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如果你是無辜的……誰都奈何不了你的
2025-02-15 00:58:24
作者: 眉久久
「可是……」徐沁拽緊了手裡的東西,那包東西,她明白年瞿暘指的是什麼。她沒有想到,晴晴對年瞿暘的執迷,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如果今晚上年瞿暘真的如晴晴所想的來到了他們徐家,她……到底是想著要做什麼的?!
「不管當年我和宋雪東都有著怎樣的糾纏,當年,畢竟是我將希和丟在了孤兒院裡,這二十年來,不管不問,我心裡愧疚。岩,晴晴是我的女兒,希和同樣也是我的女兒,我對希和的虧欠,是我怎麼都彌補不了的,我為她做不了什麼,只希望,她以後的生活能夠幸福。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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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咱們家晴晴是個好女孩,她會看明白的,咱們家晴晴那麼優秀,又不止愁那個小子可以嫁。」徐岩聲色溫柔,忽然悶哼一聲。
徐沁連忙從他懷裡出來,去檢查他嘴角上的傷口,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這個瞿暘,出手太狠了!你又沒有說什麼,他也打你,簡直就不可理喻。那天當著淮城那麼多名人的面,他絲毫給不徐家的臉面,爸到現在還氣著。」
對年瞿暘,徐沁是又怕又恨更又無可奈何。
徐岩一把抓住徐沁的手,搖頭:「沒關係,總歸是晴晴先惹了禍,我這樣,也算是做父親的沒有盡到責任,打我一頓,他們氣也該消了,晴晴被撤訴也就好辦多了,我捨不得看你總是為了這件事情難過。」
「岩……」徐沁眼圈一紅,偎依進他懷裡,「如果當初,我直接愛上你,就好了……豐」
徐岩眼神一動,直接將人抱起往樓上走去。
「我們相愛得也不晚,沁,晴晴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跟爸來處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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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瞿暘從咖啡廳出來,開了車子直接回了老宅。
到了老宅,卻沒有立即下車。
當年希和父母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他並不能查完,但憑著他的直覺,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宋老爺子對不起徐沁,徐沁帶著希和離開,而後將希和丟在孤兒院,跟徐岩遠走美國。
希和一直不喜歡提到父親,而對母親這個人,卻懷有敬仰。
他要怎麼告訴她,她母親並非她想像中的那樣?
抬起頭,視線可觸及的地方,他的臥室里有昏暗的光線傳出。
年瞿暘的眉眼弧度驟然緩了緩,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微笑。
希和是個讓人溫暖的女人,無論多晚,只要他還沒有回家,她便習慣為他亮一盞昏黃的小燈,表示家裡還有人在等著他回家。
回家,是個多麼讓人覺得溫暖的詞語。
年瞿暘不再想別的,從車裡轉身出來,回了家。
他輕輕擰動門把,房門「吱」的一聲緩緩打開。
屋裡的女人本是拍著床上小傢伙的背,聽到聲音,扭過了頭看向他,露出一個暖暖的笑。
「你回來了。」她輕聲說道。
一天風塵,就在此刻全部散去。
年瞿暘走到床邊,摟起躺著的女人進懷裡,深深的吻了下去。
懷裡女人軟軟的身子和帶著笑意的眼光,讓他忍不住將她摟得更緊,而後才放過了她,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微微喘氣的道:「有沒有想我?」
