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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03 14:03:27
作者: 白黑
琉璃見到玉壠煙回來,輕噓了一聲,「玉姑娘總算回來了」,玉壠言笑笑,「我累了,想歇一歇」,琉璃乖巧地將門帶上出去了。玉壠煙將帽子摘下來放在桌上,轉眼看見自己床上的幔帳低垂著,心裡納悶早晨是不是琉璃忘記挑起來。想著就伸手過去揭,猛得看見一個人從床上忽地坐起來,她失聲叫了一聲。
「玉姑娘,怎麼了?」琉璃的聲音隔著門扉傳進來。
她手撫著胸口,「我沒事,琉璃,你也去歇著吧」心臟仍急急地跳著,看著他深邃的面龐,半是不羈半是嘲弄。
她烏黑的頭髮只梳成了一個大辮子垂在腦後,顯得額角特別光潔,身上是藍色的袍子,稍稍肥大了些,卻益發襯得她身段風流窈窕。耶律重琰上下看了兩眼,黑眸烏黑髮亮,唇角似蘊著一股春風,「這副打扮去哪兒了?」
她沒有答,只壓著聲音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眉一挑,慵懶的風情盡顯在眉梢眼底,「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他能來得,我就來不得嗎?你這副樣子是去哪兒了,不會是……去會情郎吧?」他眸底流淌著瀲灩的波光,好像並不在意,唇角還微微地勾了起來,「他也太過舒心了,竟由著你擅自出宮和野男人幽會」
頭上好像挨了一悶棍,言語不由得也尖利起來,「還不是拜二殿下所賜,皇上現在哪有心思注意到我呢,二殿下真是費心了,不然我這兒怎麼會這麼清靜」
他眉一皺,「聽著怎麼這麼酸呢,你果然對他動情了,看到他身邊圍著別的女人,心裡是不是很不是滋味?」
她撇開頭,不理他胡說。心裡想讓他快點離開,但還是問,「你的傷好些了嗎?」「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說著他拉著她的手伸進他的衣服里去。玉壠煙動了動,「二殿下別鬧」手指已經觸到少年溫熱光滑的肌膚,他的手帶著她沿著結實的紋理向上移,她的手指觸到了淡淡的疤痕。好了,她還是鬆了口氣。手要收回來,已經晚了,整個身子被他攬進了懷裡,帳幔激烈地晃蕩,然後慢慢復歸平靜。
「二殿下,你該走了」她掙開他,退到床尾。
「我會走的……怎麼一看到我,你說的最多的就是要趕我走?連你的丫頭也染上了這個壞習慣,怎麼說我也是客人,琉璃怎麼連杯待客的茶都不曾送來?真是忘恩負義,難道她忘了,她第一個主子是誰嗎?」他一語雙關,既罵了琉璃又罵了她。
她臉一熱,知他是無理取鬧,琉璃也忒委屈,替她挨罵,他不知用了什麼功夫暗暗潛進她的寢房裡來,竟還大言不慚地罵她的丫頭沒有眼色。她不想和他計較,只說,「上次出了刺客以後,最近宮裡嚴得很,二殿下還是快點走,擅自闖入內宮可是殺頭之罪」
「真是該慶幸,還有人這麼擔心我掉不掉腦袋。要我走也行,現在口裡乾的很,你要先幫我潤潤喉才是待客之道吧?」「我去幫你倒杯茶」她剛要下去,他已經按住了她的肩,「還有更簡便的方法不是嗎?」說著,修長的指已移向她的胸口。
「不要這樣」狹小的空間她根本無處躲藏,上身的衣服很快滑脫,她的後背抵著牆壁,他按著她的雙臂,俯身噙住她的ru尖吸吮,她身子是僵的,他的手指也稍稍用了力道,慢慢的他們都放鬆下來。他的頭枕在她的膝上,手指握住她另一邊**,唇輕輕吮吸。就像回到了以前,他還是那個純真未經事的孩子,每晚他都會這樣吸著她的奶水。
小半個時辰後,他鬆了嘴,嘴唇輕輕印在她的胸口,她一陣緊張,害怕他又不規矩起來。他卻輕聲說,「他來了」,果然門響了起來,琉璃的聲音,「玉姑娘,皇上叫您去御書房呢」,她一驚,好像突然被耶律重瑱撞見一樣的感覺。他身子斜倚在牆上,沒骨頭一樣,黑眸微帶點嘲弄的笑意看著她忙亂地下床,帳幔一晃把他掩在了帳內,琉璃也打開門走進來,手裡早拿了玉壠煙該換的衣裳。
「我換了衣裳就出去,你在門外等著我」玉壠煙說。琉璃點頭說,「呆會兒我替玉姑娘梳頭吧,玉姑娘頭發生的好,散著雖好看,但皇上賜的首飾一件都不能戴了,放著怪可惜的」玉壠煙知道琉璃想替她打扮打扮,也好挽回耶律重瑱的心。「不用了,他若喜歡,也不在乎這一兩件首飾,若不喜歡,頭上即使戴滿了又如何呢」琉璃見她這樣,悶悶的應了一聲出去了。
