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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勁松之謎

2025-02-07 06:15:54 作者: 南師門徒

  「在下樑墨,不過麼,你也可以叫我梁墨髯。」說罷他笑著捋了捋鬍子。

  「啊!原來閣下就是那位墨髯客啊!」謝勁松笑著道,「我很早就聽說過你的這個名號,今天竟然讓我見到了你,真是失敬失敬!」

  「哦?我這名號有這麼響亮麼?」梁墨髯聽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這……我可不知道,不過我可是真的久仰大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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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墨髯看這少年一臉的真誠心裡也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舒暢:「你多大了?」

  「小弟今年十六。」

  「如此說來我長你十歲。」

  「哈,我聽說我是這一百人裡頭年紀最小的。」

  梁墨髯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多少有些稚氣未脫的感覺:「年歲長幼可不算什麼,這鎮島使的位子是靠本領來取得,並不是依照年齡。」

  「小弟明白!」說到這「鎮島使」三個字那雙靈動的眸子突然間放出兩道精光,「小弟一定會力爭一個位子的!」

  「好志氣!」梁墨髯一拍他的肩膀,可心裡卻多少有些輕蔑,暗想:「就這個身子骨還想爭取鎮島使麼?」

  之後便是艱苦的學藝。起先兩人經常在一起切磋,謝勁松的天資著實令梁墨髯吃驚不小,雖然嘴巴上不願承認可自己心裡清楚與他差得太遠。不過或許是因為謝勁松終究身子骨太弱小的緣故,在每月一次的小型比試會上始終不是自己的對手。

  漸漸地梁墨髯便不再去擔心謝勁松的那句豪言壯語,甚至後來也不再與他過招比試。過了半年多,他和另外六人已然成為了人們心中七使的不二人選,至於謝勁松則壓根默默無聞。

  今天梁墨髯在山丘後仔細觀察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突然感覺他的身子步伐竟然與幾個月前有著天差地別。而他的體格似乎也變得強健了不少,每一招每一式的勁道皆是雄渾無比。

  正看得出神,只見那謝勁松突然一猱身,將腳掌伸進一塊巨石之下,繼而一使丹田氣大喝一聲,竟然硬生生將這塊千餘斤的巨石踢上了半空,離地足有四丈之高。緊接著謝勁松腳尖點地一個縱身,隨著那巨石一道躍在空中,繼而手中利劍上下翻飛快如電光火石一般。

  將佩劍收入鞘中,左掌橫推,按在巨石上口中又是一聲斷喝:「開!」頃刻間那千斤巨石在半空中炸裂成了千餘碎塊向著四方激射而去。

  謝勁松雙腳穩穩落在地上,猛然間見他又從腰間抽出佩劍劍尖向上一挑,「叮」的一聲脆響,就看劍尖上已然扎著一塊拳頭般大小的碎石。謝勁松將佩劍緩緩移到眼前,看著那塊碎石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突然他雙眼中精光大盛,山丘後的梁墨髯就是一驚:「這眼神與他說出那句豪言壯語之時竟是那般相似。」

  還不待他回過神,謝勁鬆手腕微微一顫,劍尖上的那塊石頭頃刻間碎裂成了五六個小塊落在了他的腳邊。

  「誰!」謝勁松突然抽出佩劍大喝一聲。

  梁墨髯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的行蹤已然暴露,想來偷窺別人練功頗是一件犯忌諱的事情,可有心不出去已經被人識破了行蹤,暗想自己與謝勁松多少有些交情,他應當不會責備自己,可轉念又一想既然有交情為何又要偷窺別人呢?

  正在他躊躇之際,就聽謝勁松「唰」地抽出佩劍,劍指自己的側後方高聲道:「到底是誰在那裡鬼鬼祟祟,快些出來!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梁墨髯見他並非指向自己心裡倒是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穩了穩心神,繼而順著謝勁松劍指的方向看去卻並未瞧見半個蹤影。梁墨髯此刻仔細回憶了一下適才的情景,似乎自己也的確感覺到了什麼,只是當時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謝勁松身上故而竟渾然沒有察覺。

