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你放開我――
2025-03-01 23:01:06
作者: 容默默
245,你放開我――
江雪玥懷有身孕,便是趕路也不能走太過顛簸的,故而走了大半個月了,也只是走到了郾城一帶,可以說,她們還是在天陳國的中心。
太后留了兩個武藝高超的嬤嬤來,聽竹身份不比她們高貴,便只是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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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趕了那麼久的路程,如今帝京出了,紅繩也棄了,皇上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難以在茫茫人海中尋到皇后娘娘,不如,便在此尋個山野或者沿海邊,落腳如何?」
兩位嬤嬤相視一眼,似是在思忖。
這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太后只是讓她們三人護著江雪玥,以及防著江雪玥,卻沒說,她們必須選擇哪裡落腳。
聽竹深知她們有此顧慮,她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江雪玥,接著道。
「郾城這裡,離帝京也算是有些路程,再說,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兩位嬤嬤可莫要以為,帶著皇后娘娘走的越遠越好。」
兩位嬤嬤總算動容,其中一位道,「那便尋個沿海的地方落腳罷,這樣,便是皇上的人尋來了,我們亦方便脫身。」
江雪玥的眉眼動了動,到底是沒多話。
她比任何人都特殊,心底明亮的很。
若是她開口說了什麼,建議了什麼,只怕,那兩個嬤嬤,會與之背道而馳。
所以,沉默有時候就是金。
只要不是離帝京太遠,只要她能從這兩個老嬤嬤手裡逃出來,她就一定,可以回去。
聽竹面上不動聲色,扶著蒙著面紗的江雪玥,重新上了馬車,趕向沿海地段。
為保江雪玥腹中孩子的安危,太后已經讓江雪玉,把江雪玥體內的毒給解開了。
但,江雪玥只要太后,把她體內的另一種毒給解開,並沒有要她解開致盲的毒。
她說,「雪玥之前,是有武功底子的,如今武藝盡廢,身子底也跟著差了許多,便是一個冬天,都感覺過的無比痛苦。雪玥可以繼續眼瞎,但不能沒有武藝強身健體。雪玥倒也沒什麼,主要,還是孩子重要。」
太后默了一瞬,便與聽竹說,等歇了腳,便讓人教江雪玥一些,強身健體的招式。
她後面還加了一句話,「女子只求強身健體足矣,不必太過高深莫測了。」
江雪玥那時候只是笑,並沒有說話。
郾城的沿海,風很大,但溫度稍稍比帝京要高一些。
聽竹一邊給她弄著暖爐,一邊和她道。
「桂嬤嬤已經買下了這邊的一間農舍了,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皇后娘娘會在這邊生下龍子,之後的事情,再行打算。」
江雪玥淡淡的嗯了一聲,然而她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
「我想今日就開始習武。」
「不行。」聽竹想也沒想的拒絕道。
「今日皇后娘娘舟車勞頓一日,已經很辛苦了,若是還如此操勞,勤學練武,不把龍嗣放在心上的話,很容易,被人當成是別有居心。」
江雪玥的眉頭皺起,想了想,便沒有再說話。
聽竹弄好了暖爐之後,在江雪玥的跟前坐了下來,她從寬大的手袖之中,取出一本藍色封面的書籍,隨手翻開一頁,把上面的武功心法看了一遍,才緩緩開口道。
「所以,皇后娘娘還是聽聽一些詩經罷,心情也會好一些。」
言罷,她便隨口念了兩句詩經里的話,那兩位嬤嬤仔細聽了,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轉身,出去做自己的事情。
聽竹瞥了她們一眼,見她們離開後,迅速轉了聲調,把書中的武功心法念給江雪玥聽。
這世上,沒有人,會比聽竹更了解江雪玥。
十年來的朝夕相處,絕非虛假。
就像是江雪玥一般,也沒有人,會比她,更了解聽竹。
她不算好人,但之於她江雪玥來說,卻是怎麼都不算壞。