琉璃剛一出去,耶律重琰就挑開了帳幔說道,「她可真是個知心的好奴才」雖然夸,卻語帶譏諷,玉壠煙知道他是嫌琉璃方才多的幾句嘴,也不理他,只是說,「我要換衣裳,你不許看」,他根本不聽,身子一動都沒動,她輕輕嘆口氣,轉過身把衣裳穿好。這才轉過來,輕聲說,「你快走,別被人看見」,他笑笑的,「聽你的口氣好像剛偷完人才說的」,她不由得臉上一惱,正好琉璃進來了,忙掩飾一下情緒,錯眼間帳幔早又合上了。玉壠煙將頭髮散開,用原來絲線稍稍繫上,就對琉璃說,「我們走吧」「玉姑娘等等,我先把幔子系好」「不用了,琉璃」玉壠煙這兩句說的有點急,緩了緩又說,「晚上有蚊子,以後不用打起來了」臉不覺紅了,抬起腳先走出去,琉璃有些詫異地看著她的背影,嘴裡嘟噥了兩句才跟了過去。
玉壠煙走進御書房,燈影里耶律重瑱端然而坐,正在案前批閱奏摺,一身白衣,靜穆素雅,宛若神祇。他身邊並沒有清束子在,她的心舒坦了一些,碰到清束子在他身邊時,她總無來由的有些不自在。她跪下扣拜,他讓她起來,叫長貴取來一個**讓她坐在他旁邊。轉頭看見那隻精巧的金絲籠,放在他案前,籠中的小白鼠見到生人,用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著她。感覺一股陰氣從背上升起來,她竟不敢與小白鼠對視,這隻小白鼠大概壽命會長一點吧,她自嘲地想。屋裡格外寂靜,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仍在看摺子。
「皇上叫奴婢來有什麼事嗎?」才幾日功夫,他們之間的對話竟生疏了許多。他放下了手中的摺子,「有幾日沒見了,朕想看看你」,這樣直接了當的藉口她怎麼會信,她只是低著頭,等他下一句話。
「朕賜婚與韓譽和湘兒,你覺得如何?」他問。
「很好」她爽利地答道,心裡明知道大婚已不能舉行。
「朕也覺得是天賜姻緣,郎才女貌」說完他看了一眼她,她仍低著頭,唇角緊抿,心裡卻在想,郎才女貌還勉強說的,但天賜姻緣就有點牽強附會,難道他賜的婚姻就叫天賜?聽到他停了停接著說,「不過好事多磨,韓譽竟染了風寒,朕已叫御醫診過,說病侯不輕,如不認真調製,倒有性命之虞。朕這些天雜蕪糾纏,也沒分身去看望。只吩咐御醫,好生給他治病,婚事不必急,等病好後再議不遲」,說完,見她一臉沉靜地回道,「皇上不必擔心,韓公子一定吉人天相」「但願如此」
雖然知道大婚事必延遲,但聽他親口說出來,心裡也輕快了不少。但轉念一想,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召她來和她說起韓譽和溫湘的婚事,於他們她完全是不相干的人,想到此她又警惕起來。抬起頭,見他望著自己,沿著他的目光下移,看到自己烏黑光潤的髮絲,因為剛剛散了髮辮,每一根都有很規則的彎曲,不像平時順如流水。心頭有點不自在,怕他發現了什麼,但臉上也沒露出來,如他問起,她照樣有話說。他並沒問,目光移開去,說道,「最近朕心裡有些疲累,韓譽大婚延期,朕想明日去望龍山溫泉宮住幾日,朕看你很喜歡男子裝束,明**就扮成小順子隨朕一起上山」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什麼喜歡男子裝束?這不過是宮裡太監慣常打扮。但聽不出他話里有諷刺意味,卻讓人不禁暗暗面紅,可見他說話比耶律重琰高明了許多。她自然不會不清醒到以為他只會讓她隨著,正在熱寵中的清束子他怎麼捨得拋下呢,既然有她,又何必再叫上她去看風景?
久久不見她回應,他溫聲問,「不願意去嗎?」,而她哪裡有可供選擇的答案,只說,「奴婢不敢」,他輕輕地笑了一笑。又拿起手底的摺子。她半跪在**上,腳已經有些麻了,他不再說話,卻也沒叫她走,她在睫毛下悄悄觀察他,感覺腿越來越麻。
「皇上沒什麼事,奴婢就先告退了」她終於挨不住出聲。他抬起頭,似乎才發現她還留在這兒,也沒應聲,左手揭開旁邊一隻盒子的蓋子,取出一枚印章在硃砂上暈了暈,壓按在摺子底下,淡淡地說,「聽小順子說你想看看九龍璽?」,她身子登時一僵,背上起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