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有辱斯文
2025-03-03 17:10:45
作者: 蘭台公爵
第十二章
書房的榻上,司馬皓軒和凌月相對盤腿而坐,面前放著一副棋盤,寒玉棋面,翡翠白玉作子。凌月捏了一粒棋子放在手心細細摩擦,感覺到手心中冰涼細膩的觸感,竟是說不出的清涼舒服。
看一眼對面的司馬皓軒,劍眉微蹙,臉上帶著絲絲的不悅,這樣嚴肅的神情讓他原本俊美的容貌更顯出一種英氣,更是說不出的威嚴。
這樣的氣氛好奇怪。司馬皓軒明顯感覺自己的氣息不穩。目光緊緊鎖在棋盤上,良久都不曾抬頭看對面的凌月一眼。其實不用看也知道,她現在肯定是嘴角帶著笑,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想到這心中就是一陣懊悔,明明知道她是在激他,可他還就偏偏上了當。這樣的事情倘若傳出去豈不是有辱他齊軒王的威名。
越想越是鬱悶,都忘了落子。
凌月等不下去了,伸手在愣神的司馬皓軒面前晃了晃,「我說,大皇子殿下,周公跟你說什麼了?」司馬皓軒一愣,抬頭瞪她,卻見她依舊面帶笑意,嘴角帶著嘲弄。
「囉嗦。」他恨恨吐出兩個字,把目光重新移回棋盤上。此時他的白子已經占了上風,只需一子,凌月就是輸,原本想著照顧她是個姑娘不要招招陰狠,但是看她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心中卻是有一股無名的火氣正在上涌。
脫衣服麼?
司馬皓軒突然腦子閃過凌月所說的規則,突然揚起一絲冷笑,他還真不相信哪個姑娘會如此放浪。不如讓她輸一把,讓她自己知難而退。
這麼想著,司馬皓軒揚手,落下一子,白子落定,黑棋大片已死,凌月輸了。
「你輸了。」司馬皓軒雙手交迭放在棋盤邊上,眯著眼睛看著對面的凌月,他揚揚下巴,「輸的人脫衣服,是你自己說的。」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的耳朵開始發熱,痒痒得讓他極度不適。
強忍住自己嘴角即將流露的笑意,司馬皓軒心中一陣暗爽。她應該知難而退了吧,不會有哪個姑娘會做出自動寬衣解帶的姿態的。正在他腹誹的時候,面前的姑娘卻是探頭數了數棋盤上自己被吃掉的棋子,然後淡淡「哦」了一聲,面不改色的伸手解開了自己外衫的衣帶。
青綠色的外衫很隨意的被放在一邊,司馬皓軒微微發愣,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
凌月微微一笑,看著面前明顯被驚到的男子,探頭過去,「怎麼,不敢玩了就不玩了。」
她還在激他!司馬皓軒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認輸,「呼」得一甩袖子,咬牙切齒擠出兩個字:繼續。」
「好,那就繼續嘍。」凌月巧笑嫣然,抬手建會棋盤上散落的黑子放回棋簍里,看向司馬皓軒,「剛才我輸了,這局我先。」
······
「哎呀呀,我怎麼又輸了。」
半個時辰以後,凌月撇著嘴暗自抱怨。就這麼點時間她已經輸了三局,果然她的棋藝和司馬皓軒不在同一個水平上。但是願賭服輸,耍賴這種事她才幹不出來。伸手從棋盤上撿回自己的黑子,然後動手開始解身上的裡衣的衣帶。
看著凌月細長的手指纏繞上身側的衣帶,然後緩緩拉拽的動作,司馬皓軒明顯感覺自己渾身都有些不自在。瞥一眼散落在一旁的凌月的外衫和中衣,頓時就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他知道此時倘若再脫了裡衣,那麼凌月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貼身的褻衣,一種極度矛盾的心情在他心中蕩漾開來,直讓他覺得更加煩躁。
正在他發愣的時候,凌月已經把脫下的裡衣放在了一邊。她臉上微微帶著潮紅,果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遊戲規則是她自己說的,總也反悔不得,很是尷尬的情況下只能輕咳兩聲掩飾過去,聲音亦是小了不少,輕聲叫司馬皓軒:
「大皇子殿下,可以開始下一局了麼?」
司馬皓軒突然緩過神來,下意識朝她看過去。髮髻微微散開,有幾縷髮絲從腦後落下,懶散的搭在肩膀上,她的肌膚就那麼不加遮攔的展現在他面前,柔白細膩的肩頭下是一雙凌冽的鎖骨,細長的雙臂防護保護自己般交迭在胸前。她沒有穿尋常女子所穿的肚兜,而是一件將她身體曲線更加凸顯的裹胸,淡淡的紫色綢子,上面繡著一雙翩翩飛舞的蝴蝶。那蝴蝶觸角的盡頭,恰是她胸前美好的交融。
細小的縫隙映在昏暗的燭光下,她整個身軀都仿佛鍍上一層柔光,曖昧溫暖,司馬皓軒在一瞬間感覺到血脈衝上頭頂,他的冷靜正在一點點崩塌。
「大皇子殿下?」凌月看見他如此窘迫,突然想笑,但又更想刺激他一下,便假作不知他為何發愣,直起身子探過身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皇子殿下?」
