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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臭蛇精吃屎吧你

2025-04-04 23:26:55 作者: 瑤澀

  沐華宮裡,?偶燭施明,偌大的前廳里卻只有兩個人,一個跪著,一個站著。

  劉默背對著房門,負手而握微微揚起面頰,靜靜地觀看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副寫著「心如止水」四個大字的字畫。

  「太子爺,白天有兩名村子裡的婦道人家來找過皇上,口口聲聲說太子妃長得和她們失蹤了多年的侄女極其相似,皇上自不會聽信讒言,只是派人將那兩名婦人給打發了,可是沒過多久,前來迎接的副都統便是和皇上竊竊私語,當時奴才想不明白,但現在奴才想明白了,副都統說的應該就是孫尚欽孫大人主動認罪一事。」

  福祿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如果要是知道這事如此的嚴重,就算是冒著被滅口有的風險也是要提前告訴給太子爺的啊。

  「是奴才愚鈍,如果奴才能一早想明白的話……」

  「若是連你都能想明白,宮裡的主子就都成了奴才了。」劉默淡淡地打斷了他接下去的話,轉過身來。

  「既然能買通當地的村民,就證明是早已預謀,想來泥石流也並非是天災而是人禍了,與此同時讓孫尚欽在宮裡畏罪自首,主動去刑部畫押招供,如此的暗度陳倉只為了出奇制勝,還真是辛苦他了。」

  他目色平平,漫不經心的笑容下是以往的從容不迫,似乎被陷害牽連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太子爺……」福祿知道這個口中的『他』說的是誰,也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才更加擔憂,「五王爺如此的費勁心思說太子妃是假的,說太子爺和太子妃聯手欺君罔上,如此的信誓旦旦,必定手中還捏著什麼主要的證據才是啊!」

  皇上不是傻子,斷不可能憑藉幾個人的指認便下結論。

  

  劉默垂眼看著福祿,幽深難測的光芒在狹長的雙眸里忽閃忽現:「就是因為還摸不清楚他手中到底捏著的是什麼,所以暫時只能按兵不動。」

  他說著,忽然露出了幾分懊惱的神色。

  皇上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還是偏向他這一邊,說白了,饒是皇上現在真的對他起了疑心,撐死也不過是軟禁沐華宮。

  只是如此一來便是苦了另外一個人,不知道她在天牢要如何挨過這段光陰。

  想起那個總是對自己裝腔作勢的人,明明怒火中燒卻咬牙切齒喊著自己「爺」的那個女子,他的目光不自覺的沉了沉。

  為何……自己這個時候會想起她?

  「太子爺,皇上傳您速速前往朗坤殿。」門外,響起了宮中侍衛長的聲音。

  劉默心思念轉,嘴角忽然勾起了一個陰寒的笑容,輕輕拂了拂自己的銀邊闊袖,忽而揚起面頰朝著門外邁出了腳步。

  福祿眼看著劉默從自己的身邊走過,涼風掃過他的面頰,滿心的擔憂無處訴說。

  這個時候皇上召見,應該不是審問就是對峙吧……

  夜半,朗坤殿。

  與濃濃的夜色相比,朗坤殿的燈火通明尤其的刺眼,院子裡的宮女和太監均是心驚膽戰的縮著脖子躲在一邊,看著堆滿院子的持刀侍衛目露畏懼。

  正廳房門緊閉,皇上坐在正前方的高坐上,幾名一品大臣分別站在皇上的左右,劉熙則是坐在下方的太師椅上輕抿溫茶。

  「兒臣給父皇請安。」劉默孤身一人走了進來,垂眸跪下了身子。

  「坐吧。」皇上輕輕地擺了擺手。

  這個太子是他一向喜愛和寄予厚望的,雖然不是在他的身邊由著他看著長大,但也算是他一手扶持起來的,如今罪名還未曾定,他自不會像是審犯人一樣的審問。

  況且,這裡還站著些許的大臣,他可以重責太子,但斷不能讓朝中官員看輕了太子,建立威信可能需要三年五載甚至是更長,但若是想要毀了威信,只需三言兩語。

  劉默頷首,慢慢站起了身子,轉身坐在了另一側的太師椅上,與劉熙對面而望。

  皇上輕輕一嘆,淡淡地開了口:「對於太子妃的事情,太子可有什麼想說的麼?」

  劉熙不自覺的捏緊了茶杯,一絲怨恨閃過雙眸,他就知道,到了現在父皇還是偏心於劉默,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竟不是質問而是主動詢問。

  劉默目光淡淡,掃過眼底釀著仇絲的劉熙:「兒臣只道太子妃是從瑤藍前來和親的太平郡主。」

  劉熙聽了這話,笑了:「四哥這話說得有意思,太子妃應該是在未央宮,而不是在刑部的天牢,難道都到了這個時候,四哥還打算幫著包庇不成?」

  劉默不置可否的輕揚眉梢,唇角含笑:「五弟如何以為太子妃就不是被人冤枉的呢?」他說著,一雙眼直透著劉熙,「還是說五弟很有把握指認太子妃不是被冤枉的。」

  劉熙目光狠了又狠。

  太子妃被抓,所有證據都指責他的欺君罔上,可他為何還能笑的這般躇定?

