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麻雀還是鳳凰
2025-02-04 03:28:59
作者: 珍珠貝殼
這一日,一大清早的,儲秀宮便是來了一個面生的嬤嬤,身後跟著兩個侍衛,在之後站著的是抬這一軟轎的粗使公公。
莫清淺現在圍觀的人群里,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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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花嬤嬤則是同那位面生的嬤嬤在交流著什麼,從中似乎可以聽到方蘭兒,承衣什麼的。
莫清淺正在疑惑方蘭兒是誰是,就是聽見旁邊的兩個秀女交談著。
「不過是個下賤的貧農的女兒,也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妹妹你還別說,那蹄子也不知是走了什麼好運,竟然是上了皇上的龍床,這下倒好,不用等到冬選了。」
交談的兩人莫清淺倒是認識,一個是禮部尚書家的嫡女李青青,一個也是工部侍郎的嫡女周月,這兩人的身份在這群秀女里,也算是拔尖的了。
原來那個貧苦的孩子叫做方蘭兒。
莫清淺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這不是飛上枝頭,而是將自己往火坑裡送啊。
無論是雲貴妃一行人,還是皇后,怎麼能容許一個貧苦人家的女兒同她們分享皇上。
若是冬選被皇上選上,她們自然是不好有什麼作為,偏偏是是這麼不知廉恥貼上。
「姐姐你別急,依姐姐的身價,到了冬選一定是可以脫穎而出的。」
周月寬慰道,眼裡卻是一抹子的妒忌與仇恨。
不就是仗著自己爹爹在這裡作威作福麼?到了冬選那日,還不知誰勝誰敗了。
李青青聽著周月吹捧的話,竟是笑了起來,哪有功夫去發現周月眼裡的仇恨。
不過片刻功夫,冬雪並著素素便是從房間裡扶出了方蘭兒。
這時的方蘭兒著一身銀白的刻絲綴紅梅軟衣,頭上帶著的是簡單的髮釵。
一群秀女先是驚艷一番,隨後就是小聲議論著。
不過也就是說什麼麻雀鳳凰的。
瞧著方蘭兒快要變色的臉,冬雪才是嘻笑一聲,鬆開了扶著方蘭兒的手,行了一記禮道:「奴婢恭喜方承衣。」
承衣位份雖是不高,卻也算是個正經的主子了。
方蘭兒微微一笑,忘記了剛才入耳的骯髒的話語。
花嬤嬤也是並著那個面生的嬤嬤走了過來,花嬤嬤原本的笑臉在看見方蘭兒時,臉色微微一變,隨即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什麼情感來。
不過,莫清淺卻是覺得花嬤嬤是討厭方蘭兒了。
面生的嬤嬤朝著方蘭兒微微行禮,才是道:「奴婢恭喜方承衣。」
方蘭兒微微一笑,並不說什麼。
就是由著素素將她扶到了軟轎上。
那面生的嬤嬤叫方蘭兒沒有搭理她,臉上生出一抹子的厭惡。
心裡冷哼一聲。
這每年上了龍床得了封賞的宮女不少,她倒要看看這個承衣能夠活到幾時。
眼尖的花嬤嬤瞧著身邊的嬤嬤臉色微變,想說點什麼,卻是話到嘴邊又是咽了下去。
罷了,什麼樣的人選擇什麼樣的命。
既然方蘭兒選了這條路,以後是榮是辱,跟她有何干?
