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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髒了不要

2024-05-10 12:35:15 作者: 唐源兒

  衛朝顏懶得糾結隔壁那侍衛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她現在最關心的問題是——

  「100兌換值能不能換給紙鳶治傷的藥?」

  衛朝顏沒有廢話,直接問了系統。

  床上的紙鳶臉色蒼白,嘴唇乾的皸裂泛皮。雖然她用草木灰止住了血,但如果能有可以給傷口消毒的藥水,就更好。否則,這傷口很可能發炎,引發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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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有的,已經展示,請宿主自行選擇。】

  系統說完,衛朝顏腦內便出現了好幾個藥品,有中藥藥材,也有現代直接可以購買的藥品,同時還分內服和外用。在每個藥材的旁邊,都標著所需要的兌換值。

  衛朝顏認真看了眼,她目前的兌換值只能讓她挑選其中一到兩樣藥品。她仔細思考後,將目光定在了最後一個藥品上。

  那是兩瓶醫用雙氧水,專門用來消毒的。雖然不是最合適的藥,但用來消毒殺菌還是不錯的。如果可以,衛朝顏還很想再拿一些內服的藥,可惜兌換值不夠。

  這一瓶藥的兌換值不多不少,剛好一百。

  衛朝顏確定要它之後,下一秒手上對便多了兩瓶醫用雙氧水。

  「兩瓶雙氧水居然就要一百兌換值,太坑了。」衛朝顏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覺得系統著實小氣,有做奸商的潛質。

  系統卻不服,只道:【這可是現代醫療系統里的藥品,你若是選一些這個時代就有的草藥,便能選兩樣了。】

  如今血已經止住,衛朝顏一邊重新給紙鳶傷口進行消毒,一邊懟系統:「用這個時代的草藥?不說我連生火煎藥的柴都沒有,就算有,等我把藥熬出來,沒準紙鳶的傷口已經發炎了。」

  衛朝顏並不是看不起草藥,更不是看不起中醫。恰恰相反,她對於傳承了幾千年的中醫有著無比濃厚的敬意和興趣。但什麼事都要講究一個正確決策,要根據最迫切的需求來選擇解決方案。

  將紙鳶身上的傷口都處理乾淨,衛朝顏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天兒太冷了,又黑漆漆的,衛朝顏想了想也爬上了床,輕手輕腳挨著紙鳶躺下。兩個人挨著,果然比一個人待著暖和了許多。

  身體暖和了一些,衛朝顏又開始思考。

  根據這個時代的物價,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而十兩白銀已經可以買一畝良田,一兩白銀則等於一貫錢,也就是一千文銅板。

  衛朝顏算了下,要想從黃牛村回到垚州州鎮,並且能在州鎮上有落腳之處,恐怕最少也需要一兩銀子來支撐。

  一兩銀子,隔壁那貼身裡衣穿昂貴絲綢的男人,應該不會拿不出吧?若作為未來三天她的出診費,也不知道對方肯不肯。

  也不是衛朝顏非要薅秦炤羊毛,而是她在這邊醒來後,唯一認識的外人,且有希望拿出這錢來的人,便只有他一個。

  等明天醒了,她就主動去給對方做檢查,再探探口風。衛朝顏這麼想著,身體上的疲倦襲來,叫她閉上眼沉沉睡去。

  「囡囡,囡囡……」

  衛朝顏只覺得自己身子沉得很,她聽到有人叫她,但卻動彈不得,更不知道對方是誰。

  誰在叫我?是誰在叫我?

  「囡囡……離開這裡,往……」

  離開這裡?離開黃牛村嗎?

  往?往什麼?繼續說呀!

  衛朝顏只覺得心中焦急,可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刺骨的冷風透過破爛的窗戶吹進來,掃過衛朝顏的臉,冷得她打了個機靈,瞬間就清醒了。

  瞪大雙眼,衛朝顏躺在床上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她半直起身,將頭探出床幔,便見原本就破爛不堪的窗戶,不知何時又被吹破了幾處。冷風全都刮進來,難怪涼颼颼的。

  衛朝顏揉了揉自己的臉:「我剛才是做夢了麼?」

  夢裡說了什麼,她有些記不清了,但她對那句「離開這裡倒很是印象深刻。

  此刻,窗外已然大亮,衛朝顏估摸著隔壁的男人應該也醒了,她還是先過去給人家檢查檢查,拿出點真誠的態度,這樣才好談錢嘛。

  衛朝顏剛一下床,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衛朝顏低頭一看:「紙鳶?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紙鳶像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頓時眼眶微紅,當即就要起來給衛朝顏行禮,被衛朝顏一把按住。

  「身子傷成這樣了,還起什麼起?」

  紙鳶目中積蓄了淚水,哽咽道:「小姐,紙鳶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你。是紙鳶沒用,夫人離府失蹤後,奴婢護不住你,不僅讓小姐被趕到這黃牛村,就連小姐的未婚夫也只能看著二小姐搶去……」

  說著說著,紙鳶悲從中來,看著就像是又要撅過去。

  衛朝顏怕紙鳶情緒太激動,連忙安慰:「這不能怪你,你一個丫鬟又能阻擋什麼?這黃牛村我們不會待太久的,等我……等等,什麼未婚夫?」

  衛朝顏說了幾句,這才反應過來。

  紙鳶詫異:「小姐你忘了?你兒時老爺曾給你定下一門親事,是垚州兵馬司的朱侍郎的嫡長子朱炎寬公子。」

  被紙鳶這麼一提醒,衛朝顏再一仔細回想便也記了起來。兒時,父親的確是和兵馬司的朱侍郎有過這麼一個口頭約定,兩家人也心照不宣,只等到了適婚的年齡就進行小定,隨後擇良成吉日成婚。

  兵馬司只有在各大州的州鎮才有,有點類似現代的公安局,而兵馬司的侍郎,就類似於公安局的局長。

  這樁婚事,當年外人提起來也是讚不絕口的。怎麼說也是門當戶對,朱侍郎夫人一直也與衛朝顏的母親衛夫人交好,說是閨蜜也不為過,那會兒不少人都覺得衛朝顏命好。

  「我記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兒。」衛朝顏說起這事兒,就像是提起「今天白菜多少錢」似的,「那被搶了,又是怎麼回事?」

  聽到衛朝顏的詢問,紙鳶不由憤憤出言:

  「二小姐心系朱公子多年,夫人失蹤後,玉姨娘很快就把持了中饋,不僅私下與朱夫人頻頻往來,還哄著老爺答應出面同朱家提二小姐與朱公子的婚事!」

  紙鳶語速不由加快,都不帶停頓的,繼續往後說:「就為了搶走小姐的婚事,玉姨娘這才將小姐扔到這黃牛村來自生自滅,好讓二小姐順利嫁到朱家去!」

  原來是這樣。

  衛朝顏見紙鳶提起此事還意難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無妨,光靠玉姨娘這件事是促不成的,可見朱家自己也是有他們的計較。」

  紙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衛朝顏:「小姐,你……你不生氣嗎?」

  生氣?衛朝顏輕笑一聲:「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一個我本就沒見過的男人,半分感情都談不上,我為何要因他生氣?既然他髒了,那便不要就是。眼下,咱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紙鳶頓時好奇:「小姐,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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