很多次,她都幫了她,江雪玥深知這一點。
未曾與容隱在一起時,容隱曾帶她去見過他的師父。
老頭贈與她一本武功心法,只是那時候她還練著自己的武藝,與老頭所贈的心法,截然不同,她不敢同時修煉,怕走火入魔。
這一次她離開的時候,聽竹還特意聽從她的囑咐,把這本書籍從安平侯府找了出來。
她深知太后忌憚她,不想讓她的武藝超凡,她也確實有這個能力,讓她變成平凡人。
但,太后錯估了一點,便是聽竹的的本性。
聽竹跟隨她江雪玥十年,就算本質上是太后的人,可她到底也是向著她自己的。
主要她和太后,沒有正面的矛盾與衝撞,聽竹是不會為難她的。
眼下,便是最好的證明。
聽竹念,江雪玥便立即背了下來。
好在她記憶力不錯,這些天偷偷學來的武功心法,她都還有記憶,整套心法練下來,便也如魚得水,異常順利。
……
…………
先帝守孝日滿一月,任旭王(五王容安)和李丞相之女,李婧兒大婚。
到訪賓客眾多,太皇太后的喜禮也沒有誤差,遣人送來還掀起一大熱潮。
任旭王在新帝未登基大統之前,曾多次出手,助新帝平定戰亂,戰功顯赫,鎮,壓太子一黨亦是被史官記入正史的,他大婚迎娶正妃,新帝來此,倒也不會顯得很突兀。
天陳新帝及冠不足兩月,論起來,算是三國之中,年紀最為小的帝王了。
任旭王與任旭王妃三拜之後,新帝眼眸幽深的望著任旭王妃,任旭王妃由著下人攙扶著,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她離開,新帝的視線自然收了回來,任旭王的目光與他的相撞,兩兩相視之下,倒是任旭王先開了口。
「皇上日理萬機,還來參加容安的大婚,著實難得,亦是容安之幸,容安在此,敬皇上一杯。」
他沒問皇后娘娘如何,只是敬容隱一杯酒水,而容隱這陣子,最不忌的,就是酒水這種東西。
他敬,他便飲。
抬起手中的酒杯,男人傾城如畫的面容上,染著一抹極淡的笑,若是不細看的話,那抹笑,近乎淡的看不見。
「朕祝五哥,早生貴子,白首不相離。」
「容安謝過皇上。」
兩兄弟平素沒什麼多餘的話說,很多時候,都是公務上的交集,尤其是老皇帝死後這一個月,兩兄弟忙前忙後,差不多是天天都能見著面,感情自然就親和了起來。
敬酒之後,因為新帝在此,許多朝中大臣也不敢上前來敬酒。
還是新帝揮了揮龍袍,示意了他們一下,他們才壯著膽子,一個勁的給任旭王敬著酒水。
帝王日理萬機,自然不可能呆到賓客散去,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口,冷厲的視線,在這個喜宴上轉了一圈,這才緩緩起身,準備離開。
誰料,他步子還未走上兩步,千霧便前來報。
「主子,君惜郡主,被人輕,薄了。」
君惜郡主,是容隱在登基之後,賜予百里連兒的名號。
太子容堇謀反那日,她被皇后困在密室之中,整整一天一夜,身上皆是被折磨過的傷痕,好在是皇后裡邊,容隱之前安插,進去的宮婢,尋到時機,趁裡邊的人不注意時,把密室的門打開,她才得以獲救。
帝王念及她的功勞,便賜她府邸,封她為君惜郡主。
其地位,比得上先帝的長公主,深受帝王寵愛。
還有人敢調戲她,是不長眼,還是存心想尋死
任旭王挑挑眉,朝新帝那邊望去。
只見新帝面色淡漠,眉目之間,隱隱有些陰戾。
「郡主可好?」
千霧拱手答道,「所幸代史大人來的及時,郡主並無大礙,只是受到了點驚嚇。」
新帝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嗓音平靜如初的道,「把那人拉下去,亂棍打死。」
在場的人,身子皆是一震。
來參加喜宴的人,自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任旭王的奴才下人不可能會此等熊心豹子膽,對君惜郡主不敬,那便只有外來的賓客,對她動了手腳。
可,那些人,都是朝中大臣啊。
容隱說打死就打死,也不問問是誰。
任旭王尚未說話,便有人疾步上前,雙膝跪在地上,向容隱求情道。
「皇上,是老臣教子無方,都是老臣的錯,請皇上看在老臣,只有一個獨子的份上,饒犬子一條小命罷,求求皇上了。」
千霧手中攥著的人,也朝容隱跪了下來,他的手顫巍巍的在抖,面色亦是禁不住的發白,可他的眸底,卻閃著不甘心的狠意。
明明就是百里連兒勾‐引的他,如今反倒倒打一耙,他可真是――
方才還觥籌交錯,熱鬧非凡的喜宴,瞬間靜寂下來。
容隱淡掃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半晌沒有出聲,周遭的看戲的大臣,忍不住在想――
