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難言之隱
2025-02-06 19:25:37
作者: 芝女
雪,洋洋灑灑的飄滿大地,給大地染上純白的銀裝。
指針指向鐘錶的三點,白馬揉著惺忪的雙眼,從自己的一堆發明中站起來,一眼就看到了漆黑的窗外,那令人忍不住懷念的雪白。
他打開窗,伸手接了一片雪,雪花層層迭迭的粘在一起,變成一朵棉絮,落在他的手心裡,瞬間化成清水。
看到這雪,他會忍不住想起那些令人難以割捨的過去,神情變得有些憂傷,情緒有些低落,連身邊多了個人都沒有察覺。
「你在想什麼?」王曉路突然出現在他身邊,和他並肩而立,微笑著望著外面逐漸變成白色的世界。
「沒什麼,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還不睡?」白馬將窗戶關上,掃了擺在空曠的房間裡的各種實驗儀器,將總閘關上,說:「我要睡了,走吧。」
看著那個優雅從容的背影,他的舉止是優美的,但是這種優美的感覺,無端的讓她覺得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白馬站在門邊,看著她,等她出去。
王曉路走到他身邊,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問:「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她的淚水驟然滑落,像是蓄積了很久的洪水,絕提後就猛然不止。
「這幾天你一直忙著案子的事情,也不來上課,白天就去醫院陪那個女人,離開醫院就呆在實驗室里,你最近變了很多,你到底有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
看著她哭的很無助的樣子,白馬心裡莫名的煩躁。
「小路,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在我心裡很重要,但是,我只是將你當做妹妹而已,我……」。
「你怎麼樣?你為什麼總是不告訴我你心裡的真正想法,你說啊,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路,我說過,我有喜歡的人,我沒有騙你……」。
王曉路的身體忍不住倒退,撞到半開的門上,身體失去平衡,猛然倒在牆邊。
他們的說話聲驚醒了宿舍里的其他人,腳步聲靠近,白馬轉身,就看到秦柏的身影。
「小路,對不起,我很累了,我先去休息。」
白馬從秦柏的身邊走過,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間。
秦柏將摔倒在地上哭泣不止的王曉路拉起來,安慰的說:「小路,白馬就是這樣,你認識他不是一天兩天了,別想不開了……」。
凌晨三點半,別墅的燈全都關了,唯有秦柏的房間裡還亮著燈。
秦柏給王曉路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說:「我認識白馬的時間不是很長,但多少了解一點,他的心裡裝著的東西不是我們能猜到的,我想,他應該有什麼難言之隱。」
「秦柏,我認識他十多年了,自從他爸媽離婚之後,我就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這麼多年來我從沒離開過他,可是他能有什麼事是連我都不知道的?」
「也許,也許是他父母的原因吧,我聽說,自從他爸媽離婚,他就一直麼有離開過A市,是真的嗎?」
「嗯,從來沒有離開過……」。王曉路的腦海里有什麼線好像連了起來,她渾身一震,說:「難道,他不離開A市的原因,和他的秘密有關?」
電腦的鍵盤在房間裡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卓芸和施然焦急的等待著電腦里的畫面,但是那一個個字符,她們根本就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電腦的屏幕上點擊一個確定,電腦進入自動模式之中。
王琰放下滑鼠,舒了口氣,說:「好了,三天的時間,我終於成功的入侵到了嚴顏的電腦,第一次弄這個,耽誤了不少時間,真是抱歉。」
劉曉義激動地跳了過來,靠在他的椅背上,讚不絕口:「王琰,你真是電腦天才,第一次做這種事,才花了三天時間就搞定了,真佩服你!」
王琰忍不住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說:「哪裡啊,現在終於入侵到嚴顏的電腦才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數據分析,想要確認她最近和誰聯繫的最密切,可能還要兩三天才能解決,說不定那個時候警方已經有線索了也說不定。」
