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徹底蒙了

  衛朝顏在蘭心醫館裡待了半日，將蘭心醫館積攢的幾個坐館大夫都拿不準的病例看了，開了藥。

  忙活完之後，便見一個身影從外頭進來，徑直來到她身邊。

  那身影動作很快，但偏偏又有一種神奇的不叫人注意的本事，仿佛她生來就是這麼的低調，不會叫人多看一眼。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木蓮鎮時見過的暗衛營里的俞千霜。

  俞千霜在木蓮鎮與衛朝顏接過頭之後，為了以防萬一，她便不能再留在木蓮鎮繼續潛伏。秦炤便將她安排給了衛朝顏，用來護衛衛朝顏的安危，同時也能替衛朝顏辦些她交代的事兒。

  俞千霜穿著一身昌州府女子最為常見的衣裳，打扮也絲毫不出眾，臉上的妝容並不是為了讓五官更加的精緻漂亮，反而是讓五官變得更為模糊。

  這樣一來，她幾乎有了一個絕技，就是叫人過目就忘。很少能有人能記住她的長相，因為她就像是路邊隨便抓出來的一個女子那般，長了一張十分大眾化的臉。

  不過這樣的人，這樣的特質，用來做暗衛那真是再好不過。也正因如此，她連跟蹤別人也都比其他人更加順手。

  「衛軍醫，汴王在士子巷路口的一座茶樓里。」俞千霜對衛朝顏低聲說著，「剛進去不久，像是在等人。」

  俞千霜說完這些，便不再吭聲，十分有一個暗衛的自覺。她只會嚴格的去執行主子交代的任務，同時也不會多一句嘴。主子自己不說的事兒她絕不打聽。

  衛朝顏聽到後，便起身往外走：「那我們便去瞧瞧，誰能讓汴王殿下專門去茶樓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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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子巷離衛朝顏的蘭心醫館並不算太遠，只不過是兩個方向，用順利這個藉口定是行不通的。不過好在，士子巷那邊算是比較熱鬧，平日裡就有不少姑娘家喜歡去那邊逛。因為那兒有一家在昌州很有名的胭脂水粉店，還有一家點心鋪子。

  衛朝顏心裡頭有自己的算盤，身後跟著琥珀和紙鳶，而俞千霜並未跟在她身後，而是一出醫館的大門，就身子一拐，不知去了哪裡。

  暗衛一向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躲藏在哪裡。琥珀與紙鳶這會兒已經心中雖然震驚，但也沒有表露出來。衛朝顏並不打算解釋，她覺得有些事，底下人少知道一些，對她們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而跟了衛朝顏這些時日，紙鳶定是不用說的，她了解自己家小姐，知道什麼事兒可以問什麼事兒不能問。剛才出現的那名暗衛便是補鞥呢問的。而琥珀更是乖巧得很，總之只要是衛朝顏不主動說的，她肯定不會讓自己有過多的好奇心。

  衛朝顏一路往士子巷的方向走去，紙鳶和琥珀是沒有聽到俞千霜同衛朝顏說了什麼的，見衛朝顏往這個方向走，便有些好奇問道：

  「小姐，你這是要去士子巷？」

  衛朝顏點頭：「是啊。」

  紙鳶想了想士子巷有名的那幾家鋪子，頓時明白過來：「小姐這是想去看看新上的胭脂？我聽說這兩日那水粉鋪子到了新貨，不少姑娘家都想來瞧瞧呢。」

  新上了胭脂？衛朝顏心道，這下好了，藉口妥妥地找好了。

  她頷首：「嗯，去看看。」

  等到了士子巷，衛朝顏一眼就看到了巷口的那間茶樓。茶樓不算大，但修建得很是雅致。第一眼並不是會很吸引人的那種，但是多看上幾眼，就會被它一些細節的地方所打動。

  比如，那屋檐上的梁，居然還雕刻著牡丹花。

  「這茶樓的老闆，一定是個雅致之人。」順著衛朝顏目光看去，琥珀也看到了牡丹花模樣，不由感慨出聲，「不知這樣的茶樓裡頭的茶，會不會有所不同？」

  說起來，琥珀還從未來過這種正兒八經的茶樓。她在石山鎮時，幾乎日日都是待在國師府里。偶爾有了休沐可以去外頭轉轉，她手裡那些銅錢，也最多只讓她敢在路邊的茶攤上坐上片刻，去茶樓這種高檔的地方，她可是想都沒想過的。

  而且北國的茶樓與秦國的茶樓風格也極為不同，北國的茶樓走的都是比較粗狂的修建風格，但秦國的明顯的細膩了許多，而且細節處更好。

  「你從未去過這種茶樓？」衛朝顏聽琥珀這麼說，像是好奇問了句。

  琥珀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下了頭，大方承認：「沒去過。」

  衛朝顏忽地笑了下，對她說道：「既然沒去過，那今日我就帶你去看看這茶樓是何模樣。」

  琥珀呆愣了一下，隨即連忙勸道：「師父，可……可你不是要去脂粉鋪子看麼？這茶樓你原也沒打算來，就不必浪費銅板了。」

  琥珀滿臉都是惶恐，生怕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讓衛朝顏破費。衛朝顏知道琥珀隻身一人來到異鄉，兩國又素有舊怨，所以難免心中會惶惶不安，以至於她做什麼都不敢，生怕惹他們不快。衛朝顏覺得，她得儘快讓琥珀明白，她與紙鳶等人如今都一樣，是她身邊的人，她定會護著的。

  「我也沒有去這家喝過茶，也挺好奇的。再者，走到這兒我也口渴了，本就要喝水的，怎麼能算破費呢？」這麼說著，衛朝顏拉著琥珀和紙鳶進了茶樓。

  小二一見衛朝顏，連忙迎了過來：「衛軍醫！稀客稀客，你喝點什麼吃點什麼？」

  「你認識我？」這倒是叫衛朝顏有些吃驚。

  小二笑道：「當然認識！如今昌州城裡誰人不知衛軍醫？你和寧王殿下回來的那天，我們都去湊了熱鬧，看到你扶著那老嫗，當時我就覺得衛軍醫果然是大好人啊！」

  不用打仗，在他們心裡頭就是活菩薩。

  說著，小二又熱情地替她們介紹起自己茶樓里的特色茶，衛朝顏點了一壺花茶，又叫了三樣點心，讓小二下去準備。

  不一會兒，茶和點心都上了桌。小二還在熱情地說著：「等那功德廟建起來了，我一定去多添些香火錢，以表我對衛軍醫的感激之情。」

  「功德廟？」衛朝顏聽到這個有些糊塗了，「昌州何時有這個廟了？」

  小二也很是驚訝：「衛軍醫還不知道嗎？因為你此次平定兩國之戰，咱們寧王要給你建一座功德廟，供奉你的神像，讓你享百姓香火。」

  哈？

  衛朝顏這下可是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