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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吃牢飯的太子妃

2025-04-04 23:26:43 作者: 瑤澀

  花月滿看著滿宮門前的侍衛和大臣,一顆心「突突」地跳個沒完。

  不是心驚膽戰,而是莫名其妙。

  不過瞧著老皇帝那陰森到要將她生吞活剝了的目光,饒是她問號堆積到了嗓子眼,也只能拼命的往肚子裡咽著。

  現在並不是胡攪蠻纏的時候,怎麼說也要等老皇帝先平靜下來,不然她真怕她剛一開口,便被老皇帝拖出去斬了。

  雖然不服,卻暫時只能認栽。

  所以,她是一丁點反抗都沒有就繳械投降了,任由那些侍衛架著她的胳膊,像是盪鞦韆似的悠著她往刑部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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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位於皇宮最為偏僻的西側角落,門口的看守瞧著花月滿被架了過來,連問都沒問,甚至是驚訝都沒有,便打開了大門。

  牢房的氣味非常難聞,本就朝著的空氣凝聚著某種腐爛發霉的味道,讓人窒息的想要作嘔,狹窄的牢間裡滿地的稻草,醬紫色的血滴隨處可見,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留下來的,老鼠橫行,蟑螂亂竄,骯髒惡濁的足以讓人尖叫。

  幾名帶著她前來的侍衛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牢間外面,等著看她的笑話。

  花月滿看著他們眼中那隱藏著的興奮和即將克制不住的快意,不動聲色,轉身挑了一處相對來講比較乾爽的地方盤膝而坐。

  一隻蟑螂從草蓆下面躥了出來,那些侍衛忍不住泛起激動的目光,可就在他們以為花月滿會嚇得抱頭鼠竄,尖叫連連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生了。

  只見花月滿隨手將蟑螂抓起,想都沒想的就扔進了自己的嘴裡,一邊嚼一邊回味無窮似的感嘆:「蟑螂再小也是肉。」

  晴天一聲悶雷響,劈的那些個本想要看她笑話的侍衛們,個個外焦里嫩,體無完膚。

  眼看著花月滿這次又拎起了一隻老鼠,驚恐的倒退了數步之後,紛紛逃也似的奔出了牢房,趴在外面的牆壁上止不住的作嘔。

  「嘔……嘔……」

  「無聊。」花月滿聽著外面斷斷續續的乾嘔聲,嘆了口氣,伸手鬆開老鼠尾巴的同時,那隻原本已經進了她肚子裡的蟑螂,也順著她的袖子爬了出去。

  世上就是有那麼一種心裡畸形的人,他們不思進取的站在低端,只盼著站在他們頭頂上的人摔下來,最好直接摔死在他們的面前,腦|漿四濺,慘不忍睹,以此來慰藉他們卑微的自尊心,滿足他們變態似的幸災樂禍。

  不過他們燒錯了香,也拜錯了佛,想要看她花月滿的笑話?麻煩請等到一萬年以後。

  「窸窸窣窣……」

  本來安靜的牢房裡,那些原本棲息在草蓆下面的老鼠和蟑螂統統鑽了出來,像是如臨大敵一般的朝著其他牢間躥動而去。

  花月滿瞧著好奇,順手朝著一隻老鼠的尾巴抓了去,可沒想到那老鼠卻發出驚恐的「吱吱」尖叫聲,渾身顫抖的就連後頸的毛都豎了起來,卻不咬她。

  她是要多落魄,連老鼠和蟑螂都不願意與她為伴?

  花月滿欲哭無淚,可是仔細想想,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她再次試探的伸手朝著那些鼠群伸出了手,只見那些老鼠本就努力狂奔的小爪子,更是瘋狂的撓著地面往外躥著。

  它們是在害怕,可害怕什麼呢?難道是她身體裡的蠱毒麼?

  正百思不得其解,長長走廊的盡頭忽然想起了鐵門被拉動的聲音,「喀拉喀拉」的很是刺耳。

  一名穿著朝服的中年男子,大肚翩翩的朝著這邊走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名手持長刀的侍衛。

  花月滿看的心頭一跳,因為那幾名侍衛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趴在外面牆壁上乾嘔的那幾個人。

  這現世報來的未免有些快了……

  那穿著朝服的男子站定在牢間的外面,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她,臉上的橫肉絲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輕薄之態。

  「本官還好奇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冒充瑤藍國大司馬之女,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普通貨色。」

  花月滿猛地一驚,雙眼不自覺的瞪大了幾分:「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朝服男子輕蔑的一笑:「東窗事發還想死咬硬撐?晚了!如今護送你進宮的孫尚欽已經全招了,你饒是再想狡辯也無力回天!」

  花月滿努力讓自己鎮定,可在聽了這話之後,仍舊克制不住的輕輕顫抖著。

  這個男人口中說的孫尚欽,她不熟但確實是見過,那天晚上劉熙就是把她交給了那個孫尚欽,然後讓孫尚欽帶著她進宮面聖以妄矇混過關。

  按照這個男人所說,是因為孫尚欽的招認,所以才把她供了出來,那麼是不是代表著劉熙也跟著完蛋了?

