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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03 14:03:36 作者: 白黑

  耶律重琰停在原地,視線凝注在她身上,她低著頭,努力忽略他的注視,希望他快點走開。他並沒有走,而是問她,「傳說中的九龍璽到底是什麼樣子?」,對他的問題她微感詫異,「難道二殿下也沒有見過嗎?」「就是因為我的身份所以才不可能見到,就連提到也被視為禁忌」「連二殿下都沒見過的東西,奴婢怎麼可能見過呢」她反將了一軍。

  「你和我一樣嗎,你是他寵愛的女人,在他身邊呆了四年,你說沒見過有誰會相信?」那種口氣好像十分篤定她在撒謊。

  「信不信由你」她閉了嘴,言多必失。

  「嘴這麼硬,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問這些?小順子公公,失寵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呢?」他緩緩地問。玉壠煙將視線撇開,不去理他。他接著說,「即使得寵,你也只不過是他身邊的一名聖女,又有什麼意思?而當你失了寵的時候,還比不上他身邊一名小小的貼身宮女,我說的對不對?我倒有一個提議,聽說誰得了九龍璽誰就可以當皇帝,不如我們合作,你把九龍璽盜出來,等我做了皇帝就讓你做皇后……」話沒說完,玉壠煙突然上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只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泄露了彼此間曾經的親昵。

  她想盡力保持他們之間的距離,可是當他說出這樣的話,潛意識裡她就這樣做了。他明明知道皇上就在裡面,說話卻還是這樣口無遮攔。本不該替他擔心,可是心卻由不得自己。當她的手指觸到他溫潤的嘴唇,他不說話了,深潭一樣的黑眸靜靜地看著她有些發白的面容。

  「原來你還是擔心我的」略嫌冷酷的黑眸融進絲絲暖意,她慌亂地把手拿開,故作冷靜地說,「請二殿下今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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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想做我的皇后還是不想背叛他?」看到她警示的目光,他孩子氣地舉了舉雙手,仍是笑笑的轉了話題,「聽說韓譽生了重病,八月初八的大婚已經取消了,你不是聲明看上他了嗎,現在要怎麼好呢,真替你難過,悲喜交加的滋味應該是不好受吧?」

  她咬了咬牙,怎麼他總是和她過不去呢。「韓公子生病的事我沒有聽說,大婚取消的事也並沒聽皇上提起,不知道二殿下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另外韓公子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二殿下為什麼在我面前提不相干的人呢」

  他哈哈笑了起來,放肆到極點。她急得向里看了看,怕被皇上聽到,「你……你笑什麼?」,他又笑了半日,才說,「當然是笑你,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我不明白二殿下在說什麼」

  「一會兒你就明白了……看到你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想不想知道?沒有興趣嗎?沒有興趣的話就算了……」說完,他果然轉身向里走。雖然不明白他話中之意,但玉壠煙巴不得他不再糾纏。但又想到他身邊沒有服侍的人,準備等他走進去後,她去溫泉宮外面叫長安進來。正這樣想著,突然聽到他咕噥了一句,「韓譽呀韓譽,你絕想不到過不了一時半刻你就會丟了性命吧」他的身影已經轉入了第二眼溫泉入口。玉壠煙好像被悶雷擊中,整顆心都翻騰起來。她不由自主地就跑了進去,跑進了耶律重琰所處的溫泉洞中。

  耶律重琰一臉詫異地轉過身子,「怎麼,看我身邊沒有服侍的人,你要服侍我洗澡嗎?」,根本沒心思在意他語氣中的嘲弄,她急急地問,「二殿下,剛才你說了什麼?」他挑眉,不耐煩地說,「還要我再重複一次,你要服侍我洗澡?」

  「不是這個……韓,韓公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她心急火燎地看著他,心懸在了喉嚨口。看到她這副樣子,耶律重琰倒不緊不慢起來,坐在天然形成的石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啜著。

  「二殿下……」她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完全放低了姿態,從前即使做他的聖女,她也從不曾低三下四,即使自稱奴婢,也總覺得她骨子裡自有一份清傲。他慢慢轉過了頭,用緩慢的語調說,「好,我就告訴你。但之前,我想知道你,和韓譽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已經說過我和他沒有關係……」她低聲說。

  他站起來,手指輕輕地解著衣衫,「你有足夠的時間想清楚,我並不著急」紫衣滑落,男子赤裸的身體結實健美,她忙撇開頭去,他一步步走入溫泉水中。

  「皇上很欣賞韓公子的才華,所以聽到二殿下說他有危險,我自然也想問一問」

  耶律重琰輕哼了一聲,「替我把茶端過來」,看他的臉好像信了又好像不信,她只得端了一杯茶過去,跪下來將茶遞給他,他接過茶,而她並沒有起來,溫熱的水慢慢打濕了她的裙角,他終於開口,「你知道又有什麼用,現在的你沒有能力救他」他將空杯交給她,她剛接過,杯子就一下子脫落進水裡去。他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卻看見門口走進一個人來,雪白鏤著牡丹的華袍,不是耶律重瑱又是誰。而跪在他身前的玉壠煙猶自不覺。

  「皇兄,恕我不能行禮」耶律重琰語氣輕鬆自在,身子仍浸在水裡悠然說道。玉壠煙卻猛地轉過身子,臉上微微變色,「皇上……」,耶律重瑱的眸光淡淡地掃過她,語氣也淡淡的,「你在這兒做什麼?」,站在他身後的清束子適時插口,「姐姐不是嫌洞裡水汽太重,呼吸不暢嗎,連皇上讓你服侍都被你推卻了,怎麼姐姐竟在這兒,難道這裡的水汽會好一點?」

  玉壠煙面色微紅,「我……」她內心紛亂,思維也比平日遲鈍了許多。耶律重琰卻接過話頭,「是我渴了,叫長安端茶來,長安不知跑到哪去了,幸好小玉姑娘聽到」他瞥向玉壠煙,眸中有半絲曖昧光影,「替我倒了杯茶,我還沒道謝呢,皇兄不必責備她」

  「我怎麼會責備她呢」口氣卻更淡了幾分。轉頭對清束子說,「叫長貴公公撥幾個丫頭過來」「是」清束子不得不轉身走開。「琰多謝皇兄了」

  「不必客氣,朕身邊的丫頭你隨便使喚」說著又掃了一眼玉壠煙,「你是想留下來繼續侍候煜王麼?」沒人會以為這淡淡的語氣說出的是一句問話。玉壠煙站起來,隨著他走出去,耶律重琰凝視著她的背影,眸底慢慢變冷。剛一走出宮門,就有侍衛過來稟告,「皇上,不好了,丞相謀反,叛軍包圍了皇宮內外,恐怕恐怕我們回不去了……」,站在耶律重瑱身側的玉壠煙驚愕地扭頭,他的臉竟不曾有半點波瀾,而她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看著他的從容淡泊她的心卻莫明悲哀,皇位,權勢他都沒有了,甚至連性命都被她奪去了五分之四,而他究竟還有什麼,又憑什麼這麼淡定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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