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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03 14:03:29 作者: 白黑

  「是,奴婢聽說九龍璽是傳國玉璽,被外界傳的神乎其神,所以奴婢也很好奇」說著心裡不禁暗暗埋怨小順子嘴快。

  「其實你早已看過,並沒什麼特別的」

  她一聽,不禁心生詫異,她哪裡見過什么九龍璽?看到她的表情他淡淡笑了笑,手掌張開,他手裡里是那塊他經常會用到的玉璽,就放在案邊的盒子裡,她見過許多次,卻並沒有在意。那枚玉璽拳頭般大小,玉質非常綿柔通透,長方形,邊角圓潤,雖然是上好的玉質,但這樣的玉璽皇宮裡數不勝數,不僅是玉壠煙,換任何人都不會去注意。她心裡動了一動,心想他不會騙她說他手裡的那塊就是九龍璽吧?剛想著,就聽他說,「對,這就是你想看的九龍璽」

  她覺得他設了一個圈套讓她鑽,或者他早已知道她屢次在御書房找的就是九龍璽,所以他才指鹿為馬,只是她還沒有笨到那種地步,會相信隨便一枚玉璽就是傳說中的九龍璽。可是她還是裝出相信的樣子,「原來這就是九龍璽,好像和我想像中有很大差別」

  「那你想像中它是什麼樣子呢」他含笑問。

  「和別的玉璽很不一樣」

  「張開手」他抓過她的手反轉過來,將手中的玉璽放在她掌心,然後手指微攏,兩個人的手將那枚玉璽包裹起來。他的手指是溫淡的,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龍涎香氣,手心中的玉質卻是浸涼的,那種舒適的涼意直透心底,她不禁詫異地抬眼望他,他說,「這是罕有的雞血青玉,外表雖然與別的玉沒什麼不同,但質地卻更涼透,古時的人們用它治療魘症,趨暑避邪,聽說有神奇的效果」

  「雞血青玉……」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玉。正疑心是不是他隨口編造的名字,卻發現手中的玉璽慢慢起了變化,柔潤的青色越來越淡,慢慢的幻化成淡淡的粉色,隨著手心的熱度一點點散進去,顏色越來越濃,最後凝固成嬌艷的血色。玉壠煙的手仍被他攏在手心裡,她的心卻在砰砰跳動著,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奇異情景。可是更奇異的還在後邊,就在那血色越來越濃,濃到玉壠煙都覺得要滴出來的時候,在玉體的中心血氣凝聚變幻之處,竟出現了一條活靈活現的金龍,那金色就像那晚她看到的耶律重瑱眼瞳的色澤,她的心突然間好像又停止了跳動,連呼吸都靜止了一般,她只大大地張著眼睛看著手中的紅色玉璽,以及那條似在血海里遨遊的金龍。

  直到耶律重瑱收起玉璽,她猶自怔怔的。

  「現在是不是信了?」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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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叫九龍璽嗎,為什麼只有一條呢」她不解地呢噥。

  「開始的時候我也不解,後來我想到了一個詞便解開了」

  「什麼詞?」

  「九九歸一」

  她恍然。離開御書房和琉璃走在回房的甬路上時,她腦海里仍浮現著方才看到的奇異景象。腕上的紫玉鐲微涼的觸感慰著她的肌膚,她低頭凝神看著那隻鐲子,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在他身邊經歷了四年費盡心血又提心弔膽的日子,卻突然發現她想要的結果其實全然是得來不用費功夫的。他的性命其實就在她的指掌間,而四年來她挖空心思尋找的九龍璽,原來就是她天天在他案前看到的那枚最普通的玉璽。她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原來最危險的真的就是最安全的,以九龍璽的珍貴,人們想當然會覺得它會被小心珍藏起來,起碼會為它設立一個機關暗道,以防被人覬覦。誰都不會想到他就把它放在案上,置在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盒子裡,並不是重要詔書時才用,而是天天用,所以人們的眼睛被蒙蔽了,明明看到的是九龍璽卻不自知。可是他如此心機深沉,卻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她呢。現在不僅他的性命在她手裡,而且他的權勢地位都由得她翻手雲,覆手雨,而她前前後後費盡了七年的時間,不就是為這兩個目的嗎。她的心卻沒有半點喜悅,他在她心裡更像一個迷,她費盡心思想猜透他,卻越猜越難懂。

