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得意忘形

  南歌傾月望著昱辰，而昱辰似乎不想再理她，飛身而起，立於雲端，不再說話。

  他的腳下是綿延起伏的花海，離花林那純白，繁茂的花冠，襯托出他一個背影，天青色的身影，浮現於無雲澄澈的天幕上。

  背影共長天一色，神思於碧空同寂。

  北曲昱辰……

  望著他的背影，南歌傾月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她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情景，就是這個熟悉的感覺。

  南歌傾月沒有動，一直在他的身後陪著他，他不說話，她也不吵他，兩個人的安靜，只是因為一個人的孤獨。

  這情形讓她不明白，搞不懂他，為何，突然變臉？但是，想到樂緋羽曾經，也是如此，明明一個人不開心，卻不讓她陪著。但是，她也知道，每次等著樂緋羽轉回神時，她就會看得到自己，又會對她展露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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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當這個時候，心裡不好過，她也要壓下難受，擔心，和不知所措，她只能安靜地等待著，不去煩她，等待是她唯一能夠做到的。

  南歌傾月只答應了他一聲，卻沒打算留北曲昱辰一個人在這裡，不管怎樣，吃了人家的東西，總要表示一下感謝。既然什麼也為他做不了，陪他看風景，也好的。

  而且，他立在那裡，本身就是，一道風景，望之，如畫。

  一直到夕陽染紅了他和她腳下的雲彩，風兒輕輕吹，撩起她的髮絲，穿過衣袖，傾月雙手交叉在胸前，感覺得到，有一點兒涼意了。

  這才弱弱的說，「我們回去吧……」

  北曲昱辰轉過身，傾月抱著他的那把傘，用央求的眼神望著他，我們回去吧。

  夕陽已經染紅了天，為她的身影鍍上了金邊，他走到他的身旁，「走吧，不馭行雲，走回去。」

  「好。」

  回去就好，你說走那就走吧，傾月從善如流。

  還好，比起樂緋羽，北曲昱辰沉思的時間，不算長。

  北曲昱辰拉著的她的手，揮動羽翼，緩緩落下，重新回到地面的感覺，還有點兒，暈暈乎乎的，大約是因為，吹了太久的風。

  一路上，傾月眼睛左右掃視，仔細觀察著路上的標誌。今天的遭遇太多，就當是個教訓吧。總要自己找到路的，不是總有人，會在你迷路的時候，出現。

  站到青竹齋門口，門檻上兩邊已經懸掛上了燈籠，還是在這個地方，還是他和她，分手時話別的感覺，卻和昨天，很不同。

  映著朦朧的燈光，讓她覺更加看不清楚北曲昱辰，他臉上有些意味不明的笑，而他原本常有的表情，就是這樣，似笑非笑的，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幹嘛？觀察這麼細呀？可是真的想好好看看他的樣子，然而，南歌傾月本來就不是細緻的人，瞧來瞧去，反而，更加迷惑了。

  「如此戀戀不捨？要不，抱一下……」被望著的北曲昱辰，悠悠的說。

  「！啊，」他意味不明的變臉，傾月從呆呆望向他的狀態中醒來，「不要啦，我……再見……」，她心下一驚，回過神來，扔下一句再見，轉身噠噠噠跑進門去。

  北曲昱辰給她落荒逃走，姿態惹笑了，也想起，昨天的情形，她總是望著他，不肯先走，顯然不提醒她，不知，他被她望夠，還得多久了。

  南歌傾月回到宿舍，一開門，就見，同住的東方煉她捧了一本，經書，坐在桌案前。

  「你這玩兒的，真正是，不知今夕何夕了。」東方煉抬眼看了傾月一眼，又垂下眼瞼。

  「嗯，我玩的很開心。」

  南歌傾月甜甜的一笑，也起了和她聊聊的願望，這一天過得，先是去觀看了一場比賽，後又，「親身經歷了一場，精彩比武，而後，體驗到極速飛行，還吃了北曲昱辰烤的魚，偶對了，還有甜甜的益智果，回想起來，真算得上是……」，一波三折，驚心動魄呢……

  她嘰嘰喳喳，說得歡快，好多感慨，還沒到她說完呢，卻被一聲冷笑截住，說不下去了。

  「哼哼。」

  東方煉哼了兩聲，「還真是好玩兒啊。也對，這得看和誰一起玩兒啦。那樣有名的花花公子，玩兒的花樣百出，就算被人賣了，也不覺得虧，還得笑著，幫人家數錢呢！」

  傾月沒領會她的意思，只覺得，她有點兒不是歡喜，冷著臉，笑都是沒笑道臉頰上，僅僅扯扯嘴角兒，而已。

  「呵呵，師姐你說什麼呢……北曲昱辰……沒有你說的……」她想說，他沒有那麼壞啊……

  對於傾月的撒嬌，東方煉反常的沒有理會，「嘿喲，叫的還挺順嘴了，才認識一天，我真是不佩服他的手段都不行，眨眨眼迷暈一片。」

  「不是才認識，一天，是……」

  是兩天的說，但是，南歌傾月沒有說出來，遲鈍如她，也發現了，東方煉的情緒貌似有點兒異常。

  「師姐，你不開心吶……」

  好像，也許，是不是因為自己呀？呃，想一想，一開始好像，是師姐帶自己去玩兒的，但是，後來，她遇上了北曲昱辰，就沒再去找師姐，那她不開心，大概就是，生她的氣了吧。

  「師姐，我不是故意不找你的，只是後來……。」

  她剛想解釋一下，她是因為被那個討厭的西競梵，差點兒打傷，才和北曲昱辰一起離開了。

  「後來，你風光無限，跟著北曲世家的世子，比翼雙飛，我看到啦……」東方煉斜眼撇了她一眼，說話聲音夾雜著磨牙的感覺。

  「呵呵呵，你也看見啦。我當時好害怕啊……」

  南歌傾月，明白肯定有很多人都看見了，當時只是害怕，現在想來，有點兒不好意思。

  啪！

  東方煉將手裡的書，猛的一拍，「你好厲害哦，有人撐腰，害怕什麼，可是有人，遭殃啦。得罪了北曲家的世子，被關起來啦。」

  「誰被關起來了？」

  「哼！」傾月吃驚地問她，她反而不說了，說到這裡，好像已經氣憤難忍，對她橫眉立目，似乎，結下什麼好大的大仇，恨不得咬她一口。

  東方煉的態度這樣明顯，南歌傾月就算是再遲鈍，頭腦再呆，也終於覺察到自己，會錯誤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