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番外45

2024-05-10 16:35:42 作者: 爆衣花山薰

  威懾完文武百官,郁臻從新坐回帝位上,開始給張寶等人封官。

  張寶,薛橋山,成年達等人封為平級將軍,郁柳乃鎮國元帥,陸豐和為左相,高素則是變為右相,小老頭臉臭的很,活像是別人欠了他八吊錢,他九族七百多人的命可全在他一念之間,他不得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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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

  誅九族連坐這種事兒也不過是郁臻嚇唬他的,這種封建老頑固你說不通就只能用家人的命來威脅他。

  納蘭玄序為金錢使,管國庫。

  沒有出席的安夕顏為農官,負責農業,工業等發現事宜。

  剩餘的官員還在原來的位置,等她之後在調整,這還是四品以上的官員,還有在外的五六七八品還沒安排呢,只能一步一步來。

  「以後每三日上朝一次,時間從七點改為十點半,平時你們就不用來了,朕有事情會與左相他們說,在傳達給你們,你們負責執行,行了,退朝吧,高相留下,咱們幾個再開個小會。」郁臻看向張寶:「你去把安夕顏從天牢里叫回來,要開會了。」

  「是,主公。」

  臣子們從大殿中站起身,依次往外走,高素站在那兒一臉便秘的表情,活像是吃了蒼蠅,真要把這小老頭給氣壞了。

  等人兒都走光了,郁臻這才笑嘻嘻的起身赤著腳跑到陸豐和幾人面前坐下:「明兒開始在金食宮開會,朕坐在上面跟你們都生疏了。」

  納蘭玄序微聲吐槽:「怎的就生疏了,不過七八米遠罷了。」

  「你不懂。」郁臻靠在郁柳懷裡,十指相交,小聲的八卦道:「你回家了嗎?沒把你那個主母嚇得摔個大馬趴?」

  納蘭玄序輕輕搖頭:「還沒回呢,昨晚在宮裡睡得,早上起來急匆匆的就來上朝了。」

  郁臻哦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賊賊的笑了兩聲,看的納蘭玄序一臉莫名其妙。

  他們等了約莫有一炷香的功夫,張寶帶著安夕顏回來了,這段時間安夕顏過得著實不怎麼好,看起來有些憔悴,大概是實在弄不動自己的心意,便想去認證,天天往天牢里跑,她和赫連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郁臻不清楚,這是人家的事兒。

  她說過不會為難赫連寒,早晚也是要放出來的。

  人全都到齊了,郁臻朝小老頭招招手:「高相,快來,開會了。」

  高素不適應這種相處關係,吭哧癟肚的想說什麼,可估摸著想到了自家那七百多口人,又把話給默默咽回去了,走過來,盤膝坐到了郁臻正對面兒,看的陸豐和都怕他突然拿出刀子囊郁臻一下。

  往郁臻身邊湊了湊,準備替郁臻挨刀。

  看的郁臻哭笑不得。

  「放輕鬆,大家都是同事,以後一起幹事兒,都和睦點。」郁臻說完,拍了拍手,吊兒郎當的神情瞬間一變,格外的嚴肅和認真:「長征路漫漫,咱們現在已經踏出了最重要的一步,接下來的重中之重就是改善民生和工業發展。」

  「邊疆守城的趙將軍那裡朕半月前已經書信一封,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回應,靖國已滅,他手下的那點兵也翻不出什麼水花兒來,應是會歸順。」靖國鎮守邊疆的將軍姓趙,雖年事已高,但和成年達一樣老當益壯,這次攻打京城趙將軍遠在邊疆,又因為邊疆常年受到胡人的騷擾,為了百姓即使改朝換代也不敢離開分毫,因為他知道,相比起靖國人,胡人更加兇殘殘忍。

  「接下來朕有幾個重點,都是之前大家幹過的,但高相還不知曉,朕就明確的再說一遍。」

  「第一件事:查封京城所有賭坊,繳獲所有錢財上交國庫,嚴禁設賭,凡設立賭場者,一經發現,梟首示眾,賭徒發配勞役三年,查封青樓妓館整改,嚴禁人口買賣,集中銷毀娼妓賣身契,一旦發現人口買賣,殺無赦,買人者,勞役三年。」

  郁臻從袖袋中拿出一個人名冊扔給薛橋山:「第二件事:將名單上所有大臣,王孫貴族全部抄家,繳獲錢財上繳國庫,情形嚴重者朕已經畫過圈,就地格殺勿論,不連坐,但其家眷記錄名冊,不允許考公,考官,橋山,這事兒讓玄序與你一起。」

  新帝登基,必然要流血,抄家充公,不過是老把戲。

  但不連坐這條倒是讓高素有些愣怔,他……還以為要全部發配邊疆苦寒之地呢,竟就如此輕飄飄的放下?

