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番外8

2024-05-10 16:34:42 作者: 爆衣花山薰

  郁臻和郎舅二人在挖井的時候,彩鳳和鐵牛也沒閒著,用陶土燒制了兩個方形的儲水容器,一高一矮,緊密的連在一起在,高層的陶壁上掏了一個小洞,插上一根枯黃的竹筒用來流水,流到矮層裡面儲存起來。

  再在高層裡面鋪上三層濾水的材料,分別是最底層的木炭,第二層細沙,第三層小石子,完成了一座簡易的濾水工具。

  郁臻提著水桶,在幾人火熱的目光中將焦黃的泥水倒進第一層裡面,黃泥水頓時順著竹管往下流,彩鳳在下面用大木碗接著,等水全部流乾淨後再次倒入高層中過濾,來回十多次後,水質終於變得清澈了許多。

  又濾了五六次,流出來的才徹底是清水。

  幾人直勾勾的盯著碗裡的水乾咽唾沫,覺得嘴裡越發的幹了,可郁臻不發話,他們也不敢喝,畢竟這水還有吃的都是郁臻弄出來的,要喝也是郁臻先和。

  彩鳳將大木碗小心翼翼的送到郁臻面前,舔著乾燥開裂的嘴唇,沙啞著聲音道:「陛下,您先喝吧。」

  「先生火把水煮開了在喝。」郁臻壓制住心裡的欲望,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聲音也同樣的沙啞:「生水喝了容易生病。」

  這兩天稅收得到的積分累計起來已經有四十分了,加上之前的一共五十分,郁臻狠狠心,從副食品裡面買了兩捆掛麵交給彩鳳:「今天是個大日子,煮個面吃,都下了,敞開肚子吃。」

  這麼多天來,郁臻過得實在是不算好,每天都要頂著烈日尋找食物,找來找去也只有蟲子,只靠著蟲子體內的漿液補充微量的水分和能量,後來到了虎威山,天天啃玉米,又干又硬,半口水都沒喝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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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不亮就得起床去挖池塘,天天累得她腰都快斷了,回家倒頭就睡,還沒感覺睡多久休息多久呢,又得拖著酸痛疲憊的身體接著幹活。

  現在有了水,也總算能輕快一些了。

  彩鳳煮飯的功夫,郁臻和致遠郎舅二人接著去挑水過濾,她實在是太想洗個澡了。

  剛開始的時候郁臻還能聞到自己滿身的汗臭味兒,到後來味道越來越大,鼻子越來越麻木,越來越習慣,就根本聞不著了。

  但聞不著不代表郁臻不知道自己有多臭。

  一個半月沒洗過的頭髮又干又粗糙,有的地方還打結了,郁臻用手指一縷,根根髮絲拽著頭皮跟針扎似的刺疼,胳膊和腿上浮起一層白色的角質層,就跟頭皮屑似的一扣就往下簌簌掉落。

  噁心的要命。

  不管咋說,今晚她必須得洗個澡。

  過了七八分鐘,廚屋裡傳出陣陣麵湯的響起,郁臻停下動作,朝廚屋裡望去,使勁兒的嗅著鼻子,發乾的嘴巴里難得分泌出口水。

  咕咚一聲,她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將木碗扔到濾水池裡迫不及待的朝廚屋走去。

  煮麵用的郁臻帶來的泡麵鍋,鍋子不大,麵湯多的都快冒出來了,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往外直賤熱水點子。

  貴兒坐在小板凳上痴痴的望著泡麵鍋,被熱湯濺到手上臉上也沒反應,就嘬著髒兮兮的手指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麵湯看,眼神中儘是渴望。

  盛好麵條,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專注自己碗裡冒著熱氣的麵條。

  一時間,廚屋裡只有吹氣聲和吸溜聲此起彼伏。

  逃荒這麼久以來,眾人終於吃上了飽飯,吃的肚兒滾圓,喝的肚兒里的麵湯直晃蕩。

  彩鳳說:「這可真是神仙才能過上的好日子。」

  郁臻卻說:「不,這只是普通人該有的日子。」

  吃飽,穿暖。

  只有寥寥四個字。

  卻又難比登天。

  吃完飯,四人在院子裡乘涼,圍在小木桌前例行會議,碗裡是燒開的開水,清澈,甘甜。

  郁臻叼著煙,手撐著下巴,神情懶洋洋的,是飯後該有的懶意,輕闔著牙關,慢吞吞的道:「明天休息一天,後天致遠跟朕下山,大根和彩鳳翻地澆地插秧苗濾水。」

  一開始郁臻自稱為朕的時候好是尷尬了一番,可她畢竟臉皮厚,不到半天的功夫就適應了。

  「朕並不是萬能的,你們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朕身上,想要活下去,還得自己努力,朕能做的只是提供前期的一些幫助,比如食物和秧苗,朕會用朕所學讓我們活的更好。」

