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咱們衙門見

  衙門被圍得水泄不通，早上孫屠戶還好好的，如今突然死了，四周都是看熱鬧的。

  

  孫屠戶沒有別的親人，只有一個老娘，如今，這老太太正在衙門聲嘶力竭的哭，一口咬定自家兒子是被旁人害死的。

  經過調查，發現孫屠戶早上剛剛在衛七那兒開了藥，如今便死了，衛七便有了重大嫌疑，衛七到的時候，趙捕頭帶著人正要出門。

  「趙捕頭莫不是要去抓我？」衛七擠進人群中。

  「這……」趙捕頭打心裡不願相信衛七會害人性命。

  「就是你害死我的兒子，我要你償命！」孫屠戶的老娘突然衝過來，抓著衛七不放手。

  趙捕頭皺了皺眉，立即有人將老太太拉開，衛七撫了撫衣角。

  「你怎麼自己來了？」

  趙捕頭有些驚訝，難不成是來投案自首的？

  衛七淡淡開口：「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至於這縣衙，我也必須要來。」

  「你早知道？這麼說你應該知道不少。」

  縣令也十分吃驚，從未見過來了這衙門還如此雲淡風輕的。

  「回大人，小女子知道的不少，只是如今還不能說，大人別急，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待會兒便會水落石出。」

  衛七賣了個關子。

  縣令十分疑惑，他知道，衛七跟殷承的關係十分特別，看在殷承的面子，也絕不會故意為難。

  「好，本官也不希望冤枉無辜的人，衛七娘子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小女確實有點需要，想跟大人一個人說。」衛七神神秘秘的。

  縣官皺了皺眉，難不成要使銀子？抱著這樣的想法，將衛七叫到了身邊。

  在眾人眼前，衛七與縣令耳語，不知說了些什麼，只看見縣令一臉驚訝，隨即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老太太可不幹了，「大家可要為我做主啊，當著我們的面，這女人跟縣令勾結，明顯是要做假案吶。」

  「大膽！」縣令皺著眉頭，「公堂之上，豈容你胡言亂語，污衊朝廷命官，本官秉公執法，清正廉潔，若是亂說，便仗則三十！」

  老太太噤聲，不再敢說話。

  三十板，怕是會要了自己的命，若是自己死了，兒子的案子怕是沒人會管，絕不能讓真兇逍遙法外。

  衛七站在堂下，往外面看了看，圍觀的人群中居然沒有劉成和宋義，但她還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劉家的下人。

  那人一直跟在劉成的身邊，跟衛七打過不少次照面，絕不可能看錯。

  衛七冷笑，劉成還真是嚇破了膽子，如今都不敢自己來，只敢讓自己的下人來看看結果，真是讓人失望。

  沒想到的是，宋義居然也沒有來。

  這可不應該，宋義恨透了自己，此時應該在人群中看笑話才是。

  縣官點點頭，衛七乖巧的跪在堂下，開始審案。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都是這個女人害死了我兒子啊，誰不知道我兒子最愛喝酒，她還故意開那些藥，藥材跟酒相剋，這才害我兒子丟了性命，求大人明察，可憐我一把年紀沒了兒子啊。」

  說著又開始哭起來，縣官看看衛七，「衛七娘子，你可有什麼要說？」

  衛七淡然開口，「小女剛才靠近屍體，並未嗅到酒味兒，可見孫屠戶喝下去的酒並不多，這樣少的酒不足以要了孫屠戶的性命，小女認為，另有其他的死亡原因。」

  「當著我兒的面你也敢胡說！」老太太說著又要上手。

  「大膽，居然敢當著本官的面如此放肆，若再這樣，定治你個擾亂公堂之罪。」

  縣官及時阻止，萬一衛七不是殺人兇手，又被別人在自己的地盤傷著了，殷承可不會放過自己，縣官慶幸自己動作夠快。

  「大人，我兒回來只喝了藥，除了喝些酒其他什麼都沒吃，定是藥的問題。」老太太小聲辯解著。

  「老人家可是一直待在孫屠戶身邊？」衛七問道。

  老太太搖頭，「我與兒子早就分開住。」

  「既然如此，那您如何保證除了酒和藥外，孫屠戶其他什麼都沒沾？」

  「這……」

  「另外，在醫館我再三提醒，千萬不要吃喝與藥性相剋的東西，若是出了事，跟我衛七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這些話，各位鄉親都聽見了，您若是不信，可以四處問問。」

  外面人群喧囂。

  「我在現場，衛七娘子說的是真的，擔心孫屠戶沒聽進去，還特意多叮囑了幾遍。

  「大人，我也可以作證，那話我聽得清清楚楚的。」

  衛七淡然的微笑：「您也聽見了，我說的很清楚，是他不遵循醫囑，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丟了性命，如今怎麼能來怪我？」

  「說不定是你跟到家中害的人。」

  衛七嗤笑：「早晨開了藥，我便一直在醫館中，途中人來人往，我從未離開過，我的病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我根本沒有時間，即便我真的有時間，可孫屠戶對我本就警惕，我怎麼會有害人的機會？莫不是您以為，我這般單薄的身體能殺死孫屠戶吧？」

  「說不定根本不是食物的問題，而是你的藥有問題呢？」老太太辯駁道。

  「您當過大夫？」衛七忽的問道。

  老太太眼神慌亂，「自然沒有，你別扯開話題。」

  「衛七娘子，你問這是何意？」縣令問道。

  「回大人，只是好奇，一個沒有當過大夫的人，似乎懂得許多醫理。」

  孫屠戶的娘實在可疑，從一開始就將矛頭對準衛七，似乎並不考慮別的可能，說話一套一套的，極像是提前有人教過她這麼說的。

  「孫氏，你如何解釋這件事？」縣令問道。

  那老太太愣了半晌，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來。

  衛七緊接著道，「相生相剋之理，博大精深，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懂的。」

  「有什麼了不起的，難不成只有你一個人懂醫理？我自學的。」老太太急急道。

  「自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懂，只是據我了解，您不會醫。」衛七堅定道。

  「我不會怎麼了，別人會。」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