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同床共枕
2025-01-31 13:05:15
作者: 小豬爬牆
「雲長歌?你還知道些什麼?」
鳳傾玦孤疑地望向赫連楓,能讓那麼多隱匿在她的宮殿外的暗衛鎩羽而歸,這個男子著實不簡單。此刻,他這樣提醒自己究竟有何用意?雲長歌?他怎麼會知道自己認識雲長歌?聽赫連楓這口氣似乎是來者不善,看來又有硬仗要打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想知道。」
「除去大金帝王之外,你恐怕還有別的身份吧?緊盯著各國皇室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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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轉了幾轉,鳳傾玦便想通其中的癥結所在,這個人真是狡猾若狐,自己除掉礙眼之人,隨手就將此番『功勞』扔給她,當真是好計策!
這個傢伙頂著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慈悲相,行著為他人拉仇恨的事,完事後躲在暗處不現身,實在是狡猾至極!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他如此肯定,那麼雲長歌恐怕就有些說道了。想她初來乍到的,當今局勢不甚了解,凡是她所知的,大多是從別人嘴裡探聽到的,難免會有失偏頗,看來在這些方面她還需要多下些功夫了。
赫連楓淺笑不語,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女子太過聰明,比他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聰慧。
「都已經被你折磨的這麼慘了,所以你不會狠心把我趕走吧?」他微微苦著臉道。
鳳傾玦挑了挑眉,面前這個對自己裝可憐的男子不會賴上她了吧?她起初只是想拿這個倒霉鬼做實驗而已,卻沒料到這麼有效,哈哈,以後就多搗鼓搗鼓這些藥,指不定在關鍵時刻還是一種保命手段呢,還真是好用得很。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睡這裡!」修長的手指指了指鳳傾玦的床榻,那副頤氣指使的模樣,讓鳳傾玦看得一陣牙癢。
「地上。」鳳傾玦不由分說地拒絕。
「床榻。」赫連楓分毫不讓,他堂堂天子之尊睡在鳳曜國帝凰皇上寢宮的地上,這事要是說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所以,在這件事上,絕不退讓!
「地上!」鳳傾玦怒目而視,這小子也太目中無人了吧?居然死乞白賴地想要霸占自己的床榻?有沒有搞錯?
「床榻!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傻站著是要表明自己睡地上的決心嗎?那好吧,我從不強求的,你隨意!」赫連楓在床榻上一個翻身,身子已經翻到鳳傾玦難以觸及的地方。
「賴皮!賴皮!大賴皮!本殿的床榻豈容旁人酣睡!哼~」伸手將錦被一掀,鳳傾玦的掌力中暗含內勁,逼得躺在床榻上的赫連楓只得縱身躍下。
「誰打贏了,誰決定如何?」
「比就比!」鳳傾玦心想著赫連楓這個傢伙一定撐不了多久,不是她對自己加了『料』的藥粉有信心,而是她信任悠空。
霎時間整個宮殿瞬間變成了兩個人的戰場,不過,當最初信心滿滿的鳳傾玦落敗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被這個小子耍了。
「你算計我!」鳳傾玦滿臉幽怨,這個賴皮的傢伙裝得那麼像,害得她以為他正值虛弱之際,出手之後才猛然醒悟,此時招招凌厲的他哪裡有半點虛弱的影子?
面對自己一手促成了兩人的『同床共枕』,這種局面讓鳳傾玦悲呼不已,這到底是良緣還是孽緣?
赫連楓啞然失笑,他記得他從來沒說過自己中招吧?是她自以為是好不好?而且,自身體質特殊他也沒辦法。
「不許越界!不然你就等著……」鳳傾玦一邊在手上比劃著名抹脖子的動作,一邊威脅著正閉目養神的赫連楓。
許是累極了,鳳傾玦本以為今晚不會容易睡著的,可結果卻是剛剛沾著床不久就沉沉睡去了。而那個原本緊閉著眼眸的赫連楓卻在夜明珠和琉璃燈盞的映照下,細細打量著熟睡著的鳳傾玦。
現在的她就像一個瓷娃娃,精緻的五官沒有叫囂時的桀驁不馴,連眉梢也褪去了幾分飛揚之色。熟睡中的她似是感受到熱源,習慣性地貼近,然後抱在懷裡,而赫連楓只能苦笑著任鳳傾玦摟緊,這丫頭警覺性這麼差,竟連身旁有個陌生人都忘記了嗎?
「傻丫頭……」他嘆息一聲,而後伸出瑩白修長的手指,用指腹在她的眉眼處描摹。
夜越來越深,兩個相擁而眠的男女在這個漸深的夜裡第一次如此親密地貼近彼此。
偌大的皇宮,被點點綠意點綴,綠得青蔥綠得惑人。鞦韆花架,徐徐入畫,仙音渺渺,直引九霄。
「再高一點,我還要更高,更高!哈哈……」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傳入耳際。
再走近一點之後才發現,這個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顧形象笑鬧一團的人,除了鳳傾玦還能有誰?
