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來得正好

  小二走了以後，衛朝顏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腦子裡都在想小二剛才說的那些話。

  小二說，秦炤給她修了一座功德廟，不僅讓她享香火，而且還在廟裡刻了功德碑放在外頭，上面記載了她的「豐功偉業」，竟是將這次秦北兩國簽訂新盟約的功勞都算在了她的頭上。

  根據小二的說法，這件事不僅昌州城的百姓知道，如今外頭也許多人都在傳頌。許多周邊的州也都知道了衛朝顏這麼一個神醫，不僅醫術了得，而且還為了秦國不惜以身犯險隻身臥底北國，並且為秦國贏得了寶貴的談判時機等。

  衛朝顏整個人覺得有些飄，就像是喝了酒，有了些許醉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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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回昌州城在馬車上她聽到老百姓喊她的名字，還只是覺得老百姓們大約是聽了什麼傳言，只是覺得她這次立了功勞，她是怎麼也沒想到，秦炤居然還會做這些！

  秦炤這是想做什麼？

  這回秦北能簽訂盟約，她的確是出力不少，但絕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秦炤在此間所付出的努力，也是絕對不容小覷的。可他卻把功勞都給了自己……他堂堂寧家軍的首領，領兵逼到了北國邊境，給北國皇帝施加了根本無法想像的壓力。而北國皇帝向沉罕不斷施壓，也推動了沉罕的鬆動，怎麼就會是她一個人的功勞了呢？

  衛朝顏只覺得有些臉紅，這名聲她受之心中發虛。

  可這事兒秦炤已經做了，要他收手定是來不及了。

  腦子裡一陣亂七八糟的，這會兒卻聽到紙鳶嘀咕：「真奇怪。」

  衛朝顏被她這一句話拉回了神，問她：「什麼奇怪？」

  「小姐，這店小二既然認識你，知道你是誰，那為什麼剛才卻不領著小姐去二樓雅間呢？」紙鳶大大的眼睛透著不解，「雖說小姐你沒有主動提及，可一般茶樓見著貴客來了，都是往雅間引的。畢竟進了雅間，銀子都是要額外給一些的。」

  衛朝顏聽紙鳶這麼一說，沖她微微笑了笑，忍不住誇她：「你倒是越發細心了。」

  這個問題，衛朝顏被店小二領著在大堂坐下時，便也發現了。但是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坐下。她坐的這個位置其實很不錯，稍稍抬眼便能瞧見一些二樓的場景，而且樓梯上下來什麼人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最重要的是，她面對著茶樓大門，有誰進來她也能看得清楚。

  從視角上來說，這裡算是一個絕佳的位置，歪打正著了。

  衛朝顏見紙鳶還頗有些岔岔，就小聲對她說道：「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不會出現，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二樓無法坐人了呢？」

  「啊？滿座了？」紙鳶輕呼了一聲，但隨後又搖了搖頭，「不對啊，我瞧著這會兒沒什麼人，整個茶樓里都挺冷清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人包下了整個二樓呢？」衛朝顏氣定神閒地喝了口茶，這話倒是說得篤定。

  紙鳶不由呢喃：「誰這麼財大氣粗，這會兒給包下整個二樓？再說了，雅間就是很私密的地方，為何還要將二樓都包了呢？」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琥珀開口：「或許是因為，那人不想出現任何人打擾到自己吧。沒準是在談什麼重要的事，怕上來的破壞了。」

  紙鳶聽了想了想也點頭：「說的也是，萬一是做大買賣呢？我聽聞許多生意人便愛在茶樓里談生意。」

  但為了印證衛朝顏這個猜想對不對，在店小二路過時紙鳶問了一嘴，得到的答案果然跟衛朝顏說得一樣。整個二樓都被一位公子高價包了下來。

  紙鳶不由衝著衛朝顏露出了佩服的神情，看得衛朝顏有些忍俊不禁。

  隨後，這茶樓里又陸陸續續來了些茶客，大家也都是在一樓坐著。這樣一來，倒不顯得衛朝顏這一桌突兀了。

  正吃著喝著，這時門外邁進一個男人，那男人一襲墨藍色勁裝，臉上有大鬍子，看起來很是粗糙的一個男人。但是他表現得比較低調，一進屋並不怎麼引起他人的注意。

  可是衛朝顏一眼就看到了他。

  只見那男人走向夥計，似乎對夥計說了句什麼，夥計聽了便立馬領著他往樓上走，可見此人是樓上那位的「客人」。

  而樓上那人正是秦馴。

  在那男人上樓之時，衛朝顏低頭吃了口點心，男人隨意地往下瞟了眼，看到衛朝顏這桌時，只看到了三個女人的後腦勺。並沒有發現異常，他便放心大膽地繼續上樓去了。

  等人走出視線後，衛朝顏的雙眸里的神色就冷了下來。

  那個鬍子拉碴的男人的容貌她沒見過，可那男人那雙眼睛她卻是見過的。

  正是那位與她和獠月見面的幕後之人的接頭人！

  衛朝顏忍不住冷笑著勾了下嘴唇，隨後她也不多呆，便說要去脂粉鋪子看看。紙鳶一聽，便連忙叫店小二將沒吃完的點心包起來，揣在身上，趕忙跟衛朝顏走了。

  衛朝顏還真去了那家胭脂水粉店，仔仔細細在裡頭挑選了一番，但最後也只不過挑了一盒新到的胭脂，其他的都沒什麼興趣。主要是這古代的胭脂水粉的種類還不夠多，衛朝顏如果真想要化妝品，完全可以從系統里兌換。

  因為去北國臥底，她源源不斷的收集了不少人對她產生的情緒，系統里的兌換值幾乎是呈直線飆升。就這麼一段時日，便讓衛朝顏有了一種富婆的錯覺。

  如今她兌換值夠多，底氣也足得很。但暫時因沒什麼好要兌換的，便都原封不動地留著。

  從脂粉鋪子裡出來後，系統總算是憋不住說道：【宿主，那半個五彩石，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拿？若是那汴王實在不肯給，你便想法子偷偷拿到手吧。到時候我送你一顆珠寶，你給他留下，肯定比他拿著我的五彩石值錢。】

  「別著急。」衛朝顏很是淡定地在腦海里回復它，「五彩石我肯定會拿的。但是……」

  話音還沒落，衛朝顏就看到前方秦馴迎面而來。

  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