  張寶叫道:「主公,這活兒臣熟啊,讓臣來辦唄。」

  郁臻笑道:「你還有別的事兒,這次把橋山留在京城也好陪陪豐和。」

  張寶一聽,又擠眉弄眼起來,被陸豐和賞了一巴掌。

  「第三件事:頒布國律,務必要讓所有人了解,違反國律者,決不饒恕。」

  「第四件事:將所有奴僕,家生子,死契,包括異族奴隸的身契買回,集中銷毀處理,將所有鄉紳,家族,富戶手中的田地買回,在按照人口發放,不論男女。」

  「第五件事:流通虎威國貨幣,查封所有書院,禁止夫子授課,違者罰款。」

  郁臻看向陸豐和:「豐和,這事兒你一定要著重去辦,幼兒是祖國的花朵,不要讓他們深受封建思想的荼毒,同時那些大臣們你也辛苦點給他們補補課,朕給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內考核不通過者罷官,同時你在收一批夫子和他們一起上課傳授知識,還有你晚上再跟小安上上課,她懂得多,數理化都要搞起來……」

  張寶笑的大牙呲著:「主公,你這是準備把小陸同志榨乾啊,用人也不是這麼用的,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輪軸轉,怕是活不了兩年,逮到個人兒往死里薅。」

  陸豐和卻道:「臣是虎威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主公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郁臻一臉感動:「不愧是朕的好愛卿,沒你朕可怎麼活啊!」

  「主公!」

  「愛卿!」

  當然郁臻覺得張寶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想了想,讓平常事兒比較少的納蘭玄序跟著分擔點,一起干,只要把徒弟教出來就能輕鬆不少,何況還有那群大臣,難道是吃乾飯的嗎,她可不養閒人。

  郁臻又連續說了好幾條,每一條都準確的踩在高素的雷點上在上面瘋狂蹦迪搖花手,吹鬍子瞪眼的,估摸著想要用意念殺死郁臻這個壞女人。

  「任務朕已經下達了,你們自己安排人手,讓那群朝皇糧的都動起來,別一天盡想著扣錢不幹活。」她可是用國庫養著這群吃乾飯不幹活的大臣,以前也就算了,但從現在開始,必須要發揮作用。

  她頓了頓,繼續道:「現在春種已經結束了,趁著這段時間,小安整點試驗田,把糧食產量搞上去,把夜市也搞起來,促進經濟流動,大晚上的啥也不乾淨想著造人了,有點夜生活也好打發打發時間。」

  「張寶辛苦一些,帶兵將剩餘天府軍剿滅,降者不殺,虎威現在十八座府城,城下一共七百一十個縣城,成將軍你帶著兒子們也辛苦一些,帶兵和糧食去賑災,如有貪官污吏,抄家押回京城,位置由下頭人先頂上。」

  「至於天牢的那些,都放出來吧,讀過書,寫過字,也算是人才,我們立場不同,也不能說他們就是錯的。」郁臻沉吟道:「雍王就不必了,是個禍害。」

  「現在先把京城改革好,等元氣恢復一些,等和我們同樣思想的人在多一些,在將全國風氣全部整改。」說實話,郁臻現在手上根本沒多少人兒,如果想要將京城之外的府城縣城鄉村整改好,就必須要有足夠多的志士,但志士是需要時間培養的。

  陸豐和之前帶過一批學生,都下鄉到了齊州城附近的村落里,人手根本就不夠,所以現在顧及不上別的地方。

  「還有後宮那群妃子,有些家裡倒了的無處可去的就跟著你們上課,以後也好做個人民教師,發光發熱,家裡沒倒想回去的就放她們回家,還有這些宮女太監,朕是真用不上這麼多,一天那錢就跟流水帳一樣嘩嘩的,想上學的就上學,想打工的就跟著小安你們搞試驗田啥的,想回家就放他們回家。」