  他暗想此人應當並無惡意。納悶了片刻再一回頭只見謝勁松也已然不見了蹤影。

  「剛才到底是誰?」梁墨髯喃喃道,「還有,怎麼幾個月不見謝勁松這小子的本領竟然精進到了這個地步?這可……」

  「啊梁兄,你怎麼也在這兒?」

  梁墨髯猛一哆嗦,一扭頭只見謝勁松正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後,腰間挎著那柄佩劍。看他的身子骨似乎確實比半年前健壯了不少,頷下也稀稀拉拉有了幾根胡茬,不過看臉上似乎還是有些稚氣未脫的感覺。

  「啊!兄弟是你!今天哥哥閒來無事,想四處走走。剛才經過此處聽到練功的聲音就跟著過來了。」

  「嗯?難道我聽到的聲音是哥哥的麼?」謝勁松說著皺起了眉頭。

  「怎麼?兄弟聽到了什麼?」

  「不知道,方才我總感覺旁邊有人,可是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卻發覺只有哥哥你一人。你是才來的吧?」

  聽謝勁松這樣說梁墨髯鬆了口氣,看起來適才他練功之時並未察覺自己在身旁,可這麼說來到底謝勁松聽到的聲音是誰就變得更加蹊蹺了。「不錯,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瞧見你的背影一閃而過,我還在納悶究竟是誰有這般迅捷的身法,你就出現在我後頭,這下可是把我嚇得不輕啊!」

  「嘿嘿!」謝勁松眨著眼睛摸了摸腦袋,「我也沒想到會嚇著哥哥呢!」說罷又向適才的那個方位看去,梁墨髯見他專注的神情與平日迥異便道:「有什麼發現麼兄弟?」

  「沒有呢。」說著謝勁松向前走了幾步,「哥哥你來看!」

  梁墨髯來到跟前順著謝勁鬆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頭的一片草地上竟然覆蓋著一層白霜。「現在已經是正午了,日頭正高,為何這裡竟然會有霜露呢?」梁墨髯彎下腰摸著白霜道,「啊!好涼!」

  「是麼?讓我來看看!」說著謝勁松也伸手摸了摸,「的確如此,究竟會是誰呢?」

  「毫無頭緒。」梁墨髯捋著鬍子一個勁地搖頭。

  「唉!算了算了,看來此人應當無有惡意,否則你我哪裡還有命在?」

  「兄弟所言極是。」

  「哥哥今日可有空閒麼?陪小弟喝上一杯你看如何?」

  梁墨髯此刻心情頗是複雜,一來他也在思索適才究竟是何人在一旁窺視,二來他終究對偷窺兄弟練功感覺有些不安,況且適才兄弟問起之時他扯了個謊,自己知道自己的酒德素來會酒後失言,思前想後還是搖頭拒絕了:「不了兄弟,看到你這樣勤練功夫我卻白白閒遊了半天,現在感覺當真汗顏無比,喝酒之事還是以後再說吧!哥哥我這就告辭了!」

  說罷也不容謝勁松挽留便抱著拳疾走而去。

  梁墨髯疾步匆匆地回到住處,猛地推開大門,只見屋裡坐著兩人,一個頗是有些少年白頭,鬢邊額角的頭髮已然雪白,不過腦門上的頭髮卻依然烏黑。虎目之上一對臥蠶白眉頗是惹眼,消瘦的臉頰沒有什麼鬍鬚,鬢角旁垂著了兩綹白髮;另一個瞧著似乎要年輕一些,一頭的黑髮竟挑不出一根白絲,與旁邊那位形成鮮明的反差。雙目微瞑似乎正在養神,平平的兩道眉毛讓人感覺頗是親善,人中之上留著兩撇黑胡,一對薄薄的嘴唇,左手拿著一把合攏的摺扇緩慢而有節奏地輕拍著右手的掌心。

  

  「喲!六弟回來了!」那個少白頭不待梁墨髯說話先開口道。由於梁墨髯等七人早已將七使的位子視為囊中物,而各自的本領互相之間又是知根知底,所以早已在不經意間按照鎮島使的次序來命名各自的排行。梁墨髯乃是公認的開陽使不二人選,於是外頭除了管他叫墨髯客外又多了一個「開陽六公子」的諢號。

