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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哪裡學的白蓮語氣!

2024-05-09 13:27:18 作者: 溫輕

  風捲起沈嫿鬢間的碎發,蹭到臉上很癢,她抬手撥到耳後。卻眼尖的瞥見樂伽面上盪著的美人笑不同尋常。

  她有種不詳的預感。

  女娘後背一涼,驀然看向四周。須臾功夫,對上遠處崔韞淡笑的眼眸。

  沈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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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樂伽坑了!

  好像,四人幫裡頭,就她和樂伽最有心眼。

  見她像是見了鬼,樂伽卻道:「既然有人來接你,那我便識趣先走一步了。」

  走?留下這麼個爛攤子就想走?

  可去你的吧!

  「等等。」

  沈嫿叫住她。

  女娘眼底的錯愕轉消即逝。這會兒伸手去取她手裡還沒吃完的烤雞。

  沈嫿遊刃有餘,甚至輕飄飄道:「姬紇前些時日早出晚歸,幫著處理了個刑部的命案,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不過那受害者已亡故,只留下個二八年華的女娘。」

  「如今逝者得以安息,犯人繩之以法,那女娘可不得思慕,看著架勢,嫁給恩人做妾也使得。」

  不用說了。

  樂伽一個字都不想聽。

  沈嫿怎會如她所願:「不過你也放心,他可沒應。」

  見樂伽一個字不語,沈嫿繞了這個圈,總算說到了重點上。

  「怎麼,這事難不成你還不知嗎?」

  沈嫿慢吞吞道:「不是吧。前些日子,你光是多看了外男一眼,姬紇就吃味的很,怎麼輪到他了,被旁人這般不懷好意的纏著,姬紇怎還瞞著?」

  答案有兩個。

  一是他早已解決了。覺得沒必要多提。

  二他也享受被思慕的滋味。想要背著樂伽更進一步。

  樂伽知道定然是一。

  可是,這並不妨礙她窩火。

  沈嫿卻還在拱火恨不得燒盡整個盛京城:「瞧我,這次是不懂事了,非要和你掰扯這些,我不說,你是一輩子都不會知情,這日子稀里糊塗的過也挺好,可別鬧的你們夫妻不合才是。」

  分明沒什麼,可到她嘴裡,聽著就是姬紇十惡不赦的負心漢。

  哪裡學的白蓮語氣!

  樂伽牽強一笑。她走近沈嫿:「我捅你一刀,你倒是還我一劍。」

  彼此傷害,誰也沒撈到好處。

  兩個人何必呢!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女娘無辜:「分明最後遭殃的是姬紇。」

  樂伽不過是心上不舒服罷了,她只怕又要出不了門了,出不了門了。

  沈嫿想到這裡,就窒息。

  果然,還是她們兩人合著伙來欺負韋盈盈那個憨貨來的暢快。韋盈盈被賣了還不知,反過來還要搶著幫她們數錢。

  樂伽一聽也是。再見沈嫿走路不太尋常的姿勢,她甚至有了該死的愧疚。

  雖然,只是短短一瞬。

  等她走後,沈嫿站在原地。崔韞這才緩步而來。

  他信步閒庭走近,未置一詞視線幽深的凝睇。女娘敗下陣來,她僵笑著將懷裡的烤雞遞過去。

  「這可是我專門給你留的。」

  崔韞:……

  他薄唇動了動:「倒勞夫人掛念。」

  「拿著別人給的,吃一半冷了的,說是專門給我留的。」

  沈嫿理虧,但也不妨礙她很大聲:「……有沒有可能這叫借花獻佛。」

  天色昏暗,霞光失了色彩。天地間籠著一層暗紗。

  「你怎麼來了?」

  沈嫿很慎重:「我今兒不回去。」

  這時的她已經沒法翹起小拇指,嬌柔做作了,只是故作鎮定:「你個大男人,可不興這般黏人。」

  崔韞輕描淡寫道:「可不是專程來接你的。」

  沈嫿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果然。

  「我是來討教七王妃,補品方子的用藥成分。」

  崔韞愛憐的摩挲女娘嬌潤的唇。

  「總要吃上幾貼藥,好讓你心安。」

  大可不必!

  沈嫿垮臉,她抱著紙袋,匆匆朝前去,女娘步子跨的小,但她速度很快,想來是氣炸了。

  崔韞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後,差不多是五步路的距離。

  好死不死前面是一間藥鋪。

  有人用摺扇捂著臉,快步入內。

  沈嫿倏然頓足。

  是!衛熙恆!

  往前他為衛國公世子,自不必拋頭露面出來看病抓藥。可如今大不如前,他身邊沒了伺候的小廝,若非重疾,或是給足了診金,大夫是絕對不可能出門醫治的,他也只能親力親為。

  這是給姬詩敏買墮胎藥?

  八卦的沈嫿毫不猶豫一個轉彎追上去。

  剛入內,就見衛熙恆入了布簾裡頭看診。

  盛京的藥房多為如此。

  分為堂間問診,和布簾里側問診。

  堂間人多,沒有半點隱私,小隔間布簾里側每次只招待一人。

  當然後者價格是前者價格的兩倍。

  沈嫿大搖大擺走過去,再將耳朵湊過去。她將偷聽二字,標的光明正大。

  很快,有藥鋪小廝過來驅趕。

  女娘掏出一枚金錠。

  小廝拿著走了,還不忘給她搬來椅子免得女娘站的久了,累得慌。

  裡頭的說話聲,沈嫿也盡收耳底。

  衛熙恆不是來買墮胎藥的。

  大夫取過脈枕,請人入座時觀他氣色。

  「早,泄?」

  一聽這話,衛熙恆臉色很難看。

  「硬度不夠?過軟?」

  衛熙恆面色鐵青。

  他忍辱負重的把手腕送過去。

  大夫有模有樣的診脈,隨後大悟。

  「原是不舉。」

  衛熙恆恨不得掉頭走人。可他忍住了。

  他分明坐下不過片刻,就被侮辱了三次。他沒想到,第四次就來了。

  「是病就得治,你得對我坦誠告知,我才好對症下藥,我是醫者你為患者,何必如此忸怩?」

  大夫閉著眼感受脈象,得出結論:「往前你也不大中用。」

  要不是聽聞這大夫看病有點本事,衛熙恆早就甩臉走人了。他抱有一絲希望。嗓音像是從牙縫裡頭擠出來似的。

  不願承認,可也不得不承認。

  「是。」

  大夫眯了眯眼:「你常年吃藥,效果卻平平,估摸著兩或三年前的樣子,是行過幾回房事的。」

  衛熙恆看向大夫的眼神,變得格外炙熱。

  沒錯!就是這樣!

  大夫鬆了手。

  衛熙恆急急問:「還能治好嗎?」

  大夫將著桌上那攤著寫著藥到病除,神醫下凡的錦旗當著他的面收了起來。

  「治應當能治。」

  衛熙恆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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