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聖女的態度

  「趕得巧，今天是聖女要等待神召喚的聖日。」

  在一個小廳等待。

  有一個大壁爐，火焰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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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說現在都這個季節了，不過羅曼帝國到底靠近最北部。的確是比其他地方冷很多。

  貝蒂將韓棄和艾格妮絲帶到這裡的時候，示意兩人等待的同時，開口說了一句。

  韓棄一頓，點頭看著貝蒂：「總說神……我能見見神嗎？」

  「哈？！」

  一直都挺嚴肅深沉的貝蒂，驟然驚愕瞪大眼睛看著韓棄。

  那表情的確有點茫然和糾結。

  茫然和糾結基本不搭邊的情緒居然可以糅合在一起，可想而知她的心情。

  「我想見見他。」

  韓棄雖然笑著，也理解她的心情，卻很誠懇：「他已經離開了。不管曾經棄兒做過什麼，哪怕我不知道不會魔法鬥氣的棄兒能做什麼。可是一萬年了，該還的世世代代都該還完了。如果他還管著神賜大陸，能不能給棄兒留條生路而如果他不再管了！」

  韓棄直視貝蒂，輕聲開口：「就讓我們自己掌管自己命運。」

  氣氛再次靜默。

  雖然貝蒂明白了韓棄的意思。

  並且明明應該也嘲笑或者調侃情緒的艾格妮絲，此時卻並沒有表露任何，只是隨著韓棄，看著貝蒂。

  「我……我沒權決定。」

  貝蒂似乎被韓棄的目光刺到而有所迴避，訥訥開口說了一句。

  韓棄一頓，嘆息坐下笑了笑，輕輕拍著熟睡小短身的背。

  小短身咕噥一聲，在韓棄懷裡蹭了蹭，睡得更香的模樣。

  「不是我不想。」

  貝蒂見韓棄這一個樣子，猶豫一下，輕聲開口：「你知道不止我，聖女殿下也沒權利讓誰見神。從來只是神自己決定。而且溝通的也只是聖女殿下一個人。」

  韓棄扯起嘴角笑了笑，點頭開口：「是。我能理解。」

  呼出一口氣，韓棄靠在椅背上：「可你看聖庭，臭不要臉……」

  「喂！」

  艾格妮絲皺眉呵斥一聲。

  韓棄攤手：「那你看你一定要跟來。還必須參與，不就是這樣的情形嗎？指望迴避你說點沒營養的，你參與進來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吧？」

  艾格妮絲嗤笑：「那這麼說，你故意罵聖庭讓我聽不下去自己離開的打算，也很天真。」

  韓棄憨笑：「那我繼續了哈。」

  看著忍著笑的貝蒂，韓棄開口：「可你看聖庭，臭不要臉的，借著神打壓棄兒的名義其實只是為他們自己謀利。整天說著這個威脅那個異端的。明明自己是神賜大陸最大勢力總覺得別人會危害它的安全四處出擊搞破壞，生怕別人發展起來對他們產生影響。」

  韓棄一頓，皺眉看著貝蒂：「聖女不是明知道這種情況嗎？不告訴神？神都沒什麼表示？」

  瞬間艾格妮絲一顫，看向貝蒂。

  貝蒂神色怪異看了艾格妮絲一眼，搖頭開口對著韓棄：「神已經離開了，不會在意這些了。況且……」

  況且什麼貝蒂沒說下去。

  韓棄卻點頭接口：「況且聖庭就是神的僕人。神的僕人理所當然要地位超然，占據優勢，俯瞰大陸。神即便知道也認為這是應該的，或許如果有一天被神知道有人敢對聖庭不敬挑戰聖庭地位……神反而會不高興。」