  皇上和大臣見劉熙遲遲不作答,紛紛狐疑的擰眉。

  劉熙一愣,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沒想到自己被將了一軍,面上顯出了訕色:「四哥真是會開玩笑,事出突然,五弟也是驚訝連連。」

  差一點就著了劉默的道,這事雖是他一手策劃,但他卻從未露面也不能露面,不然不管能不能拉劉默下水,父皇都會懷疑他的居心叵測。

  手心不知道何時冒出了虛汗,有些握不住茶杯,如果他反應再慢一些,或者是剛剛卡頓的時間再長一點,肯定會惹人起疑。

  抬眼,見皇上仍舊看著他愁眉不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劉熙雙眼一轉,趕緊又道:「父皇若是著實擔心此事,不如先傳刑部的人來問問,看審出了什麼個結果。」

  皇上靜默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站在皇上左右的一品朝臣里,有幾個是劉熙身邊的人,如今見皇上遲遲不肯開口,不禁紛紛進言相勸。

  半晌過後,皇上終於從劉熙的身上抽回了目光,對著門外喊道:「傳刑部丁尚書。」

  劉熙鬆了口氣,繃緊的面色緩和了下來,抓起身邊的茶水抿了幾口。

  他提前交代過丁自閔嚴加審問花月滿,如今一天已經過去,想來就算是強行逼供也應該完事了,一個女人而已,就算是再倔強,又哪裡禁得住刑部的那些個酷刑?

  就算她當真是個寧死不屈的主,也總有昏迷的時候,丁自閔只要拎著她的手指在那供詞上一按,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半晌的功夫,丁自閔也就是那個對花月滿用刑的朝服男子匆匆邁過了門檻,跪在了前廳的中央。

  「微臣給皇上請安,見過太子爺,五王爺,各位大人。」

  皇上點了點頭,直奔主題:「人關押在刑部一天,你可問出了什麼?」

  丁自閔偷偷瞄了一眼劉熙,又抬頭看了看皇上,聲音輕如蚊蟲:「回,回皇上的話,並不曾。」

  廢物!劉熙剛剛放鬆下來的面頰再次繃緊了起來。

  刑部加起來上百樣的刑具,一個刑部尚書帶著一群的刑部侍衛,竟然連一個女子都搞不定!

  丁自閔察覺到了劉熙怒瞪自己的目光,渾身一顫,有苦說不出。

  皇上倒是並不驚訝,如今花月滿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太子妃還是個未知數,想來刑部也不敢用刑逼供,不過是口頭詢問。

  劉默平靜的面色不變,但心裡卻並不和皇上的想法相同。

  劉熙既主動找來了丁自閔,自然是有幾分把握花月滿已經畫押,刑部是什麼地方?進去的犯人就算能活著出來也是被剝了一層的皮。

  丁自閔是劉熙的人,劉熙既敢咬定花月滿不是太子妃,又怎麼還會有所顧忌?如今花月滿不缺胳膊少腿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朕聽聞孫尚欽已經立了一份口供,並且簽字畫押,你拿來給朕瞧瞧。」驀地,皇上忽然開了口。

  丁自閔聽了這話,渾身又是一顫,捏著自己的袖子,大有一種死不撒手的味道。

  劉熙見此是真的急了,就算花月滿沒畫押,但孫尚欽的口供是他親自寫的,上可是言之鑿鑿的將所有的罪證指向了劉默,雖然一個人的口供說明不了什麼,但給皇上看看也是好的。

  如此想著,劉熙再是忍不住:「丁尚書是沒聽見皇上的話麼?」

  丁自閔咽了咽口水,有些悲催的看了看劉熙,緩緩從袖子裡掏出了那份皺皺巴巴的供詞,慢慢站起了身子。

  然,不知道他是害怕還是心虛,剛走出一步手便是一抖,手中的供詞飄落在了地上,白紙黑字落進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丁自閔見此,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恨不得直接挖個坑把自己先給埋了,根本不敢去看劉熙的臉色,只是一味的在心裡哀嘆,這次可是真完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如螞蟻一般讓所有人皺眉,因為看著比較吃力,倒是供詞後面最後的那幾個大字很是引人注目。

  只見在供詞的最下面,本該是花月滿簽名字按手印的地方,洋洋灑灑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大字。

  ——臭蛇精,吃屎吧你!

  「咔嚓!」一聲脆響,劉熙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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