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凌曉的請求
2025-03-03 17:26:54
作者: 靈小小
直到凌曉和方北辰的人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安澤的視線里,他才發動車子,離開。
雨下的實在太大,雖然撐著傘但也沒有很管用,凌曉和方北辰走回別墅時,還是身上都打濕了。
「曉曉,你快上樓去洗個熱水澡,免得著涼了!」方北辰一眼就看到了凌曉身上的那件男士外套,不過他什麼也沒問,只是督促凌曉趕緊上樓。
而他自己,讓傭人備了衣服,在樓下的洗手間裡簡單的沖了個熱水澡。
過了快一個小時,凌曉才穿了套淡藍色的居家服下來,剛洗的頭髮沒有吹的很乾,濕噠噠的披在她的肩上。
方北辰早就知道會是這樣,「曉曉,過來,我給你吹吹頭髮!」
凌曉「哦」了一聲就乖乖的背對著他,坐在了沙發上。
兩個人最開始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時,她才十歲,早上上學的時候,她快要遲到了都不下來。
沒辦法,他只能上樓去喊她。
誰知道她正在跟自己的頭髮較勁,凌正然很寵愛這個獨女,所以扎頭髮這樣的小事,只要他在家,也會親力親為。
其實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也是傭人幫著凌曉弄。
只是那晚,她夢到了爸爸,早晨起來就死活不要傭人碰她的頭髮。
方北辰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之後,一個二十出頭的大男生哪有什麼經驗,不得不花了點時間先在網上學,然後好聲好氣的哄了一會凌曉,這才勉強幫她扎了個有些難看的辮子。
那天晚上,他回家之後,她像是早就等著他似的,站在玄關處,他還沒來得及換鞋子,她就噼里啪啦的說了起來,「北辰哥哥,今天同學在背後都說我這個頭髮扎的醜死了!」
方北辰邊換鞋邊抬眼看向凌曉,不禁笑出了聲,女孩兩個羊角辮本來早上扎的時候就不對稱,經過一天的摧殘,更加松松垮垮,偏偏她的小臉生的可愛,這樣一對比,是有些滑稽。
「曉曉,好像是不大好看,你看這樣行不行,都說熟能生巧,晚上我再練習練習?」
凌曉垂著小腦袋想了一下,小大人般脆生生的開口,「好吧!那就給你機會練習,練習!」
吹風機里暖暖的風吹了出來,一直暖到了凌曉的心裡,「北辰哥哥,你記得你第一次給我梳頭髮的那天晚上嗎?你笨手笨腳的練習到了十二點,把我都困死了!」
方北辰笑的溫潤,手上的動作也很輕柔「怎麼不記得?你的頭像小雞啄米一樣一直點啊點,我問你困不困,要不要睡覺?你還倔犟的堅持不睡!」
「我那不是怕你自卑難過嗎?那麼大個人,連個小孩的頭髮都弄不好,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天在學校,我心裡偷偷的嘲笑了你一整天!」凌曉眼睛亮亮的,想起往事,捂著嘴,偷偷了笑了起來。
「既然我弄不好,你這麼高興,為什麼還孜孜不倦的讓我練習?」她的頭髮比起小時候,長長了許多,只是還是那樣柔順。
「頂著難看的髮型出去了是我好不好!再說,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別人笑我就是笑你,笑你就是笑我,明白嗎?」凌曉覺得這樣被人照顧著,特別的舒服。
方北辰握著她頭髮的手卻停了停,只剩下吹風機呼呼的聲音在迴響著。
她說:我們是一家人。
她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說:別人笑話你,就是笑話我。
這些年,方北辰雖然知道凌曉接納了他,但是一直不知道她心裡依舊覺得他只是一個外人,而今天,她這麼說,卻是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她把他當做親人。
雖然他也曾希望,她能做他的愛人,
但是他更希望,她的心底對他毫無芥蒂。
別人的流言蜚語,他可以不管不顧,可是她的想法,他不能不管。
因為這些年的付出,他還是希望得到她的認可。
特別是四年的分離,她對他沒有半句言語,這樣的狀態,他是害怕極了的。
如果說凌曉的世界只有一個方北辰,那他方北辰的世界又何嘗不是只有一個凌曉?
人一生最怕的是孤獨,可以沒有愛情,沒有友情,卻不能沒有親情。
他和凌曉都是失去至親的人,這一點,他們比任何都要想的通透。
她對他,雖然沒有男女之情,卻有至親般的愛。
他對她,雖然有男女之情,可是遠遠抵不上相依為命的親情。
這是十多年來,點點滴滴的關心與相處匯聚成的愛。
不僅濃烈而且純淨,不含任何的雜質。
「那後來,我再給你扎的頭髮,是榮還是損呢?」她的頭髮已經半干,再有一會兒應該就可以吹的全乾了。
「當然是榮啦!也不看看北辰哥哥是多麼厲害的一個人,怎麼會被那麼一點小事難倒!」她慷慨激昂的誇讚著,臉上也滿是飛揚的神采。
「原來我在你的心裡形象這麼高大?」他淺淺的笑著,看著她的目光十分寵溺。
凌曉突然將身體轉了過來,拿起方北辰手上的吹風機關掉了,然後抓著他的手,鄭重的開口,「北辰哥哥,你知道嗎?爸爸過世以後,你就是我最親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可以失去你,記得在加拿大的時候你說過要滿足我一個請求的嗎?明天和我一起去醫院好不好?」
方北辰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可能是剛洗完澡不久,還有些涼,「明天不行,這段時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等忙完這陣子就去。」
「你又敷衍我!不行,明天就去!」凌曉看到方北辰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小暴脾氣騰騰的就上來了。
方北辰趕緊好言安撫道,「我現在是凌氏的總裁,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股市的波動,所以我必須將事情考慮周全,處理好才能放心。」
凌曉囂張的氣焰一下就弱了下來,都怪他們凌家拖累了他,「在我的心裡,你比凌氏重要一千倍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