卓太傅是三朝元老,從太皇帝,到先帝,再到新帝,地位超然,比李丞相還要位高權重,且,深受太皇太后的重視。
他又是老來得子,若是因為一個女人,就這般殺了他的兒子,不僅得罪了元老不說,還得罪了後宮中的太皇太后,怎麼都不值當。
想來,容隱應該是會隨便尋個理由,把此事遮掩過去。
眾人心底是這麼想的,然而帝王沉默過後的問話,卻是叫人十分膽顫心驚。
太傅身為三朝元老,想必天陳的律法,必定都是滾瓜爛熟的。
百里連兒眼角尚有淚花,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慢慢的走向容隱,低垂著眼眸,不曾說過話。
李初然站在安靜的人群中間,視線一直追隨她而去。
他緊抿著唇,一雙大手垂在身側,緊緊的攥著。
卓太傅微微一怔,卻還是拱手道,「皇上所問,老臣自然是知曉的。」
容隱淡漠的哦了一聲,他倪了卓太傅一眼,神色平靜。
「我朝律法規定,凡欺辱輕薄皇家貴族侯門將相之人,該如何處置?」
百里連兒若還是跟在皇后身邊的連姑娘,自然算不得皇家貴族。
但,她已經被容隱賜封為君惜郡主,那地位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這是個皇權在上的朝代。
階級等級極為森嚴。
大冷的冬天,卓太傅額頭上的冷汗都沁出了不少,他戰戰兢兢的回著新帝的問題。
「這個,老臣不是很清楚。」
新帝似是早就預料到,他會有此一說,可他豈會准允,卓太傅就這般四兩撥千斤。
他往人群中看去,視線定在一位鬍鬚頒白的老者身上。
「大理寺卿,你說,這該如何處置?」
鬍鬚頒白老者,從人群中疾步出列,他拱手,姿態恭敬朝新帝行禮。
「回皇上的話,凡欺辱輕薄皇家貴族侯門將相之人,身份非皇家貴族侯門將相之人,理應當斬。」
卓太傅的面色一白,唇角緊緊的抿著。
新帝睇了卓太傅一眼,聲音低沉而冷冽,「卓愛卿,可聽明白了?」
卓太傅緊咬著牙,面色難堪的道。
「皇上,老臣歷經三朝,先帝待老臣亦是禮數有加,老臣世家,雖稱不上侯門將相,但承蒙太皇太后,太皇帝,先帝瞧得起,在朝中養家混口飯吃,皇上,請您看在老臣昔日勞苦功高的份上,放犬子一馬。老臣來世,做牛做馬,都會報恩於皇上的。」
新帝面色淡漠如水,甚是漫不經心的反問。
「嗯?卓愛卿,是覺得朕蠻不講理,不像先帝,太皇帝那般,待卓愛卿禮數有加,那要不要,朕把這個皇位讓給愛卿,由愛卿來做皇帝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震驚,紛紛跪倒在地,哀求新帝息怒。
卓太傅更是嚇得面色慘白,「老臣絕無此意,還請聖上明鑑啊。」
儲君之位,哪裡是平常人可以隨意覬覦和擁有的。
容隱這般反問卓太傅,豈不是變相的,讓他死?!
任旭王也同樣跪倒在地,雙手交合,捧在頭頂上沉默不語。
新帝居高臨下,掃視了一眼跪在大廳內的人,他自有卑倪天下的氣質,更有帝王般的王者風範。
一言一行,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受萬眾矚目。
既然如此,新帝低聲開口,「千霧,把輕,薄君惜郡主的人,拉出去,亂棍打死。」
卓太傅之子大驚,面色慘白如雪,「孩兒冤枉,爹爹救我――」
卓太傅亦是心急如焚。
他的兒子冤不冤他不知道,只是太皇太后的人,無法立即趕到任旭王府,自然不可能插,手這件事。
他若是再拖延時間,指不定,下個被收拾的人,就是他了。
然,到底是愛子心切,卓太傅朝新帝磕頭求情道,「皇上,求皇上看在老臣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犬子一條小命罷,求……」
「放肆!」
一直候在新帝身後的小太監,冷著眉眼訓斥,「卓太傅,皇上不再追究下去,揭開令郎的醜惡面目,已經算是給足太傅面子了,可太傅卻如此這般執迷不悟,還一心挽回令郎的性命,然太傅可知,令郎,害死過太少青春年少的姑娘?!」
小太監的話一放出來,在場的人大都沉默。
卓太傅之子,利用自己的身份,靠著卓太傅的寵愛,在帝京橫行霸道,欺凌少女無數,在場的人,便是不曾見過,亦都有所耳聞。
只不過,他有個甚是疼愛他的娘,每次都替他遮掩過去,很多證據都被摧毀,被殘害的姑娘,家人亦都被收買,根本,治不了那混小子。
