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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七集 我願為你背負一世罵名

2025-02-03 08:52:17 作者: 潘浪攜手依依

  雖然只值一塊錢,雖然已經過時了,但是,菲菲卻像傳家寶一樣保留到現在。

  我也只是見她戴過兩次而已,一次是在她爸爸的墳頭燒掉貂皮大衣的時候,一次便是今天。

  她會這樣的選擇,肯定有她的一番用意。

  至於是什麼用意,我想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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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我的朋友,我忽視你的存在了。

  菲菲的用意,你應該也能猜到的。

  「浪浪,你在幹什麼?怎麼可以打客人呢?」爸爸遙指著我的後背,喝道。

  「今天是我們定婚的日子,你就不能理智一些。」楠楠的臉上有一層悲愴的色調,說不清是解恨,還是難過。

  潘天鳳的反應最為強烈,臉皮上扭曲出不盡痛苦不盡責難不盡抱怨的神情,眉頭極力地向上拉伸,眼珠只在剎那間便變得暴紅如日似乎要燒起火來。矯健地跳將過來,一招直拳猛擊在我的胸口,破口大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欠著人家那麼多錢,你居然能下得了手打人?」

  「老姐,你沒聽見她剛才說得是什麼話嗎?她說她要報復咱爸媽。」我硬聲說。

  潘天鳳兩邊的魚尾紋扯出的笑容是如此的詭異如此的讓人不能理解:「菲菲那麼善良那麼懂事,她怎麼可能真做出這種事來呢?她說得只是氣話,這你也當真。」

  「鳳兒,你怎麼又打我的寶兒。」媽媽連連頓足,哀怨道。

  楠楠飛步而來,帶著這股子衝刺的勁頭,將雙手推將而去,把潘天鳳撞出兩三步遠。前胸起伏如潮,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今天是我和我的老公定婚的日子,你不給禮錢也就算了,還打了他一拳,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嗎?」

  潘天鳳上下掃視著楠楠,仿佛今天才正眼看她似的,怒叱道:「你這個小丫頭還沒進門呢,就敢跟我動手,我今天非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說著,一邊挽袖子,一邊反撲上來。

  對我與楠楠的婚事,潘天鳳本就不同意,現在把柄來了絕對會好好利用,她發起瘋來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楠楠的身子一縮,本能地鑽進了我的懷裡,兩座山峰結實給力地頂上了我的胸膛,我沒有理由不去保護她。

  我環抱著楠楠的軀杆,強聲道:「潘天鳳,你打我也就算了,我們從小玩慣了,這沒什麼。但是,楠楠是我的老婆,是你的弟媳婦。」

  「幫我拉住她。」老爸離得較遠,不可能一步登天,一邊衝來一邊呼救。

  名正,常有理一左一右截斷了潘天鳳的路,連連陪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好。

  潘天鳳的右胳膊從兩人的肩頭中間穿過,直指我的面門,一聲尖酸刻薄的怒斥聲順著袖管穿刺而來:「你這個賠錢貨,老娘告訴你,娶了這個多病鬼進門,有你後悔的時候。」

  「老公,瞧你姐姐說得是什麼話啊!」楠楠痛心頓足,眼淚透過衣衫滲入皮肉時依舊是那般的滾燙。

  平時就算我們姐弟倆把家裡鬧個底朝天,老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一次,他老人家的眼睛裡射出了從未有過的凶光,跺步沉重,罵聲震天:「你這個死丫頭,在浪浪這裡吃著喝著都小半年了,浪浪虧待過你嗎?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不願意住的話,滾回你家去。」

  「爸!您和媽媽從小就向著他,只要我和他一吵架,不管誰對誰錯,你們總是指責我。」潘天鳳大聲哭喊著。

  老媽哭喪著臉:「你們兩個從小就吵架,現在都要成家怎麼還在吵?」

  潘天鳳的臉蛋漲紅,揮舞而起的胳膊都顯得孔武有力,大喝道:「我就反對他娶楠楠,我就是不同意。」

  菲菲猝然起身,背脊僵硬無力,面色憔悴不堪,輕聲道:「潘姐姐,你先冷靜一下。」

  潘天鳳急忙收回了還在半空舞著的拳頭,生怕菲菲誤會是衝著她去的,眼底赫然冒出一抹溫柔的神情,說笑就笑:「對,對,對,生氣是魔鬼,要冷靜,要冷靜。」

  老爸老媽發著沖天的怒火都壓不住自己女兒這一身霸氣,菲菲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使潘天鳳乖乖就範,心服口服。

