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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惱羞成怒

2024-05-09 05:11:30 作者: 文鳶

  沈清染輕飄飄地撫去了劉氏婦人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腕,有意無意的夾著譏諷的腔調,嗤笑道:「我的確要給幾位大人道個歉……」

  那幾人竟琢磨不出沈清染到底有什麼打算,只好退讓三分:「姑娘年紀輕輕,可不能不識抬舉,既然已經知道錯了,那本官便也不追究你了!」

  沈清染卻沒有輕易饒了他們的打算,她冷眼譏笑道:「我這一來是錯在了有眼無珠,竟認不出幾位大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二來是錯在了沒瞧見過什麼世面,竟不知這稅錢何時成了幾日一收,還是這東都城早便不歸朝廷轄管,另立了規矩。」

  她看似是貶了自己的冒失,卻將那幾位大人的狼子野心剖析於眼前,聽著不大好聽,可本來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

  新鮮嬌艷的果子在沈清染手裡打著轉兒,瞧著便是未將幾位官老爺放在眼裡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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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幾位大人教教我,這是何時的規矩?」

  一眾人被沈清染說的是惱羞成怒,尤是那為首的紫袍男人,指著沈清染的鼻尖便是大聲責罵:「姑娘家家的,不在家中好好待著,在大街上閒逛是要做什麼,你是哪家的姑娘?」

  劉氏婦人惶恐的望了沈清染一眼,只覺沈清染多半是要吃些苦頭,趕忙到紫袍男人的身側去,急於撇清自己:「大人明鑑,這姑娘如此不知廉恥,說不準就是個暗門子,奴家也不過是與她說過幾句閒話,並不相熟。」

  至於曾相談甚歡的萍水之緣?哪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本官知道了。」紫袍男人好一副官威堂堂的模樣,抬手便要喚身側侍衛來:「將這女子壓下去,本官倒要瞧瞧是誰在這妖言惑眾!」

  「大人急著押我下去做什麼?」沈清染輕而易舉的便躲閃過了撲上來的侍衛,嘲諷道:「難道是我說了什麼話,讓大人的面子掛不住了,急於要滅我的口不成?」

  「你!」

  紫袍男人被沈清染氣得臉色大變,連連支使身側侍衛去擒沈清染,他的確是被沈清染的言語惹得氣急敗壞。

  「別白費力氣了,我與那些挑食的二流子不一樣,你只調遣這些廢物,便想擒住我?」沈清染故作同情的嘆了口氣,早躍到了紫袍男人身後的房檐上。

  「我是沈家人,沈淵是我爹,當朝攝政王是我夫君,要麼你也報個腕兒,讓我瞧瞧你到底是哪一號人物唄?這朝中那麼多叔叔伯伯,我還是記了個大半的,萬一我也得敬上你一聲叔叔,你這便將我抓了去,豈不是不合適?」

  紫袍男人的臉色驟然陰沉三分,連躲在他身側的劉氏婦人都臉色大變,卻仍在安慰自己,沈清染不過是扯謊罷了。

  沈清染見他沒有膽子吭聲,挑釁之意便更加明顯:「要麼您先將魚符遞給我瞧瞧,如何呀?」

  這魚符便是朝中官員佐證身份的物件。

  尋常官員一般是隨身佩戴,也有奉在家中的,像沈淵那種常年征戰在外的,大多是縫在衣服里。

  若戰死沙場後,因人首分離或是戰火焚燒之類的辨別不出身份,便要依附縫在衣服中的魚符辨認身份,最後同衣物一同送回家人手中。

  紫袍男人額角青筋爆起,抬手吩咐侍衛時無意間露出腕上薄繭,那是常年使劍之人才會有的繭子。

  沈清染嘖嘖挑釁了會兒,便躍到了另一處房檐上,那幾人也不負她的眾望,拖著厚重的袍服都能追到她的身後來。

  她又引了一段路。

  這幾人應當是知道她的名姓,又急於堵住她的口,適才如此鍥而不捨,絲毫未覺她所引的這一段路有什麼不對。

  「你們的主子便沒告訴過你們,我這人十分狡猾,切不可信麼?」沈清染兀然停在了城牆之下,向城牆之上瞥了眼。

  角落墜著石頭的大網從天而降,將他們攏的嚴嚴實實,他們正要斬斷絲網,卻發現那絲網猶如鋼針,恰似鐵線,壓根不是尋常劍刃所能斬斷的。

  「上當了!」這時才有人哀呼一聲。

  元宸自城外巡視而回,瞧見被扣的嚴嚴實實的幾人,好奇的挑了眉:「這幾個是從哪捉來的?」

  「我在城裡閒逛時撞見的,不知道為何,我這幾日時常被人跟蹤,便囑咐你那些親信在暗處留了幾道心眼,沒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場。」沈清染啃了口果子,洋洋得意:「誤打誤撞罷了,他們打著朝廷的名號在城中斂財,所以城中百姓才對朝廷恨到了骨子裡。」

  她炫耀起今日的「獵物」,像極了在炫耀圍獵時所獵到的龐然大物,有著年少不羈的意氣風發。

  「不錯。」元宸揉了揉沈清染的頭,輕笑道:「本王今日戰果,也還算不錯,捉回來幾個妄圖暗中入城的殺手。」

  話音未落,幾枚做工粗糙的黑豹玉符先應聲落了地。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幾人應當也有玉符,不過我方才忘了搜!」沈清染一口叼上了果子,在被捆住的十來人懷裡摸摸搜搜,試圖找到那枚十分關鍵的玉符。

  元宸微微蹙眉,將她拎到了身側來。因為吃驚,沈清染口中叼著的果子也滾落在地,沾了好幾圈兒的灰。

  「嗯?怎麼了……」

  元宸未說緣由,卻斜了眼在一旁眼睜睜瞧著的親信。那三人無端打了個寒顫,要知每次瞧見元宸這個眼神,他們都免不了一頓罰。

  三人會意,利落的上前從十幾人的衣服中搜出了一把玉符,皆是同一模樣,不過做工粗劣了許多。

  「這玉符應當是呂嫣兒所偽造的。」沈清染猜測道:「我之前在嶺北似乎是見過她,不過……我當時以為她應當已經死了,並未將她與這些事聯想到一起。」

  「本王前幾日也曾與她交過手,她並沒有什麼習武底子,卻被人護的很牢……」

  話音未落,便有一輛馬車匆匆闖至城中,橫衝直撞,連車輪都撞飛一隻,不知滾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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