  是了,先不說劉熙這掉包太子妃是多麼的膽大妄為,光是欺瞞聖上這一條就夠他死一百個來回了。

  「將她拉出來!」朝服男子似乎不想浪費時間,緊緊盯著她,對著身後的侍衛揮了揮手。

  花月滿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是被那衝進來的侍衛架了起來,被迫跟在朝服男子的身後,進了牢房隔壁的一個小屋子裡。

  這個屋子並不算是小,但因為堆滿了刑具而顯得異常擁擠。

  那些侍衛不由分說,動作粗魯生硬的拉起她的胳膊,拴在鐵銬之中,故意將她手腕處的皮肉放在鐵銬的邊緣處之後再扣緊。

  朝服男子緩緩拉動牆壁上的滑繩,花月滿被一點點的吊了起來,隨著鐵銬的不斷上升,腳慢慢離開了地面,被鉗在之中的皮肉撕扯的疼痛了起來,一雙手臂抻的幾欲脫臼。

  朝服男子半點審問的意思都沒有,一屁股坐在了房間裡唯一的椅子上,肥碩碩的肚子一顫,眉毛一揚:「給本官打!」

  打?花月滿一愣,哪裡有審問都沒有直接上刑的?

  「啪——」還沒等她想明白,後背猛地挨了一鞭子,湛藍色的衣衫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流淌而出,疼的花月滿眼冒金星。

  坐在她對面的朝服男子,很是漫不經心,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花月滿心中一滯,按道理來說,他不是應該嚴加審問自己麼?最後再拿著所謂的證據去找劉熙對峙,可看他現在的樣子,怎麼好像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他已經在自己這裡得到了答案似的?

  「啪——啪——啪——」

  不容她細想,接踵而來的鞭子,一下一下不停歇的抽在身體的各處肌膚上,花月滿疼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大腦再是無法思考。

  意識漸漸模糊,疼痛感也隨之消退了下去……

  「嘩啦——」

  一盆刺骨的井水順著她的頭頂傾瀉灌澆,花月滿猛地一個激靈,掛在半空中的身體晃了晃,皮開肉綻的傷口火辣辣的叫囂,本飄渺的神智登時清醒了過來。

  朝服男子對著侍衛點了點頭:「放她下來。」

  那些侍衛因為沒有聽見花月滿的尖叫而意猶未盡,可如今見朝服男子發了話,也是不敢耽擱,其中一名侍衛走下刑台,搖動起了牆壁上的搖杆。

  其他的幾名侍衛抱著花月滿緩緩放在了地上,他們看似好心,實則是死死握住了她不斷流血的傷患之處,更有不要臉的,竟色心包天的摸蹭了幾下臉蛋和腰身。

  花月滿死死地瞪著那個揩了她油的侍衛,強迫自己記住他的鼻他的眼和他那猥瑣的德行,心中恨意滔天。

  如果這次她能活著走出這裡,要不把這刑部翻轉過來鬧個底朝天,要不把眼前這渣滓治的只恨生來這世界上,她就一頭撞死在這皇宮的南牆上!

  腳步聲緩緩響起,那些侍衛紛紛推開,朝服男子費力的彎下腰身,將一張寫滿字的紙按在了她的面前。

  「知道疼的話就趕緊在這上面畫押。」

  花月滿被抽得頭暈眼花,又氣得火燒燎原,看著眼前的這張紙,恨不得直接吞進肚子裡。

  現在知道讓她畫押招供了,早心思什麼來著?

  咳嗽一聲正想一口吐沫吐上去,卻在看見那密密麻麻黑字之中的其中兩個字猛地一愣。

  劉默?

  這供詞不是用來指認劉熙的麼?怎麼字裡行間會出現劉默的名字?

  驚愣之中,花月滿忍著疼痛將這份供詞仔仔細細從頭看到了尾,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想笑。

  她錯了,她一直都錯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指認劉熙的罪證,而是劉熙想要嫁禍給劉默的證據。

  這上面把本是她和劉熙之間的交易全都換到了劉默的身上,劉默劫持瑤藍送親隊伍,劉默找她做替身,劉默給皇上下**讓她欲行刺。

  而在這份供詞的最下面,孫尚欽已經簽了名按了手印。

  朝服男子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震驚,舔著滿是橫肉絲的老臉一笑:「你和誰做的交易不重要,重要是只要你現在畫押,你便可以不用再受這皮肉之苦。」

  花月滿心頭一震,原來這個人竟是劉熙的人!

  「大難臨頭各自飛,你也別想著這供詞上的另外一個人還能保得住你,現在這事已經是滿城皆知,皇上這會子估摸著早已對他失去信心將他囚禁,你一味的蒙蔽,最後只能讓你自己更遭罪。」

  韓服男子見花月滿沒有掙扎,伸手點在那張供詞上,往她的面前又推了推:「本官素來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只要你肯乖乖畫押,本官自不會再對你為難。」

  耳邊是不斷的煽風點火,身上的疼痛只增不減,花月滿看著面前的供詞愣了半晌,最終接過了朝服男子手中遞來的毛筆和印泥。

  按照劉默一貫對她愛死不死的態度來看,大難臨頭,確實是要各自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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