希和眨眨眼:「又不是去很遠的地方,也不是走了好幾天,幹嘛要想?」
摟著她身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更加收緊,年瞿暘抿了抿唇:「可真是不會配合。」
雖然這樣說,嘴角的笑意卻擋也擋不住。
希和忽然湊到他身上到處嗅著,動作讓年瞿暘挑了挑眉。
「什麼意思?」
希和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道:「我覺得爸剛剛說的話有道理,這麼晚了出去肯定不是什麼生意上的事情,我得聞聞你身上有沒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
「那現在得到的結果呢?」
「你果然不夠老實。」希和抿起了唇,「你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水的味道,我從來不用香水,那不是我的。」
年瞿暘忍不住低低的笑了:「我怎麼覺得自己將要娶的女人是只小狗。」
希和掰住他的臉,抿唇不悅的道:「不要轉移話題,說,你是去見了什么女人?你們都幹了什麼?」
「你覺得我們都幹了什麼?」
年瞿暘的眸光瀲灩,一瞬間璀璨得仿佛天地失色。
希和呼吸一緊,更加不悅的看向他:「別對我使用美男計!」
「……可是你再大聲一點,就要吵到芯瑜了。」年瞿暘嘴角一揚,「你說我使用了美男計……你剛剛……
嗯,被誘惑到了?」
希和的臉色一紅,佯裝轉過頭看芯瑜,見小傢伙果然翻了個身,她暗惱,連忙放低了聲音:「誰被你誘惑到了。年瞿暘,你這麼晚出去見女人,都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男人笑了,她剛剛放開了他的臉,正好他也鬆開了她的身子。他轉身要朝浴室走去:「你都相信我,還幹嘛矯情的問我見了誰。」
「……」希和的臉通紅,「誰相信你了!還有,誰矯情了!」
她去拉他的袖子:「你不許走!」
手剛剛伸過去,就被男人反手給握住了。他用了點力,希和整個人都被他從床上給抱了起來。
他一隻手墊住她的臀部,一隻手扶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姿勢極其暖昧的掛在他的身上。
希和因為他的這個姿勢而臉色發燙,她忸怩了兩下,惱羞成怒的小聲低吼:「你放我下去!」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年瞿暘低笑,「既然想和我一起洗澡,那就一起。」
「誰要跟你一起洗,我已經洗過了!」
「唔,洗過了還可以再洗一次,我們去浴室談話,還不用擔心吵醒芯瑜。」他別有深意的道。
希和臉紅成了番茄,抗議無效,被年瞿暘給抱進了浴室。
等到出來時,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了。
她累得連眼睛也睜不開,只是哼哼著說累,說自己不舒服。
年瞿暘將她小心放到床上,在她另一邊躺下,而後將她圈進懷裡,給她小手勁兒的揉捏她身上酸痛的地方。
見她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服務,年瞿暘狠狠咬了一口她已然紅腫的唇瓣,才低笑一聲滿足的親了親她的眼睛。
第二天,可想而知的,希和起得晚了。
早上醒來,男人和小傢伙都已經不在了。
一看時間,竟然已經九點多了,她連忙翻身坐起,腰間卻酸得難受,不由得磨了磨牙。
昨晚那個男人,為了不讓她再次受傷,在洗手台下墊了足足四層浴巾,背是沒有受傷,可腰卻受不了。
想到昨晚是在老宅睡的,希和連忙穿了衣服洗漱後下了樓。
老爺子已經出去了,大廳里不見父女倆的身影,倒是看到了年瞿深的人影。
「大哥。」希和喊了一聲。
年瞿暘朝她淡淡的點了點頭。
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他的視線看向外面。
「瞿暘和芯瑜在外面,被媽罰著種菊花。」
「……」希和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罰這個字……是不是說,老夫人知道那菊花是小傢伙給弄的了?
估計小傢伙現在鬱悶著了。
不過,瞿暘也在種菊花……?