  郁臻是個學渣。

  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但這一個半月在路上休息的時候,她會拿出之前買的書籍翻看,比如如何在野外做濾水裝置,比如如何堆肥等等。

  「還有四個月就是冬天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接下來只會更累更辛苦,明白嗎?」

  三人點頭如搗蒜,乖乖的道:「明白。」

  誰都知道天下不可能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吃上飯,就要幹活,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晚上,郁臻痛痛快快在院子裡洗了個澡,感覺整個人都輕了幾斤,渾身輕鬆爽快了不少。

  她長呼一口氣,赤著身子一邊擦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對牆上吹風小憩的鐵牛道:「你洗不洗?」

  「爺不想洗。」鐵牛闔著眼,尾巴左右搖擺,一甩一甩懶趴趴的。

  郁臻這次倒是沒有強求,走到椅子前彎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睡衣套上,又轉身回到木盆前蹲下身子開始搓她穿了一個半月的髒衣裳:「我下山的這段時間你乖乖待在山寨里,知道不?」

  鐵牛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郁臻搓洗乾淨衣服,擰乾水,展開搭在椅背上晾著,明天早上就能曬乾穿上。

  次日。

  郁臻在床上幾乎賴了一整天,她身子疲累的很,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實在懶得動彈。

  這是這一個半月來,最輕鬆的一天了。

  「舒服嗎?」鐵牛師傅坐在郁臻的後腰上,兢兢業業的用粉嫩嫩的肉墊不輕不重的踩著她柔軟的後腰。

  「舒服。」郁臻喟嘆一聲,眉宇舒展,表情很是享受:「謝謝鐵牛師傅。」

  「不用謝。」

  郁臻趴在床上擺弄平板查看副食品商城,這次下山,來回至少要四天左右,她還要再在縣城呆上至少一整天的時間,加起來就是五天,她得給彩鳳他們準備些糧食。

  她這次沒有在買精糧麵條,而是選擇了粗糧,兩斤粗糧麵粉一積分,買了總共二十斤,雖是粗糧,但到底是後世的加工工藝,麵粉的精細程度要比現在的細糧還要好。

  相比起懶洋洋躺倒日落西山的郁臻,彩鳳夫妻和致遠片刻都不敢浪費,也只是僅僅晚起了半個點,約莫八點左右就爬起來開始干一天勞累的農活。

  晚上,郁臻將粗糧麵粉交給彩鳳,囑咐道:「明天你早點起,烙點餅子我們拿著路上吃,剩餘的是你們這幾天的口糧。」

  彩鳳打開布袋,手抓了一把麵粉,咋舌道:「這是粗糧磨出來的麵粉?咋這細哩,可真招人稀罕。」

  「磨得好,粉自然就細了。」郁臻雖然敷衍了一句,轉頭回到了院子裡。

  他們不住在一起,但彩鳳每天都是在郁臻現在住的土坯房裡做飯,做好了一起吃,致遠郎舅二人平時也是在郁臻的院子裡做事。

  致遠今日去竹林里砍了些竹子準備做水筒,回來的路上驚喜的發現了幾顆野板栗樹,樹幹死了,葉子下面掉了一片板栗,看樣子像是去年掉下來的,帶刺的外殼爛了,他也沒看裡面果仁壞沒壞,來來回回運了好幾背簍,在院子裡摞成一座帶刺的小山。

  兩人正坐在院子裡挑揀呢。

  郁臻搬著板凳坐過去,也跟著一起挑揀,爛了就算了,沒爛更好,不管在啥時候誰也沒有嫌棄糧食多的。

  致遠那雙握筆的手早就生了厚厚一層繭子,手裡拿著板栗殼也不怕扎,兩手利索的一掰,裡面的褐色的小板栗就啪嗒掉到了地上。

  野生的板栗不如後世改良培育自家種植的,小的很,有的只有大拇指指甲蓋那麼大個兒。

  「陛下,咱們這次出山準備收攏多少人手?」致遠用嘴撕開板栗的屁股,將外殼撕開一個小口後一點點的往下剝,剝到能清晰的看到果肉的情況後才停下,是個壞果,隨手就扔到了地上的板栗殼裡。

  郁臻:「三四十人吧,宅子裡的地八十畝,一人弄兩畝,幾天就能把地澆完。」

  任務讓她招收國民二十人,但郁臻覺得二十人手實在不夠,種地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

