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做回朋友
2025-03-03 17:26:52
作者: 靈小小
安澤把車子停到了大門口,然後走下車,幫凌曉拉開了車門,用手護著她上車了之後,才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江老闆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兩人,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心裡想著:他還是這般細緻的呵護著她,也許這段緣分並未結束,或許現在的分開不過是段小小的插曲。
因為今天起的太早,一上車,凌曉就覺得很睏乏,於是閉上眼睛,開始補覺。
安澤本來一肚子的話想要問她,譬如:
今天那個男人是誰?
他們是在約會嗎?
那方北辰呢?她不愛他了嗎?
良久,看著她閉著眼睛,唇瓣動了又動,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她可能是根本不想同自己說話,才會這樣一上車就佯裝睡覺?
思及此,安澤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專心致志的開著車。
很快,安澤就發現自己多心了,車上的女人明顯是真的困了,她睡的很沉,連他的車已經停在了安家門外,她都沒有醒過來。
天氣說變就變,沒想到車窗外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她的氣息清清淺淺的飄散在車內,那是屬於她獨有的香味。
安澤不禁生出一個想法:就這樣,和她一起坐在車裡,生生世世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車上開著空調,溫度很舒適,可是他還是多此一舉的將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怕她著涼。
在她身邊,總是這樣擔驚受怕,怕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她睡著,他醒著,
他就這樣看著她,也不覺得無聊,反倒是覺得百看不厭。
車廂之內很安靜,過了很久,有」嗡嗡嗡」的震動聲響起,凌曉皺了皺眉,暈乎乎的動了動,然後伸手在包里摸著手機,只是眼睛還是沒有睜開,迷糊糊的。
「喂,北辰哥哥」
「嗯,我馬上就到了。」
「好。」
等到掛完電話,她才睜開眼,撫了撫有些額,睡的時間長了,有點頭疼,然後開始回想剛剛神志不是很清醒的情況下和方北辰都說了些什麼。
他在等她回家吃飯,
他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嗯,好像就是這些。
等她徹徹底底的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坐在安澤的車裡,身上蓋著他的衣服,而他一臉淡定的坐在她的身邊。
「我睡了多久?你怎麼也不叫醒我?」下意識的,她扁了扁嘴,埋怨道。
可是很快,她就想到兩人的關係早就今非昔比,哪裡還能容許她這般刁蠻?
這樣一想,立即改口,「我是說,你可以叫醒我的,這樣耽誤你時間,多不好意思。」
本來他被她那兩句嬌嗔的埋怨說的心裡暖暖的,可是她口風一變,立刻又將他推向了萬丈深淵。
安澤握著方向盤的手先是一緊,然後一松,聲音平靜的像個沒事人一樣,「看你睡得沉,就沒有叫你,我這會兒不忙,耽誤一下也沒關係。」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既生疏,又客套。
「哦,那我回去了,今天謝謝你送我回家。」凌曉說著就把外套遞給他,準備去拉開車門下去。
安澤傾過身子按住了她的手,低著頭,目光灼灼的審視著凌曉,想要開口說的話,卻發現抵在咽喉,怎麼也說不出來。
最後只是將衣服推給了她,「衣服你穿著,外面在下雨,天涼。」
有些事,不是不想問,而是沒有立場問。
如今,他們之間早已隔著千山萬水,所以縱然有千言萬語,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只能這樣不咸不淡的叮囑一下,安澤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本來他俊朗的臉頰突然靠近,讓凌曉的心沒由來的一陣緊張,直到他開口,她才知道自己完全是多心了。
「安澤,謝謝你送我回來,也謝謝你的衣服,如果可以,我們做回朋友,好嗎?」她的語調很輕,像是怕驚擾到此時此刻略顯溫馨的氣氛。
「好,你說做朋友我們就做朋友,都聽你的。」安澤聽完,點了點頭,他的眼底流轉著一抹濃濃的深情,唇角勾起了一縷微笑,裡面隱隱約約的掛著一抹落寞,讓人的心,也跟著抽抽的疼。
凌曉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緊緊的縮成了一團。
「那我回家了,你開車慢點!」她的話語倒是真的像是朋友之間的不溫不火。
從前的她,不是這樣的,她總是捏捏他的臉,或者假裝親昵的抱著他,讓他以為她會給他一個依依不捨的吻,結果等來的卻是她調皮的拍拍他的頭,「想什麼呢?滿腦子的黃色思想!」
然後「咯咯」直笑,連蹦帶跳的跑進去。
從來不會像這樣安安靜靜知書達理的說:你開車慢點!
雨越下越大,他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有些大,她舉起雙手護著腦袋,他心疼一片,卻什麼也做不了。
不久,方北辰舉著一把傘走了出來,然後將她拉進了傘里,兩人相攜而去。
或許正如傅采華說的那樣,這些年,不管外面凌曉和方北辰的緋聞傳得怎樣的不堪,但是毋庸置疑,他一直是替她撐傘,遮風擋雨的那個人。
十幾年如一日的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如果之前他還覺得會不會有一天方北辰和凌曉會分開,那麼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他徹底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風雨之中,她依偎著他,他將雨傘很明顯的偏向了她,動作那樣的流暢自然。
看在安澤的眼裡,他們是那樣的相親相愛。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段感情自己是最大的輸家,他不是輸給方北辰,他是敗給了凌曉,如果她對他的信任和依賴有方北辰那麼多。
或許,現在的他們不會只能距離遙遠到做可有可無的朋友。
可悲的是,安澤覺得能和凌曉做回朋友,他仍感激。
至少比陌生人強,不是嗎?
見面的時候,不用假裝熟視無睹,而是可以淡淡的打聲招呼,「你怎麼也在這裡?」
原來深愛一個人,竟是這般的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