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兩人吵架

  衛朝顏不知為何，第一時間竟是表現得有些心虛。

  她連忙喝了口茶壓了壓情緒，然後便起身準備去迎一迎，順便也能將剛才秦馴同自己說的事情就這樣不動聲色的揭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衛朝顏心中所想，秦馴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那令牌收回了自己懷中，同時也起了身，轉身時便見秦炤從外頭跨門而入。

  秦炤顯然沒有料到秦馴竟也在這裡，而且比自己來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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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但這種不悅的情緒很淡，很快就消失不見。不過秦馴卻因一直看著他，沒有漏掉他這抹難得外露的情緒。秦馴壓住了自己想要翹起來的嘴角，便聽得衛朝顏開口：

  「寧王殿下，你怎麼過來了？不回去歇息麼？」

  衛朝顏微笑著走到秦炤跟前，看著他，一雙眼睛看起來很水靈，透著光彩。秦炤微微低頭看去，只覺得這張臉雖然這些日子日日都見，卻總給他一種看不夠的感覺。

  只是目光所及之處，還有秦馴的身影，這讓他神色也沉了幾分。

  「怕你受驚，所以來看看你。」秦炤語氣和平日裡給人的感覺沒什麼變化，但秦馴還是從這裡面讀出了幾分柔情還有幾分不悅。柔情自然是對衛朝顏的喜愛，而不悅嘛……想來是因為自己的存在了。

  秦馴不由在心中說道，他這二弟這些年瞧著冷心冷情從未對哪個女子上過心，如今瞧著也是對衛朝顏動了真心了。

  一個人只要對另外一個人動了真情，那許多事就容易不受控得多。若是一個人能影響另一個人的情緒，那這種情況，就更方便他人對此人下手了。

  衛朝顏聽到秦炤的話，忙道：「我哪會受什麼驚嚇？不過是百姓們熱情而已。倒是叫我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他們太高看我了。」

  「不是高看。」秦炤立馬開口，「都是真的。這次，你功不可沒。」

  衛朝顏並不打算跟他爭論這點，畢竟秦炤的神色看起來過分認真，想來就算爭辯他也不會聽進去的。於是衛朝顏乾脆招呼他坐下，一起喝茶。

  等屁股剛一坐到椅子上，秦炤就開口對秦馴說道：「皇兄怎麼過來了？」

  秦馴笑了笑，道：「聽聞朝顏回來了，想著她這次隻身犯險替秦國立下汗馬功勞，便過來瞧瞧，見她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她自然是安好的。」秦炤聽秦馴這麼一說，表情冷了幾分，心底里的情緒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外泄，「只不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於情於理都不大合規矩。」

  秦馴這回不由怔愣了片刻，隨後低笑了一聲：「沒想到，還能有一日能從你嘴裡聽到規矩二字。為兄想著，這滿大秦最不在意規矩的人便是你。如今，你倒是講起規矩來了？」

  秦炤一聽，剛想反駁什麼，可一旁衛朝顏開了口：「規矩是死的，人是活得。若是端端正正做人，又有何懼怕人言？本以為寧王殿下乃豁達通透之人，沒想到也有如此迂腐之時。」

  「你……我……我倒也不是那個意思。」秦炤憋了半天，也不過憋出這麼一句話。他一向是不善言辭的，尤其是跟女人吵架。

  秦馴在一旁看得心裡不由咋舌，沒想到他這皇弟竟還有跟女人拌嘴的一日。如此看來，對衛朝顏的重視程度，恐怕比他想的還要重。不過，也不知道他這皇弟自己想明白了沒有。

  衛朝顏卻有些不依不饒：「那寧王是何意？」

  秦炤抿了抿嘴，沒有吭聲。

  衛朝顏臉色看著著實不佳，像是下一秒就要炮語連珠攻擊秦炤了。秦馴看在眼裡，有些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他心道，像衛朝顏這樣聰穎堅韌又活得無拘無束的女子，一向是不喜這些迂腐約束的。這回秦炤算是踩在了她的痛點之上。

  只怕衛朝顏得和他鬧一陣彆扭了。

  秦炤似乎也被她這般咄咄逼人弄得有些心煩，他的嘴唇抿得更緊，還沒開口，一旁秦馴先說了話。

  「朝顏，我這皇弟一向是不善言辭的，不怎麼會說話，你不要生氣，咱不與他一般見識。」秦馴的語氣聽起來半是認真半是調侃，說完還用手肘碰了碰秦炤，示意他附和一下。

  衛朝顏這時道：「汴王殿下倒是與寧王殿下兄弟情深。」這是說秦馴在替秦炤說話呢。

  秦炤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他直接起身，對衛朝顏說道：「你既無事，我便先走了。」

  說完，也沒等衛朝顏回應，便徑直往門外走去。

  「等一下。」衛朝顏突然開口叫住秦炤，等他停住腳步回頭看自己時，衛朝顏接著說道，「有一事，我想先告知一下寧王殿下。」

  秦炤蹙眉：「何事？」

  衛朝顏道：「寧王知曉，我一直在尋找我的母親。當初我們也曾約定過，若是我有了我母親的下落，我便會離開此地，前去找尋。寧王應該還記得吧？」

  秦炤點了點頭。

  衛朝顏見他承認，接著道：「我最近得了消息，我母親或許在南蠻一帶，我準備不日啟程前往南蠻找尋她的下落。」

  秦炤愣了下，下意識問道：「何時去？」

  「我這兩日需要去處理一下蘭心醫館的事，暫定三日後啟程。」衛朝顏回答。

  秦炤眉頭又皺了下：「何時歸？」

  「不知。」衛朝顏吐出這兩個字，秦炤臉色微變。衛朝顏卻像是瞧不見似的，繼續說道，「我這一去，不知是否能順利找到母親。但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會去找。所以……軍醫一職，我只能暫且卸任。若我尋到母親，寧王還有需要的話，我再回來。」

  這下，秦炤的臉色可以說得上是鐵青了。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問：「你都決定好了，不過是告知我一聲，對麼？」

  衛朝顏沒有回答，但此刻無聲便是默認。

  秦炤深深看了衛朝顏一眼，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甩袖轉身大步離去。

  屋裡屋外，都一片寂靜，底下伺候的人誰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只有秦馴看著衛朝顏，問她：「你真要去南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