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了半個月

2025-02-03 08:52:19 作者: 潘浪攜手依依

  無論洛城的夜市是多麼的喧擾,無論天氣如何地將暴風與陣雨拍打在我的頭頂,我都低著頭,耷拉著雙臂像餓死鬼一樣,緩慢地行走。

  轟鳴的雷霆從我的左耳進入,又從我的右耳逃出。繁華的景致透過靜靜的河水從我的左眼反射到了右眼,我的大腦皮層里卻沒有留下過一絲的印象。

  明明瞌睡的要死,卻就是睡不著。

  明明餓得要死,卻什麼也吃不下。

  至於世人對我侮辱性的抨擊,不知內情也不想知情的謾罵,以及我外表堅強,強顏歡笑,偽裝出來的樂觀態度也不想再提。

  誰想罵就罵,想怎麼罵就怎麼罵。

  如今,在我筆錄到這個時間段時,都不敢太過勞神地去回憶,不敢太過熱情地下重筆。

  害怕那個時候的低谷心情會重新主導我的精神,影響我現在的生活。

  我的朋友,在你聆聽這段往事時,或許覺得精彩,或許覺得狗血。

  但是,你是否想過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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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這段往事的復原,等於一次未遂的自殺。

  菲菲說過一句很經典的人生哲理,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

  人要往前看,不要總是活在過去。

  所以,馬馬虎虎,傻裡傻氣,就挺好的。

  把這個茬截斷吧!不要再問我任何問題了。

  請理解我的心情。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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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依依……》小說里,還有其他幾條副線的。

  回憶一些愉快的事吧!

  『名雪婚禮策劃館』的生意越做越紅火,無論是硬體配備,還是人員的素質都朝著一線城市的標準走。

  他們聯絡下的寶馬奔馳要多高檔就有多高檔,十幾輛全是紅色的。

  在「失足姐妹優先錄取」的優異政策下,終於感召了一個姐妹回頭是岸,那便是文麗。

  保密的,公開的,只有這一個。

  離雪姐的指標還差很遠。

  文麗告訴我,雪姐不止一次地對她說,希望天上天早日關門之類的話。

  等到店裡的經營流程順暢之後,名正與雪姐終於開始商諒結婚的事了。

  雪姐說,結婚的話一定要通知自己的家人。

  所以,7月份時,名正與雪姐一起回了理縣老家,去尋找雪姐的那對雙生弟弟了。

  我的朋友,你還記得,雪姐的兩個弟弟叫什麼名字嗎?

  說起來,他們這對親姐弟十年沒有見過面了。

  店裡的生意暫且交給了名正從太原念書回來的妹妹名芳管理。

  什麼,名正還有妹妹?

  我的朋友,你這麼驚訝幹嘛?

  常有理也有妹妹,而且全是單身。

  只不過平時沒什麼事,不值得將這樣的信息收錄入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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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三個月來,我一直放不下依依。

  哪裡也打聽不到她的下落,我很是懷疑她是否還在洛城。

  自從定婚那天我打了菲菲之後,菲菲的攻略也戛然停止。再也沒有來打擾過我的生活,我也不想去著惹她。

  因為何時結婚的事,楠楠天天跟我吵架,有幾次甚至要動起手來。

  潘天鳳聽說這個事後,又經常悄悄得對我說菲菲酒吧的生意如何如何火,菲菲現在已經長成大人了,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懂事之類的話。

  但,我現在的精神寄託現在的感情重心現在的人生謎團全在依依身上,擺脫不了也排解不掉。

  如果那天定婚宴上依依不出現的話,我想用不了一個月,肯定已經和楠楠結婚了。

  可是沒有如果,依依回來了。

  楠楠是我的女神是我的性幻想女生,我不能拿我虛假的感情來換取楠楠對我無私的付出。

  就這樣耗下去,對我,對楠楠都沒有好處。

  就在我與楠楠快要撕破臉皮的前一秒鐘,我向她提問,結婚的日子可不可以等到11月中旬之後再辦。

  她問我為什麼?

