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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魚兒上鉤

2024-05-10 12:36:20 作者: 唐源兒

  衛朝顏等的就是陳家遣人來的這時刻。

  她還沒說話,一旁舒達就笑著道:「還真是趕巧了,剛好踩著義診時辰的尾巴到。郎中,這個算不算是有醫緣呢?」

  醫者講究醫緣,聽到「有醫緣」三個字,陳家來請衛朝顏的人頓時鬆了口氣,眼中滿是期盼的看著她。

  衛朝顏輕啟朱唇,隔著帷帽的輕紗道:「既是有醫緣的,那我便跟你走這一趟。」

  陳家派來的人眼中有喜色,連忙將衛朝顏和舒達請上了馬車,一路朝著城西的陳府而去。

  抵達陳府時,陳府門口有人在等著,看起來像是盼了許久了。

  見衛朝顏從馬車上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衛朝顏隔著輕紗看去,只見是一位年紀約六旬的男人,而他身邊,還有一位年紀相仿的女人陪著。

  「郎中,你可算來了。」說話這人便是陳府的老爺,曾經也是當過大官,如今告老還鄉的。

  

  他身旁的女人是他的妻子,見到衛朝顏來,臉上寫著激動。她上前一步,對衛朝顏殷切道:「郎中,我們夫妻二人的孫女身染重疾,還請郎中替我那可憐的孫女好生瞧瞧。」

  衛朝顏點了點頭:「夫人放心,我自當盡力。」

  於是陳老爺和陳夫人便趕緊帶著衛朝顏往孫女所居的房間而去,等到了房間,衛朝顏便立即給陳小姐看診。

  其實之前她通過舒達了解到的信息已經有了大概的判斷,但如今親眼一瞧,那判斷便落了實處。與她之前所想無異,的確是受蛔蟲影響。

  這種病放現代是小事兒,自個兒就能上藥店買打蟲藥。但是放在這個時代,那可能就能要了人的命。

  其實這打蟲藥在系統里不算什麼特別高級的藥品,所需兌換點衛朝顏目前也是夠的。但衛朝顏有自己的打算,打蟲藥是藥丸模樣,若是輕易拿出,反倒不能給到陳家人特別大的感觸。需陳家人自己每日費心煎藥,陳小姐喝下苦藥,之後病情轉好才能令人印象深刻。

  雖說醫者仁心,應當儘量減少病患的痛苦和患者家屬的心理折磨,但眼下不是現代,衛朝顏也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純粹的醫者。

  她回到了秦國,便要在這個時代的規則內,去存活。

  「陳小姐這是腹中有寄生蟲所致。」衛朝顏神色平靜同陳老爺陳夫人說出自己的診斷結果。

  在場的人俱是一驚,陳老爺更是急得額頭上都冒汗了,語氣有些焦急道:「寄生蟲是何物?蟲……可是一種蟲子?!」

  有蟲子在自己孫女肚子裡,這個結論差點將陳夫人嚇得暈過去。

  床上開始腹痛的陳小姐更是臉色慘白,仿佛下一秒她就會沒命了。

  衛朝顏連忙安撫眾人:「大家不要驚慌。這病雖然聽起來嚇人,但卻並不難治。我給陳小姐開一劑方子,按時服藥,不出三日這病症便會消散了。」

  陳老爺一聽,連忙叫人準備紙墨筆硯,衛朝顏提筆在紙上寫下藥方。只見她寫下烏梅,苦陳皮、使君子等藥物,陳家人站在一旁幾乎都在屏息,仿佛他們呼吸重一些都會影響到衛朝顏寫方子。

  衛朝顏也在這樣的氛圍里感受到了陳家人對陳小姐的重視。

  寫完方子,衛朝顏便起身告辭:「三日後,我再來給陳小姐複診。」

  見衛朝顏要離開,陳夫人連忙叫住她,問道:「不知郎中下榻何處?若有急事兒,應去何處尋郎中下落?」

  大約是孫女病的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沒有辦法,之前找過的郎中也都說瞧不出具體病症,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衛朝顏,他們便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衛朝顏看了眼舒達,道:「我不常著家,若有事,你便去東十巷十六號院兒尋我這小藥童,他會告訴我的。」

  陳夫人得了準確的信息,這才放下心來。

  衛朝顏一走,陳夫人便趕緊著人去抓藥煎藥,恨不得孫女兒吃了藥就即刻好起來。

  而這頭,衛朝顏出了陳府,坐上陳府的馬車回了東十巷,在巷口下車。

  等進了自己租賃的房子,衛朝顏這才對舒達道:「這幾日你盯著朱家的那位公子朱炎寬。陳家老爺與朱家老太爺是舊相識,朱家老太爺過世後,陳家也一直與朱家有往來。我記得小時候,曾聽長輩們閒聊時說過,每年初八朱家都會去陳家拜年,而到了初九,陳家變也會遣人去朱家。」

