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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全能

2024-05-09 12:00:23 作者: 香香

  把手裡的小短褲給她換好,摸摸頭。

  清沂一邊舔手指,一邊說:「哥哥讓清沂自己來!清沂自己會穿呀!」

  哥哥把她換下來的褲子放上水池邊,笑眯眯說:「清沂還小呢,哥哥給清沂穿,等清沂長大了就自己穿。」

  然後他牽著清沂的手,牽起他說:「走吧,我們上學去。」

  

  江清沂這才發現,她哥哥背著小書包,腳上穿了白球鞋,手上掛著一支長長的雨傘。

  他呆呆地跟著哥哥往外走,看見哥哥關上院門,牽好她,用雨傘「哆哆哆」地點著路面,迎著陽光和風向前走。

  那些陽光和風灑在哥哥臉上,把他額前的劉海吹起來,哥哥好看得像個神仙一樣。

  她腿很短,哥哥走得不快也不慢,她還是喘吁吁的。

  哥哥就說:「清沂聽見雀仔叫了嗎?」

  啊?她一愣,她光顧著看漂亮哥哥了,哪有小鳥啊!

  走一走,哥哥又說:「清沂看見小田鼠了嗎?從你旁邊鑽進草里啦!」

  啊?她又一愣,哥哥在太陽下看起來怎麼這麼白這麼好看啊!她哪有時間看田鼠。

  又走一走,哥哥說:「清沂你聽,是不是風吹過美人蕉的聲音?哥哥聽得對不對?嗯是不是紅色比清沂高一個頭的美人蕉?」

  啊啊啊啊啊啊啊!誰知道什麼美人蕉!他心裡一急,嚷嚷道:「清沂只聽見青蛙叫!」

  哥哥笑出聲來:「青蛙怎麼叫?」

  清沂說:「呱呱呱!」

  哥哥笑得不行,搖頭道:「什麼嘛那是書上寫的青蛙叫是:咕嚕咕嚕。」

  他們聊著天就走到校門口,那些和哥哥差不多高的學生仔就叫他們:「雲欒煜!清沂!雲欒煜你又帶清沂來上課啦!」

  哥哥笑眯眯地點頭:「對呀,她好聰明,她什麼都會呀。」

  等一等,她聽到了什麼?她的哥哥好像是叫

  雲欒煜?雲欒煜?

  憐憐手術很成功,但是她不能立刻出院,創口很大,她對麻藥有些敏感,所以就只好在藍天使留宿一夜,觀察。

  江清沂也認不出她,她整個頭都被紗布裹起來了,繞得仿佛一隻巨大的木乃伊。

  只有那一把黑頭髮從頭頂放出來,看上去又慘又好笑。

  江清沂也找不著眼睛在哪兒,找了半天只好隨便衝著紗布中間的一條縫兒說:「好啊,你先在這兒呆著,我明天再來。」

  江清沂的那個夢很軟,她醒來之後,意外地記得夢裡的事。

  那些事跟真的似的,清清楚楚,她醒來之後覺得心有點酸,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難過,有點像剛戀愛那會兒,人空蕩蕩的,覺得周圍的世界哪兒哪兒摸上去都很溫柔。

  這一線溫柔,讓她有點惦記雲欒煜。

  畢竟那個清楚的夢境裡,對她那麼好的哥哥,名字叫雲欒煜。

  說起來她奇怪愣住。

  那個漂亮的哥哥是不是長得也跟雲欒煜有幾分像?

  說不好,現在的雲欒煜也英俊,但是很瘦,冰冷又遙遠,和她夢裡那個美人蕉一樣溫柔似水的哥哥一點都不一樣。

  她這麼胡思亂想著,一會兒就開車回到海洋之心。

  天黑下來,海洋之心就沒那麼漂亮。

  她有一瞬間的不放心,覺得自己今天一整天把雲欒煜獨自扔下的行為及其不好,雲欒煜病著,應該有人照顧,他明明只是送憐憐去整臉而已,怎麼等著等著就睡到世界另一邊去了。

  她停好車,打開手電,沿著漆黑的路經過海邊。

  這裡是火山島,海邊的灘涂全是黑漆漆的一片,和夜幕中的大海連成一片,仿佛把整個世界都吞沒了。

  夜風寒涼,她縮縮脖子,裹緊兜帽的衛衣。

  借著樓群中隱約的燈光,她似乎看見海邊站著個人?

  這個時間,這個溫度,海邊還站著個人?!

  海邊站著人!

  江清沂震驚了,她鬆開衛衣往海邊走,一邊走,一邊極目往黑夜中看,仿佛看見海邊的人並不是站著,而是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海里走。

  有人往海里走!

  江清沂瘋了,把手裡的手電打開到雪亮,筆直照過去,迎著風大聲吼:

  「喂!那邊那個人!不要往裡走!危險!」

  她一邊喊,一邊從路邊跳下去,不顧礁石涼滑,奔跑跳躍地朝海邊衝去。

  她沖得很急很快,一邊沖一邊吼:「不許動!那個人!站住!」

  「那個人」被她的手電光照著,慢慢扭回頭,用手遮住自己的臉。

  江清沂喘著粗氣用力看,看見那個人把手指分開一條縫,眯著眼睛從指縫望過來。

  在這麼慘白的光線下,江清沂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雲欒煜?」

  她走近來,把手電放下,看見仍然用手遮臉的雲欒煜。

  他站在齊腰深的水裡,漲潮的海水一波一波漫上來,他茫然站著,身體隨著寂寞的浪微微搖晃。

  他的嘴唇和臉色一起、跟江清沂手中的手電光芒一樣蒼白。

  江清沂乾乾地吞口口水,把手伸上去,遞給他,在巨大的震驚中柔聲說:「欒煜?欒煜把手給我,我帶你回家。」

  江清沂感覺,雲欒煜自己爬不上來。

  江清沂只好下水,把雲欒煜撈上來。

  走下去的那一刻,江清沂才感到海水多冰冷。

  她摟住雲欒煜僵硬的肩膀,輕柔而堅持地扶著他往外走,分辨不出懷抱中的雲欒煜和腳下的海水到底哪一個更冷。

  雲欒煜的手仍然舉著,擋著臉,仿佛承受不了任何光線似的,仿佛手電的光線鞭子一般打痛了他似的,他有一個瞬間的屈服和恐懼,不得不保持著那個逃避的姿勢。

  沒有光線,江清沂的手電平放在石灘上,淡淡的照亮他們腳下的路。

  雲欒煜在海里泡的太久,兩條腿不打彎,根本無法完成「走出去」這個動作。

  江清沂把衛衣脫下來,徒勞地裹住他,發現他僵硬得連發抖都不會。

  雲欒煜的手從額上滑落,月光代替陰影,描畫了他的眉目,照進他的眼睛。

  他眼神空蕩。

  江清沂奮力地把他拖出海水,拖上石灘,忽然發現雲欒煜囁嚅著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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