  我說,我們一定要賺到足夠的錢,把婚禮辦得紅紅火火,找最好的廚子,買最貴的被褥,用最時髦的家俱等等,等等。

  楠楠哭著摟上了我的脖子,親吻著的臉頰,笑著對我說,浪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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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20號這天下午,我們一起在店裡賣麻辣串時,突然間眼冒金星,沒過一會,又覺得胃裡翻酸水,幾分鐘後開始了輕微的頭痛,便在椅子上小坐著。

  楠楠不再接新客人,流水客走完後,便關了店門,打了出租拉我去了醫院。

  醫生說是感冒了,開了方子後,我們又打車回到了村子。

  本以為硬硬地睡幾覺就好了,想不到過了幾天病情依然沒有絲毫好轉。

  翌日,開始狂咳不止。

  又過了幾天,還流開了鼻涕。

  這鼻涕流起來沒完沒了,最嚴重的一天,用了一卷衛生紙。

  楠楠天天陪在我的身邊,細心照料,無微不至。給我餵藥餵飯,扶我大小便,就算我睡著了,也在身上靜靜守候著,沒有走出屋子半步。

  晚上時,還跟我蓋同一張被子,摟著我睡覺。

  我說不要把病再傳染給了你,她說,要死一塊死。

  我苦笑了一下,好吧!那我們就一塊死。

  

  重病的這些天來,我模糊的眼睛總會將窗外流動的雲彩,牆上開裂的刮白,廁所邊枯老的樹皮……拼湊成依依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巴……

  而且,每一個都是笑臉。

  依依的幻影越是快樂,健康,善意,我的頭就越是疼痛,我的視線就越是模糊,我的心潮就越是翻湧不已。

  讓自己強行地去忘記一個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自己不由自主地去思念一個人,同樣痛苦。

  比這兩種情況更痛苦的事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忘記,還是在思念。

  理論上說病是越治越好的,可是,就在幾天前我卻又發起了高燒,突然發現藥物對我已經沒有作用了。

  這次的頭疼感冒都以為自己快要死了。

  人在發高燒的時候會有幻覺,會胡思亂想,每每閉上眼時我總會看到依依燦爛而微笑的面龐,每每睜開眼時,燈光與牆面,樹枝與冷風總會在我濕漉漉的眼眶前組合成依依的笑臉。

  頭暈目眩,嚴重時不僅渾身疼痛,甚至燒到意識模糊、雙腿抽搐、就算蓋著兩張被子,還是有冷的感覺。

  只有楠楠緊靠著我的時候,才會有暖意。

  不能病倒,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今天幾號了?意識里這是我叨念得最多的一個問題。

  ……今天是1號了,今天是2號了,今天是3號了……

  在朦朧的思緒里,總有一個回音在回答著我。

  11月4號的凌晨,突然飄起了暴雪,躺在病床上,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雪花將家門口那株老楊樹的樹枝壓彎,大雪滿天飛揚的悽慘景象。

  楠楠很懂得關心人,在我生病的這些天,她總是用樂觀快樂的語氣和我講話,希望可以從語言上將我的好心情帶動起來。

  「昨天還是大晴天,怎麼一晚上下這麼大的雪。老公,你先躺會,我去趟西瓜家便利店,我要給你熬冰糖梨水喝,十分鐘回來了。」

  我的脖子輕輕地揚起,一個微弱的聲音緩慢地吐了出來:「去吧!」

  楠楠披著頭巾,戴上手套,頂著暴雪出門了。

  楠楠前腳剛走,我便試著翻身起床。

  剛剛挺了一下腰,便覺得天昏地暗,仿佛屋頂要塌了似的。

  我用手掌托著額頭,停頓了三秒鐘,方才開始穿衣服。

  我彎著腰倚附著床沿,一點一點向衣櫃走了去。

  越是艱難,越打消不了我的意志。

  剛剛穿起了羽絨衣,就已經是滿頭大汗。剛剛將手鬆開牆壁的依靠,就已經感覺到雙腿在發軟。我看了一下手機,已經過去七分零七秒,八秒,九秒……

  不能退縮,我要趕快行動。

  我從床單下取了兩百塊錢,又從茶几上拿了兩個硬饅頭用塑膠袋包裹著塞進了懷裡。

  兩眼發昏,眼圈暗淡,面色蒼白,嘴辱發乾,手心顫抖個不停,鏡子裡面這個人是我嗎?

  我一咬牙,斷然走出了家門。

  走到院子裡時,媽媽從正房走出來,對我說上廁所也不叫她一聲,要不把馬桶拿屋裡去。

  我擺了擺手,使出渾身的氣力,不甘視弱地回答道,不用了,我又不是老頭老太太,自己能去的。

  隨後,我戴起背帽走出了大門,成功地踏上了旅程。

  走出大門後,我將手機設置成了飛行模式,誰也休想找到我。

  楠楠買東西是去南面的村口,我走得是北面的黃泉路。

  我的朋友,你知道我這是要去哪裡嗎?

  如果你連我去哪裡都不知道的話,我直接告訴了你還有什麼意義呢?

  靜靜地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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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房屋,山嶺,合歡,世間萬物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一株株合歡披著白色的嫁衣整齊而冷峻的屹立在馬路兩邊,等待著寒風的迎娶。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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