  她已經規劃好了,五十畝地種土豆,土豆耐旱耐寒且高產,收穫期較短,兩個月差不多就能收穫,剩餘的三十畝地用來種棉花,優點和土豆相同。

  今年是來不及堆肥了,山里也旱的厲害,找不到腐爛的落葉堆肥,光靠他們幾個天天拉屎尿尿就算把皮炎拉爆了也沒用。

  好在土豆高產,想來養四十來個人是沒問題的。

  等明年提前做好準備,肥沃的土地加上後世經過改良的秧苗種子想要在這旱災里吃飽問題不大。

  入冬前還要很多事情要準備呢。

  不光光是要解決吃飯的問題,還有取暖這些也要解決,北方的冬天本就寒冷,底層的老百姓連條像樣的棉被棉衣都沒有,炭火又燒不起,只能縮在床上硬抗。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凍死。

  第二日,郁臻早早起床收拾,她今日上身穿著一件白色亞麻盤口的寬袖唐裝,下身穿著同樣材質的到小腿下的闊腿褲,腳踩一雙黑色厚底兒的布鞋。

  銀髮紮成一條蠍子辮兒垂在身後,異色雙眸不笑時便顯得如古潭般波瀾不驚,無悲無喜。

  皮膚蒼白,唇不點而朱。

  清冷與美艷。

  怪異的美麗。

  彩鳳四點來鍾就從床上爬起來烙餅子了,用的是郁臻帶來的那個小泡麵鍋,一次只能烙一個,費勁的很,所以得早早起來就開始烙,餅子裡面還加了板栗,又香又甜。

  臨走前,郁臻叮囑道:「如果那群土匪回來了,你們就先把糧食給他們,保命為主,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誰也不敢保證那群土匪究竟去了哪兒,還會不會回來,糧食是很重要,但沒命重要。

  她背著裝著滿滿大餅的背簍和裝著滿背簍竹筒的致遠在三人一貓的注視下朝山下走去。

  上山容易下山難,郁臻為了迎合致遠的速度故意放慢了腳步,兩人下山整整花了三天時間才走到剛開始進去的那座小村子裡。

  兩人在村子裡隨便找了一間破房遮陽,吃了餅喝了點水,稍作休息後繼續往東邊走往縣城裡去。

  郁臻是不知道縣城究竟在那個方位的,但當時官道的位置就在東邊,順著官道走就能看見縣城,一路順著走,想必應該都是在東邊。

  吃了兩天飽飯,致遠的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了許多,也不似之前一樣半死不活的,勉勉強強能跟得上郁臻的腳步。

  去縣城的路上,還連續路過了兩個村莊,那土地乾裂,萬物乾死的場景實在觸目驚心,讓人心痛。

  就當郁臻二人走出村莊之際,忽然從土坯房後面竄出一道黑影,踏著陣陣煙塵,穩穩的落在了郁臻面前,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定睛一看,竟是一隻大犬,這犬宛如一隻小牛犢子般大小,渾身黑毛,沒有一絲雜色,如綢緞般在太陽底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最讓人驚奇的是在這樣的乾旱缺糧的時候,這犬竟長得膘肥體壯,能清晰明顯的看出它四肢上那健壯結實的肌肉線條。

  致遠吃驚的叫道:「我的天爺,這狗咋長得這麼大這麼壯,它是吃人肉哩。」

  人餓壞了都能吃同族,更何況動物了。

  那大犬盯著郁臻直勾勾的看,不,不對,它應是在盯著郁臻身後的背簍看,那雙黑色的獸眼中泛著凶厲的光芒,呲著牙喉嚨里發出如轟鳴般的嗚嗚聲,聽的人毛骨悚然。

  這樣大,這樣健壯的犬,在這世道,在這群災民中,就像是一隻猛獸,足以咬死任何獵物。

  郁臻面上並無波瀾,只是靜靜的望著大犬,聲音中不帶任何情緒:「你在找死。」

  大犬似乎感覺到了危險,後背上和尾巴上的黑毛頓時炸開,喉嚨中的嗚嗚聲更大,不知道實在警告郁臻,還是在給自己加油鼓勁兒,它眼神依舊凶厲,這種眼神,不該放在一隻狗的身上,這完全就是狼,老虎這種野獸的眼神。

  它翹著尾巴,堵在郁臻身前來回踱步不肯離開,看似不經意,實則眼神一直緊盯著郁臻,似乎是在等郁臻放鬆警惕。

  郁臻也如它所願,將頭別開,朝一旁的乾涸的田地里望去,整個人處於一個極度放鬆的狀態。

  大犬見狀,毫不遲疑朝郁臻發動攻擊,健壯的後肢猛然發力,高高躍起,長著血盆大口,兇狠地朝郁臻的脖頸上咬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致遠一屁股坐到地上,整個人都嚇得癱坐在地,面色驚恐的大叫:「陛下!小心啊!」