「傾玦,可不可以不要再為難我了?給你免費做苦力,我真是……」
火煊滿肚子委屈不知道該向誰訴苦水,獨孤炎也太過分了,居然拿他來哄鳳傾玦開心。唉,世風日下,遇人不淑吖!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在江湖上混得風生水起的自己,居然會在某一天淪為推鞦韆的『人力推工』,若是傳出去,這讓他今後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不在意是否能夠在江湖上立足,就是在幾位生死兄弟的嘴中轉上那麼一圈,也足以被他們幸災樂禍的唾沫星子淹死,依據他對好兄弟們多年的了解,這悲慘的下場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更有甚者,拎著這事兒在說書館的說書先生那裡,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揚一番,火煊有理由相信,經過說書先生一再加工、潤色之後,以其推廣流傳的速度,絕對會以雷霆之勢迅速占據說書市場。
並且記載著他『豐功偉績』的各種野史也必定會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只要一想到那種萬人空巷,齊聚說書館的場景,火煊就一陣後怕不已。
此刻,火煊有生以來第一次為自己的『暢銷』及『火爆』程度叫苦不迭。蒼天吶,請派個人下來拯救他吧!
鳳傾玦歪著頭,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那與狡猾小狐狸如出一轍的招牌『狐狸笑』,更是讓火煊的心瞬間被提了起來,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樣啊,原來煊兒一直是心不甘情不願,枉我還……既然煊兒覺得為難,那就自行離去吧,傾玦絕不會強求你半分的!」鳳傾玦幽怨的目光猶如探照燈般望向火煊,使得一向鎮靜自信的火煊如芒在背。
「你自是不會強求半分,但是獨孤炎盛怒之下,絕對樂意對我進行極其殘酷的『瓦解』,與其這樣,還不如在這裡繼續遭你蹂躪呢。」
嘆了一口氣,火煊頹然地垂下他高傲不可一世的腦袋,繼續忍受身邊丫頭的胡攪蠻纏。
「煊兒不覺得我很仁慈嗎?我自認比不了什麼心懷悲憫之心的佛祖,但,本人沒有大仁慈卻有小憐愛,走在路上連一隻小小小的螞蟻,都不忍心踩死!」
眨巴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微仰著精緻無雙的臉頰,鳳傾玦伸出自己瑩白的小指比劃著名螞蟻小巧的身量,一派天真地詢問。
此話一出,以她為圓心的十丈之內的生物,都不自覺地腳下一個趔趄,等等,等等,是他們幻聽還是怎樣?這丫頭是不是有些『語出驚人』了?
不是他們不相信,而是對某人自戀的程度汗顏不已,什麼?連只螞蟻都不忍心踩死,這騙人的鬼話誰信啊?要是看到她發飆殺人的樣子,還會被騙?
火煊嘴角抽搐的頻率,足以說明他受到的衝擊力度是多麼的巨大,而此時鳳傾玦天真無邪的模樣更是讓觀者的下巴驚掉了一地。
「這個淺笑宴宴的女子真是昨日那場殺戮的製造者嗎?刀起刀落的瞬間便有人魂歸西天,難道也是自己的錯覺?」
眼前的情景讓火煊不得不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力,是自己的記憶力減退了嗎?不然,為什麼這一刻自己會有這麼深的疑慮?為什麼眼前的女子和昨日那個殺伐決斷的地獄修羅無法聯繫在一起?
「慈悲?殺人的時候可沒有見到半分慈悲。」火煊小聲呢喃,精準地控制著力道,不讓這低語聲傳入她的耳朵。
只可惜,他千算萬算偏偏在鳳傾玦這裡出了偏差,鳳傾玦本是習武之人,再加上天資聰穎,即使火煊的聲音比蚊子哼哼的音量低了幾千倍,依舊被鳳傾玦準確無誤的捕捉到。
修煉鳳訣以來,對於博大精深的武學她絲毫不敢鬆懈,每天都在堅持練習。武功,絕世武功,先不說出神入化,就拿飛檐走壁、聞聲辨位這些最基礎的武學來說,鳳傾玦雖不說精通,但也不比那些臨世天才遜色半分。
她現在幾乎是愛武成痴,因為她需要力量,不依附於他人的力量,能夠自保足以強大的力量!
自從見了赫連楓之後,這種願望就變得更加迫切了。她太弱了!在那些真正的強者眼中,斬殺她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因為她的力量不入流,她的反抗也沒有威脅力。
在經過這場刺殺風波,她深刻地醒悟:與其等待他人的救援,不如選擇自己強大!她要強大到連別人對她動手的念頭都不該有!
「可是他們死得很安詳,沒有半分痛苦!」
鳳傾玦優雅地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掌,張開纖細的手指,任溫暖的陽光密密纏繞,這樣宛若謫仙般聖潔、明淨的氣質,與她渾然一體,任何人都不能隨意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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