  第二日啟程去望龍山溫泉宮,隨著的也只不過是長貴,玉壠煙,清束子,幾名貼身侍女,還有保護皇上的羽林軍。玉壠煙仍是一身小太監的裝扮,和長貴坐在一頂小轎內隨在明黃大轎之後,那頂轎內自然是皇上和清束子。到了溫泉宮,耶律重瑱淡淡吩咐,「朕身邊只留玉壠煙服侍,其他人都先去歇息吧」,玉壠煙不覺一怔,而清束子銳利的眸光已經向她看過來,長貴在她耳邊督促,「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玉壠煙這才醒悟,跟在耶律重瑱身後走進溫泉入口。

  她是第一次來,沒想到裡面別有洞天,溫泉宮裡都是天然生成的鐘ru岩洞,每個洞裡有一眼溫泉沽沽而出,形成形狀各異的溫泉坑。走在裡面奇岩怪石,煙氣繚繞,如同行在仙境一般。她幫他寬了衣衫,白色的衣袍輕褪,露出玉一般光滑柔潤的背脊,她的手一抖,衣衫滑落在地。

  她沒想到那顆嬌艷的紅痣長的這麼快,已經有指甲蓋大小,在後心的位置,像誰不小心塗上去的一塊胭脂痕,襯的他肌膚益發清潤。當它長到指甲蓋大小的時候就會停止生長,當它停止生長的時候中毒的人已經離死去不遠了。她打了個寒戰,手指不自覺地撫上了那塊胭脂痕,心在微微的疼著,後悔著,糾結著……

  「怎麼了?」他轉過身子輕聲問她,瀲灩的紫眸滑過她微帶哀傷的面頰。她微微轉開視線,不敢正視他的身體。「皇上最近身子怎麼樣,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知道不該問,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朕很好,沒有不舒服。只是最近因一些國事拖累,心有點疲倦,有時會覺得心疼,不過一會兒就過去了」他看到她的臉一下子蒼白起來,詫異地問,「你怎麼了?」

  「奴婢只是擔心皇上的身體,皇上應該在溫泉宮多留幾日,等心情放鬆些再回宮」她低著頭說。

  「說的是」他淡淡地笑了。

  他的身子已經浸入水中,霧氣繚繞中他的臉宛若月神。她將茶端過去,他的手伸過來輕輕擒住她的腕子「玉壠煙……」欲言又止般,她輕輕嗯了一聲,以為他要對她說什麼,但最終他只說,「要不要下來泡一會兒,很舒服的」,她的臉紅了,輕輕掙開,「皇上喝茶吧」,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又對她好起來,心裡七上八下的。那天晚上,玉壠煙夢到耶律重瑱死了,眼前飄蕩的都是那枚指甲蓋大小的紅痣,早晨起來她倦倦的沒有精神,看到紅色的東西便心驚。耶律重瑱又點名要她服侍,她跪下來說裡面水汽太重,可能是體弱的緣故,她呼吸起來有點困難。「皇上還是讓清束子服侍吧」她不僅不去,還推薦了清束子,因為她覺得他心裡似乎更希望讓清束子去。耶律重瑱並沒說什麼,轉身走了,清束子跟了過去。玉壠煙不敢走遠,只在洞口隨侍。

  

  這時笑語聲由遠及近,遠遠的玉壠煙看見耶律重琰走進了溫泉宮,身後跟著長安,雖然驚訝她還是飄飄下拜,「扣見二殿下」,耶律重琰佇足,「原來你也在這兒」語氣卻聽不出半點詫異,他轉身打了個手勢,長安會意,立刻退出去了,只餘下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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