「我知道了,我出去看看他們。」
「看什麼看,他們那是該罰,希和你別管他們,你快過來,媽剛剛給你準備了超級營養的早餐,你可不能不吃。」年老夫人端著一碗濃湯出來。
年瞿深摸了摸鼻子。
「早上我們吃的是清粥小菜。」
年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你有吃的就不錯了。什麼時候你給我帶個兒媳婦回來,我什麼時候就給你改善伙食。」
「可是瞿暘也吃的……嗯,清粥小菜。」
「那是他活該!」
年老夫人抿了抿唇,而後拉過希和:「別什麼都依那小子的,希和你身子不好,不要太慣著他,要是他敢用強的,你就告訴媽,媽來說他。」
希和本來沒有聽明白年老夫人的意思,但聽後面就懂了。
當著年瞿暘大哥的面……
她的臉登時就紅了,有些窘迫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媽,是燉的什麼,好香。」她連忙轉移話題。
「徐嬸一大早去買的烏雞,剛剛燉好,快來嘗嘗。」
現在是將希和當成虛弱寶寶使勁的給她補了。希和吐了吐舌頭,還是乖乖的坐到了餐廳里。
等到她吃完早餐出來,太陽正暖洋洋的照在園子裡,很是舒服。
希和出了大門,來到花園,果然看到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站在菊花圃前。
「爹地,你會不會用鏟子啊,你把剛剛種上的苗子都給鏟到了。」
「爹地,你把那邊小苗的土給培上,不要弄這邊了,這邊我來。」
「爹地,那株苗子已經施過肥了,你別再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爹地,你到底會不會弄,不會弄就去一邊呆著去,幼兒園老師都教過我們怎麼弄的,爹地你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
希和才到花園,就聽到了年芯瑜抓狂的聲音。
她仔細一聽,忍不住笑出聲來。
年芯瑜頭也不回。
「趕緊將你男人給帶走,省得在我這裡給
我添加麻煩!」
希和看向那個被稱為「麻煩」的男人,嗯,臉色陰沉沉的,比鍋底還黑。
她走過去,拉了拉年瞿暘的手,問年芯瑜:「要我幫忙嗎?」
「你會嗎?」年芯瑜翻了個白眼,明明可以早點弄完的,都怪爹地在一旁添亂,弄到現在一半都還沒有做好。
「嗯,我至少在幼兒園裡呆過的,還是會的。」希和揶揄的道。
年芯瑜癟了癟嘴,她看向希和身旁明顯臉色更加黑沉的男人,挑了挑眉:「那他怎麼辦?」
「你奶奶說要罰你爹地,不如讓他去洗碗怎麼樣?」希和眨眨眼。
「好呀!」年芯瑜點頭,「不過得讓奶奶多準備些碗了,我怕廚房裡的碗不夠刷。」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年瞿暘看著母女倆神似的小臉上露出相似的笑容,心裡痒痒的,卻只是裝模作樣的挑了挑眉,而後直接朝屋內走去。
身後傳來年芯瑜小聲的聲音:「爹地這是害羞了,萬年難得見一次,可惜啊,我不敢當面說。」
希和:「沒關係,你這樣說,你爹地已經聽見了。」
年瞿暘恨得牙痒痒,母女倆這是站到統一戰線,要一致對他了?
周末兩天,三人都留在了老宅度過。
白天沒事的時候,希和要麼做會工作,要麼和年芯瑜去花園給新苗培土,要麼幫著老夫人和徐嬸,將被褥都拿出來曬曬,日子很是舒緩而又安逸。
周一早上吃了飯,芯瑜照樣被陳連給送走,希和坐年瞿暘的車一起去公司。
早上起來的時候,希和的眼皮一直在跳,總覺得有些悶悶的難受,坐在副駕位也不說話。
年瞿暘看了她好幾次,終於忍不住的問:「身子不舒服?」
希和搖頭:「沒有,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
「等會先跟我去辦公室,你先睡會,我會跟方窈說的。」
「不要了。」希和搖頭,「上周五下午我已經在你那裡睡了一下午,我是去你那裡工作的,又不是去睡覺的。」
年瞿暘見她堅持,沒有再多說什麼。
去了公司,希和照常去了企劃部。
周一早上照例開了個晨會。
晨會很簡單,大家簡要的述說了自己的工作內容,然後安排了本周新的工作內容。
出了會議室,才沒過兩分鐘,大辦公室里先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而後接二連三的有驚叫聲傳來。
方窈有些不耐,讓希和去看看外面出了什麼事。
希和點頭,剛出辦公室,就看到大家從四面八方看過來的詭異目光。
那目光,有質疑,有驚嚇,有憤怒,也有譴責。
「怎麼了?」希和看向最旁邊的那位同事,「小媛,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那個被叫小媛的,不自覺的將自己的椅子給往後退了一步。
看到這個情景,再怎麼懷疑,也知道剛剛的新聞點是自己了。
她掃視了一圈周圍,卻見大家正竊竊私語的看著自己。
「希和,你進來一趟。」
辦公室里,傳來了方窈的聲音。
希和在眾人那種懷疑的目光中,幾乎是有些勉強的走進了方窈的辦公室。
方窈的臉色很難看,見她進來,她招呼:「你過來我這裡看看。」
希和急走了幾步,走到方窈的電腦屏幕前,頓時被電腦里一道醒目的新聞標題給嚇愣在了原地。
——某女嫁入豪門,是為了陰謀?還是愛情?