  此刻梁墨髯見到屋中的兩人似乎覺得有些驚訝:「大哥,三哥,你們怎麼在這裡?」

  「怎麼?來看看兄弟還要先行通告麼?」還是那個少白頭嘴角帶著幾分笑容。

  「大哥說的哪裡話來!」梁墨髯一個勁的擺手,「只是平日裡請都請不動你們今天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梁墨髯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

  「六弟似乎有心事啊?為何這樣行色匆匆,這可不是你的做派。」拿著扇子的那人依舊閉著眼睛,扇子還在手心慢慢的敲著。

  「哪有心事,三哥就喜歡拿我說笑!」抬眼一看只見兩人已然各自沏了一杯茶,茶壺擱在兩個茶盞的中間,梁墨髯帶點挖苦的語調道,「兩位哥哥還真不把這裡當外頭,連我放茶的地方也能尋到。尋到也就罷了,竟然還不給小弟也倒上一杯。嘖嘖嘖……」說罷連連搖頭。

  眼前這兩位不是旁人,正是天樞使與天璣使得不二人選:那位少白頭姓岳,雙名吟霜;拿著扇子的姓方,雙名展圖。只見那方展圖睜開了雙眼,瞥了瞥梁墨髯又看了一眼岳吟霜道:「大哥,你看六弟似乎有些不高興了。」

  岳吟霜笑了笑:「六弟快坐快坐,我們哪裡知道你會這個時候回來。」說罷從一旁的托盤裡又拿起一個茶盞倒上一壺茶,起身來到梁墨髯跟前,「來,今日以茶代酒,我岳吟霜給我的六弟賠個不是。」

  梁墨髯「噗嗤」一笑,接過茶盞坐在他倆對面,一聲不吭地喝了起來。

  「你看哥哥,他心裡肯定有事。」

  「是啊!只是六弟臉皮子薄,看來是不好意思當著咱倆的面說呢,今天我倆來的著實不是時候,我看我們喝了這一杯就先行告辭吧!」

  「大哥說的極是,來!我也以茶代酒敬哥哥一杯!」說罷兩人就要碰杯。梁墨髯急忙把嘴裡的茶給強行咽了下去,將茶盞往桌子上一擱頗是煩躁地說道:「兩位哥哥太會取笑人了!你們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太不將小弟放在眼裡了!」

  「是麼?」岳吟霜衝著方展圖使了個眼色,「六弟心裡有事卻又不肯和我們說實話,分明是不把我倆當成你的兄弟,究竟是誰不把誰放在眼裡呢?三弟,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梁墨髯見岳吟霜一副慢條斯理地樣子頗覺得心煩,也不待方展圖搭話急忙接口道:「好了好了,我說!我說就是了,當真受不了你們倆這一唱一和!」

  說罷他舉起茶盞又喝了一口茶,長嘆了一口氣便將適才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番,末了道:「我看那謝勁松的功夫著實了得。真不知道是受了何人指點,我記得四個月前還與他交過手,那個時候他完全沒有半點勝算。可是今天恐怕我都沒有勝他的把握。」方展圖見他茶水將盡急忙起身為他續上,梁墨髯沖他善意地點了點頭。

  岳吟霜抿了口茶:「六弟,適才你說那片草地上是什麼?」

  「白霜。」梁墨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岳吟霜回頭沖方展圖道:「三弟,莫非是?」

  方展圖打開摺扇在胸前輕輕扇了幾下:「應當不假,這前後聯想起來也只有這個解釋最說得過去。」

  梁墨髯見兩人又打起了啞謎忍不住叫道:「兩位哥哥,你們……」

  不待梁墨髯說完方展圖急忙擺了擺手示意他安靜,岳吟霜笑道:「三弟,你就別賣關子了,老六這個急性子再這樣下去恐怕當真要衝你拔劍相向了。」

  方展圖合起摺扇在掌心一拍:「也罷也罷!」說著抿了一口茶,「六弟,你我兄弟乃是北辰大人此番所召集百人之中的翹楚,那謝勁松我也多少有些印象。因為當時見著此人瘦弱的身子感覺與他那『勁松』的名字頗是不相符。如今你我兄弟學藝已然半年多,三四個月前,謝勁松在你面前壓根走不過十個回合,何以在短短的幾個月里竟然突飛猛進呢?如今想來,唯一的解釋便是北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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