  舒達聽了後有些不解:「那又如何?主子,你是不是想做什麼?」

  衛朝顏點了點頭:「我不確定如今陳朱兩家是不是還像過去那樣有往來,所以你替我盯著朱炎寬。若他代表朱家去陳家拜年,你便替我做一件事。」

  舒達立馬問:「什麼事?」

  衛朝顏俯身,在他耳邊耳語一番,聽得舒達逐漸睜大了雙眸。

  舒達有些不確定問:「主子,你認真的?」

  「自然是認真的。」衛朝顏回答得篤定,伸手拍了拍舒達的胳膊,「別擔心,放心去做就是。」

  靜荷與紙鳶這會兒從小廚房裡走出來,手裡端著新做的綠豆糕。

  往年正月初六,衛夫人都會叫人做衛朝顏兒時喜愛吃的綠豆糕,這一點靜荷和紙鳶誰都沒有忘。

  「小姐,你和舒達說什麼悄悄話呢?」紙鳶好奇問道。

  衛朝顏伸手敲了她腦袋一下,道:「跟你說過多少回,不同你說的話便是不能與你說的,如此便不可問。」

  紙鳶揉了揉自己被敲打的額頭,噘著嘴嘟囔:「我就順嘴那麼一問嘛。」說完又看向靜荷,十分好奇道:「不過靜荷,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問?你都不好奇的嗎?」

  靜荷輕輕笑了下:「自然也是好奇的。只是我知道,不能讓好奇去驅使我說話做事。」

  紙鳶頓時變覺得靜荷簡直太有覺悟了,難怪小姐總說靜荷穩重!要是她,她也覺得靜荷穩重,有更重要的事,也會交給靜荷去辦了。

  想到這裡,紙鳶忽然間有了些許危機感,覺得自己也得努力改掉身上的小毛病才是。

  吃過綠豆糕,衛朝顏對靜荷道:「過兩日你去買些肉,往年十五那日要吃醃肉,醃肉得提前幾日醃了吹乾才好吃。等到十五那日,你便做給大家吃,也好好過個上元節。」

  垚州有些當地特有的習俗,比如正月十五許多地方都是吃元宵,吃湯圓,可在垚州,卻是吃醃肉。從前,衛朝顏對醃肉沒什麼感覺,吃的興趣也不大。可在現代待了二十四年後再回來,忽然間覺得這些習俗她都想再體驗一遍。

  正月十五亦是團圓的大日子,但她那日並不想待在衛府,只想來這一方小院,和眼下最親近的人在一起。

  「好了,我得走了,不然府中祝玉妍怕是抵不住。」衛朝顏交代完這些,便起身從租賃的院子裡離開。

  紙鳶三人目送她出了院子,眼裡依舊滿是不舍。

  等衛朝顏一走,舒達編也要出門去。

  紙鳶連忙叫住他:「你這又是要去哪?」

  「主子還交代了我別的事,我得去做了。」舒達說完,狡黠一笑,也匆匆出了門去。

  「這幾日二小姐那邊都安分得很,也沒瞧著想來咱們院子裡撒氣了。」一早,祝玉妍替衛朝顏梳妝,嘴裡說道。

  今兒個初八,衛朝顏起得早,而且還表明用過早膳她便要出門去,坐在這兒梳妝時,也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祝玉妍心裡有些奇怪,便找了話題來說。

  衛朝顏聽了只笑了笑:「那日之事雖然勉強算是揭過了,可也是受了衝擊的,她怕惹了玉姨娘不悅,又怕爹爹知曉那日之事,自然得夾著尾巴做人,不敢來挑釁我了。」

  要衛朝顏說,衛燕菲本來就是一個膽子不夠大的,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嘴皮子數落幾句她可以,但要真讓她與自己正面對著幹,她可不一定敢。畢竟過去被壓制久了,身體和思維的慣性也沒那麼容易被改變。

  「小姐瞧著今日有些興奮的模樣。」祝玉妍想了想,又道。

  衛朝顏也不遮掩:「因為我在等一個機會,而且我覺得,這機會我有八成能等得到。」

  此時,衛朝顏已經裝扮完畢,祝玉妍問道:「什麼機會?」

  衛朝顏笑:「一個真正開局的機會。」

  祝玉妍沒有聽得太懂,但也隱隱明白,衛朝顏恐怕在暗地裡做什麼事情,而且很明顯是有計劃的事情。

  但她如今跟衛朝顏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不願去過多的揣測,只能選擇信任。

  等用過早膳,衛朝顏便又悄悄溜出了府。祝玉妍已經不用她過多交代,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

  衛朝顏直接去了東十巷的院子裡。

  她在院子裡等了大約一個時辰,舒達便匆匆趕了回來,推開門進屋時還有些喘,顯然是跑著回來的。

  舒達見著衛朝顏,眼睛一亮,道:「主子,朱公子今日果然去了陳家,事成了!」

  衛朝顏一聽,嘴角也有些笑意。

  隨後她壓低了聲音,道:「舒達,將高興收斂些,等人上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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