看著軟轎越走越遠,周月才是絞著手中的一方絲帕。
「不過是個從八品的承衣罷了,擺什麼架子。」
李青青倒是沒有說什麼,不過,從她的眼神里倒也是可以看出妒忌與仇恨。
花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呵斥她們不懂規矩,背後嚼人舌根子。
不知為何,莫清淺總是覺得,方蘭兒在宮中的路不會長遠。
冬雪懂事的扶著花嬤嬤進屋去歇息了。
這天已經是快要接近冬至了,倒也是越發的冷了。
莫清淺一個寒顫,才是抬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素素,轉身回房了。
如今,離冬選不過是一月的時光了,花嬤嬤也不再讓人教她們什麼,只是讓她們無事不要出儲秀宮,免得是衝撞了宮中的貴人。
剛是回了房間,便是覺得一股暖流,心中不竟是想到了那個神秘的地方,那個神秘的月宮,神秘的月叔叔。
她出來已經是兩月了,也不知道月叔叔跟楚君是否安好。
此時的月宮後花園,一身白色月牙袍的上清月輕抿了一口熱茶,才是看向立在一邊的楚君。
無奈的搖了搖頭,都是痴兒,痴兒啊。
「阿君,她會沒事的。」
聞言,那抹紅色的身影微微顫抖著,她是那麼的單純,絲毫沒有害人之心,怎麼能夠在那吃人的後宮生活。
似乎看出了眼中男子的心事,上清月才是皺著眉頭道:「阿君,她的路得由她自己開走。」
「我知道。」袖口中的拳頭微微鬆動,才是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上清月,繼續道:「我只是放心不下她。」
「放心不下也得放下,阿君你的愛會害了她!」
上清月這句話說的極為嚴厲,聽的楚君一愣一愣的,才鬆動片刻的拳頭又是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垂著眼眸看著腳下的青石板。
他,不會害了她的,永遠不會。
景陽宮。
一身五尾孔雀袍的雲貴妃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輕打了一個哈欠,也不說話。
坐在她斜下方的兩個女子也皆是各自玩弄著指甲,絲毫沒有要理會下跪女子的意思。
若是莫清淺在這裡,定可以認出,那兩個玩弄著指甲的女子,正是張妃同劉婕妤。
而那跪在地上的,赫然是方才的方承衣。
「娘娘,這方承衣還跪著呢?是不是開恩讓她起來。」
張妃悠悠的開口道,眼光輕蔑的在方蘭兒身上掃視一圈,也不多停留,仿佛跪在地上的不是皇上的承衣,而是骯髒的東西一樣。
聞言,貴妃椅上的雲貴妃才是故作驚訝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臉上露出笑容,「承衣來了啊,快些起來,地上涼,可別受了寒。」
方蘭兒這才是戰戰兢兢的從地上起來,也許是因為跪久了的緣故,起身的時候重心一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
見狀,三個女子皆是用絲帕捂著嘴角笑了起來。
不過是個貧苦人家的女兒罷了,再怎麼飛上枝頭也是一隻麻雀。
「承衣妹妹,本宮最近頭腦記不著事,竟忘了妹妹今日要來,妹妹可有受了委屈?」
雲貴妃再次開口說著,聞言,方蘭兒輕咬這嘴唇,人家是萬千寵愛一身的貴妃,她就算是受了委屈,又能如何?
不過是打碎牙往肚子裡吞罷了。
「娘娘就是心善。」劉婕妤起身盈盈一拜,繼續說著:「臣妾記得,前些日子娘娘宮中一個低賤的宮人打碎了娘娘的一個花瓶,娘娘都是一笑而過。」
說完,又是坐回了座位上,從頭到尾也沒瞧過方蘭兒一眼。
方蘭兒自然是知道,劉婕妤是在指桑罵槐,也只有忍著。
她如今的地位,不過是比秀女的身份稍微高點罷了,怎麼能同她們斗。
微微的行了一記禮,才是道:「娘娘心善,臣妾是曉得的。」
聞言,三個女子皆是笑了。
他們以為是什麼妙人兒呢。原來是個貪生怕死的。
看來啊,今年的秀女中,還是那個叫莫清淺的秀女有幾分膽識。
三人想到了一塊兒,心裡不竟生出一條毒計。
如今,離冬選不過一月時間,她們在不動手,怕是沒機會了呢。
思及此,她們也沒了心思為難方蘭兒了,換來守門的宮女帶方蘭兒去景陽宮的側殿。
便是各自回去收拾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