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慘遭陷害
2024-05-10 02:22:28
作者: 婉出清揚
「太后娘娘駕到……」
尖利的嗓音像把剪子劃破時雨的思緒,似要在她耳邊逼出血珠。
她抬眼瞧去,太后娘娘的金袍步步行來,在眼中映出刺目的華光。
接著魚貫而入的太醫擠滿了內室,有宮女請時雨站去一邊。
時雨一邊扶著椅背撐住有些虛軟的自己,一邊低聲問光腦。
「到底……怎,怎麼回事?」
「很明顯,你被陷害了。」
「那這個毒,不會傷害到他吧?」
光腦:「沒事,蛇馥花後期的毒性才厲害些,現在發現的早,他沒什麼危險。」
光腦頓了頓又補道:「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最好先考慮一下你自己。」
這時賢妃與婉妃也趕到了,她二人前後跌跌撞撞地進門,一邊扶著門框,一邊悲泣,淒淒婉婉。
「怎麼害的我?」
時雨的目光在賢妃與婉妃我見猶憐的臉上游移一番,想發現些什麼。
光腦冷靜地說:「我去查一下,需要時間,並且極其消耗能源。」
說著光腦便不再出聲。
「查!查出了什麼?」
這邊太后已然憤怒,對著一干太醫就大聲質詢。
幾個太醫相互交流了一番,其中太醫院的一位最有資歷的老太醫前列一步出言。
「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是毒草蛇馥花,初期使人嗜睡,後期可使人致幻且上癮。」
太后登時變了臉色,先帝便是被毒死的,成了她心底的一塊病,如今燕泗又染了毒,她不得不又驚又懼。
太醫覷著她的臉色,顫抖著接著說。
「此毒本不會發作想來是陛下最近用了些特殊食物,促使了該毒發作。
「但好在這個毒還淺,可以根除。臣等已為陛下施針,陛下一會兒便會醒轉。」
太后捏著袖,放了又松,鬆了又放,恨聲:「查,給哀家查!哀家倒要看是誰敢謀害……」
這是殺頭的大罪啊!
幾位太醫相互打量,汗涔涔地,哆哆嗦嗦地擠不出一個字來。
這時許久未出聲的光腦出現了。
只是它的聲音此時充滿了虛弱:「香囊……」
時雨驚訝的捂住了嘴,自從她送出了香囊後,燕泗就穿什麼都帶著,生怕別人看不見,她也小聲埋怨過,也感動這是燕泗對她的愛重。 太后明顯察覺了太醫們的吞吞吐吐,揮手叫一干人等退下,婉妃賢妃都退出去了,但時雨依然留下了。
她已經猜到了太醫要說什麼了。
――果然:
一位太醫解下燕泗腰間的香囊,打開倒了一些出來,在太醫間傳遞聞了一遍,挨個點了頭。
最終,「稟娘娘,臣等覺得這裡含有蛇馥花干,陛下日夜放在身邊,所以沾染了一定的馥郁花毒。」
太后定睛一看,只一眼便氣笑了,一巴掌拍在時雨肩膀上,推著她上前。
「皇后!你且瞧瞧,是什麼?」
時雨一時沒有防備,就算有武藝在身仍然有些趔趄,垂睫依言瞧了一眼。
「回娘娘,不是兒臣做的。」
「你不認?」
太后輕笑,吐字清晰:「來人,去搜長樂宮,一寸地兒也別漏。」
時雨無力地閉上了眼,來勢洶洶的,想必長樂宮也不缺「證據」了。
只是由於陛下經常去長樂宮,自己這些天早把長樂宮裡里外外打成了一個鐵桶,就是這樣,也會出岔子?
不出一會兒,有人捧著一本書進來,宮女翻開,其中夾著一簇乾癟發光的花。
時雨一眼認出了那是那日時佑送的花,她隨意夾在了書里。
她頓時思緒萬千――原來,有人利用孩子,她的親弟弟。
時雨眉目冰冷下去,憤怒灼燒著她,要一路從心口燒開,燙出皮肉來。
一位太醫叩頭續:「這個便是蛇馥花。」
「葉氏。」
太后眯了眯眼睛,「這下認嗎?」
她沒有像從前那樣喊時雨,這聲葉氏恍然拉開了兩人從前的親密距離,是從什麼時候呢,是自己做了皇后之後,再不復從前的親密了。
時雨低聲:「兒臣不認。
「在場沒人不知道,這個香囊出於兒臣手中。兒臣若要謀害皇上,不會如此愚鈍,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兒臣所為。」
時雨閉上了眼,端端正正在太后面前跪下,背脊的線條一寸寸屈服恭順下去。
「願母后查明真相,還兒臣一個清白,也還陛下一個太平。」
太后哼笑著,她在深宮浸淫多年,這點道理她怎麼會不懂。
原本她容得下一個葉氏,無權無勢的人,多少個她都拿捏得住,更何況帝王無情,自己早就體會過了。
可她不該獨占聖寵,這可犯了大忌。
「笑話。」
太后彎下身去掐她的下巴,「證據都在,你要哀家不信證據,去信你的話?」
「憑什麼?」
時雨被尖銳的疼痛戳著,太后指上的護甲要逼進肉去。
「憑朕。」
一句干啞的話傳出。
這時一句意想不到的話驚詫了眾人,是燕泗坐了起來,他臉色算不得好,但鎮靜自如,瞧向時雨,好像他只瞧得見她。
「朕相信朕的皇后。」
又頓了頓,「皇后是被陷害的。」
太后怒極,一甩手甩開了時雨,笑了:「好。」
瞧向燕泗:「陛下可得好好護著自己還有您的皇后,別忘了找出真兇,給天下一個交代。」 說罷帶著人轉身便走了。
燕泗坐在床上,向時雨招手,展出一個笑,「過來。」
他依然如初見,清貴俊逸,眼中是赤誠的信任。
時雨覺得聽過那麼多話,都不及這一句動人,她連忙上前,奔向他懷中。
「受委屈了?」
他展開懷抱,容下她,「我又沒保護好你了。」
「沒有,沒有。」
她在他的懷裡泣不成聲,「我差點害了你。」
「你是被陷害的,害了我的是別人。」
他吻了吻她的發頂。
「別哭了。」
他用手輕輕替她擦淚,「我給你報仇好不好,你想怎麼對那個害我們的人?」
她扯住了他的衣角:「你拿主意。」
燕泗細細打量懷中的人,精美而秀致,像是才從仕女圖中展笑嫣然解禁而出,被他蜷鎖在懷中,再也走不了了。
「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時雨抬頭瞧他,輕聲去問。
他空出一隻手來敲她,說:「你是我的妻子。」
「那你會,一直如今日相信我嗎?」
「會。」
他低聲說,最後一下親在她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