司馬皓軒看她迎過來,下意識的往後一退身子,目光下移正好落在她的胸口,艱難的別過頭,揚手擋開她,聲音嘶啞道:「你坐好,專心下棋。」
凌月抿嘴輕笑,乖乖坐好,伸手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對神思不知道正在哪裡游移的司馬皓軒說:「該你了。快點。」
果然分了心思下棋會輸。司馬皓軒如此想著的時候他已經整整連輸了四局,抬眼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凌月,她正揚著笑容雙手抱在胸前看他,她眼中的光柔和而挑弄,讓他的心更加亂了幾分。
脫了這件衣服他可就是赤著上身了。
莫名就感到尷尬,說起來這還是他在除了王妃之外的其他女人面前脫衣服。司馬皓軒微微嘆一口氣,心中卻是揚起一陣莫名的激動。
「你磨磨蹭蹭的幹什麼,一個大男人,還怕被人占了便宜不成。」凌月大言不慚的說道,目光盯在司馬皓軒正在解衣帶的手上。
司馬皓軒沒有說話,頗覺難堪的瞪她一眼,乾淨利落的脫下自己的褻衣。
男人光裸健碩的上身展現在自己面前,凌月微微皺了皺眉,他健壯蓬勃的肌理,仿佛絲綢包裹著的鋼鐵,無形中散發出一種力量,讓她莫名就感到壓迫。
莫名的臉就開始發熱。凌月移開目光落在棋盤上,開口:「繼續繼續。」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看見男人的身體,只不過以前看到的,都是一群半大的小子,練完功之後滿身汗涔涔的朝她走過來。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今天,卻是有種異樣的感覺,就像第一次看見殷冥洗完澡只穿了一條褻褲來給他開門時的感覺,尷尬還帶著羞澀。
殷冥似乎要比司馬皓軒要健壯一些······
如此想著,凌月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面前男人光裸的上身。
不過也難怪,如司馬皓軒一般養尊處優那麼長時間,還能如此結實已實屬不易,殷冥可是······
怎麼好端端的又想起他來了!
凌月一陣懊惱,搖搖頭,關注面前的棋盤,落下一子。
這樣的氛圍好詭異。司馬皓軒只覺得渾身不舒服,背後有**的感覺,難不成是太緊張出了汗。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莫名就有些氣悶。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連下棋時要正襟危坐的訓誡都拋在了腦後。
目光似乎是被鎖在了凌月身上一般,如何都挪不開去。滿腦子都是她映在燭光下略帶誘惑的面容,她光潔的肌膚,她凌冽的鎖骨,還有她裹胸下包裹著的讓他無比好奇的所在。儘管努力告誡自己要冷靜,但是很明顯是根本做不到的。
呼吸漸漸急促,司馬皓軒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越來越熱,思緒也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開始胡思亂想。注意力已經完全從棋盤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心煩意亂。
「嗤,你又輸了。」凌月落下一子笑得很是開心,伸手拍一把他的手臂,「臭棋簍子,脫吧。」說完她頓了一下,上下掃視一遍司馬皓軒,有些鬱悶的說,「呃,好像除了褲子,你已經沒有其他衣服可以脫了哦。」
褲子?什麼意思?難道她的意思是讓他脫了褲子麼?
絕對不可能。他可是堂堂大梁國的大皇子,皇上親封的齊軒王,怎麼可以做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呢!就算剛剛脫了上衣,但是褲子是絕對脫不得的!
「不行!」司馬皓軒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下意識的往後一退,護住自己。
「嗤。」凌月直起身子,眯起眼睛看他,眼中滿是不屑,「願賭服輸啊,大皇子殿下。堂堂一個大男人,難道要食言麼?」
司馬皓軒想了一下,堅定的搖頭,「休想。」
「倒是很堅決麼!」凌月側了身子歪坐在榻上,歪著腦袋嘴角帶笑,又問一遍,「當真不脫?」
司馬皓軒依然搖頭,堅定蹦出一個字:「不。」
「好吧。」凌月懶懶起了身子。司馬皓軒背後一陣發冷,心想著她不會衝過來強行幫他脫吧?正在他著急想對策的時候,凌月卻是已經從榻上翻身起來了。
一把抓過散在棋盤旁的她的衣服,撈起裡衣披在自己身上,側頭瞥了司馬皓軒一眼,語氣中滿是輕蔑,「一點都不好玩。遊戲都玩不起,當真無趣的緊。」說完就往門口走。
走到門邊又停了步子,轉頭看一眼司馬皓軒,臉上帶著厭棄,「您好好一個人呆著吧,大皇子殿下。我可不陪你玩了。」說完推開門出去。
司馬皓軒愣了一陣,瞪著已經關上好久的門,猛地一拳砸在塌上,沉悶的聲響。他真是恨得牙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