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這案子真棘手

  「關你什麼事！」孫氏答不上來，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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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

  驚堂木一拍，孫氏哆嗦著。

  「與案情相關的事情趕緊從實招來。」

  孫氏咬著唇不說話，衛七也不堅持，而是繼續道：「我聽說孫屠戶死後，您直接大喊，是被旁人害死的，為何不能是自殺呢？既然不懂醫理，應當看不出來人是怎麼死的才對。」

  「我猜的，自己的兒子當然清楚，我知道他不會自盡。」孫氏解釋道。

  「老太太，我勸你說實話，既然我能坦然站在這裡，就說明很多東西我都掌握了證據，縣令大人洞察一切，隱瞞是沒用的。」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老太太的神情已經很不自然了。

  衛七嗤一聲：「既然老太太不肯說出背後指點的人是誰，那便只有驗屍了，您懷疑是我的藥有問題，沒關係，只要仵作驗屍過後，便可以判斷死因，此事便能真相大白。」

  「大人，既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孫屠戶的死因，不如驗屍，屍體會告訴我們他的死因。」

  縣令正要點頭，只見孫氏突然起身，快速擋在孫屠戶的屍身前面。

  「孫氏，你這是做什麼？」

  縣令不悅，這老太太在堂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規矩，若不是看在她上了年紀，早就該懲治了。

  「大人怎能聽取衛七一人之言便要驗屍，我兒子被人害死已是悲哀，如今死了都不得清淨，旁人不心疼，我這個做娘的可是很心疼。」說著抹起眼淚來。

  「小女以為，孫屠戶既然死得冤枉，更應該驗屍，查明死因，這樣才能安息。」

  「你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心腸居然這麼惡毒，我兒子雖說得罪過你，可如今人都死了，你為何還要這般報復！」

  「孫大娘，找出真兇，孫屠戶方能瞑目。」

  孫氏雙手插手，橫在屍身前面：「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的，我兒子定是你害死的，根本就不需要驗屍。」

  「您為何百般阻撓，難不成這屍體有什麼問題？」衛七開始懷疑，也是在提醒縣官，屍體上或許有重要線索。

  孫氏果然急了：「胡說八道，屍體怎麼會有問題，分明就是你害的我兒子，不需要驗屍。」

  「孫大娘，身為死者的親人，最該做的就是找到真兇，您似乎從一開始，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便直接指證我，沒有考慮過別的情況，難道我跟您有什麼過節？」

  「我兒子死了，你是最有嫌疑的，旁人沒機會害他，我當然指證你。」孫氏理直氣壯的指著衛七道。

  「您若執意這麼認為，那便更要驗屍了，我不能平白無故背上殺人的名聲。」衛七也不再尊敬，孫氏明顯有問題。

  「兇手定是你，沒什麼……」

  「成何體統！」

  驚堂木一拍，堂下二人紛紛住了嘴，縣令黑著臉：「孫氏，本官還未驗屍，便一口咬定兇手是衛七，難不成你比本官還會斷案？」

  「民婦不敢。」

  「既然不敢，那便傳仵作，進行驗屍，我倒要看看屍體會說什麼。」縣令若有似無的看了孫氏一眼，那老太太立即低下頭去，縣令發話，誰敢反駁。

  不多時，仵作便來了，掀開蒙著屍體的白布，只見孫屠戶嘴唇發紫，衛七皺眉，果真是食物相剋致死的。

  孫氏撲在孫屠戶身上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孩子啊，如今死了都不得安生，是娘沒有保護好你啊。」

  縣官皺著眉，趙捕頭立即將孫氏拉開：「請您不要耽誤仵作查驗。」

  孫氏默默地站在一邊垂淚。

  仵作的檢查結果跟衛七一樣，確實是食物相剋致死的，結果一出來，孫氏立刻跪倒在地。

  「大人，如今證據俱全，定是衛七這蛇蠍心腸的女子為了報復我兒，才設計了這麼一出，要了他的命啊，求大人秉公處理，還我兒一個公道。」

  「孫氏，你先起來，只是查明死因是食物相剋，但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因為衛七孫屠戶才死的，本官斷案，絕不會如此草草了事。」

  「還能有什麼情況，衛七定然是知道我兒喜愛喝酒，故意開了相剋的藥物，讓他稀里糊塗的喪了命。」

  見縣官沒什麼動靜，孫氏突然用頭撞地：「既然沒人能為我主持公道，那我也只能去地下與我兒團聚了，兒啊，你等著娘。」

  趙捕頭眼疾手快，抓住了孫氏，沒讓她鬧出更大的亂子。

  孫氏這麼一鬧，外面的圍觀群眾突然吵嚷起來，議論聲越來越大，衛七心道不好，看來劉成並沒有靜待結果。

  剛這麼想著，便聽見有人開始大聲議論孫氏的可憐，死了兒子如今還無處申冤。

  「真是太可憐了。」

  「唉，一大把年紀了，死了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該有多難過啊。」

  「要是我，死了兒子，估計怕是活不成了。」

  「你說孫氏能不能伸冤？」

  明顯有人故意拔高聲音，混在人群中，只是人多嘴雜，一時間並未看出是誰說的。

  「我看難，衛七似乎與縣令大人的關係不錯，之前耳語，縣令又答應了她的請求，說不準早就沆瀣一氣了。」

  「衛七，你還有臉開藥鋪，害死了人，就應該償命！」

  有人高喊一聲，隨即有人附和：「像你這樣的庸醫就是在害人，你不配做個大夫。」

  「害死了孫屠戶，如今還想將他的老娘欺負了去，我們絕對不允許！」

  衛七向外看去，人頭攢動，到處都是舉起來的拳頭，人人口中都高喊著要她償命，都是些生面孔。

  衛七不由冷笑，為了弄死自己，劉成還真是捨得花錢，原先不知道宋義與誰一道，如今看來，只能是劉成，蛇鼠一窩，真以為能做出什麼大事來不成。

  此番找了這麼多聲討自己的人，應該花了不少錢吧，難怪劉成本人不出現，原來早就做好了準備。

  外面的呼聲越來越大，縣令也很訝異，似乎事態突然變得不可控了，外面甚至有人想要衝進來，衙役都在外面攔著。

  鬧事的多是青壯年，且數量眾多，衙役們越是攔，他們便越是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