在先帝統治之時,曾有七品官員見過此等罪惡之事,特意寫過奏章,稟明先帝,卻奈何卓太傅手中勢力過大,奏摺便是送到了先帝手中,亦根本無人敢動卓太傅的人。
那七品官員,至今還被遠放荒蠻之地,不得歸京。
代史李初然,亦曾上報朝廷,只不過每每都被李丞相攔了下來,他年輕氣盛,自然不甘有這樣的害蟲,存在於他的眼皮底下。
可李丞相卻是勸,還不是時候。動卓太傅的人,須得和權勢抗衡。朝中的大臣,都沒有這個能耐,唯有等下一任新帝上位,有和權勢抗衡的決心與實力,方可動此人。否則,下場堪憂。
卓太傅的身子搖搖欲墜,他是他的父親,自家兒子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來,他自然是知曉的,但……
他剛想開口說什麼,新帝一個淡淡的眼神瞥過來,他嚇得差點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帝王聲音悠然。
「朕開了口解釋,卓愛卿卻依舊三番兩次向朕求情,可見,愛卿平日裡,對天陳的禮法多麼不看重。愛卿是元老,平素可能有做錯的事情,但在場的眾位愛卿,不敢駁了卓愛卿的面子,便沒有說出來,眼下剛好趁此機會,讓大理寺卿,好好為卓愛卿整肅一番,查找缺漏。」
他頓了頓,淡淡的掃視了在場的人,視線最後頓在了卓太傅身上,那眼神不帶一絲的殺傷力,卻勝卻萬千利劍,直戳卓太傅心窩。
「不僅如此,在場的元老們,自今日起,都要接受大理寺的嚴查,如有行為不當著,按律法處置。」
「臣等接受大理寺查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乎萬歲過後,新帝已然要擺駕回宮。
任旭王親自相送。
到了門口時,任旭王忽然問了一句,「皇上這麼快對太皇太后的人下手,不怕太皇太后反撲?」
卓太傅是太皇太后的人,他亦是登基之後才知道。
之前太皇太后的人,一般只有老皇帝自己心裡清楚,極少會讓皇子王孫知道。
為的,就是怕太后對他們動手。
可容隱倒好,這龍椅都還沒坐熱,就敢朝太皇太后的人下手。
也不知是該說他能耐,還是該說他,不知死活。
帝王黑眸如墨,「她沒有能製得了朕的東西。」
任旭王微愣,隨後卻是斟酌的開口,「那皇后娘娘……?」
帝王的眸色微沉,掩在寬大龍袍下的大手,緊緊的攥著。
「她最好,是動她。」
只有太皇太后動了江雪玥,他才有蛛絲馬跡可循。
可尋江雪玥的蹤跡。
否則……
否則。
……
…………
新婚夜過後,任旭王帶上王妃以及他的母妃,啟程離開帝京,趕往封地。
代史李初然,親自相送。
任旭王妃泣涕連連,甚是不舍。
代史李初然勸慰良久,無用,任旭王妃反倒哭的更起勁。
最後,還是任旭王將她抱起,強行塞進馬車,任旭王妃大怒,「你放開我――」
任旭王臉色陰霾,「還沒要夠是不是?」
一句話噎的任旭王妃無話可說。
李初然沒有再聽見動靜,任旭王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回去。
離別總歸是有,李初然嘆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府邸。
太后果真如容隱所說的那般,她手裡,除了江雪玥,沒有可以製得了他的東西。
但,太皇太后也是沉得住氣。
偏生就是不動江雪玥,眼睜睜看著卓太傅的兒子被亂棍打死,亦不曾吭過一聲。
隨後,帝王一出手,便是被迫接受大理寺調查的卓太傅的命。
那是太皇太后的左膀,現在,還差太皇太后的右臂。
不過,太皇太后的右臂,比左膀行事要低調的多。
基本上,沒有什麼污點。
但勢力也相對較小一些。
千霧問,「主子,太皇太后現在元氣大傷,暫且是不會鬧出什麼動靜的,我們需不需要,乘勝追擊?」
帝王回了兩個字,「不用。」
他這次能一舉拿下卓太傅,純屬是卓太傅的兒子壞事作盡,給了他這個機會罷了。
太皇太后的勢力,在朝中早已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可以除卻。
老皇帝是為了保他們兄弟幾人的命,這才沒有對太皇太后下手,等他幡然醒悟的時候,卻依然來不及。
可他容隱沒有。
唯一的妃子……
還狠心的離開了他。
至於孩子……
帝王的臉,一點一點的黑沉下去。
「出動隱衛,從帝京一直沿路找下去。不管是山村還是海外,一個地方都不能拉下,翻了天掀了地,也要把她給朕,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