那是一篇娛樂新聞報導,上面她的照片被放大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叉,照片本身是灰白色的,看上去異常醒目而又詭異。
希和幾乎是有些急切的讀了那篇報導。
報導的大致意思是揭露五年前在美國時,希和為了盜竊商業機密,蓄意接近年瞿暘,最後還跟人勾結,製造了一場車禍,想要徹底毀了年瞿暘的事實。不僅如此,年芯瑜就是她和年瞿暘的女兒,她為了嫁給慕靖桓,孩子生下來後就拋棄了她。
報導的下面附帶了一段錄音,是她和一個叫老九的男人的對話。
跟前段時間,年老爺子接到的那段對話一模一樣!
希和聽著裡面自己熟悉的聲音說著那些殘酷的話,一時間有些懵了。
她是知道自己做過對不起年瞿暘的事情的,可是並沒有想到,自己還真能做到這樣絕情的地步,不僅盜走了東西,還跟別人設計一起害他!
往下翻,則是很多她曾經在年瞿暘身邊時被***的照片,外貌被拍得很清晰。還有很多她和陌生人會見的照片,照片上被分別標註了那些人都是誰。
希和的臉色驀地一變,抓著滑鼠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方窈見了眸色一沉。
「希和,你到底,做過上面說的那些事情沒
有?」
方窈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是年家的老三的小姑子,這種跟年家扯上關係的事情,她自然是要問清楚的。
希和的臉色慘白到了極點。
她有些艱難的搖了搖頭,顫抖著聲音輕聲道:「我……我也不知道……」
那段記憶始終恢復不上來,但按照年老爺子曾經說的話和她目前知道的事情,她有可能,確實做過那些事情的。
而且那些照片裡的女人確實是她,不會錯的,她不會連自己都不認識。而且有一張照片,只有一個背影,是在一條歐式復古街道上。那張照片,跟相冊里芯瑜說的她媽咪的照片一模一樣!
「你要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有些是會構成蓄意謀殺罪的,一旦罪名成立,就算年總為你脫罪,你以後怎麼在年家呆下去?」
希和的雙手死死的握緊,卻說不出一個字。
「方經理,樓下圍了好多的記者,他們說要採訪希小姐,前台問怎麼辦?」
新來的另一個助理跑進來,焦急的問道。
方窈的臉色一沉:「將前台的電話給轉到年總分機上去。」
「可是……」
「別可是了,照我說的話去做!」方窈語氣堅定。
她轉身看向希和,「年總這會可能還不知道事情,今天早上年氏和法國的FUARY公司有個很重要的合約要簽,估計一早上都呆在會議室里,陳連也在裡面,外面的小秘書們是不敢進去打擾的,你現在馬上去他辦公室里呆著,我上去親自去找他。」
希和抿了抿唇,額頭上有些虛汗,想說什麼,也被方窈給壓下了。
「這個時候你別自作主張,你既然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聽年總怎麼安排。如果你是無辜的……誰都奈何不了你的。」
方窈當機立斷。
希和張了張嘴,而後點了點頭。
她現在心裡難過,不是因為被報導那些寫那樣說。而是自己曾經,看起來好像做過好多不可原諒的事情。可每次年瞿暘一提到,都輕描淡寫的帶過。
他是自己並不清楚全過程,還是真的太過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