。
管家也是嚇了一跳:「我這就去找大夫。」
夏侯淳在一邊點頭:「趕緊去。」
一直沉默著的劉默,俊朗的面頰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淡漠,在夏侯淳與管家提心弔膽的注視下,打橫抱起了花月滿,朝著主院走了去。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丞相府便是忙活開了,管家忙著帶小廝去找大夫,夏侯淳招呼婢女趕緊去主院伺候著端茶遞水。
劉默抱著花月滿進了主院的裡屋,輕輕將她放在了床榻上,看著她那因為失血而發白的面頰,不但是沒有半分的急躁,反而是笑了。
他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似漫不經心的自言自語:「世間最為醒腦提神的東西,莫不過是辣椒水,只是該從哪裡灌呢?是嘴巴?還是鼻子?」
才剛還昏迷的要死不活的花月滿,霎時驚的睜開了眼睛,當看見劉默那掛著精透微笑的唇畔時,幽怨的磨牙,果然她那點仙人跳,是瞞不過劉默的火眼金睛。
「說吧,為何裝昏?」劉默掀起袍子,慵懶的斜靠在了床榻邊上。
花月滿無奈的坐起了身子,自嘲的笑了:「剛剛哪裡有我說話的餘地?我不裝昏還能如何?」
這是自古的規矩,凡是男人論事的時候,女人是不可以插嘴的,也就是說,無論你有多大的本事,只要你是個女人就必須要憋著,忍著,因為這是男人的天下,女人這種毛毛雨的生物,只配被男人壓在身下婉轉承歡。
當然,這也是為何大司馬,她親愛的爹爹,能夠如此理直氣壯的拿走她畫出來的兵法陣子圖,於她而言,只要她還是個女人,那麼她所有的功勞就都是徒勞。
就算那些陣子圖不備她爹拿走充公,也會被時間所埋沒,因為沒有人會聽一個女人講道理談兵法。
劉默靜靜的看著她半晌,淡淡的又問:「理由呢?」
花月滿很是無奈:「你明明都懂,為何還要問我呢。」
劉默靜靜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反應。
花月滿等了半晌,見他還是那副面癱的表情,憋不住氣結:「理由就是你不能進宮!若是沒有螟蛉帝的准許,夏侯丞相又怎敢如此拖延?而如果這是螟蛉帝的意思,那麼你進宮也是徒勞,因為螟蛉帝一定會找各種理由推脫不見,你能拆了丞相府,但你絕對不能把螟蛉的皇宮轟炸成蜂窩煤吧?」
她就想不明白了,如此簡單的道理擺在眼前,這廝怎麼就能不懂?
在花月滿的瞪視下,一直沉默的劉默忽然笑了,狹長的眸微微眯起,卷翹的睫毛輕輕發顫,淡如水的唇揚高高的揚起,深陷的酒窩揉著濃濃的欣喜與寵溺。
「花月滿,原來你也是會擔心我的。」他忽而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是的,她剛剛所說的一切,他不可能不懂,但他就是不想自己說出來,不知道為何,明明是同樣的話,同樣的道理,但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卻讓他格外舒心。
花月滿的鼻子撞在了他如鐵板一樣的胸膛上,疼的呲牙。
我靠你大爺的劉默,我這邊都急得火燒眉毛了,你卻還有心情在那裡無恥的調侃,你還真是比禽獸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