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玉妍勸說

  衛朝顏點了點頭：「是。」

  說完，衛朝顏又道：「汴王殿下，關於那塊石頭……」

  秦馴聽了她的話卻打斷了她：「我說了，我要送就要將整塊令牌送出去，沒有單獨送一塊石頭的道理。我之前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番，考慮好了便來找我。」

  說完，秦馴也往門外走去，一隻腳跨過門檻時，他回頭看了眼衛朝顏：「既然你要去南蠻，還希望你在出發之前考慮好，給我一個答覆。」

  秦馴說完，頗有深意的笑了一下，然後就徹底走了。

  一旁紙鳶和門口祝玉妍一時間大氣不敢出。

  祝玉妍深吸了幾口氣後，才敢拎著茶壺進門。就見紙鳶站在衛朝顏身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紙鳶見衛朝顏臉上也沒什麼怒意，才敢大著膽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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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剛才跟寧王殿下……是吵架了嗎？」

  「嗯。」衛朝顏輕飄飄應了聲，心裡想著，秦炤吵架看起來也太不拿手了。

  卻不知紙鳶聽了她這個回答，頓時心中情緒五味雜陳。一面覺得自家小姐還真是出息了，連王爺她都敢吵架了。一面又覺得自家小姐這也太大膽了，對方可是親王誒，要是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如此不敬親王，重則是可以流放的呀。

  這麼一想，紙鳶又不由心焦起來。

  「小姐，你跟寧王殿下這般吵架……會不會……對你不好啊？」紙鳶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措辭，可最後還是直接問了出來，「萬一寧王怪罪下來，會不會罰你？」

  衛朝顏看了眼紙鳶，逗她：「你怕什麼？罰也是罰我，不會罰你的，放心吧。」

  紙鳶一下就急得要哭出來：「小姐，這時候了你就別說笑了！罰你還不如罰我呢！反正我只是一個奴婢，可小姐你是金枝玉葉，萬一要抓你去流放可如何是好……」

  見紙鳶真的急了，衛朝顏連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安撫：「我逗你呢。不會罰我去流放的，你放心吧。」想了想，又找了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眼下我與寧王不過是就一件事有分歧而已，他難道是那種小氣之人嗎？」

  紙鳶聽了條件反射一般搖了搖頭，她覺得寧王殿下不僅不小氣，還很豁達呢。

  衛朝顏輕笑：「這不就是了？既然不是小氣之人，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為難我。他如今不過是氣我沒有提前跟他商量罷了。等他自己想明白了，自然就好了。」

  紙鳶不由吞了吞口水：「自己……想明白？小姐，你不去……」哄哄麼？

  「不自己想明白，還能怎麼辦？」衛朝顏回答得很是理所當然。

  一旁祝玉妍聽得眉頭直皺，忍不住開口道：「小姐，我倒是覺得寧王不像是因為你沒有提前商量，跟你生氣。」

  衛朝顏和紙鳶一起看向她，只聽紙鳶立馬好奇問：「不是因為這件事，那是因為什麼？」

  祝玉妍回答：「我覺得……瞧著倒像是吃酸捏醋了。」

  「吃醋？」衛朝顏小聲問了句。

  祝玉妍點了點頭，道：「寧王殿下一進屋，就見汴王殿下於小姐正在聊天飲茶，我覺得寧王一進門的時候，情緒就不大對了。可小姐你壓根就沒看出來，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最後還說要離開寧王府，自己到南蠻去，這、這難免不讓寧王殿下多想呀。」

  衛朝顏聽祝玉妍這麼分析，下意識反問：「多想什麼？」

  祝玉妍在心裡長長嘆了口氣，頗為她家小姐感到發愁。她不由道：「小姐，眼下寧王府上下，哪怕是個瞎子也都看出來了，寧王殿下屬意你！」

  聽到祝玉妍這麼說，饒是衛朝顏早已對此心知肚明，也不由老臉一紅，耳尖也開始發燙。

  她本就生的好看，皮膚白嫩如凝脂，如今再帶上這麼一絲緋紅，便讓她的美麗又多出幾分嬌媚來。即使祝玉妍和紙鳶幾乎日日都看這張臉，此時此刻也還是不由屏住了呼吸。

  看呆了。

  衛朝顏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將手放到嘴邊輕輕咳嗽了兩聲：「這話你可不要在外亂說。」如今他倆還沒有對外宣布，自然是不想被人知道的。

  祝玉妍連忙點頭：「我知道。寧王殿下身份特殊，不是我們可以在背後說什麼的。不過，既然小姐你喜歡寧王，方才那般便不應當。」

  「為何？」衛朝顏又問。

  祝玉妍道：「我娘親在世時曾同我說過，不論是親人、愛人還是朋友，都不應該拿著人家的軟肋去作為自己的武器。言語和態度，有時候是最鋒利的武器。你方才那樣直白，又當著外人的面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即便寧王殿下再愛你，再看重你，也是會傷心的。這樣的傷心若是多了，再深的感情也會被磋磨掉。」

  聽了祝玉妍的話，衛朝顏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道：「你母親是有大智慧的人。」

  祝玉妍笑了笑：「是啊，我記憶中母親與父親感情一向深厚。所以小姐，你若真心喜歡寧王，便不敢隨意傷他的心。」

  衛朝顏點頭：「我知曉了，多謝你。」

  這時紙鳶插嘴：「小姐，那你什麼時候去哄哄寧王殿下？」

  衛朝顏有些哭笑不得，對紙鳶說道：「出發之前，我會去同他道別的。眼下，讓我們兩個人都各自待會兒，好好想清楚吧。」

  唉，衛朝顏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心道：如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等到了次日，整個王府都瀰漫了一種低氣壓。

  全府上下都知道，寧王心情不好，而這心情不好八成是與衛軍醫有關。據傳，寧王從衛軍醫的院子裡出來後，臉色就一直沒好過。可偏偏寧王還什麼火都沒發，這更令人不安。

  反觀衛軍醫，居然一大早就去了蘭心醫館，跟沒事人似的！

  等到了中午，便又有人打聽出來，衛軍醫這回居然不跟著寧王殿下回京述職，而是要自己前去南蠻，並且還要卸任軍醫一職呢！

  這一下，寧王府乃至寧家軍都私下炸開了鍋。

  他們誰也沒想到，衛軍醫與他們王爺，居然這麼快就要分道揚鑣了！

  「晏之，聽說當時汴王殿下也在衛軍醫屋子裡？汴王去幹什麼？」祝省湊到晏之跟前八卦，「該不會，汴王對衛軍醫也有愛慕之情吧？」

  「這話你可不要亂說。」晏之皺了皺眉頭，很是不滿。

  祝省大大咧咧的，倒是不在意這些：「這不是很正常麼，衛軍醫本就討人喜歡，又聰明又美貌，還有一身好醫術。我若不是有自知之明，我也……總之，汴王若是喜歡衛軍醫，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晏之恨不得拿東西去堵他的嘴：「這話你在我這說說就得了，可千萬不能叫王爺……」

  「聽到」二字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秦炤的聲音：

  「你們都很閒嗎？」

  晏之和祝省身子一僵，隨後祝省同秦炤見禮，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晏之摸了摸鼻頭，罵祝省沒義氣。

  等祝省人都不見了，晏之走到秦炤身邊，低聲道：「衛軍醫去蘭心醫館了，暗衛的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