  菲菲轉身的動作遲鈍而笨拙,仿佛整條身子因為失去血肉的重量便要飄浮起來。深陷的眼眶中飽含的淚水在日光下折射出透明的光線,將手心裡破碎的頭花微微一抬,懶懶地嘆了口氣,滿懷歉意地說:「潘哥哥,打擾了。」

  甫畢,菲菲象徵性得鞠了一個45度的躬後,迅速地回過身,捂著嘴向大門外淚奔而去。

  自己受點疼沒什麼,永遠地毀掉了爸爸留給她的遺物才是她最大的痛。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聲,對不起,她便已經沒有了蹤影。

  「菲菲,你要上哪裡去?」潘天鳳驚呼一聲,尾隨而去。

  親朋中唯獨馬世方一個人坐在原位,像看戲一樣滿臉奸笑饒有興致得欣賞著整個過程。在我的視線無意間瞟向她時,她還故意將嘴角的笑紋拉長了一寸,眼睛裡投來惡毒的神情。

  我緊捏著拳頭並不是想揍馬世方,而是想揍我自己。

  替我的朋友在出手之前先揍自己一頓,免得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

  我的朋友不是指常有理和王有才,也不是指名正和文靜,而是你。

  ——正在看小說的你。

  現在的我和過去的我,你更喜歡哪一個?

  不,這是一個錯誤的提問。

  我怎麼可以向自己問出「哪一個」這樣的問題呢?

  我,分明只有一個嘛!

  對,連我自己都搞不清現在的我與過去的我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回憶的畫面在紅潤的眼眶邊濕漉漉地上演,模糊的臉龐上流滿了憂傷的淚,淒涼的血。

  依依張大著嘴巴,撕扯著喉嚨,發瘋似得喊叫。

  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也不想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但,我還是安靜得聆聽著……

  我聽得是這個聲音,這種感覺,這種意境。

  至於,她說得是什麼,其實,不用聽,也能猜得到。

  所以,沒有必要非得去聽。

  如果我都這樣說了,而你卻不能猜到她在說些什麼的話,我明寫了出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就是出於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原因,所以,我決定了,去找她。

  依依,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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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七集 我願為你背負一世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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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6日,在楠楠家,擺定婚宴。

  我也去了。

  整整一天,都是在裝笑,長輩問話也是敷衍了事。

  晚上時,楠楠還和我大吵了一番,而我,始終一言不發,任由她指責發泄。

  她以前對我很順從的,怎麼突然間性格大變,稍有不如意,便與我爭吵。

  算了,算了,不想提,不想提。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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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楠楠定婚的日子是誰告訴的依依?

  依依來我家,為什麼是菲菲帶的路?

  還有,依依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一百個問題里,我只撿了這三個,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推測出了一千種可能。

  這裡面肯定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我一定漏記了很多的故事。

  可是,如今依依又去了哪裡,我都不知道。

  我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一定要讓真相水落石出。

  第一個突破口就是菲菲。

  可是,楠楠看得我很緊,每天晚上總會找這樣那樣的藉口翻我的手機。如果我和她發火了,她更要搶來看。

  我們每天都去店裡做生意,我去農貿買菜她要跟著一起去。我和常有理中午出去小聚一會她也要去。

  形影不離的進進出出如此正常如此顯示有情人感情深厚的事,在我看來卻成了監視,束縛,不信任。

  每天賺到的錢楠楠全收在自己囊中,最多給我十位數的零花錢。

  整天活在她的魔掌之下,像個囚犯一樣,沒有一點人生自由。

  一到晚上,吃罷晚飯後,剛躺在床上,她就問我,什麼時候去領證,什麼結婚之類的問題。

  我沒有編過任何理由,每一次都很直接地回答這四個字:再等等吧!

  在很多個難眠的黑夜,我都能夠聽到她哀傷的哭泣聲。

  就這樣,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又是這樣,一晃又一個月也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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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變得越來越冷漠,越來越不愛說話。越來越精神恍惚,越來越答非所問。每天去店裡就像去刑場,每天回家就像回牢籠。

  現在看到楠楠時,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女神,而是凶神惡煞的看守。

  我看著水龍頭不停地流水而不去關掉它,看著一排排螞蟻成群結隊地掉進河溝里而無動於衷,看著車廂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將手扶在車門上,在車門突然打開時看著他從車廂里摔下,而不去扶他一下……

  呵呵,我把我的愛心都給了他們,誰來同情我呢?

  我開始害怕夢裡的遇見,害怕偶爾抬頭偶爾眨眼間的突如其來的那張熟悉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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