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誰要害他
2024-05-10 02:22:26
作者: 婉出清揚
此事以後,時雨除了去壽康宮給太后請安,得婉妃與賢妃問安,便多待在長樂宮繡花樣。
她與綠荷商量好的樣子是一翹角白鹿,秀蹄邊是綠竹猗猗,十分好看出塵。
有時時雨用指輕撫著花樣,倒想起她初遇燕泗的模樣,遺世而獨立,眉目秀致,若深林白鹿,緣溪而飲。
甚至從藏書閣帶來的書也夾雜了幾本中藥香料相關,想親自為香囊配料。
燕泗他如今登臨帝位,要什麼沒有?
只願他能喜歡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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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暗暗地想。
……
待到那日,她把香囊送出去,燕泗果然十分喜悅。
過分好看的狹長眼彎起,湛藍色泉湧出無盡的深情,要將時雨溺沉其中。
或許……
再也浮不上來了。
她彎下身,指尖捏著那個香囊,珍重地掛在燕泗腰間,才搗鼓好,便被大手撈起。
時雨被妥帖地擱置在燕泗的懷中,比飲了醇酒更欲醺醺。
……
「大姐姐!」
時雨正端坐案前推敲選秀事宜,這是太后催促的事,半刻也拖延不得。
聽到一聲稚子笑著叫喚,回過頭去,接了時佑一個滿懷。
小孩子長的快,幾個月的功夫,時佑已躥了一截,如今抱著時雨,純潔的小臉笑得歡快。
「怎麼了?」
她擱下筆,去揉他的腦袋。
以前不覺得小孩如何,但與時佑相處這些日子,越看越喜歡。
葉府滿門抄斬之後,柳姨娘帶著這兩個孩子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帶出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懂事,十分討人喜歡。
「大姐姐,你看這個!」
肉嘟嘟的小手刻意的捧高,像獻寶一樣,在時雨眼前包子一樣的小手緩緩展開,正是一簇小花,被捏的有些蔫巴,但是顏色極其瑰麗。
時雨不知道多少花藝,叫不出這個花的名字,只猜想這個是時佑到處逛撿來玩的。
「好看!」
時雨笑眯眯地誇他:「大姐姐好喜歡啊,送給大姐姐好不好?」
「好!」
時佑挺起小胸脯,驕傲極了的模樣,然後捧起時雨的臉,湊上去「吧嗒」一口。
偷完香,轉身又「啪嗒啪嗒」地又蹦又跳地跑開了。
綠荷打了手勢,立馬有宮女跟了上去。
這是在長樂宮,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受寵,連著安寧侯也極有地位,儘管是個小孩子。
時雨拿著那簇花,指尖蹭了蹭花沿,便夾進旁邊一本書中,一手揉著腰。
紅梅與綠荷極有眼色,一個上前去替她按摩坐久的腰脊,一個在四色玲瓏玫瑰鼎中撥開綿綿軟香。
時雨向後輕倚,闔上美目,偷著閒。
「娘娘辛苦了。」
紅梅輕聲說。
「朕的皇后自然辛苦。」
燕泗來時恰好聽見這句,自然而然地接口了,上前接手了紅梅的活。
時雨只覺得帶著熱度的指搭在自己額邊,帶出無邊的麻癢,習過劍的手帶了點輕繭,一點點揉捻,有灼人的力度。
「皇上。」
她慌張地睜開眼,伸手去攔他。
燕泗順勢捉住,一雙白膩的玉掌就在他的掌心,輕輕與她揉。
「別看了,不處理也無妨。」
時雨抬起頭想瞪他,周圍還有人呢,說這話像什麼樣子?
可一看,周圍哪有什麼人?
全撤的乾淨,門都給體貼地關的緊緊的。
燕泗垂下頭探進她的掌心,吐出的熱氣惹得時雨癢的吃吃笑。
「香――」
燕泗又抬起頭,貼著她的臉頰,「又用了新香?」
「沒有呀。」
時雨先是反駁,後來又反應過來,補道:「那確實有,紅梅從庫房裡翻就來了一塊醉雪木。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想著不如試試,剛剛正點上,你聞不慣?」
「好聞,但總覺得有些熟悉。」
燕泗低低地回應。
「我有些倦了,」他自顧自地說著,還彎腰下來把時雨給捉起來。
「該去就寢了。」
……就寢?
現在才什麼時辰?
不過倒是提點了時雨,她發現近日燕泗十分容易犯困,昨日到了早朝時間,她竟兩三句沒有叫醒他。
以前早朝都是他自己醒的早早的。
她連忙伸手去貼住燕泗的臉頰,出聲詢問:「你最近很愛睡啊,有沒有叫太醫看過?」
「沒事。」
燕泗搖搖頭,近日朝廷諸事多起,休息較少,不算什麼。
「真的沒有關係嗎?」
時雨的眼睛中透露出滿滿的關心,捧著燕泗的臉不放手。
「你可千萬別勉強自己。」
她猶豫了一下,學之前他說話:「有的事,不處理也無妨。」
「好一個妖后!」
燕泗笑開,捉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
「不必擔心。」
「那行,我叫人去給你準備沐浴。」
燕泗這時卻輕輕掐著時雨的腰,與她面貼著面,露出叫人面紅心跳的笑容:「怎麼不能是皇后娘娘為我準備?」
時雨鼓著臉:「沒有,皇后娘娘忙,沒空給你準備。」
儘管是這麼說的,最終還是去給他拿寢衣,伺候著他沐浴完。
待他沾上床,便睡去了。
儘管燕泗說著沒事,但是時雨卻忍不住上心了。
第二日燕泗一去上朝,她便開始與光腦交流。
「光腦,燕泗最近怎麼回事,不太對勁啊?」
其實不止如此,光腦好像最近也很少出現了,一般只有時雨呼喚的時候才會出來。
「好,我檢測一下燕泗最近的身體狀況。」
還有你也怎麼回事啊?
時雨正要開口問。
「糟了!燕泗他中毒了!現在毒發,在朝上暈倒了!」
聽了光腦的話,嚇得時雨都快跳起來,心臟都要從胸口跳出來。
不顧一切地向外跑,不顧宮女們的驚異表情,
前來通報的宮女也被她堵在路上。
正撞上一干人抬輦將燕泗抬回來,她連忙撲了過去。
見著人來來往往的把燕泗搬回宮。
還有幾位肱骨大臣尾行,汗留了一臉,愁眉苦臉,在一塊討論像是炸開了鍋
她焦急地問光腦:「知道什麼毒嗎?怎麼解……?」
「我試試。」
光腦見她焦急,也鎮靜了幾分,「叫蛇馥花,毒性不強,初期只是使人嗜睡……」
她頓時明白了,「那怎麼解?他又是在哪沾上的?」
時雨咬牙:「誰要害他?」
「你。」
時雨登時愣住:「什麼意思?」
光腦頓了頓。
「他的毒,是在你這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