  「也許將你審判裁決……未必是錯呢。」

  韓棄下意識轉頭，貝蒂和艾格妮絲都看向門口。

  不蒙面紗的聖女，似乎也沒在意艾格妮絲一個外人看到她的真容。因為……兩人認識。

  「你還不放棄？」

  聖女剛剛那句話明明是說給韓棄的，然而此時卻將目光投向神色複雜的艾格妮絲，輕聲開口。

  艾格妮絲沒說話，只是倔強看著她。

  聖女一頓，沒再多說，而是面容平靜甚至帶點冷漠看著韓棄……

  懷裡的小短身。

  聖女：「她活著……但雷心部族的人已經滅族了。」

  韓棄一頓，偏頭嘀咕：「族長都沒死……怎麼叫滅族。」

  「喂！」

  貝蒂哭笑不得看著韓棄，本來感覺聖女殿下的態度好像莫名的有些冷淡和生硬。他居然好像還不收斂？

  聖女看著韓棄，就這麼看著。

  許久之後，難得的有些除了平靜和冰冷之外的表情。

  就是嘆息。

  「我說過……別再回來的。」

  別再回來的話，是韓棄從羅曼帝國去學士城之前的一晚，聖女說的。

  韓棄抿起嘴角，看著聖女：「我去安葬小短身之前，你說找我有事。如今我親自來了，你和我說別再回來？」

  「殿下！」

  貝蒂似乎意識到什麼，驟然看著聖女。

  兩人人出現。

  正是曾經韓棄從聖庭分部福林劍聖留下的那個魔法陣逃出去之前，遭遇的兩個法神劍聖。

  「我知道你的戰力，叫太多騎士法師沒用。」

  聖女看著韓棄：「可能很諷刺。曾經你為了我打出這裡，如今……卻被我親自關起來。」

  韓棄呼出一口氣，點頭開口：「決定了？」

  聖女看著他，沒說話。

  「殿下！！！」

  貝蒂咬牙上前就要說什麼，韓棄卻看著貝蒂，笑了笑攔住，看著那兩位法神劍聖，邁步……跟著走了。

  貝蒂胸口起伏，看著聖女的背影。

  之所以說背影，是因為聖女回身一直目送韓棄被兩位法神劍聖帶走，直到消失在門口。

  從始至終艾格妮絲都有點懵。

  神色複雜只是針對見到聖女。

  如果說艾格妮絲一直對飛弦蘇格蕾帶著點挑釁，那只是開玩笑的程度。只靠美貌氣質這類來評選，輸了雖然不服氣但卻沒有那麼不甘心。但她真正在意的是輸給聖女，輸掉聖女的職位。

  那是她曾經的人生目標。

  同時聖女本身也是最超然的職業。

  也許是最接近神的人。

  沒有之一。

  不過還沒等她複雜多久呢，就被眼前的情景弄暈。

  韓棄巴巴來了，這次出行本來主要就是見聖女。

  期待可以找到共同對抗聖庭的辦法。

  結果見面，話沒說幾句，根本都沒談，任何事，聖女居然直接將韓棄關起來。

  看貝蒂的表情顯然她事先不知道聖女的想法。

  反而韓棄倒是沒有太多意外就這麼坦然接受。

  這什麼和什麼啊？！

  權術果然最討厭了。

  「呵。」

  艾格妮絲驟然笑出來，想到一種可能，試探看著聖女：「不是為了刻意避開我吧？之後私下去找他談事我又挑不出毛病？」

  聖女看都沒看艾格妮絲，直接朝著前面一個暗室開門進去。

  因為這裡本身就是和神溝通的祭地。

  「你想多了。」

  貝蒂依舊喘息看著聖女進去的門口，嗤笑對著身後艾格妮絲：「答應讓你隨行的又不是韓棄。不想讓你聽你又能怎樣？」

  艾格妮絲語氣一滯，不過卻沒多說。

  話說的難聽但道理不難理解。

  「那……現在怎麼辦？」

  艾格妮絲有些負擔看著貝蒂，她的立場和身份如今顯得特別糾結。

  按理說她應該高興的，畢竟教皇是她爺爺。教皇一直希望韓棄死或者抓住他，可惜幫著韓棄的人不少。

  聖女是最大的障礙。

  結果窩裡反了。

  她好像也沒勸說對方放了韓棄的立場，並且如今韓棄莫名就這麼被扣下了。

  那她在這什麼意義？

  「我怎麼知道？！」

  貝蒂直接大叫，隨即忿忿邁步朝著外面走去。

  艾格妮絲眯著眼睛，突然神色怪異將目光看向聖女進入的那扇門。

  心跳似乎有點加速。

  慢慢朝著那邊走去。

  腳步很輕靠在門邊，想要悄悄打開一個門縫……

  「進來吧。」

  一句話給她嚇一跳，意識到是裡面的聖女聲音。

  艾格妮絲有點不太相信，她居然，願意讓自己……進去？

  只是猶豫一下，艾格妮絲沒覺得自己應該有什麼怕的。

  開門就進，目光看向聖女。

  ——

  聖女背對她站在中間。

  一個大祭壇的面前。那裡有個古老破舊立式的，看不清材質的器皿。艾格妮絲大致猜出，獻祭等待神降臨用的。

  「不連我一起扣下？」

  除此之外周圍似乎就沒什麼特別，黑漆漆的，有些火光而已。

  大致看了幾眼的艾格妮絲，就不再看了。

  只是將視線投回聖女那裡，嗤笑開口說了一句。

  「我知道我爺爺一直覬覦只有你可以溝通神的能力。還針對你做過很多事……」

  艾格妮絲站在聖女身後，輕笑開口：「你親自去鐵榮城支持的棄兒管家，說扣下就扣下。那我呢？不打算做點什麼？」

  聖女依舊不動，靜靜等待。

  話語卻傳過去。

  「對你做什麼……可以影響教皇的決定？」

  艾格妮絲抿起嘴角，想說什麼，沒有說出口。

  不一會扯起嘴角，嘆息笑著：「出身高貴，集寵愛於一身……」

  艾格妮絲出身看著器皿，輕聲開口：「可我發現我連一個棄兒都不如。至少他不管承受多大壓力，他自己可以決定自己甚至棄兒的發展。至少被誰欺壓針對，首先是認可他的存在。」

  眼神閃過一絲變幻，艾格妮絲輕聲開口：「自己擁有力量……才有做決定的資格。」

  聖女皺眉轉頭，直視艾格妮絲。

  艾格妮絲也慢慢抬頭看著她，兩人對視……

  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