  「咱們都是新世紀國旗下生長的有志青年,可不興搞歧視這一套,就當正常人一樣交往接觸,有的人白長個幾把還沒這些太監有責任有擔當,他們身體殘缺,加上封建主義的壓迫,有的心裡自卑,有的心裡扭曲陰暗,這都是正常的,多給他們上上心理課,多關懷關懷,讓他們知道即使沒有那個把兒也沒關係。」

  德福在一旁聽得眼熱,鼻子發酸,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他別過頭,用袖口擦了擦眼睛,忽然覺得,生活怎麼如此的有盼頭兒?

  郁臻叭叭的又說了一堆才伸著懶腰宣布退朝,但把高素留了下來。

  她讓郁柳抱著鐵牛先走,自己則是帶著高素去了御書房:「隨便找個地方坐吧,高相。」

  郁臻走到香爐前點上西府海棠香,香菸繚繞,白煙升騰,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西府海棠的香味兒,高素坐在椅子上,有些摸不准郁臻把他單獨留下來到底有什麼意思。

  「聽聞高相下的一手好棋,不如陪朕玩上一玩。」郁臻轉身走到軟塌前拖鞋坐了上去,小案上擺著一盤兒殘棋,是昨日她與郁柳未曾下完的。

  高素蠕動著嘴唇,唇上的白鬍子一翹一翹的:「你究竟欲意何為?」

  郁臻收著棋子,漫不經心道:「高相定是恨朕,毀了靖國百年根基,朕是反賊,是侵略者,高相這般忠臣,定是看不上朕。」

  「靖國太小了,虎威也太小了,只可惜連年的戰爭讓國家元氣大傷,再湊也從湊不出多少兵了。」郁臻莞爾一笑:「朕總不能強行徵兵,把那群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也拉入戰場去送死。」

  高素聞言,渾身一僵。

  她在諷刺。

  諷刺靖國的無能。

  把那年幼的少年和年邁的老人趕上戰場禦敵。

  可,這些不都是因為反賊嗎?

  「朕知道高相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想,如果沒有朕,沒有天府軍,靖國何至於連幼兒和老翁都不曾放過?」郁臻纖細的手指夾著棋子,輕輕落到棋盤上,笑著道:「高相,你是個難得的忠臣,朕知道你在忠於誰,你在忠於國家,而不是靖帝和他的子嗣。」

  高素瞳孔猛地一縮。

  這細微的變化瞬間被郁臻捕捉到了。

  她說對了。

  高素忠於國家,而並非忠於君,誰坐帝位其實都無所謂,但這國家,必須得是赫連家的人,必須得是靖國的國號。

  他想殉國,以死明志,又被郁臻拿著七百多口人的性命作為要挾,讓他不得不就範,其實光從這一點上來說,高素並非是那種不可救藥之人。

  「赫連家從別人手裡搶來的江山在被別人搶走,這不是很正常嗎?」郁臻說:「高相,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有往下看過嗎?看那屍骨未寒的百姓,看那被埋在累累白雪下的母子,你其實什麼都做不到。」

  這句話像是踩到了高素的痛處,他瞪著眼睛發怒道:「黃口小兒,滿口胡言亂語!我乃靖國的百姓,又怎會不知百姓疾苦?」

  「你說的如此清高,你又能做些什麼!?」

  「朕會教給他們反抗,自由,平等的意識,朕會教給他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又該如何去反抗一切不平等的存在,朕可以讓他們堂堂正正的站起來,活在太陽底下。」郁臻不曾惱怒,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高素:「百姓從來不在乎誰能當皇帝,他們只在乎能不能吃飽,能不能穿暖,可就這樣生存的基本條件,卻無法做到,若是有心無力也就罷了,可靖帝當真看不到他們貪污嗎?不,他知道的,可他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這中間牽扯的利益太大了,這關係到朝堂的是否安穩,關係到他是否坐穩皇位,所以他眼睜睜的看著,看著百姓活活餓死,屍骨未寒。」

  「但朕,什麼都不怕,朕可以為朕的子民抵擋一切苦難,這是朕應該履行的,作為一名皇帝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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