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半夜抓人
2025-01-31 13:05:47
作者: 小豬爬牆
第一五一章半夜抓人
雲長歌說完,手持著長槍,梆梆梆敲擊著地面向前摸索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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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水池,左轉,向前,是竹門。」鳳傾玦眼看著他一路向水池走去,原本眯著眼冷眼旁觀,及至看到他還在向前走,竹槍幾乎將池邊的花盆掃落到池中,這才冷聲開口提醒了下。
「多謝!請問姑娘,這裡可有一盆紫牡丹?」雲長歌微笑著問道。
這竹屋內很暖,清寧種了不少名貴的花木,其中包括春日盛開的牡丹。鳳傾玦目光一掃,便看到不遠處果然有一盆紫色牡丹。
「的確有一盆。」
「可否麻煩姑娘幫我搬過來,清寧答應送給我的。」雲長歌展顏一笑,笑容璀璨而動人。
鳳傾玦只想著趕緊將這個礙眼的魔頭打發走,好快些練功。方才猛然被打斷,經脈中真氣加速流竄,很是不舒服。她快步走過去,將花盆搬起來,送到了他手中。
雲長歌抱過花盆,這才摸索著推開竹門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墨桓看到裡面出來一個人,嚇得一激靈,隔著竹門問鳳傾玦有事嗎。
鳳傾玦淡淡說道:「無事,你好好守著。我馬上就好。」
鳳傾玦快速地將屋內檢查了一遍,確定再無人後,便開始重新練功。
她用繡花針在少年身上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扎破血管取了血,運起功力開始修煉。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就在鳳傾玦終於快要練好時,忽聽得外面人聲喧鬧,似乎有大批的人過來了。
竹屋外,墨桓抱著寶劍守在門口,聽到聲音,一雙原本就清冷的黑眸陡然迸發出冷冽的光芒。
在雲頂山莊,他像這樣守在密室門口算來也有十幾次了,每當這個時候,他心中就極其難過,又極其警覺。他守在門口,從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儘管隔著一重門,他還是會怕細微的聲音驚擾了她的運功。她究竟有多麼不容易,這個世上,或許只有他最清楚。他只想盡一切能力,保護好她。
對於這乍然出現的聲音,墨桓心中極是深恨,生怕在這關鍵時刻,鳳傾玦受到驚擾,讓在內練功的她走火入魔。
這竹屋本是建在昭瑰公主別宮的後院,昭瑰公主現今不在別宮住,這裡只留少許人看管,這後院更是平時輕易不會有人來。
原本只有朦朧的月光籠罩著亭台樓閣,寂靜中又帶著幾分荒涼。而此時,有一點燈光亮了起來,向著他這邊移動過來。然後是其後不遠處亮起了第二點,第三點……
那燈光很快一個一個地聚集,最後匯集成流動的光的河流,向著這邊蜿蜒移動了過來。
距離一點點逼近。墨桓終於看到了那些提著燈籠的人。他們皆身著黑色的束身甲,外罩暗紅色大氅,足蹬黑緞靴,腰間懸著長刀佩著寶劍。
墨桓倒吸了一口冷氣,暗叫不好。他認得這些人的裝束,這是蕭徹麾下金吾衛的裝束。昨夜在重華街上蕭徹手下那三個金吾衛便是這般裝束。
金吾衛既然到了,那麼既是說,凰主在此練功之事,不知道傳到了蕭徹的耳朵里了。
墨桓的手緩緩按在腰間的佩劍上,一點一點地拉開,漆黑的眸子慢慢瞪圓,渾身上下殺意凜冽,好似一隻隨時出擊的獵豹。
無論如何,就是拼卻性命也絕不能放這些人進去,絕不能讓凰主功虧一簣。
那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眼前,明亮的燈光匯聚,映照得竹屋前亮如白晝。雖然說只有二十多個金吾衛,但渾身上下帶著的煞氣卻讓人膽寒。他們來到竹屋之前,很快散開,將竹屋包圍得水泄不通。另有幾個人凝眉佇立在竹門兩側,手中高挑著燈籠。
武狀元藍齊洛從光影中快步走了過來,冷瞥了一眼墨桓,道:「這不是鳳姑娘的護衛嗎?昭瑰公主的別宮何時換你來守衛了?還不趕快閃開?」
墨桓並不說話,只是緩步走到竹門前面,高大的身軀將竹門擋得嚴嚴實實,而右手更是緊緊地握住了寶劍,隨時準備拔劍出鞘。
「哦,怎麼?皇上來昭瑰公主的別宮沐浴,什麼時候輪到你攔著了?」藍齊洛的聲音愈發冰冷。
墨桓依然不語。
藍齊洛冷哼一聲,道:「莫不是這竹屋內有什麼見不得人齷齪事?」
墨桓依然不語,只是一雙黑眸卻泛著血光,死死盯著藍齊洛以及他身後的金吾衛。
「來人,把這個夜闖昭瑰公主別宮的賊人拿下!」藍齊洛一聲令下道。
「慢!」清冷的聲音如流泉瀉地。
墨桓瞪眼瞧著前方,只見蕭徹從中間緩步踱了過來。