  這狗一看就是老手,一般來說,小狗咬小腿以下的位置,大狗直撲面門,而這大犬卻直接撲向郁臻的脖頸,一旦被它咬住,再想分開是就幾乎不可能了,狗越大牙齒越鈍,不夠鋒利,如果想要殺死敵人,就需要靠強大的咬合力和撕拽力,它們會在咬住獵物的一瞬間,開始瘋狂擺頭,靠著強大的撕拽力將肉撕扯下來。

  這要是被咬到了喉管或者側頸,後果可想而知。

  腥風鋪面,原本一直處於極度放鬆狀態的郁臻瞬間爆發,一手抓住大犬那結實的後頸皮,將那近在咫尺的狗嘴拉離,緊接著一把將大犬按在地上,膝蓋重重的跪在大犬的後腿上,將它完全壓制。

  大犬奮力掙扎,力氣大的恐怖,這力氣實在不像是一隻狗能擁有的,反而像是獅子老虎這一類的野獸。

  它扭頭想去咬郁臻的手腕,郁臻也不慣著它,一拳轟在它的狗鼻子上,大犬頓時慘叫一聲,全身麻痹,軟趴趴的被郁臻壓在身下動不了。

  大犬吐著舌頭,呼哧呼哧激烈的喘著粗氣,狗眼中滿是求生欲望,它艱難的動了動腦袋,朝不遠處看去,忽然就流下了眼淚。

  也不知是為何。

  致遠從驚恐中回過神來,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撫著小心臟慢慢挪步到郁臻身側,心有餘悸的道:「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這麼凶的狗呢,要我看,肯定是吃人肉哩才能長得這麼大。」

  郁臻沒理他,而是順著大犬的目光看去,只見村口又出現了一隻狗,那狗和大犬比起來小了兩圈不止,一身白毛兒粗糙至極,遠沒有大犬的皮毛柔順光滑,它瘦的皮包骨頭,肚子卻鼓鼓囊囊,撐的皮膚發緊,好似隨時都能爆開。

  四肢瘦的好似麻杆,肚子卻大的離譜,像是個畸形的怪物。

  顯然是懷孕了。

  白狗每走一步都艱難萬分,搖搖晃晃,那虛弱的樣子,好像現在隨便的吹上一股小風都能讓它再也直不起來,走到離郁臻三四米的時候,白狗停了下來,緩緩的趴下,耷拉著腦袋,目光一直留在郁臻身下的黑犬身上,狗眼中流露出悲傷的神色。

  黑犬見到白狗來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嘩嘩往下流,長著嘴巴大聲哀嚎不斷,迴蕩在小村子內。

  郁臻現在明白了,為什麼黑犬要盯上她,要知道那些災民可比她好得手的多,就是因為這隻白狗不肯食人肉,而她又恰好帶了餅子,黑犬為了能讓白狗和肚子裡的崽子活下來,自然冒著生命危險搶奪食物。

  郁臻對毛茸茸一像不會下死手,就連剛剛那一拳也是算計好的,在黑犬的承受範圍內既能讓它麻痹動彈不得又不致死,她讓致遠從村子裡找來一隻小木盆,往裡面倒了一些水,又拿了幾個餅子扔到黑犬面前,淡淡的道:「我能給你的只有這麼多,努力活吧。」

  說完,背著背簍,越過黑犬,徑直的往村外走去,致遠也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走進一片樹林,準備從這裡穿過去,能夠節省部分時間,剛走了一半兒,林子裡忽然躥出四五個男人,那幾個男人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農具,有的是鋤頭,有的是鐮刀,還有的是榔頭。

  為首的是個侏儒,身高約莫只有一米四左右,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光從外表來看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形象。

  但郁臻卻能察覺到剩餘的四個高個青年全部以這個侏儒為首,目光中還隱隱約約帶著崇拜的神色。

  「老大,你看,她怎麼長成這樣兒?頭髮和眼睛都和咱們不一樣!」有人被郁臻嚇到,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她是不是從山上下來的妖怪?怎麼長成這副鬼樣子。」

  侏儒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妖怪又能咋地,就算是妖怪,今天也得乖乖的進老子肚子裡。」

  他說完又上上下下的將郁臻和致遠打量了一邊,舔著嘴巴,裂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黃色的爛牙:「那男的先宰了,女的長得倒是美哩,先留著玩玩。」

  這群人是團伙作案,專門尋找落單的好抓的災民殺了喝血吃肉,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人,身上全是一股子讓人噁心的死人味兒。

  致遠下意識的往郁臻身後縮了縮,囁嚅著聲音小聲道:「仙,仙人,他們有五個人呢,咱們怎麼辦?」

  他也不是個傻子,那跟過家家似的稱帝建制在山寨里偷偷叫也就算了,這要是當著別人的面叫出來,純粹是嫌自己命長。

  茅廁里打燈籠——找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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