曹國棟搖頭說:「不,警方是警方,我們自己得到的線索才是我們的功勞,我覺得,我們幾個要是有白馬那樣的推理手段,幾乎可以成立一個偵探團了。」
卓芸眼睛一亮,立馬從位置上跳下來,對大家說:「曹國棟這個提議不錯,我們在A市都是無親無故,要不,我們自己成立一個偵探團吧,這既是興趣愛好,也可以解決我們的生活問題,不是嗎?」
眾人面面相覷,施然搖頭說:「現在還不行,除非白馬加入,也許還有資格成立偵探團,但是現在我們手中的資源太少了。」
第一人民醫院的門口,周小娟和黃登朝一輛普通的轎車走去。
大雪給車身蓋上了厚厚的一層棉襖,車門打開,寒冷的風立馬灌進車內。
駕駛座上的明超推醒正在睡覺的洪書琪,和周小娟黃登換班。
「倩倩查到線索了沒有,這麼繼續盯下去,非凍死不可。」洪書琪打著哈欠,緩緩從車上爬下來。
黃登坐在駕駛座上,說:「查到了一點,嚴顏的爸爸是A市的一個小老闆,她媽媽早年就和他爸爸離婚,帶著一個比她大兩歲的哥哥出國,杳無音訊,她有一個繼母,關係很糟糕,她身邊要好的朋友都是女性,倩倩查過,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我懷疑白馬那小子是不是搞錯了,說什麼有幫手,那萬一沒有幫手怎麼辦,難道我們一直盯下去嗎?」
黃登恨不能現在就把嚴顏抓捕歸案,但是華麟的命令是,再監督兩天,如果霍倩倩依舊查不到線索就實施抓捕計劃。
這是十二月二十一日的清晨,一場大雪,整個世界的氣氛都變了。
路上的行人小心翼翼的走動,汽車也比平時少了不少。
人民醫院外面的人依舊絡繹不絕,嚴顏穿著病服,站在窗前,看著潔白的世界,臉色蒼白。
她看著外面的世界,忍不住流下淚來。
病房的門開了,護士推著推車走進來,大聲的說:「17號病人,該吃藥了。」
嚴顏轉身,坐在病床上,接過護士的藥丸和水杯,將藥塞進嘴裡,然後仰頭喝水。
「咳……」。
透明的玻璃杯中的水激烈的迴蕩起來,嚴顏急忙伸手捂住嘴,睜大了眼睛盯著手中變成紅色的開水,臉色從蒼白逐漸變成青色。
「你怎麼了,喂,你沒事吧?」護士看到倒在地上的水杯,急忙上前扶住她顫抖的身體。
在這嚴寒的冬天,嚴顏蜷縮著身體倒在床上,她伸手抓住護士的衣服,虛弱的說:「不,不要叫人,求求你不要叫人……」。
「好,好,你先好好休息,我在這裡,我不叫人……。」
汗水大顆大顆的滾落,立刻打濕了病服。
嚴顏痛苦的雙手抓緊身下厚厚的被子,在床上強忍著一聲不吭。
「你沒事吧,你到底怎麼了,要不要再檢查一次?」護士看到她痛苦的樣子,覺得瘮的慌。
「不用!」清冷的聲音,宛如換了一個人似的。
潔白的杯子上染紅了一大片,嚴顏爬起身,擦掉鼻子流出來的血,忽然伸手朝護士擊去。
護士無聲無息的倒在病房裡,因為嚴顏有嫌疑,早已被送到單人間,就是說,她的這間病房裡只有她一個病人。
換上護士的衣服,嚴顏拿出手機,撥打一個號碼,聲音虛弱的說:「大哥,我在第一人民醫院,開車來接我,我給你十分鐘,你要是不來,我就自己走。」
電話那頭,低沉的男聲響起:「好,我馬上就來。」
沉默地看著手中得手機,屏幕上是一張英俊得少年得臉。
她勾唇一笑,將手機抱在懷裡,喃喃自語:「白馬,我一定要得到你,一定。」
周小娟坐在車裡,睜大了眼睛看著人來人往。
一輛醒目的白色寶馬從她旁邊擦身而過,她忍不住看向寶馬車內的那張冷峻的臉。
「咦,這個人好眼熟。」雖然只是側臉,她依然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黃登拿著望遠鏡放在眼前,朝白色寶馬車看過去:「你是說那輛寶馬?」
「是啊,雖然只看到側臉,但是那張臉,我覺得好眼熟。」
望遠鏡里,白色寶馬車停在醫院的正中央,一個穿著護士裝的女子手裡抱著一個大箱子,看起來非常吃力。
護士對車內的人說了什麼,然後抱著箱子將箱子塞進后座車廂內,自己則坐在副駕駛上。
看到那個護士,黃登忽然想起了什麼:「小娟,你說,要是嚴顏知道我們在監視她,她會不會假扮成護士的樣子,離開醫院?」
周小娟一震,視線中的那輛白色寶馬緩緩開動,轎車倒車,黑色的車內看不見人臉,她急忙推門下車,朝醫院的住院處跑去。
「喂,小娟等等我。」
黃登和周小娟匆忙的跑上住院處的三樓,穿過走廊上來回的人群,推開一間病房。
血,在白色的杯子上觸目驚心,地上掉落的藥片,打碎的玻璃杯,無不在告訴他們,嚴顏跑了。
身後,白馬提著保溫飯盒走來,看到病房裡的情況,眉頭一皺,急忙朝嚴顏的主治醫生的房間跑去。
「哦,是你啊,你經常來看17號病人,應該是她的家人吧?」
白馬點頭:「是,嚴顏她得了什麼病?」
醫生非常抱歉的說:「太晚了,她患的是血癌,可能活不過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