在他出現那一瞬,似乎無形的煞氣和殺意驀然消弭了。那從燈籠里映照出來的光輕飄飄散開,似乎也變得迷離朦朧了起來,人朦朧,夜朦朧。
從光影中走過來的他身上仿佛帶著一抹光,讓人錯覺天上地下各有一輪月。
那人,一步一步,悠然踱近。玄紅色的絛絲織錦朝服,黑緞接袖,前襟繡四爪金蟒騰祥雲,蟒眼犀利逼人,下襟滾海水江崖紋,貴氣逼人。束髮的金冠,倒映著朦朧的燈光,映得一張俊顏輝光一片。
他負手緩步走到墨桓面前不遠處,負手而立,深邃的眸光輕瞥過墨桓按著寶劍的手,忽笑道:「難得鳳姑娘有這麼忠心的奴才。」低醇的略帶磁性的聲音,卻分明蘊含著一種力量,能讓人不寒而慄:「也好,就看在你這個忠心的奴才面上,朕就等一等你的主子。」
墨桓面上雖然不動聲氣,站著的身形也沒有絲毫的遲疑,但額頭上卻慢慢冒出了冷汗。
蕭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是知道的。他眼裡是容下下任何奸妄之事的,此刻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眸中那倨傲的、厭惡的神色。很顯然,他已經知道了鳳傾玦在用童男子練功,恐怕今夜之事很難善了。可如今又沒有別的辦法,他只盼著凰主聽到門口的聲音,能夠想法逃走,可他也清楚這似乎不太可能。
有一個金吾衛搬了椅子過來,蕭徹悠然坐下。冷眸微眯,瀲灩的眸中光芒掠動,灼灼迫人。
他打量著墨桓。眼前這個護衛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身著一襲青衣,生得眉清目秀,看上去低眉斂目,但渾身涌動的殺氣卻不容忽視。妖女竟然還有一個這麼忠心的護衛,倒是令他有幾分訝異。
墨桓有些心神不定。
蕭徹堵在這裡,他倒是很希望大人現在還沒有練功最好,那樣,大人不動那四個少年,蕭徹就抓不住證據。
墨桓這邊正胡思亂想,忽聽得竹屋內發出「砰」的一聲。
他心中一緊,忙敲門道:「大人,墨桓可以進去嗎?」
鳳傾玦方才被外面的聲音所擾,體內氣血翻騰,吐了好幾口血。她慌忙又運氣調息一個周天,才將體內流竄的真氣壓制下去。如今,體內的冰冷寒氣已經漸漸蒸發,內力終於衝破了阻塞,只是體內還是有些微的余痛和冰冷。
到底是受到了外面的干擾,她急急收功,受到了影響。
鳳傾玦披了衣服從水池中起身,只覺得身上有說不出的倦怠和難受,竟然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她已經聽出來外面來的是蕭徹,她冷笑一聲,強撐著從地面上爬了起來,挪到竹凳前坐下,方才懶懶說道:「墨桓,進來吧!」
墨桓一臉擔憂地闖了進來,看到鳳傾玦無恙,這才快步走到她身後駐足而立。
一個金吾衛推開竹門,然後幾個金吾衛提著懸刀佩劍率先走了進來,其後蕭徹漫步走了進來。
原本霧氣騰騰溫暖如春的竹屋內,瞬間充滿了冷肅之氣。
蕭徹冷銳的目光從鳳傾玦身上掠過,再轉到躺在地上的四個少年身上,劍眉微皺,黑眸中掠過一絲冷意。
鳳傾玦歪在竹凳上,一襲白底紅花的衣裙半掩半敞,半濕的墨發披垂而下。她手中拿著那個團扇大小的繡花繃子,上面繡著一朵怒放的曼陀羅,嬌美艷麗的似乎能讓人聞見花香。而她的人比曼陀羅還要嬌艷,整個人散發著出水芙蓉般的嬌媚,嬌軟到似乎要將人溶化在那裡面了。
「皇上真是好興致,這深更半夜風塵僕僕來到此處,莫不是打聽到小女子在此沐浴?這麼說,皇上對小女子真的有意了?」鳳傾玦懶懶一笑,眉間眼梢都是令人迷醉的風華。只是,朱唇因為剛剛吐過血,竟然嫣紅得令人心碎。
蕭徹連看都不看鳳傾玦一眼,冷聲吩咐剛到屋內的藍齊洛道:「看看這四名少年可還有救?」他望著躺在地面上只著一件里褲的四名少年,俊美無雙的臉變得極其難看,長眸中鋒芒隱現,周身似有冷意迸出。
藍齊洛領命,俯身先探了探四名少年的口鼻,又派人翻來覆去地檢查他們身上是否有傷口,末了起身稟告道:「皇上,還有氣息,似乎只是昏迷過去了,身上也沒有傷口。」
鳳傾玦淡淡挑眉,多虧了她用的是繡花針,針口又是在隱秘的地方,再是仔細怕是也看不出來。
「哦?」蕭徹淡淡挑眉,似乎早就料到了。
鳳傾玦笑靨如花地仰起臉,迎著黯淡的燭光,坦然望向那站在面前的人,道:「皇上莫不是以為小女子要害這幾位小哥兒?那皇上你可真是多慮了,我哪裡是這麼狠毒之人!」
蕭徹的目光輕輕掃過鳳傾玦的臉,長眸中有瀲灩的波光閃過,他微微地眯了下,下頜繃起,繃出一抹冷酷的線條:「我也希望鳳姑娘是慈悲良善之人。」頓了下,他狀似不經意地笑道:「今夜真正好興致的是鳳姑娘吧?這深更半夜偷偷到清寧的別宮來沐浴,又有這麼如花似玉的四名小哥兒服侍,真正艷福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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